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要結婚
宦海翔雲-第374章要結婚
左睿的工作沒有白做,張國棟最終還是答應下來。當左睿把想法向庄立成提出來的時候,庄立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許久沒有說話,還嘆了一口氣。
"我提張國棟,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從工作的角度出發。開發區的事情,好多都是張國棟主辦的,周邊不少村的群眾也都聽他的。他本人的資歷也到了這個程度,30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我可以打保票,他個人品行方面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左睿輕聲說。
"你跟組織部那頭說過了嗎?"庄立成問。
左睿點點頭,如果不向組織部長溝通這件事情,他怎麼能主動跟庄立成說呢?——這點程序他還是懂得的。
"到會上再說吧,盯這個位置的人不少,實話跟你說,我有傾向性人選。你提出來的張國棟,只能算作備選之一,如果有更合適的,我希望你能理解。」
左睿根本就不指望著庄立成能夠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這樣的回答,才是庄立成,如果他能痛快的答應,左睿心裡都沒底了。
提拔這種消息,向來都是常委會未開以前,各種傳言都有。桑梓鎮的鎮長人選,傳的人是最多的,唯獨沒有張國棟。左睿也得到各種消息,張國棟倒是很坐得住。用他自己的話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左睿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出擊,幫一下張國棟呢?盤算了一下這幾個常委,他覺得除了呂自然,其他人都有被他說服的可能。只可惜,左睿現在已經不是縣委常委了,常委會上沒有他一席之地,他只能幹看著。
好在,有龍少陽支持他。龍少陽態度非常明確,只要你提出來的人選,我肯定支持。
龍少陽到底做了什麼,左睿並不清楚,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張國棟居然順利通過了常委會的任命。此前呼聲最高的幾個人,不是原地不動,就是被調配到了其他鄉鎮。
交通局長之位也塵埃落地,之前最不被看好的縣委辦副主任高富貞拿得了這一職位。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左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是高富貞呢!藺寶奇是鄉鎮黨委書記,接任交通局長理所當然,就算裴延松,從業務的角度考慮,也比高富貞更加合適。
後來,從龍少陽那裡左睿才知道事情的經過。交通局是行政局,龍少陽這個縣長對交通局長這一職位的人選,雖然沒有絕對的發言權,但他的意見,庄立成這個縣委書記必須得充分考慮。兩個人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庄立成支持張國棟,龍少陽支持高富貞。
"我可是完全站在你的角度考慮問題的,對這個張國棟,我本人並沒有什麼印象,此前從未接觸過他。但我相信你的眼光,希望你沒有看錯人。"龍少陽嚴肅地說。
"放心吧,國棟這個人,我是很清楚的。脾氣有點直筒子,但是工作能力絕對沒有問題。"左睿說。
張國棟當了這個鎮長,自然對左睿感謝萬分。左睿把全部的心思都撲到了工作上,開發區建設進度很快。
溫暖的事情終於定了下來,左睿並沒有讓他到偏遠學校去,而是在盧城一中當了一名普通教師。溫暖教高中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畢竟是名牌大學畢業。
進入學校的第一天,所有的學生都知道盧城一中來了一個美女教師。只要溫暖走在校園裡,那些情竇初開的男生,都會嘁嘁喳喳地說些什麼,就連那些女孩子們,也都標著溫暖的穿衣打扮。
慢慢的,有消息傳開,這位美女教師,居然是副縣長的未婚妻,校長對她都點頭哈腰的。
再後來,又有消息傳開,這位副縣長的美女未婚妻的父親,居然是省里的高幹。所有人都清楚了一點——這位美女,在這裡是干不長的。
左睿不在,在那間房子里住了,而是買了一套樓房。他一直很慶幸,自己堅持文學創作,雖然不能大福大貴,但是比其他的人收入還是要多一些。
這套樓100平米,3室2廳,足夠兩個人住了。溫暖在左睿的帶領下,進入這套樓房的時候,只覺得一股溫馨撲面而來。
輕輕地靠在左睿的懷裡,溫暖滿足的說,"其實我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要咱們兩個的家。這個想法,從決定嫁給你的那天起,就一直越來越強了。咱們也算有自己的家了嗎?」
左睿箍緊了她的腰,"你說呢?雖然我給不了你金山銀山,但是我要給你這世界上最摯烈的愛。你是我失而復得的寶貝,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陽光透過窗子,投射到兩個人的身上,兩個人的周身都籠罩在奇異的光環中,溫暖微微眯著眼睛,揚著脖子看著左睿,就是這個天神一般的男人,讓自己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終於要完完全全的擁有他了嗎?
想起自己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時候,腦子裡閃現的,全是他的臉,或許,從跑步遇到他那天起,就註定兩個人走到一起。兩個人的相識、相逢、相知、相戀,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什麼時候?讓你爸爸媽媽也過來看看吧!"左睿說。
"讓他們來幹什麼?又驚動了地方官,我爸一出現,就肯定圍好多人,我爸也不願意,我媽也不想看到這種情形,特別是小固,現在越來越煩那些圍著我爸轉的人。"溫暖撅著嘴說。
左睿想想也是,便不再堅持。左睿問溫暖,是不是還適應學校的教學環境,溫暖說學校的領導對她非常好,孩子們也很好。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成為一名老師。
左睿覺得,溫暖不可能一直當老師。他也不可能永遠在盧城,現在自己還不到30歲,就已經是副處級幹部了,而到了正處這一集是不可能在原籍任職的。
"咱們什麼時候結婚啊?是該定個日子了,就連我媽都著急了。"左睿問。
溫暖臉一紅,雖然兩個人什麼事都干過了,但是一提結婚,她的心裡還是嗵的一下。
"誰要跟你結婚呢!"溫暖翻了一個白眼。
看著溫暖可愛的樣子左睿哈哈大笑,"你不跟我結婚,還想跟誰結婚啊!」
身子突然被懸空,這個惡劣的男人,現在越來越喜歡抱她。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他就非要把她抱上來。溫暖不讓,大白天的,隨時會遇到人,左睿根本容不得她反駁,攔腰抱起她上樓來。
「左縣長,你不是跟周大小姐結婚了嗎?這個時候怎麼跑來要跟我結婚呀?」溫暖笑著掐左睿的臉。
左睿苦著臉,「小暖暖,咱們能不能不要掐我這張帥臉?咱別再提那事兒了行不行?」
「不行!你要知道,看到周心園披著婚紗的樣子,我都快氣死了。恨不得一下子掐死你!」溫暖的手用了些力氣,左睿一咧嘴。
「你報復我吧。我躺床上去,你好好報復我。」左睿邪笑著說。溫暖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哈哈笑著跑開了。聽到溫暖開心的笑聲,左睿心裡一暖,這就是他的女人,雖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但從不曾想要離開他。如果當初他選擇錯了,這輩子恐怕都得背負這份沉重的情債。
兩個人商定,七月份旅遊開發區開門迎客以後,肯定會有一段時間的忙碌。忙碌過後,就馬上結婚。左睿對溫暖說他已經迫不及待了,他要天天看到她,希望她能住到這樓里來,裝修完成已經一個多月了,用的又都是環保的材料,已經沒什麼氣味。溫暖不同意,在這座小城裡,人跟人太熟悉,她可不想被人指指點點的,還沒結婚就住到一起,在別人看來不算回事,對她來說可不行。
「小暖暖,我只想好好照顧你。你一個人在這兒,我如果不能常陪著你,我心裡會不舒服的。」左睿說。
「那也不行!別再打這主意了。我都答應你再有幾個月就結婚了,你還想怎樣?這是原則問題。」溫暖雖然嘴上說的很硬,但心裡早已化成了一股水。
雖然左睿磨了很長時間的嘴皮子,溫暖還是沒答應他住到一起。左睿也不再堅持,溫暖有溫暖的堅持,就隨她吧。
自從見過一次支振原后,支振原好像認準了左睿,只要跟秦克偉見面,準會提到左睿。秦克偉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他對左睿的關注。雖然支振原從來沒說過讓他關照左睿的話,秦克偉也早已把左睿放到了可培養年輕人的行列中了。
左睿曾經請教過龍少陽,問他為什麼支振原對他會如此關注。當時龍少陽給他列了三個方面,他們當年到北極星培訓的那個項目,是支振原主推的,現在看到他成長得如此迅速,證是這個人才培養項目是有成效且對將來能夠產生影響的。第二,左睿你是個幹將,支振原就喜歡踏踏實實幹事的人。至於第三個原因嗎,我想是不是你跟鄭總關係好的原因?那支書記視鄭總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顯然是愛屋及烏的原因。
龍少陽的三個原因,左睿大致同意前兩個方面,至於這第三個,有嗎?左睿自問好幾次,也沒得到準確的答案。
支振原是個堅定的改革派。不管他在什麼位置,都是新招頻出,把工作搞得有聲有色。這次就任省紀委書記,不但在查處貪腐大案要案上狠下功夫,還搞了一個活動,嚴管幹部八小時之外的行為。
他這重招兒一出,下面馬上有人怨聲載道,覺得受了約束。左睿倒顯不出什麼,不讓喝酒,這最好;不讓進娛樂場所,正合他胃口;不讓公款吃喝,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
「我總覺得這個政策不好。你說咱們來客商了,請人到外面吃點飯,然後再娛樂一下,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又不讓干這,又不讓干那兒,咱們乾脆什麼也別干就得了唄。」在外任職的余邁回來,請左睿等幾個人吃飯時發牢騷。
「如果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到吃喝玩兒樂上的客商,還是不要把他們引進來才好。這樣的人,會帶壞一個地方的風氣。民風的形成,那可是潛移默化的!」左睿說。
「你這調調兒起的太高了,哪有那麼嚴重?」余邁白了左睿一眼,顯然很不喜歡他的說法。
「小洞不補,大洞吃苦。上面這是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等問題越來越大了,誰也兜不住了,怎麼辦?我覺得挺好的。最起碼,這胃口比原來好了不少。」
余邁岔開話題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不說了,不說了……今兒咱們的任務就是喝酒!」
諸如此類的場合見的多了,左睿也在反思,是不是支振原有些太冒進?——不管不行,管得太快太狠了,會適得其反?雖然都是紀律規定的,但畢竟已經形成事實很長時間,有些已經被人們淡忘了。
支振原就這個問題來調研了,點名讓左睿參加座談會。左睿冷汗直冒,暗怨支振原對他關注太甚。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就算支振原想了解情況,並沒有捧他的意思,但下面人會猜測,會從他的一言一行中猜出他的喜好。
座談會參加的人不少,雖然左睿也參加了,但他說的非常常規,「常規」得直讓支振原皺眉,顯然對他的表現很是不滿,他發言結束的時候,他還瞪了左睿一眼。
只是因為這一瞪,左睿冷汗直冒,生怕這支振原給他小鞋穿——後來覺得自己特別可笑,支振原如果真給他小鞋穿,說不定是件好事呢。只要不是對他大吼大罵,一切都好說。甚至在有些人眼裡,這是他和支振原關係親密的一種表現。
有些領導,喜歡某個下屬,總喜歡批評指責,美其名曰「摔打」;而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卻總是客客氣氣的。
這支振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左睿知道自己不可能領會出支振原的意思。——一則兩個人地位相差懸殊,二則他們之間很少有交集,也就是從來沒有處理過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