第33章著急的是你
夏候煜淡冷神情微動,道:「王爺,此事玩笑不得。」
「小王沒有玩笑啊,說認真的,太后都發了話,你長年在外,就該尋個人管管你,讓你娶妻你又不願意,那隻好尋身邊同僚了。」月忻宣眸光點點閃亮,笑意深深。
「王爺,秩中二千石的廷尉由一個無品無官的小小神捕來管,想笑掉人大牙嗎?」夏候煜臉色淡漠,冷眸往都若離臉上掃去。
月忻宣亦看向都若離,淡愁眉間似展開了般,笑意盎然,「又不是論官階來管你,你不是讓她當你的貼身隨從嗎?小王說的是在生活上管管你,若不然,小王稟了太后,給你指一門親事,娶了妻便有人管你了,省得哪頓餓著夜裡涼了都無人知。」
夏候煜軒眉深深蹙起,「王爺,你饒了下官吧,想要下官娶妻亦無需繞那麼大一個圈子,你替下官回了太后,下官暫時沒有那個心思,倒是你自己,太后著急的是你。」
月忻宣眉宇間立刻閃過一絲異樣,垂眸輕啜茶水,雲盞在他微顫的指尖轉動,沉聲道:「小王亦沒有那個心思。」
「別總和自己過不去,老活在過去,沒有任何的意義,太后和皇上會擔心你的。」夏候煜長睫輕輕閃動,說得清清淡淡。
月忻宣握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眸光停在翠綠透澈的茶水中兀自出神。
那無法沉沒的柔情化成傷痛一絲絲的抽撥著他的心,忘,生了根的東西,教他怎麼忘?興許待他沒有了呼吸的那一天,便什麼都忘了。
臨水閣悄然沉靜,都若離只垂首輕輕喝茶,心思微動。
聽得二人這般說,想來這關係匪淺,斷不止友人那般簡單,就連太后都關心小氣大人,夏候,她記得師父曾提起過太后姓夏候,難道小氣大人是太後娘家人?太后從未安插外戚入朝,這便是個開端了嗎?
低垂的眼波微轉。
管他什麼外戚,與她何干?她只要耕好萬花樓這一畝三分地,過好自己瀟洒的小日子便好,別人當多大的官都跟她沒有關係。
忽爾一陣春風掠過,吹得帷幔輕輕起舞,茶香、葯香、石榴花香,玉蘭花香,沉眷繞成一片,在空氣中飄蕩,一種花香一個故事,一個人亦一個故事。
「說說金箔酒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月忻宣痛徹的眸光瞬間而沒,鳳眸輕抬,換而之的是沉幽的淡愁及肅然的明光。
夏候煜深眸似井,如水如墨,無痕無跡,流光微轉,看向都若離,「都若離,你來回王爺的話。」
「是,大人。」都若離收了心思,俏抬杏眸,明麗的光影自眼中掠過,朝月忻宣燦然笑笑,道:「王爺,表面看庄之燕是被掐死,但我們發現了她有喝金箔酒,懷疑至她死的是金箔酒,至於兇手是誰,還有待查。」
「她是被小王趕走才落入那種地方,如今被殺,似乎小王亦有了嫌疑了是嗎?」月忻宣不緊不慢道。
都若離抿抿唇,猶豫片刻,「王爺,小的……查案的要則是不拘身份,不能因身份而不敢查,小的記得王爺所說,律令面前人人平等。小的對事不對人,若有不到之處,還請王爺恕罪。」
眸光微微看了一眼夏候煜,後者神情清漠,看不出有絲毫情緒。
月忻宣彎唇溫和淡笑,看向夏候煜,道:「夏候兄,你所選之人,當真是不錯,有原則有主見,年輕人當中,是少有的了。」
夏侯煜唇角淡動,不言,靜靜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