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智取雙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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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黃、悶雷親熱夠了的張鐵樹注意到了林火的奇怪言行，在林火沉思的時候走了過來開口問道：「林火，你剛才在和誰說話？這裡到底有什麼古怪？」
林火與張鐵樹初次見面，完全是因為張朗的關係才被捲入到這個怪異事件之中，出於安全的考慮林火沒有把自己身負異能的實底告訴張鐵樹，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他做長篇大論的解釋，所以他只有避重就輕地回答道：「大爺，這裡很危險，咱們隨時可能喪命。詳細的情況以後再說吧。我正想辦法出去呢。」
本就納悶的張鐵樹聽林火這麼一說，暫時忘了尋根究底，急切地問道：「你有辦法出去嗎？」
「剛想到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行。您先休息一下，這裡交給我就行了。」聽了林火的話，張鐵樹只好退到一旁。
林火將張鐵樹支開后，對著旋轉的合魚發出了只有動物才能聽到的心語。「你們兩個聽著，我剛才說的不是假話。墨靈很快就支持不住了，他不行了就意味著你們看守的第一層禁制沒有用了。你們不離開，只有被岩漿淹沒一個下場。我就不信你們有能力游出岩漿逃生！與其一起完蛋，不如你們讓開，我們一起出去。」
心語過後，轉動的合魚再次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初始的速度，但是對林火的心語沒有任何回應。看到合魚的反應，林火暗自高興，看來自己的猜測正確，禁制上的合魚並不能在岩漿中生存，動物求生的本性並沒有失去。於是林火繼續對合魚進行精神攻擊。
「你們本是獸類，為什麼要給神族當奴隸呢。外面的世界水清風暖，何必在這地底下窩著呢。難道你們就不想自由自在地活著？」其實林火對神族根本沒有任何概念，說這些話完全是按照鐵藍留下的資料編的。
合魚還是沒有反應，可是墨靈的聲音卻在林火的耳邊響起。「你果然不同尋常，我被囚禁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禁制上的封印居然是合魚，一直以為是我無法破解的法術呢。」
林火發現附近的張鐵樹對墨靈的聲音沒有反應，猜出墨靈是通過心語在與他一人交談，於是回應道：「有了這個發現你有沒有辦法出去？」
「沒有！神帝知道我的法力高強，這個設計相當的絕！」
墨靈的回答讓林火好生失望，但自稱神仙的墨靈都辦不到的事擺在眼前並沒有讓他喪失信心，他再次問墨靈：「你看我能說服合魚自動離開嗎？」
墨靈給出的回答仍然是否定的。「不可能。雖然合魚能聽懂你的心語，它們也有求生的本性。但是它們已經被神帝煉化了，思維比作雙生魚的時候還要簡單，根本不可能違抗他的命令。或許它們剛才的反應只是源於對你身上強大的獸族氣息的畏懼呢。」
「是這樣啊！看來說再多的話也是白費，只有另想辦法了。」林火手摸著下巴開始轉圈，轉了十多圈后又問墨靈說：「有個問題想弄明白。合魚既然是獸類，它們在這裡這麼多年，難道不需要吃東西嗎？不吃東西，他們怎麼活呀？」
「合魚原是獸族的雙生魚，靠吃山間近岸飲水的野獸為生。被煉化成合魚后即可以繼續吃野獸為生，也可以靠神族的靈氣維持生命。地下沒有食物，它們結成魚陣后不能吃任何東西，這些年一定是靠我身上的靈氣為生的。神帝把它們放在禁制上是想更快地消耗我的法力，為了對付我他真是機關算盡啊！要不是你的發現，到死我都弄不明白。」墨靈的回答詳盡感慨萬千。
「那您能不能收縮一下法力，讓合魚吸收不到你的靈氣呢？」林火再問。
「這個沒問題。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完全可以。不過你別想把它們餓死，就算沒有我的靈氣支撐，在我的法力耗光之前它們也不會餓死。如果我早上幾百年看透其中關鍵，或許有這個可能。」墨靈的聲音里充滿著惋惜和後悔，回答完林火后就收縮了清白色的光華，合魚所在的禁制樞紐五丈方圓的地方立刻沒有了絲毫的靈氣。
「我沒指望餓死它們。你也不用後悔。你的本身已經被禁制了，神帝肯定是算準了你無法發現才敢這麼做的。我讓你做的只有這些，剩下的就看我的了。合魚既然有獸性，咱們賭上一把！」林火說完放下背後的背包在裡面翻找了起來。
林火的背包裡面沒有太多的東西，只有一些餅乾罐頭和自家腌制的肉乾，這些都是他過境的時候預備充饑的食物。還有就是一把軍刀，一條繩索，剛剛挖出來的紫煙蘿和不放心留在家裡隨身帶出來的囚獸陶罐。林火把紫煙蘿、軍刀、繩索和幾塊肉乾留下來后，把其餘的東西重新放進了背包。
收拾好東西后，林火找了一個合魚目光看不到的巨石後面開始布置。先把手指粗的繩索截下一段，然後從中分出一股粗細適中的堅韌的纖維重新搓成了一條細繩。接著拿了軍刀走到悶雷身邊，讓悶雷用舌頭在刀上舔了幾遍，隨後用刀子在紫煙蘿的莖上割了一根寸許長的尖刺下來。認真地把細繩的一端綁在尖刺的中間，林火又削好了一塊肉乾穿在了尖刺上，讓肉乾把尖刺完全包裹在裡面。
收拾妥當后，林火併沒有立刻行動，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才拎著繩索向合魚所在走了過去。墨靈將林火的行動看在眼裡，見他即將跨出光華之外趕緊傳言提醒道：「我看出來了，你這是要釣魚。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一下子失去了靈氣支撐的合魚就算不會立即死亡，但它們簡單的頭腦一樣會為食物發愁，出於生存本能很可能會想到吃食物進行儲備。神族也是用釣鉤才能捕獲到雙生魚的。不過我要提醒你，光華外面的洞壁雖然沒有熔化，但有很高的熱度，你若沒辦法保護自己的身體會受傷的。」
「謝謝你的提醒，讓我試一試，如果不行再想別的辦法。」林火嘴上答應著，舉步跨出光華之外。
光華雖然不再籠罩著禁制的樞紐，但清白之光依然將合魚所在的樞紐照得雪亮。一出光華的範圍，熱浪便撲面而至，林火的發梢、眉毛立刻捲曲，身上的衣服也發出了焦糊的味道。果然熱得可以，林火當即運氣閉字訣，將全身籠罩在真氣之中，口鼻的呼吸也完全停止緊靠內力維持著身體的機能。
林火快步走到合魚跟前，在離合魚半米的地方舉起手裡自製的魚鉤。時間分秒流逝，林火保持著一個姿勢足足堅持了一個小時可合魚轉動依舊絲毫不理睬面前的肉乾。林火內氣虛弱無法繼續堅持，只好回到光華範圍內休息。
哪裡不對呢？肉乾是野豬肉做的，絕對是正經的野味，為什麼合魚對此沒興趣呢？難道它們不餓？鐵藍留下的資料過於簡練，一定是哪裡沒有想到。林火摸著下巴在巨石後面不斷思考著，墨靈不想打斷林火的思考，張鐵樹不知道林火在做什麼，洞窟中陷入了徹底的沉默。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小時。林火忽然拍了一下大腿，似乎想通了什麼，直奔張鐵樹而去。
來到張鐵樹面前，林火也不解釋直接問道：「張大爺，你的氣功能夠抗得住高熱嗎？」
「那要看有多熱？」張鐵樹回答道。
「可以烤焦衣服的程度。」林火沒有溫度計只能用形象比喻法來說明。
「這個程度，我的自然真氣能挺兩個小時，再多就辦不到了。你讓我幹什麼？」張鐵樹回答道。
林火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道：「我讓你幫我釣魚。」
「這裡連水都沒有，哪來的魚呀？」張鐵樹一直看著林火行為怪異，聽林火這一說幾乎認為林火被困后精神錯亂了。
「這個你不用管，只要按我說的做就行了。要出去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林火說完立刻動手又做了一個自製的釣鉤。
做完釣鉤后林火沒有立刻去釣合魚，而是重新割了兩塊肉乾，開了一瓶罐頭。林火把肉乾在罐頭裡鮮美的湯汁中泡了一陣，接著又拿著泡軟了的肉乾在一處沒有冷卻的岩漿上烤得吱吱冒油香味四溢，最後才將炮製好的肉乾穿在了釣鉤上。
墨靈冷眼旁觀猜出了林火的用意傳言道：「我明白了。合魚原來是雙生魚，可能有著共同進食的習性。你重新調好了釣餌有找了一個幫手，想兩個人一起釣對吧？」
「沒錯。雙生魚的習性是我的推測，看來你也不確定。不過我確定它們沒有吃過烤熟的野味，如果這次它們再不上鉤，我也沒有辦法可想了。」林火把意念傳達給墨靈后，就招呼張鐵樹一起行動。
交待好注意事項后，林火和張鐵樹人手一個釣鉤跨出了光華。邁出光華範圍后，張鐵樹發出一聲牛吼，一層牛毛黃色的真氣立刻將他全身罩住，全身的肌肉也隨著真氣的迸發吹氣一般的鼓了起來，身體內竟然發出淡淡的與牛非常相近的獸類氣息。大事當前，林火顧不上研究張鐵樹氣功的神奇之處，帶領著他來到合魚近前舉起釣鉤。
合魚所在的禁制樞紐嵌在洞壁上，林火和張鐵樹一左一右平伸手臂把釣鉤舉在於禁制一平離合魚半米的空中，兩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合魚和手裡的釣鉤。在高溫的作用下，釣鉤上的肉乾繼續散發著香氣，在合魚沒有反應之前引誘得久未進食的林火和張鐵樹發出一陣陣的腸鳴。就在林火的忍耐極限一個小時即將到達，林火打算退回光華之中吃了手上的肉乾休息過後再來釣魚的時候，合魚終於有了反應。
旋轉的太極圖中射出一黑一白兩道光華，光華之中兩條合魚用閃電般的速度彈起身子張口咬上了肉乾。長時間失去靈氣的滋養，又被肉乾的香氣所誘惑，結成魚陣的合魚終於回復了獸性在簡單的思維指揮下咬向了眼前從未吃過的鮮美食物。
見合魚吞鉤，林火大喝一聲「收」運盡全身的力氣收緊手中的繩索拼力往青白色的光華之中躍去。與此同時，張鐵樹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在兩人的拉動下，被合魚順著吞到嘴裡的紫煙蘿的尖刺立刻橫了過來，紫煙蘿的尖刺除了牛涎外可以說金剛不壞，橫在合魚嘴來后立刻刺破了合魚若軟的口腔和咽喉卡在裡面進出不能，而拴住尖刺的是高強度的複合纖製成的繩索，儘管合魚力大但在口腔劇痛之下一時間不能立即掙斷。這就是林火等待已久的絕好機會。
論起內力來林火不如功力積澱多年的張鐵樹，但論起爆發力來練過奇功經過奇遇的林火略勝一籌。全力爆發之下，林火硬是趕在在釣鉤上的白色合魚口中吃痛沒有全力掙扎之前把它拖進了光華範圍之內。白色合魚落地后，立刻感覺到了危險，頭尾衣擺不但把繩索拉斷而且把繩索另一頭的林火甩出了五六米遠撞在一塊巨石上。掙脫了林火，白色合魚轉了轉黑眼珠就想去支援黑色的合魚，眼見它擺動頭尾要魚躍而去，一隻碗口大小的牛蹄凌空而至死死將它踩在了地面上。原來是大黃見形勢不妙過來支援，硬是用一身牛力踩住了白色合魚讓它動彈不得。
林火顧不得疼痛，翻身躍起直奔光華為的張鐵樹而去。張鐵樹照林火慢了一線，黑色合魚被他拖到一半就有了反應，雖然沒有掙斷繩索，但也已經發了獸性靠著巨力不停翻躍，張鐵樹死抓著繩索被合魚拖倒在地並且不住地磕碰在嶙峋的石頭上。林火併沒有去管地上的張鐵樹，而是用手中剩下的多半界繩索挽了個活結看準了合魚的跳躍頻率一下子套住了合魚的尾巴。
「一起用力，借力打力。」林火沖著張鐵樹大喊道。
聽到林火的喊聲，張鐵樹立即會意，兩人看準時機接著合魚騰空無處著力的時機急揮繩索，一下就將合魚甩進了光華範圍之內。合魚一進光華範圍，立刻彈起身子想要反擊，忽然一道利閃憑空而至擊在它的頭頂，閃電過後合魚身子一挺摔在地上不見動靜了。再看原本被大黃踩住的那條合魚也不知何時變成了一付死魚模樣，正被大黃用犄角挑著摔放到剛剛制服的這條身邊。
「哈哈……」墨靈的笑聲在林火的腦海里迴響，「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神帝一定不會想到，讓我擺脫了困境逃過一死的居然是一個人。」
「合魚是你制服的嗎？它們是不是死了？」林火傳言問墨靈。
「合魚結陣我沒辦法，一旦分開就算我背著禁制一樣對付得了。我墨靈不好殺生，它們只是被我制服，沒有死。」解開合魚之陣后墨靈十分興奮，又笑了一陣後傳言給林火說：「魚陣已破，雖然身上禁制未除，但已足夠帶你們脫困而去了。我們這就出去吧！」
合魚除去后，禁制的樞紐展現在林火面前。太極圖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圓洞，洞深半米不到，在洞內充滿著一種膠凍狀的紫色液體，透過緩緩流動的紫色液體可以看到在洞地刻著一個巴掌大的太極八卦圖，在太極八卦圖周圍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蝌蚪文字。
「那些液體是一種瓊漿，魚不可無水，是用來維持合魚魚體滋潤保持它們一直遊動的。這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掉。」自從張鐵樹出現后墨靈就不在出聲改為和林火通過精神和意念溝通，解釋完瓊漿的功用后，洞內的瓊漿就憑空消失，顯然是被墨靈收走了。
墨靈見林火看著蝌蚪文出神，催促道：「不用再看了，神文你是看不懂的。把張鐵樹和兩頭牛都叫到一起來。我們該出去了。」
林火依言把張鐵樹和兩頭牛叫到光球下放集合。他們剛集合完畢，頭頂上的光球就放出強烈的金光，金光如同洶湧的巨浪一般一**地沖刷著洞壁。禁制樞紐所在的圓洞首先崩塌，一股滾熱的岩漿順著洞壁狂涌而出。緊接著洞壁在金光中開始剝落熔化，岩漿不斷從四面八方湧入。當洞壁完全消失岩漿撲面而至的時候，光球暴漲將林火一眾包裹進去。
林火眼前一花，睜眼時發現身處一個偌大的球形空間之內，透過空間邊緣銀白色閃著金絲的弧形牆壁可以看到空間四周都是緩緩流動的暗紅色岩漿，而空間正中懸空端坐著一位身著道服鬚髮飄飛的老者。
與在意識深處與鐵藍的溝通相比，此時此刻身臨其境的感受更讓林火震撼。好半天，林火才回過神來，張嘴想和老者搭話。林火剛一張口，老者就沖他擺手示意，無奈林火硬是把嘴邊的疑問咽回了肚子里。而張鐵樹似乎被禁錮了說話的能力，只能飄在空中徒勞地張嘴瞪眼外加手腳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