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番外3
曾在唐家堡梨園內時,唐萱幸滿帶惡意的語言成了曲紀心中的一根刺。
那句話割捨不掉,也無法忘記,想要忽視但卻時不時的又跑出來秀一下存在感。
儘管曲紀知道唐修如今對自己的感情很深,但唐萱幸的話如同魔音入耳一般在他腦海里久久不曾離去,莫名的讓他有些不爽利起來。
早已經看透這一切本質的系統說,「宿主你可真是矯情。」
要說到唐萱幸口中所謂的唐修心頭的『白月光』,那是要追溯到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別看唐萱幸如今貌美的跟朵花兒似得,實際她的年齡可是要比曲紀大上好幾輪,至於唐修的年紀……我們不提也罷。
唐萱幸自小就體弱多病,從小到大從未停過吃藥,因為體質太差,她的也如同曲紀一般,參與了三次探靈,但卻是在十六歲最後期限那年成功探出了斗靈。
只是即便探出了斗靈,她的身體太弱,根本無法承受住靈力在體內運行推開堵塞經脈的痛楚,她的經脈也十分脆弱,靈氣稍稍一傾注進去就隱有要被撐裂的跡象。
這般情形,就算是她探出的斗靈是尊等斗靈,這樣弱雞的體質,註定她無法走上修道之路,也註定了她這一輩子只能如同凡人那樣經歷生老病死走萬短暫的一生,更何況唐萱幸的斗靈也不過只是中等斗靈罷了。
可是只因一面之緣,便芳心暗許給他的唐萱幸怎會接受這樣的結局?
她喜的人是整個蜀州赫赫有名的天才,她無法接受自己喜歡的人青春永駐,她卻垂垂老矣,最終走向死亡。
唐萱幸還未表態,她的父母就先瞞著她去找了唐慎,唐雲憐惜她,又因她父母曾有恩於她,便替唐慎同意了將唐萱幸接到唐家堡來養身體的建議。
只是當時誰也未曾料到,這個不過花季的少女,內心竟如此臟污不堪,野心勃勃的想要嫁給唐修,耍盡了手段,釀成了彌天大禍。
多年前唐修剛出生時,唐老就為他佔了一卦,本是占的他今後人生的卦象,卻不知為何變成了姻緣卦。
閃爍著銀光通體雪白的望舒出現在卦象內時當即就將唐老以及唐慎夫婦驚的不清,不過這望舒的模樣朦朦朧朧看不甚真切,不過幾息間就被後來居上的通體散發著螢綠的蛇形長笛所替代。
這兩者不同的模樣混雜在一起最後竟漸漸化作一柄破爛不堪的木製長笛。
唐老嘆息,「看來修兒日後的路途怕是頗為艱險。」
持有望舒者的人被譽為氣運之子,乃是萬里挑一的絕頂天才;而那通體螢綠光芒纏繞的蛇形長笛代表的卻又是上古齊家的嫡系血脈之人。
無論是哪一方都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
至於最後顯現出來的笛子模樣,大概也就是唐修的姻緣在這兩者之一最終會與那齊家之人相守吧。
唐修與尤然默相識是他外出試煉的時候,尤然默的身體與唐萱幸相仿,都是體弱多病,只不過尤然默顯然是比唐萱幸不知強上多少,至少他再怎麼孱弱,也是能夠修鍊的,不像唐萱幸,只引得靈氣入體就無法承受。
尤然默的年紀比唐修大,光看年齡尤然默已經是唐慎父親那個年齡段的人,只是因他前期築基僥倖的早,又經常被靈藥溫養身體,他的面容看似就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般,再加上他本就長年病痛不斷,整個人都帶著病態的蒼白。
這更加讓他俊秀的臉龐看上去嬌弱無比,一看就令人心生憐惜。
外出歷練幾年,兩人相處的多了,唐修自然而然也將尤然默當做了朋友,而尤然默卻以年齡太大對他的態度尤為古怪。
等到多年過去了,唐修才恍然回悟尤然默對他的態度,那分明就是對弟弟那般。
別說唐萱幸當年信誓旦旦的說尤然默愛他,就怕是存在這種感情,也不過是哥哥對弟弟那樣的。
再加上尤然默的確曾經是有一個弟弟,只是因當年他的家鄉年年戰亂,早早的就夭折了。
聽到此處,曲紀有些不喜的撅起嘴,「所以說,你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了?」
「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年紀和我父親相同的人?你在亂想些什麼。」見他這般模樣唐修自是明白曲紀在想些什麼,不由的覺得好笑,他低著頭在對方的撅起的嘴上親了一口,順勢將人拉到了懷裡,「早就隨著時間而淡忘了,有的也不過只是愧疚罷了。」
他這話聽上去有些沉重帶著幾分釋然,面上神情也帶上了嚴肅,曲紀見狀這才繼續催促著他說下去。
唐修確實如他所言對尤然默有的只是朋友之情,多一分沒有,哪裡會有唐萱幸那樣病態的認為他們是相愛的。
尤然默的死,這其中的原因不僅有著唐萱幸的手筆,在這其中甚至還有那個一見面對他羞澀笑的靦腆的唐喬牧的參與。
唐萱幸與唐喬牧都心戀著唐修,唐喬牧外表看似純良內心卻陰黑無底,他對唐修的愛意絲毫不比唐萱幸差,但他卻在唐萱幸面前掩蓋自己對唐修的愛意,無數次將尤然默的消息傳遞給唐萱幸,添油加醋不知了多少,惹得唐萱幸妒恨起尤然默,最終下了死手。
怕是尤然默也不曾料到,那個與他一樣體弱多病的少女外表美的如同天使一般,內心卻如此臟污,每一句話一個舉動都將他不經意的拉扯進入地獄的深淵。
尤然默是中毒死亡的。
毒性並不強烈,甚至可以說是溫和,但卻因長時間積累,最終厚積薄發,一下子就掏空了尤然默本就孱弱的身體。
唐萱幸固執的認為尤然默是唐修心頭的最愛,只需除掉此人,唐修就會將目光轉移落到她的身上。
只是她從未想過,這一切慫恿她的都是唐喬牧,她並未仔細了解過尤然默,對他的印象也不過是唐喬牧日久渲染進入她心中的白蓮花的形象。
唐萱幸和唐喬牧聯合起來除掉了在他們心中認為是最大勁敵的尤然默,卻也不曾料到,這所謂在他們心中最大的勁敵,對於唐修而言。
尤然默不過是朋友,無關情愛。
但卻因尤然默的死,唐修疏遠了兩人,這樣無意識的舉動,更讓兩人誤會的更深,直至如今,唐萱幸和唐喬牧依舊認為尤然默是唐修心中的白月光。
曲紀的存在,也不過是個尤然默的替身罷了。
「那他……是怎麼中毒死的?」曲紀問。
唐修想了想,冷笑道,「也虧得他們下的功夫足,尤然默常年吃藥身體對一些藥物有了明顯的免疫,只是這兩人心思歹毒,變了法子的點了加料的熏香送到尤然默手中。甚至還在他的飯食中放了與熏香相剋靈植。」
「這些東西單獨服用是對身體有益的,尤然默顯然也是知道這些靈植的作用,只是不曾想過那熏香內藏有東西,因此幾種靈植混合在一起產生了毒素,最後在熏香的催動下,有益的東西變成了要命的劇毒。」
曲紀咂舌,「他們一定足了功夫吧?」
又是熏香又是吃食的,這樣的流程想想怕也是頗為費時。
唐修點頭,「他在唐家堡居住了三個月,臨走之時突然毒發身亡。」
這兩人心思歹毒,總是妄想著不切實際的東西。
當他們通過龍之谷來到新世界站穩了腳跟的時候,唐萱幸就被外嫁出去了,唐喬牧也隨同唐萱幸的命運。
只是兩人一個嫁的是富商,一個嫁的是財主。
這兩人不論是富商還是財主都是惡貫滿盈的人,在唐修的設計之下,富商很快的就淪為了賭徒,賭光了家裡所有的財富,最終欠下巨額錢財,在走途無路之下,富商將唐萱幸高價賣入了怡紅樓。
以唐萱幸那吃了駐顏丹而不老的容顏,她在怡紅院註定是要呆上很久很久了。
至於唐喬牧那邊,財主淪為了乞丐,兩人從富麗堂皇的別院住到了骯髒的茅屋,財主因剝削人民即便是成了乞丐也無法乞討。
很久很久以後,曲紀才從滾滾的嘴裡得知。
唐喬牧和乞丐無法生存,很快的乞丐在飢餓下便將其他男人帶回了屋裡,隨後走出茅屋將門反鎖。
這樣的日子幾乎每天都在上演,進出屋內的男人形形□□每次都不是同一個人。
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只是唐喬牧才知道。
做盡了壞事,踐踏別人生命,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他們口中所誤導的白月光,從頭到尾也不曾有過。
唐修親了親曲紀的臉,「他們不過是胡言罷了,我心裡的白月光從始至終都只有你罷了。」
「我很幸運,先一步將你牢牢的抓在了手心,讓你的光芒永遠都只為我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