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竹子的詩
「炎,那種動物你認識嗎?」,不遠的地方有一群長得很醜的動物正露著肚皮曬太陽,這麼大的太陽,能將人烤乾,它們卻懶洋洋的一動不動,很享受的模樣。
「尾懶獸,喜愛烈日」,炎飛彥看了一眼,回答。
「那它們的皮得有多厚啊」。
他們挖過的陷進現在還在那裡,每次打獵他們都能從陷進裡帶回來一些小動物,也不管能不能吃,他們現在都會帶回去養著。
葉一命快速的跑到了陷進邊緣,從一旁撿著一根樹棍,在陷阱里放來複去的找。
看著他一派認真,楊梅忍不住問道,「他在找什麼?」。
「看能否尋到落進的獵物」,炎飛彥說道,一邊慢慢將她放到地上。恢復自由的楊梅快速的跑到葉一命身邊,圓圓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陷阱。裡面很多枯樹枝和之前留下的木樁,小巧一點的動物要躲在樹榦下的確難被找到,難怪葉一命要翻著找了。
「炎,我們過去那邊摘些荷葉吧,可以遮遮太陽」,一邊說,一邊拉著他的手臂往濕地方向拖去。
臨近濕地她突然停下腳步,一臉惶恐和害怕的看著炎飛彥,「裡面還會不會藏著鱷魚?」,鱷魚帶給她的恐懼太過濃烈,她的臉到現在似乎還能感覺到當時炎飛彥噴出血的熱度和氣味。他奄奄一息高燒不斷的模樣,太駭人了。每次他們外出,她的腦子就滿滿是炎飛彥渾身是血的樣子。
「沒有危險,莫要怕」,炎飛彥牽著她的手,繼續往濕地走。
粗糙的手,無形中帶給她無限的力量和勇氣。
她笑臉如花的回眸,「荷葉是最好的帽子,又涼快又遮陽,我們快點摘吧」。
三人頂著荷葉朝著矮樹林慢慢走去..。
耗費一天的時間,三人只挖了幾個土豆回來。楊梅想找的青菜和野果始終沒見到。
「臉色怎的如此蒼白,何處不舒服?」,炎飛彥緊張的停下腳步看著懷裡的她,大大的手掌覆蓋住她的額頭探溫。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楊梅的不安立刻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還的太陽太大,她覺得頭暈的一陣反胃。
「我沒事,有點困了,我們快點回去吧」,他若是知道她頭暈,只怕會擔心了。楊梅忍著不舒適,勉強的笑著說道。
她拉開炎飛彥蓋在額頭的手,撒嬌著說,「你太緊張了,人家又不是泥娃娃,遇到水就散了」。
「若是難受,要說」,炎飛彥不放心的叮囑。
炎飛彥回到石崖時楊梅還在睡,安安靜靜的模特很乖巧可人。他小心翼翼將她放在石床上,一旁的安白拿著扇子在一旁搖著葉子給她輕輕扇風。
「今日可有遇險?」,安白壓低著嗓子,小聲問道。
「一切安好」。
「那就好。勞累了一日,你可要休憩?」,安白詢問道。
炎飛彥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姚宴他們還未歸來?」。
「暫未,怕也是有事耽誤了」。
炎飛彥俯身摸了摸她的臉,溫柔的目光凝望著她的睡顏。好一會,他起身離去。
炎飛彥剛出石洞就遠遠看著船筏迎著海平面慢慢的行駛。蔚藍的大海上被太陽的光芒照耀,一層層金色的粼粼波光旖旎的散開,從遙遠的天際到眼前。很快,他就清晰的看清上面的人,姚宴的黑色長發被海風吹起,是長長的黑紗飛揚在風裡,汪洋里。
在海邊玩耍的葉一命嗚哇哇的一邊揮著手一邊大叫的朝著船筏跑去。上竄下跳像個滑稽的猴子,那模樣,也曾經出現了楊梅身上。手舞足蹈,特別可笑。
幾人合力才將在船拉到沙灘上,綁著繩子的木樁狠狠盯進地里。千辛萬苦造的船,若是被浪沖走,那是多殘忍的事啊。
船筏上擺好了幾捆帶著葉子的新鮮竹子,翠綠的竹子比楊梅的腰還粗,發著墨綠墨綠的光澤。葉一命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偏頭,疑惑的望著姚宴。
「一命,幫著子烈」,姚宴沒有解答疑惑,說完話,急急忙忙回到了石洞,看楊梅。
「梅梅如何了?」,見安白在床邊照顧她,姚宴緊張的詢問。
「太勞累,睡了」,安白拉著他,阻止他大聲喧嘩吵醒她。
「今日可還平安?」,一路上,他一直憂心忡忡生怕飛彥不能護她完全,又擔心他們不夠心細。一回來,迎接他的不是楊梅溫柔的笑容,一顆心更亂了。
「平安,大家都相安無事」。
洗完澡的炎飛彥頭髮濕漉漉的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走到石床邊,一把將姚宴拉開空出的位置迅速坐下。
「飛彥」,姚宴壓著嗓子,怒視的瞪著他。
炎飛彥輕視的瞟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味太重,她不喜」。
姚宴臉色一僵,怒氣沖沖的離開了石洞。一出石洞,他立刻舉著手臂聞了聞,臉色尷尬的快速朝著海邊跑去。
等到晚上楊梅看到竹子時驚訝的看著岳子烈。
「你,你在用竹子做什麼嗎?」。
竹子可以做竹席,除了竹席還有一些復古的藝術品,擺設,小小茶杯什麼的。
「茶杯,對了,茶杯」,楊梅欣喜的抽著炎飛彥的刀,跑到岳子烈扔掉的斷竹堆邊,挑挑揀揀選出一些放到一邊。將竹節頭砍掉,留下底。剛好可以做出一個漂亮實用的杯子。
「姚宴,你們的古文字比較漂亮,你在竹筒上刻上每個人的名字」。
姚宴笑著接過她遞過來的竹筒,握著短刀小心翼翼的刻上楊梅的名字。
「真漂亮啊」。
他的字龍飛鳳舞在勁有力,如同他的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楊梅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竹筒上的名字。這一刻,她又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好像很多很多年前那間飄散紅燒肉香味的房子,讓人放鬆,讓人依戀。
握著這個竹筒,她真的很想泡一杯茶,讓茶葉的香味從白霧的水氣里一點點散開,一點點舒捲.。。
「可惜沒茶葉」,不知不覺中,她嘆息的說出了口。
「茶葉?是甚?」,安白好奇的問道。
楊梅思念的望著竹筒,語氣懷念的說道,「茶葉,該怎麼說呢?那是一種情懷,一種文化。茶樹的樹葉,用開水泡開,它會在水裡盛開出一種襲人的香味。那股香味很獨特,也很美味」。
「依窗煮茶,是詩人的詩,是畫家的筆,是.。。」,是思鄉人的念念不忘的牽繫。
「梅梅,你,你.」,安白似乎沒料到,楊梅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
看著幾個男人臉上出現的擔憂神色,楊梅立刻噗笑一聲,揚手打向安白的手背,「我難得詩興一回,他們一點都不配合。唉,真是失望啊,失望啊」,她晃著小腦袋,誇張的皺著臉。
安白輕笑一聲,「又嚇唬人」。
「誰嚇唬人了,這是一種境界。詩人的境界,你難道不覺得我說的那些畫面特別唯美嗎?」。
多沉重,她連思鄉都不敢明目張胆了。
也多可悲,任性如她,身上的刺被拔得乾乾淨淨了。
很快岳子烈將手中的大竹筒遞給了楊梅。
「給我?」,楊梅疑惑的看了看。竹筒上下兩頭都封著口。楊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一會,才在頂部發現了一個小小玄機。上門的封口上似乎有一道圓形的刀口,用手指輕輕摸了摸,「這,這難道是個容器嗎?」,難道是盛水的?他們現在最大的麻煩是盛水的容器,難道.。。
「上門的封口能打開是嗎?這是裝水用的」,如果是容器,上下都封住了要怎麼打開灌水呢。
岳子烈沒有說話,接過她手中的大竹筒,手指輕輕一轉,圓形的切口被撥開,形成了半圓形的洞。
「天啊,岳子烈,你簡直是個天才」,竟然能將竹筒上的蓋無縫的弄出小口。從口裡灌好水后再封住,需要的拔開圓形紐。絲毫不會灑出水,完美的無法挑剔一點缺點。
「水,食物,船,我們都有了」,楊梅激動的掰著手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