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疼不疼

75 疼不疼

容夏接過湯蠱,剛一轉身,突然一股力量從腰後傳來,阿的一聲沒有叫出口,整個人便向前倒去,容夏的正前方恰好就是舞陽郡主家的那位小公子,若是就這麼倒去,這滿滿一蠱十之*全都要潑在他的身上,關鍵時刻,容夏牙根一咬,硬是狠勁擰動了下腰肢,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

「咔嚓……噗通………」湯蠱碎裂的聲音與容夏狠狠摔在地上的聲音幾乎同時向起,一律鮮紅迫不及待地從容夏的手臂處冒了出來,原來是被碎片割傷了的原因。

「亭兒,小公子,亭哥哥!」一屋子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只見那舞陽郡主噌地一下站起身來,猛地朝自己兒子撲了過來。「亭兒,快讓娘娘看看,你可有事,燙不燙?疼不疼?」

「娘,我無事的,並沒有被潑撒上。」這小公子看上去倒十分的冷靜。

趴在地上的容夏聽見了他的話,心裡也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傷到孩子。「你這個賤婢,若是我家亭兒有個三長兩短,本郡主要了你的命!」舞陽郡主瞪著雙眼,看著容夏的目光充滿了恨意。

「郡主息怒,容夏姨娘也不是有心的。」一旁地喬素蘭十分和氣地勸說道:「容姨娘你還不快起來,對郡主娘娘還有小公子賠罪!」

容夏踉蹌地站起身來,她微微轉過身去,向後看了一眼,就見在不遠處一個是十四五的小丫頭正微微垂著頭,一臉忐忑地站在那裡。

「容姨娘?」喬素蘭提高了聲音,明顯充滿了警告。

容夏轉過頭來,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喬素藍蘭板著張臉,然而嘴角處卻有著一抹惡劣的弧度。

「對不起,是我不好,差點傷著小公子,在這裡向郡主娘娘還有小公子配罪了!」舞陽郡主看著容夏滴滴答答不停往下流著的鮮血的手臂,眉頭一皺,剛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身邊的亭哥兒卻突然接話道:「我沒有事的,到是這位姨娘受傷較為嚴重,還是先下去包紮一下吧!」

容夏聽見這話,不覺心中一暖,對著這少年露出感謝的笑容。

兒子都這樣說了,舞陽郡主到底不好再掐住不放,只揮了揮手,讓容夏趕緊消失在眼前。

「天啊!主子這是怎麼弄得!」金花露出驚駭的目光,滿臉心疼的看著容夏受傷的手臂。

「沒事兒的,只是被碎瓷片划傷了而已,傷口不算深,已是上了創葯。」

「走的時候還是好好地,怎麼會來了就變成這樣,主子,是不是那位傷的你?」金花赤紅著眼睛,看著年若蘭的的包紮起來的手臂,臉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容夏聞言,沉默了下來。

她拿的那蠱湯是低溫的,一點都不燙。即使潑在人的身上也不會有事,所以容夏在摔倒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明白了喬素蘭的打算。

「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爺!」容夏對著金花囑咐道

金花愕然地長大了眼睛,在她心裡,容夏此時就應該在老爺面前狠狠告喬素蘭一狀才好呢!怎麼如今不但不告訴他,反而還要替喬素蘭隱瞞呢!

「我不想讓他總是為我和喬夫人的事情,煩憂傷神!」年若蘭笑了一笑,伸出沒有受傷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拍了下金花的肩膀,容夏笑著說到:「好金花給我找件新衣裳出來,袖口寬大一些的最好。」

金花有些不甘的憋了憋嘴巴,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

儘管容夏打定注意不把此事告訴給裴謹之,然而,對於府中有著自己眼線的男人而言,只不過剛一踏進家門,今天整個事情的經過便已經完全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這是咱家小園子里新摘出來的蔬菜,我讓廚房炸了碗雞蛋醬,少爺可以嘗一嘗,口感真的非常好!」飯桌上容夏極力推薦著,寶兒則坐在一旁,低著頭,扒拉著餐盤裡的土豆牛肉蓋飯。

裴謹之的眼神在容夏低垂著的那隻手上掃過,淡淡的應了一聲。

容夏笑了一下,而後用切好的干豆腐片要去卷菜,卷好后,剛要放進嘴巴里卻被裴謹之擋了一下。「你今日吃些清淡地吧!金花,去吩咐廚房讓他們做碗清粥過來。」容夏聽到此話,眼中閃過一抹不安的神采,她抬起頭看著裴謹之卻見對方也同樣在定定地看著她。

這個時候,容夏便明白了,裴謹之肯定是知道了。

飯後,寶兒與根生兩個玩在了一起,容夏則是懷著不安的心情,獨自找到了在外書房看書的裴謹之。

「對不起!」容夏主動承認了錯誤。

裴謹之卻看都沒有看她,只問道:「對不起什麼?」

容夏難過的扯了扯衣角,小聲道:「對不起,我不該視圖瞞著你。」裴謹之抬起頭,看著在那裡一片惴惴不安的容夏,放下手中的書本對著她道:「阿夏,你過來!」

容夏走了過去。

裴謹之抬起她的左臂,擼起了那寬大的袖口。霎時,那被雪白葯帶層層纏繞的手臂便露了出來。裴謹之面色不變,但是連周身的氣壓卻驟然低上了許多。

「我不要緊的,只是一點點小傷!大夫說了,要不了三五天就會好了!」容夏小心翼翼地擺出了一張笑臉。

裴謹之卻沒有接她的話,而是默默地看著她受傷的部位,良久后,方才問道:「疼嗎?」

容夏立刻搖了搖頭:「不疼的~啊!!!!」

話未說完,裴謹之的手指便捏在了他的傷口上,他捏的非常狠,那雪白的葯帶子上很快就陰出了鮮紅的顏色。裴謹之漠然地抬起頭,看著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小臉,再一次地問道:「疼嗎?」因為傷口被連續的擠壓,容夏整個人疼的直打哆嗦,可是當她看到裴謹之竟然會露出這樣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后,一股巨大的委屈之感突然浮上她的心頭,容夏的嘴巴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儘管額頭上已經滴下了汗水,她依然不聲不響,沉默不語。

滴答,滴答……

鮮紅色的血液滴在地上,漸出一朵朵紅色的花朵。

裴謹之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后,這場無聲的較量,終於結束了。

裴謹之鬆開了按在傷口上的手指。

容夏快速而顫抖的轉過身去,那纖細的脊背,充滿了一種倔強。

裴謹之站起身,從多寶架上的抽屜里,取出傷葯與繃帶。

容夏想要走,卻被他無聲的按坐了下來。

舊的繃帶被解了下來,新的繃帶被裴謹之一點點,仔仔細細的重新纏繞了上去,整個過程中兩個人誰對都沒有說一句話。

「疼嗎?」在繃帶的末尾,打出最後一個結,裴謹之半蹲在地上,仰著頭,淡淡地看向容夏。

容夏以為自己可以忍住的,然而,眼淚還是不用自主的流了下來,她無聲無息的哭著,看上去無比的可憐。裴謹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哭:「疼嗎?」他又問道。

容夏大哭著,然後,啞著聲音道:「疼!」

裴謹之面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起來,長嘆一聲,他身出手背把容夏摟在了懷裡。親了親她紅紅的眼睛,親了親她汗濕的額頭,親了親她有些蒼白的唇角,裴謹之在容夏的耳邊嘆息一樣地說到:「阿夏不疼,少爺哄你。」

這個晚上,容夏是哭著睡著的。

第二日上午,喬素蘭帶著各種傷葯、補藥,當然還有嬌姐兒一起過來看望她。她的態度極其好,溫溫柔柔得,慈藹的不的了。

「昨兒容妹妹意外受傷了,我這心裡真是過意不去,這是一些藥品,都是很管用的外傷葯,特別是這瓶怯痕膏,價值百兩,容妹妹用了后,保證不會在手臂上留下任何的疤痕。」

因為傷口二次受傷的緣故,容夏昨天晚上有些發低燒,雖然及時用了葯,不過此時的精神未免顯得有些萎靡。對於喬素蘭所表現出了的關係,容夏心裡明白對方只不管是在裴謹之面前裝樣子而已,是以此事也並不插嘴,只安安靜靜地走在那裡。

喬素蘭笑了笑,把手中拿著的藥瓶放在身前的矮桌上,而後邊低下頭輕輕推了下身旁的女兒:「嬌姐,你不是想爹爹了嗎?快去給爹爹請安!」

嬌姐兒對於裴謹之這個父親似乎總帶著點懼怕,有種戰戰兢兢地感覺,裴謹之看著她,然後對著她招了招手。嬌姐兒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裴謹之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妹妹也在呢,爹爹讓人帶你去找她頑可好?」

嬌姐聞言並沒有露出十分感興趣的表情,她記得母親對她說過的話,她是正室所出的孩子與那個賤婢所出的孩子是不一樣的。她身上臟,和她一起玩,會讓被人嘲笑的。

「嬌兒不想和她一起玩,嬌兒想要和亭哥哥一起玩!」嬌姐抬起自己的小腦袋用這很期望的目光望著裴謹之:「父親,您能讓停哥哥過來,和我一起玩嗎?」

裴謹之的眼神微微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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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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