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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雲騰暴怒,再次拿皮帶狠狠地抽打我。皮帶狂風暴雨般襲來,他用力如此之大,以至於我的外套都被打破了,更別提血肉之軀了,渾身傷痕纍纍,血肉模糊。如果說,來丁雲騰家的時候,我還抱著對他有一線希望的話,此刻,我對丁雲騰已經徹底絕望。在我看看來,他已經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是一個惡魔,仇人!
我真的想不通,他為何如此絕情!丁雲騰親自帶我去做過親子鑒定,我是他的親生兒子這點是十分確定的。可他為何對親生兒子下如此毒手?我猜想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根本不愛我已故的母親,我在他心目中無足輕重!
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和他相認。和養父李國興生活在一起,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生活絕對會比現在幸福。
直到打累了,丁雲騰才丟下皮帶。而我,渾身多處劇痛,喉嚨早哭啞了,再也哭不出聲。眼睛也早已紅腫如櫻桃,再也流不出眼淚。
我多想丁雲騰就此放我一馬,讓我離開丁家。我會離開京華市,離丁雲騰,離丁家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可是,丁雲騰惡狠狠地地對我說:「李毅,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答應我,永遠別想離開,我會打到你答應為止!」
我費力地抬起頭,說:「丁雲騰,我問一句話,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兒子?如果是,你為什麼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這麼殘忍?」
丁雲騰還沒回答,一個冰冷的女聲響起:「我來替他回答!」
話音剛落,黃玉婷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丁少成,這兩人臉上掛著十分得意的笑容,他們看我的眼神,滿是不屑與惡毒。
黃玉婷走到我跟前,朝我吐了一口口水,說:「雲騰之所以這麼對你,是因為,你是個賤種,他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人是我和少成!」
我朝丁雲騰投去徵詢的目光,問道:「丁雲騰,你告訴我,你老婆說的,是不是真的?」
丁雲騰別過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加大了聲音:「丁雲騰,你倒是回答我呀!」
「放肆!丁雲騰的名字是你喊的嗎?」黃玉婷抬手啪的一聲,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丁少成走過來,將黃玉婷拉到他身後,說:「媽,這賤貨不值得你動手,讓我來!」
說完,丁少成撿起丁雲騰丟在地上的皮帶,擼起袖子,使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抽打我。跟丁雲騰相比,丁少成的力氣顯然大得多。皮帶落在我身上更加脆響,更加得勁。而我則遭受更大的痛苦,皮帶每次落在我身上,我的神經便猛烈地抽搐一下,劇痛使我發出沙啞的慘叫聲。
在如此巨大的痛苦之下,我再怎麼要強都扛不住。
我沖丁雲騰大喊道:「丁雲騰,你讓他別打了,再打就會出人命了!」
丁雲騰回身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那你答應了?」
我果決地說:「不!我不能放棄瀟瀟,我對瀟瀟的感情並非一朝一夕,我無法割捨對她的愛!」
丁雲騰冷笑一聲,說:「那你就不用求我了!」轉身出了房間。
沒有丁雲騰在場,丁少成更加瘋狂了。掄起皮帶,狂風驟雨般不停地朝我身上掄。一陣陣劇痛襲來,我根本無法抵抗,無力地垂下了頭,意識慢慢地模糊。
恍恍惚惚間,我聽見黃玉婷說:「少成,別打了,別鬧出人命來,不好收拾!」
緊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嘩啦一聲響,我像是被通了電的燈泡亮起來似的,恢復了意識。睜開眼,見丁少成手裡拿著個水盆。不用說,是他用水將我澆醒。
「賤種,你終於醒了!」丁少成將水盆丟到地上,用非常狂妄的語氣說:「我不是不敢打死你,而是,我不想讓你死得這麼快,因為,我還沒折磨夠你!」
這個丁少成根本就沒人性,跟他說什麼話都沒用的,我現在是希望能見見丁雲騰,希望他動惻隱之心,放我一馬。
「丁雲騰呢,他在哪兒?」我有氣無力地問道。
「你找我爸沒用的,這會兒誰都救不了你!早都跟你說過了,你媽是個賤女人,被我爸玩弄才生下你這個賤種。在我爸心目中,只有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你連我們家的狗狗都不如!」
「我不信!」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出來了:「你把丁雲騰叫來,我要問問他!」
「賤種,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命令我?你以為你是誰?找死啊,你?」說完,丁超成衝上來,連連給了我好幾個耳光。
我感到嘴角濕漉漉的,伸出舌頭一掃,舌尖傳來一陣鹹鹹的味道,不用說,肯定是流血了。
回想起自己成長的經歷,我頓覺自己真的很可憐。在養父家得到的關愛已經很少,原本以為認了親爹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誰想到,親爹是個惡魔。如今,落在他們一家手上,我不知道,我的命運之車將往何處開。
「媽,你為什麼拋下我無聲無息地走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丁雲騰扯上關係,生下我?你知不知道,你的錯誤給我帶來多大的痛苦?丁雲騰他是個惡魔,是只野獸,我不要當他的兒子,永遠不要!」
「賤種!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喊我一聲爹,我今天就不折磨你,否則的話,哼哼!」丁少成奸笑了幾聲,朝我投來野獸般的幽幽綠光。
我凄然一笑,說:「丁少成,在我眼中,你比一條蟲子還可憐,人家蟲子還知道出去找吃的,你呢,要不是丁雲騰在罩著你,你比乞丐還可憐!」
丁少成氣得呱呱大叫,從身後拿出一個袋子,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包鹽,不由得渾身一顫。
丁少成看到我害怕的表情,得意地狂笑起來,說:「賤種,害怕了吧?早知如此,剛才何必嘴硬呢?剛才給你機會,你不好好把握,現在後悔就晚了!」
說著,丁少成走到我跟前,撕開袋子,將鹽往我身上灑。粉末狀的細鹽落在傷口上,一陣無比強烈的劇痛襲來,我一聲慘叫,又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我以為,我已經到了地獄,可渾身的疼痛告訴我,我還活著。我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像昏迷之前那樣,仍然被綁得緊緊的。心裡不由得深深地悲哀起來,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丁雲騰都還綁著我,可見,他真的眼裡根本就沒我這個兒子。
就在我深深地難過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道藍光一閃,緊接著,一個藍色的火球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眼前。
眨眼間,藍色的火球變成了一個藍光人,臉龐剛毅,面容俊朗,雙目炯炯有神,看上去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哪裡見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真的已經死了,眼前的人便是地獄間的鬼。
「這是地獄嗎?你是陰間的什麼官,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我問道。
「陰間的官?」那藍光人哈哈地笑起來:「你還沒死呢!」
「我還沒死?」我動了動身子,渾身又疼痛起來,既然感到疼痛,那說明我真的還沒死。
「是的,主人!」藍光人說。
「主人?」
「嗯,你是我的主人!」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什麼人?怎麼我就成了你主人?」
「你還記得在虎澤島上那個洞里發生的事兒嗎?」
「哦,原來你就是?」我不禁驚叫起來。
「沒錯,我就是那個已故的海盜頭目!」
「可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沒錯,我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靈魂!你還記得那個鐵盒子嗎?」
「記得啊!」我說,那個鐵盒子,離開虎澤島后,我一直綁在腰間,快艇翻船的時候,鐵盒子仍然在我身上。回到京華市之後,我將鐵盒子放在雲星賓館的客房裡。
「我不是給你留了封信,告訴你,鐵盒子里有我畢生的修鍊成果嗎?」
「沒錯,可那鐵盒子我根本打不開,我還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呢!」
「你打不開是因為時間還沒到!那個盒子自從有人觸摸到之後,必須滿十五天暗鎖才出現,只要你按下暗鎖,它就能打開了。自從你觸摸鐵盒子到現在剛好滿十五天,你現在去看看就能看到暗鎖了。」
「前輩,我現在特別想知道的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呵呵!」藍光人笑了笑,說:「這便是我的修鍊的成果。首先,人是什麼?人是**和意識的結合體,人死了之後,**會腐爛,意識也會隨風飄散開,永不復存在。**衰老死去是自然規律,誰都無法逃脫,但是,意識我們可以留下來。我修鍊多年,吸納天地之陽氣,將我的意識給留住。你現在看到的我,其實便是我吸納來的天地間至純陽氣。這些至純陽氣,威力無窮,供我的意識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