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流落荒林
走了不知道多久,實在太累了,她需要休息保持體力才行。突然,大片綠色中一抹黃色出現在了她眼前,花?黃色的花朵在一片綠色中尤為突兀。她立刻衝上去認認真真的看了看,沒錯,是野菊花。菊花能吃,而且又有水分,太過飢餓她也沒什麼要求了,趕緊摘了幾朵急急忙忙的咽下。很苦的澀味,她的臉揪成一團,苦味比中藥的味道還要濃烈,吃第二朵時,她一陣反胃差點吐了。委屈和心酸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眼淚直流,今天之前她的人生太風順了,父母將她當掌上明珠,23歲大學畢業后結婚,老公也一直疼她愛她從不曾受苦受累。
做夢都沒想到,有天會淪落到吃野菊花充饑。
「水,水..」虛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驚的抬起頭四處尋找聲音。第一感受是自己餓的出現了幻覺,這種鬼地方怎麼可能有人。
「有人嗎?」虛弱的聲音從不遠處陸陸續續傳來,楊梅小心翼翼的起身,起身四處察看。
不一會,她就發現聲音是從大樹後面斷斷續續傳過來的。她舉著撐衣服的木棒慢慢的向樹靠近,輕輕探過頭望去,發現樹下躺個一個髒兮兮的男人,男人頭髮很長臉上的鬍子邋遢藏污納垢。小心翼翼慢慢靠近去時聞到一股汗酸味,楊梅捂著鼻子嫌棄的用樹枝撮了撮男人的臉,見他扭動了幾下,閉著眼睛虛弱的喊到,「水,水.」。
救,還是不救呢。這個人看起來像野人,農夫和蛇的故事沒少聽說,而且,現在她也是自身難保。
狠心的轉身離開。回到野菊花地摘了一堆的菊花,將圍巾四個角綁在一起包好菊花。
見死不救嗎?身後已經沒有聲音傳來了,如果不救他,一條人命就消失了。救吧,不救良心會不安,強烈的道德感和荒野的惶恐,讓她做出了決定。走了幾個小時才見到一個人,繼續走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身邊有個人總比一個人呆著好。她心裡太害怕了不敢一個人,若是有人相伴恐懼能減少幾分吧。
男人太大塊,她費盡吃奶的力氣才將男人拖到野花地。男人身上的衣服破舊的不成樣子,還發出一陣惡臭。好幾次她差點吐了,強忍的才沒吐,好不容易咽下的菊花,吐出來了實在悲催了。
找不到水,她只能用菊花的葉子揉碎了抹一點汁在野人的嘴上。很快就發現,她給自己找來個大麻煩,野人發燒了。如果真的要救他,必須快速的找到水給野人降溫。「天啊,你是嫌我不夠慘嗎」拍了拍額頭,硬著頭皮將野人的衣服扒掉。又揉碎了一些野菊葉子貼在他額頭上,希望能降溫。
隔幾分鐘就換一次葉子,手揉葉子揉的發麻,無奈只好用牙齒咬。咬碎葉子先貼到他嘴唇,換了七八次葉子,她的嘴被葉子弄的發紫,一陣發麻了讓她說話也不利索了。她已經儘力了,野人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野人,吃了我這麼多口水你倒是醒啊。要不是你,我現在說不定我都走出去了」,摸了摸野人的額頭,燒好像退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沒醒來。
太陽慢慢小了,手上的手錶顯示已經快六點了,樹林的氣溫開始變低。今天肯定是沒辦法走出去了,而且也不能扔下野人不管,花費這麼大力氣總不能白費吧。將外套蓋在野人身上,她起身離開四處巡視,看看能不能找到水或者食物。她真的太餓了,胃餓的抽搐,從內到外散發的飢餓感讓她有種身體被刺穿的痛感。
太陽下山了,氣溫一下子冷了很多。半個多小時下來,什麼都沒找到只帶回一些枯樹枝,天色黑了,樹林顯得很恐怖她沒膽子一個人走太遠。幸好,遠征總喜歡將打火機扔到她包里,樹林里冷,有了火堆總不至於冷死荒林。
點燃了火堆,現在滿腦子都是烤雞,燒烤,牛排之類的畫面,她暗暗發誓,如果能出去以後一定不再挑食了,不再浪費食物了。好餓,真的好餓,好餓,胃部被刀刺穿的痛覺感越來越強烈了。夜幕降臨,四處靜的讓人恐慌,冷風將樹葉吹的沙沙響,楊梅只能緊緊抱著手臂坐在火堆旁。遠征和哥哥嫂嫂他們現在在哪裡?寶寶也不知道好不好,他們一定在四處找她吧,可能以為她死了。想到這裡,她只覺得身體更寒冷了..
爸爸媽媽收到消息了吧,老媽肯定哭死了,她有高血壓不知道會不會暈倒.。。
「遠征,遠征,遠征.。。」。
安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他發獃的盯著火堆對面默默流著眼淚的女人。女人,多久沒見過女人了,久得他差點不記得女人長什麼樣了。應該是夢境吧,這裡怎麼可能有女人出現,還是一個白皙乾淨的女人。
他輕輕動了動,驚動了楊梅。
「天啊,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激動的俯身過去。
野人獃獃的盯著她,眼睛很迷戀,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天啊,這傢伙不會聽不懂她的話吧,心裡揣測著。試探的問道,「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你,你,你是女人?」。
還好,說普通話的。你是女人?這是什麼鬼問題,姑奶奶這麼長的頭髮難道還是男人,難道是瞎子看不見嗎?不會是個神經病吧,這個想法好像一桶冰水瞬間從頭潑下!
「你是女人?你可是女人?」。
男人連續詢問,楊梅越想越心驚,她只想到了救人,沒想過救下的這個人會不會是個神經病會不會是殺人犯。手悄悄的摸了摸一旁的木棒,身體小心翼翼往後退,未免激怒他,還認真回答他的問題,「恩,我是女人。你知不知道怎麼走出這片樹林?」。她緊緊抓著木棒,一有風吹草動,隨時準備攻擊對面的高大男人。
野人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好疼,哇,竟不是夢境」。
「是姑娘救了在下?」野人突然一本正經的坐好向她作揖,變得極有禮貌。髒兮兮臭烘烘的外表,還模仿古人說話行禮。讓她一陣發冷,猜想,眼前這個傢伙絕對不正常,好想拔腿就跑。目光掃視了一下野人,一米八幾,跑肯定是跑不過他,只能挫敗的放棄逃避的念頭。手越發用力的抓緊木棒,如今,小小木棒是她唯一的武器了。
生怕惹怒他,只好順著他的行為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應該的」,強忍恐懼,微笑回答。這種地方,被人殺了,可能十年二十年,甚至永遠永遠也不會被人發現吧。
她腦子裡,出現了無數種荒野的死法。
眼前的女人突然臉色發白,還微微顫抖。安白不免擔心起來,他很多年沒見過女人了,好不容易來了個女人,可不能出事了,「姑娘,你莫是病了?」。
「沒,沒事。你能不能帶我離開這片樹林?」她小心的問道,濕漉漉的眼睛,閃著可憐兮兮的光芒。讓安白的心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柔情。
「姑.姑娘,能不能嫁給在下..」說完,安白底下了頭。不知道是不是害羞,臉上的表情被他臉上的污垢遮住了,看不清。
「什麼?你說什麼?」。
這個姑娘好有趣,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個毛毛球。安白好幾年沒見過女人了,女人的正常喜怒都分不清。楊梅瞪大眼睛明明是被他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