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滅「國」之戰
「……你激怒我了……」他果然是通過這裡的監視器在觀察著我們。
想必我將他刺激的不輕,他氣極敗壞的吼叫著,一會兒朕一會兒我的自我稱謂很混亂:「……我是這裡的國王……朕要懲罰你們……」
沒人將他的惱怒真當一回事兒,被我們弄得一直很憋屈的阿花更是喝起了倒彩,他叫囂著一把扯掉了又破又髒的花花公子,露出了還算精壯的上身:「武哥,我們上去修理他。這裡肯定沒有紅眼珠的活死人,滅了他……」他左胸上有一個用藍墨水扎得歪歪扭扭的『忍』字紋身——這並沒有助長他的氣勢,反而讓我覺得有些想笑,雖然他一幅很義憤的樣子。
「他可是國王啊~」錢加權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這可是在和一個國家開戰……」
錢加權的話讓我們都笑了起來。我就是要去滅他的國,這傢伙,見我們實力強大,陰不過了給點兒甜頭就想收買我們,沒那麼便宜的事兒,我才不會放過他呢。
通往六樓的門沒開,陳東蹲在地上掏出了他的開鎖工具:「孫子害怕了,別以為二大爺沒辦法。老錢、阿花搭把手,我得站上去破壞電機……」
「好嘞!」六樓上的動靜比四樓五樓要小很多,這讓話嘮的錢加權充滿了幹勁。陳東踩著他倆的肩膀站了上去,一邊開鎖一邊叼咕:「他媳婦兒人人有份兒……」
「嘭!」隨著一聲槍響,陳東摔了下來。
「隱蔽!隱蔽~」陸建國連踢帶打的將發愣的阿花和錢加權給弄趴下了。
看著躺在地上的陳東,我的心沉了下來,他中槍了?正想撲過去看看他時,陳東卻揉著腦袋又坐了起來:「媽媽的,嚇死我了,唔……起了個包……」
「別起來,快爬下!」我上前一把將他撲倒在地,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他……一串子彈從上方呼嘯而至,碎落的玻璃渣濺了我一身。
「在樓上~~」陸建國大吼著用八五狙對著樓上連開兩槍。
「啊~~」一個拖著長長尾音的人從樓上摔了下去……
「打死他們,男的一個不留……」隨著那個自稱朕的人的憤怒聲音,從斜上方傾瀉而來的子彈頓時密集起來……
「別傻呆著,都躲起來!」我大聲喊叫著,拖著陳東躲到了五樓走廊里的石柱后。比我先躲在旁邊一根柱子后的天娜還有閑心洗刷我:「哈哈,武,你們要遭秧了。」
「你就那麼想當他的妃子?」我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少作夢了,你是我的!陸建國,陸建國~」我不再去看臉紅的天娜,喊著和她擠在一起的陸建國,問:「位置?」
「八樓!兩點方位,有……十幾個!」陸建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那是他剛才探頭觀察時被子彈濺起的碎片划傷的:「就這水平可不象職業的啊?」
這說得也是,第一槍就沒打中我們任何一個人,現在又亂掃一氣,怎麼看也不象職業的,網吧里那些死於精準射擊的活死人難道不是他們幹得嗎?那這些人又是打哪兒來的呢?他們藏拙了?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起來,那個『朕』可不象藏拙的樣呢,我聽得出他是真的想殺了我。管他的,不是職業的如何是職業的又如何?玩我總得付出代價。
「不是職業的這不正好嗎?省得多費功夫……」我扭頭問陳東:「門弄開了嗎?」
「啊!還差點兒……」
「那就再去弄。」我不理會陳東的苦瓜臉,對著陸建國喊:「把他們都組織起來,我需要掩護。」
「是,老兵。」陸建國回應了一聲,扭頭通知躲在其它地方的人準備。
過了一會兒,陸建國抓住樓上火力減弱的有利時機,帶著劉玉娟他們向樓上傾瀉我們剩餘不多的子彈……
將陳東拽到捲簾門前,我一把將他頂了起來,說:「你不是想干他媳婦兒嗎?那就得快點兒,陸建國他們撐不了多久……」
我話還沒說完,陳東就從我肩膀上跳了下來:「好了,可以開了。」
這麼快?不愧是當過賊的。我來不及表揚陳東,『呼啦啦』的一把提起捲簾門鑽了進去,門因為本身的自重又合上了。
見我竄進了六樓,樓上的人急了,拚命的開火封鎖住了樓道。陳東沒我那麼大的勁兒,抱著頭在我身後喊:「大哥,等等我……」
「別過來,快退回去!」我大吼著躲到了六樓的柱子后,在我四周跳舞的子彈打碎了一扇又一扇的玻璃。我聽見樓上那個人氣極敗壞的喊叫聲:「停下,別打!」
樓上的火力立馬停了下來,但這讓他更加氣憤起來,『噼噼啪啪』的象在毆打著誰:「快打!別讓他同夥上來。他就一個人,我就不信咬不死他。」
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不過這讓我更加肯定他不是那伙持美國貨的傢伙。看著六樓里衝出來的活死人我搖了搖頭,想放活死人咬死我?恐怕要讓他失望了,對付活死人現目前我最怕的就是被圍住給按倒嘍,但在六樓這寬闊的走廊里,這稀稀拉拉不到三十個的活死人想要困住我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樓上飛出來的子彈按照那個「朕」的指示都跑去「關照」五樓的陸建國他們去了,這令我沒了後顧之憂,既然那個『朕』這麼看不起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抽出雙刀快速從兩個活死人之間一越而過,籍著高速的跑動和刀刃的鋒利,我輕而易舉的斬下了它們的頭顱。嘿嘿~只要不被圍住按倒,這些個活死人對我來說是不成問題的,無非是多跑點兒路而已。
很快我已圍著六樓跑了一圈,除了還跟在屁股後頭吃煙的外,這些沒有智商的傢伙已經倒下了一多半。回頭看了一眼被拖成一條長線的活死人,我心想是時候全部解決了,於是返身向後殺去。
跟得最緊的是一個只穿了一條內褲的長腿女活死人,我沒功夫欣賞它的美腿,一腳踹得它象出膛的炮彈般飛了出去,還連帶著砸翻了後面的三個活死人。我向前快跑幾步,用左手的刀捅穿了右前方活死人的腦袋上,身子順勢半旋,以右手反刀刺中左方活死人的面門,然後借扭轉身子的腰力一氣砍下了兩個緊隨其後的活死人的頭顱。顧不得觀看那兩顆在空中飛翔的腦袋,我衝上前照著那剛要爬起來的『長腿妹妹』頭上就是一腳,巨大的腳力令它的頭部起了一聲悶響,我毫不懷疑『長腿妹妹』的腦袋被我踢成了豆花,它腦袋怪異的搭拉著再次飛倒了出去,然後連戳帶砍的把那幾個被『長腿妹妹』絆倒的活死人全給解脫了。
在我飛快的弄死八個活死人,正想一鼓作氣解決最後幾個時,樓上的那個人終於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了。樓上停了火,傳來他威嚴的聲音:「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臣服,或是滅亡?」
「啊?等會兒先。」我大聲回答著。這麼好的機會不用白不用,先穩住他把這剩下的幾個活死人弄死再說。
不知道他是講信用,還是腦子真有問題,反正在我捅穿了最後一個活死人的腦袋他都沒再開槍,只是命人封鎖著到五樓到六樓的樓梯。其實他早就該這樣的,白白耗費了那麼多的子彈,真是個軍事白痴。
我拎著還粘有腦漿的砍刀走到了走廊邊,我看到他了——那個自稱『朕』的中年男子。讓我有些意外的是,他有著一幅溫文爾雅的儒生外表,臉上的金絲眼鏡更增添了他的書生氣,他就那樣在八樓上雙手扶著欄杆很王霸的伏身看著我,身旁俱是一些戴墨鏡的小弟。別問我為什麼知道他一定就是那個人,因為他太扎眼了,扎得讓人不注意他都不行,甚至扎得讓我產生了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我想不明白這麼熱的天他為什麼要穿一件風衣還系領帶,本來這也沒什麼,可裝酷也裝到底啊,穿個短褲搞么子?秀腿毛嗎?
「回答我!臣服,或是滅亡?」他依然很「威嚴」的催問著我。
若不是在這種場合,我真的很想發笑,要還是在以前的世界里,他絕對又是一神奇的傳說。看著他那拉風的造型和嚴肅的表情,我懶得張口回答他,於是照例比出了一根中指,同時做好了躲到旁邊水泥柱后的準備。
「好,很好~」他的眼神陰毒起來:「你和前幾天的那些人一樣,都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我會在你的哀號聲中一根一根的拆掉你的骨頭。」他忽爾又獰笑起來:「你們沒子彈了吧?我看你拿什麼來對付我的寶貝?哼哼,來人!」
他身旁的一個傢伙趕緊大聲回應:「在!」
「啪~」那傢伙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暈頭轉向之間好象想起了什麼,唯唯諾諾的趕緊改口:「臣……臣在。」
他這才滿意起來:「放我的寶貝下去。」
「臣,遵旨。」
我迷惑起來,聽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好象真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他說的前幾天的那些人是怎麼一回事兒?是不是就是那些打槍很牛叉的人?難道被他的寶貝給收拾了?這會是什麼呢?
我看著一些人推著什麼東西來到了七樓的飛地上,幾個人趴著牆沿鼓搗了一陣,將一台用鎖鏈系著的冰櫃給慢慢放了下來。其中一個小弟的墨鏡可能過於寬大了,眼鏡從臉上滑落掉向了樓下。我看見了那個小弟望向我的眼神,他的眼裡寫滿了同情,就象我死定了一般。
冰櫃落在了六樓中央的飛地上,我隔著通往飛地的捲簾門,注意到那冰櫃的外機上露著一個樣式古怪的黑色鐵盔,那上面有著一些細小尖銳的突起物。這裡面裝得就是他說的寶貝嗎?我腦袋裡劃過無數的問號,這會是什麼?是迪加奧特曼還是金剛葫蘆娃?或者根本就是個變形金剛——冰櫃式的??我看著他一幅看好戲的樣子,不由得暗暗戒備了起來。
「卟卟」兩聲輕聲,柜子上的鎖鏈自動解開了。「好好享受吧,這是你最後的時光了。」我面前通往飛地的捲簾門打開了,他陰笑著按動了握在手裡的遙控器。
「嗶嗶嗶……」怪異鐵盔冒出一陣藍色火花,一陣凄歷的嘶吼聲自冰櫃傳出。
這是他的寶貝?我驚異的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