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你以後的依靠是我
鬧劇結束,四人被請到管理處談話。
「我在這裡工作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打架鬥毆,嚴重敗壞校風!請家長!全部請家長!解決不好就給我統統領回去!太不像話了!好好的宿舍弄得雞飛狗跳。」
「老師,是她先用水潑我們的……」
「閉嘴!一個巴掌拍不響!」
夜雨站在一旁低頭不說話,請家長,她的家長就是顧景恆,害他辛苦趕過來不說,自己還給他丟面子,總是給他惹麻煩……
其他三人家長陸陸續續趕來,夜雨突然覺得有些心酸,感覺自己又成了異類,別人都有父母,可她沒有……
視線起了薄霧,突然自己肩膀上搭了一隻手,驚訝的抬頭看去,還以為是顧景恆到了,抬頭卻見白楚墨,用手護著她,聲音淡然對老師說:「怎麼回事?」
三個人看到白楚墨都是一陣慌亂,請家長怎麼把他請來了?昨天才警告過自己,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不過……今天他沒親眼看到,來個打死不承認就行了。
於是臉被劃破的女子先開口,可憐兮兮的說:「夜雨這個人一直都很奇怪,從不和我們說話,我們今天也沒招惹她,她回到宿舍就拿水潑我們……」
四個人當中,只有夜雨一個人看起來比較整潔,其他三個人頭髮都在滴水,看起來確實像那麼一會事。
「我氣不過就問她什麼意思,她就打我,還把我的臉抓傷了……」
管理老師礙於白楚墨的身份,也不敢責罵夜雨,反而輕聲問她:「是這麼回事嗎?」
夜雨不想去解釋,低著頭不說話,白楚墨卻道:「我相信我們家小雨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向來聽話懂事,你不去招惹她,她自然不會犯你。」
有了昨天的經歷,她們也不敢做更多的狡辯,都低頭不語。
管理老師就說:「這種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上次在餐廳校導已經教育過你們了,夜雨新來的,一直表現得很安分,你們幾個屢教不改,每人寫五千字檢討書,如果再有下次……」
管理老師看了看幾位家長繼續到:「就跟著你們爸媽回家,教育好了再送回來。」
白楚墨就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就摟著夜雨離開。
夜雨這才開口:「你怎麼來了?」
「聽說有隻小貓在學校打架,原來是顧景恆的小野貓。」
夜雨看著他,聲音中帶著一點失落問:「顧叔叫你來的嗎?」她還以為他會為了她的事親自過來,不過他那麼忙,還能管自己的事就不錯了。
白楚墨沒有回答她,牽著她往樓上走:「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了,不住這裡了。」
她抬起頭問他:「顧叔說的嗎?」
「墨叔叔說的,顧景恆把你賣給我了,你現在要聽我的話了。」
「騙人……」
走到宿舍,他看了看一屋子的水,又看了看滴著水的床問她:「你顧叔教你這樣洗被子嗎?」
「才不是,是她們弄的。」
「你就是因為這個和她們打架。」
夜雨走到床頭拿起濕噠噠的書包,不滿喃喃:「明明是她們不對……」
白楚墨幫她把床頭的東西收起來,問:「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她又不說話了,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相框,用紙巾小心的擦拭,不用猜也知道,相框里肯定是顧景恆。
他把床頭的東西一一放進她的箱子里,整理好了她卻不肯走,執意問:「是不是顧叔說的?」
看得出她只聽顧景恆的話。
白楚墨就點頭:「他叫我先照顧你,等他忙完再過來安頓你。」
夜雨失落低頭跟著白楚墨離開,若是以前,別說在學校打架了,就是在學校小感冒他都會推掉工作先處理她的事。
白楚墨將她帶回家裡,幫她熟悉了一下房間,陪她吃完飯就離開了。
她在白楚墨幫她安排的房間里,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然後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哪怕人不來,來個電話也好,他就真的這樣把她交給其他人不管不問了?
折騰到九點,白楚墨回來了,恰時電話響起。
顧叔!
電話一接通,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著急:「小雨,你在哪?」
「顧叔。」
「你跑哪去了?我現在在學校。」
夜雨從床上坐起來,驚訝道:「學校?!」
「老師說你和白楚墨走了,怎麼回事?」
「不是你叫他來的嗎……」
「先告訴我你在哪裡。」
「在他家裡……」
「等著別亂跑。」
掛了電話,夜雨感覺不對勁,不是他叫白楚墨來學校的嗎?
白楚墨等她掛了電話走進來:「顧景恆對你還真是上心。」
夜雨不安的看著他,聽顧叔的話的意思就是,他並沒有讓白楚墨照顧自己,而且他是白亦婷的弟弟,白亦婷巴不得自己消失,白楚墨又為何會幫自己?
他現在做的這一切,也許都是白亦婷安排的,一定有什麼陰謀在等著她……
見她又開始對自己警惕,白楚墨坐到她身邊問她:「是不是在你眼裡只有顧景恆才是好人?」
夜雨盯著他不語。
「昨天晚上的話你還記得嗎?顧景恆能給你的,我加倍給你,顧景恆不能給的,我也給得起,從今往後你的依靠不是顧景恆,而是我。」
被他莫名其妙的強勢嚇到,縮在床頭更加不安的看著他。
他步步逼近,黑影罩著她,這個笑容對夜雨來說很詭異,比他板著臉還要嚇人。
她伸手去推他,他抓住她的雙手,力氣很大,將她抵在床頭,唇落在她左眼的那顆淚痣上,嚇得她更加驚慌失措。
沒有下一步的攻勢,他輕聲告知:「記住這句話。」
手一鬆開,她就推開他,翻身下床就跑,跑了兩步又聽見手機響,她后怕的看了看坐在床上的白楚墨,又小心翼翼的走回去,抓起作響的手機就奪門而出。
聽見她叫了一聲「顧叔……」就往樓下跑去。
白楚墨走到落地窗邊,看著樓下門邊的兩人……
顧景恆板著臉問她:「聽說你打架了?」
夜雨聞言低頭不語,這是他教訓她的時候她慣有的姿勢。
然而這次他沒有責備她,而是問她:「有沒有受傷?」
夜雨看著他,搖頭。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他說是你叫他照顧我的……」
顧景恆想也沒想就說:「以後離他遠點。」夜雨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她雖然不知道理由,卻還是乖巧的點頭。
他低頭見她光著腳,又問:「鞋子呢?」
「在樓上……」
「去把東西拿下來,跟我走。」
夜雨轉身就往屋裡跑去,看了看房間沒有他的身影了才放心大膽走進去,把掛好的衣服胡亂的塞進箱子里,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提著書包就往外面走去。
白楚墨在門口抱住她,低頭問:「你想好了嗎?他能陪你多久?」
夜雨以為他不讓自己走,奮力的掙著身子,白楚墨卻鬆開手,幫她提著箱子往樓下走去,夜雨不明所以急忙跟下去。
就見他將箱子放在顧景恆面前,面上看不出他的情緒,對顧景恆說:「姐夫,朝三暮四可不好,結婚已成定局,你帶走夜雨是想悔婚給她一個名分讓她做你見不得光的女人?」
顧景恆把夜雨拉到自己身邊,只回了一句:「你不該打她的注意。」
白楚墨笑了笑:「姐夫是想養來自己吃?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即便是爹媽也管不了女兒出嫁,更何況,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顧景恆沒再回答,牽著夜雨朝他的車走去,夜雨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迫不及待的跟著他離開。
白楚墨突然替顧景恆覺得悲哀,擺脫不了家族的束縛,連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