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調景頂

自從左家搬出調景頂，左明飛就很少回調景頂了。實在是那裡太窮了，從市區過去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左明飛從家裡坐公交車出發，看著兩旁的高樓大夏，左明飛心裡生出一種難言的渺小感，心中對財富有了更深的渴望。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成就自己的財富夢想。

就在遐思的時候，尼瑪，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過站了。「唉，司機，停車，停車，我不是說在觀塘下車嗎？」左明飛也顧不得自己的財富夢想了。司機只好在路邊把左明飛放了下來。

其實，司機是有叫的，不過當時左明飛沉浸在自己的白日夢裡，哪注意到這麼多，當他發現不對時，已經過站了。指不定現在司機怎麼在罵他這個痴線呢。

到調景頂是沒有車的，接下來只得走路了，至於坐的士卻是左明飛沒有想過的，雖然說身上還有點錢，可是左明飛一向節儉慣了，再說，也不是什麼吃不得苦的人。而且也不一定有的士可坐，到調景頂，基本沒的士願意去。

走在簸箕的路上，左明飛覺得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實在是太難走外加太寂寞了，這條路上根本沒什麼人影。21世紀的家鄉雖然也不發達，但至少有條水泥馬路。左明飛在心裡為港英政府點了個差評，然後高唱《歌唱祖國》繼續上路。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越過高山，越過平原，跨過奔騰的黃河長江；寬廣美麗的土地，是我們親愛的家鄉。英雄的人民站起來了!我們團結友愛堅強如鋼。」

這是某一年左明飛在參加校園合唱是學會的，可以說願祖國繁榮富強是中國所有人的夢，所以我們的國家才能在一次次苦難中重新站起。左明飛覺得老天讓自己重活在這個年代，簡直是最偉大的恩賜，讓自己能親眼見到東方崛起。

不過左明飛也只敢在這唱，到了調景頂，左明飛決定唱梅花，據說是國民黨的時期國歌。左明飛是愛國，可他不傻，入鄉隨俗他還是懂的。要知道調景頂上居民大部分是國民黨滯留在香江的士兵。不過滯留時間有點長。

「梅花梅花滿天下，愈冷它愈開花。梅花堅忍象徵我們，巍巍的大中華；看啊遍地開了梅花，有土地就有它。冰雪風雨它都不怕，它是我的國花。」當然，中華民國頌也不錯，可是左明飛唱不來，總是覺得調子不對。

走走停停，左明飛終於到了地界，調景頂這裡地處荒野，當初被港府從摩星嶺趕到調景嶺的時候，那些老兵及家屬就有幾萬人之多。港府本以為台當局會很快將這些人接走，所以僅僅將調景嶺當成一個臨時難民安置點。結果兩年過去了，港府發現台當局對這些老兵完全沒反應，隨即也終斷了他們的難民救濟，想逼台方快點過來接人。

就在調景嶺的難民快餓死的時候，台方救難組織和香港教會才行動起來，給他們一些適當的幫助，幫助他們度過了最艱難日子。也許就是因為活命之恩，所以調景嶺的居民非常親台，而且大部分都信教，被外人戲稱為「奶粉教徒」——教會經常給他們發奶粉。

調景嶺的難民們一直在這裡住了十多年，港府迫於某些政治壓力，才終於給他們通水通電，承認他們的身份是香港人。

不過這裡離左明飛的二舅家裡還遠著呢，調景頂的居民大多住在山上，左明飛要上去至少還要走老長一段山路。這裡不得不說調景頂的人非常齊心。這條山路是這裡的居民親手建設的，左明飛小時候還在這裡的時候，那時候山路還沒完全修好。

而且這些石階也是當年這些難民一錘一錘敲出來的。可以說整個香港，就調景嶺的人最齊心。想做什麼事的話，只要站出來一吼，十萬人一條心，說干就干！不然沒法砌出這些石階。

而且這些居民受儒家教育非常深，極為重視教育。當年他們還住油紙棚的時候，就曾經自己動手，在三年之內建起了十一所學校。而且齊心協力，極為互助，在得不到充分資金的情形下，他們依舊堅持教學免費，就連新界那邊都有學生慕名而來，到調景嶺寄宿讀書。

左明飛覺得這就是天賜的最好的用工源。你想想，齊心，貧窮，軍隊出身有紀律，還加上有親戚關係。左明飛找他們做事可是極為放心。

其實中國後來的工業化也很大程度依靠的是農村所長期存在的親緣關係，不管是情理上還是血緣上，不然人口的遷徙哪有這麼容易。雖然更多的是資金吸引。

不過左明飛現在還不打算去二舅家，他想先去調景頂中學，目的當然不是推銷啦，調景頂這麼窮，白送還差不多。

其實他就想見見溫碧瑕，然後再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妹子，為他的下一步打基礎。他下一步準備搞個模特大賽，其實他也想過直接贊助電視台，不過他又怕偷雞不成蝕把米，替別人打了廣告，自家的廠子產能太少了。

到時候，你打廣告，人家上生產線，那算什麼，要知道，可沒人看你的商標，而且現在的贊助很不完善。而模特大賽，搞不好還可以賺一筆，如果紅了，那又是一筆收入，這個也可以有專利權的，弄不好，還可以帶她們出國轉轉。後世的模特走秀現在還沒興起，搬過來，也是一大殺器。

調景頂中學很小，總共也就那麼幾棟教學樓，不過運動場卻很大。聽聽調景頂中學的辦學團體叫什麼名字就知道了——港九各界救濟調景頂難民委員會。學校主要靠接受捐贈，有如今的規模，都是在八年前，香港各界和華僑一起籌款，增修一棟三層教學樓。

左明飛沒在在這裡讀過書，不過大哥確是調景頂中學畢業的。左明飛對這裡還算熟悉。不過離他開辦模特大會還早著，他也就到處看看。走了一圈，發現優質美女也沒有多少。也是，用21世紀的眼光，能在這時代找多少美女。溫碧瑕那是什麼等級，能有幾個。

不過左明飛已經打定兩個人的注意，溫碧瑕與鍾楚紅。原因就是美女加缺錢咯。溫碧瑕家裡很窮，溫碧暇的父親是個難民老兵，家裡兄弟姐妹七人，最窮困的時候她媽媽準備將她賣掉。最後連錢都收了，溫碧暇傷心地哭著要媽媽，那買家也是個好心人，最後將溫碧暇還給了溫家，錢也沒再要回來。

而鍾處紅呢，1984年她可是接拍了三級片《窺情》。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在香江娛樂圈，鍾處紅可以算比較自愛的啦。她只有一個男朋友，而且從影13年，從未傳出緋聞。不過左明飛判斷那時她應該是缺錢花了，想必請她不要太難。

但是這個時候，她可能已經簽約邵氏啦。不過讓她開始嶄露頭角的《胡越的故事》要明年才開拍。現在簽她做模特還是比較廉價的。其實，左明飛並不知道一個事實——鍾楚紅家的服裝店和自家的制衣廠是有生意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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