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合作,

第十章 合作,

林光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著坐她對面的寧發財道:「瞧,你姐還是那樣,難怪到現在了還沒嫁出去。」

寧鳳兒氣的咬牙,執起掃把就要往他身上打,卻被寧發財給攔住了,「姐,別鬧,姐夫……額不是,這林大人是來和我們談生意的。」

「談生意?談什麼生意?」寧鳳兒嗤笑道,「他這樣還能和你談生意?寧發財,我可告訴你,這人是你姐的仇人,你別被仇人蒙了眼睛。」

林光宗嘆了口氣,幽幽道:「鳳兒,你又何必這般生氣,休了你之後,我也後悔,可是我沒法選擇不是么?」

「你還敢提?「寧鳳兒怒目瞪著他,她若是再信這賤人的一句話,就教她下半輩子沒有好日子過。

眼瞧著寧鳳兒就要衝到他跟前來打他了,忙往寧發財身後一躲,「鳳兒,我告訴你,如今那個寧簡已經被我關起來了,等再過段時間把他梟首示眾后,咱們就能把他的家產都分了,你們七我三如何?」

寧發財眼睛一陣發亮,忙拽著林光宗的袖子道,「好姐夫,你說的可是真的?」他可是肖想了這比家產許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倒是剛打瞌睡,老天爺就給他送枕頭來了。

「寧發財,誰讓你叫他姐夫的?」寧鳳兒快要被氣暈過去了,老三這個蠢貨,她跟了林光宗這麼多年,以前看不清楚他的為人那是因為喜歡他才被他蒙蔽了,如今她只剩下了厭惡,自然看的清楚他是怎樣一個人。

他剛剛的一句話很有問題,他憑什麼關著寧簡?即便是關了,又憑什麼能認定他就能被斬首?

瞪了一眼自己的親弟弟后,寧鳳兒深吸一口氣道:「林光宗,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和主意,我只想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還有,你說這寧簡會被砍頭就會砍頭?你當你是巡撫大人還是天皇老子?」

林光宗臉色極為難看,這是被她戳中了心裡的痛楚了,是了,想他堂堂的朝廷五品官員,如今卻成了人家的幕僚,這是何等的諷刺。

寧發財才不管這些,見寧鳳兒把人說的臉色都白了,忙喝道:「就說你們婦人頭髮長見識短,剛剛林大人說了,這寧簡如今因為收藏了那吳什麼的詩集,已經被收押了,等查到其他證據后,就可以連帶著那個任氏,一起處斬了,到時候我們還能去看好戲呢。」

寧鳳兒倒吸了一口氣,「你剛剛說什麼?收藏了誰的詩集?」

「吳……,吳什麼,好像是叫吳什麼華的。」寧發財想了半日才想起來這個名字,臉上還是帶著茫然的,顯然不知道這人到底犯了何事。

寧鳳兒心裡一陣怒罵,這該死的林光宗,居然這般歹毒,想到這裡,她已經把手裡的掃把放下來,直接衝到了廚房裡拿了把刀出來,一路上喊道:「林光宗,既然你不想我們活,那大家乾脆都別活了,一起死了正好,路上還有個伴。「

林光宗嚇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最後還是歪了歪身子,才躲過去,驚慌未定道:「寧鳳兒,你瘋了是吧?別忘了我可是你們寧家的貴人,得罪了,沒你們好果子吃。寧鳳兒陰狠一笑,「林光宗,你逃不了了。」

林光宗忙往外頭跑,正好撞到了剛進院門的寧老頭和袁氏,見著他們,就好似見到了親人一般,直接躲二人後頭了,「岳父岳母救命,鳳兒她瘋了。「

「鳳兒?「袁氏詫異,忙往屋裡趕,還未進屋,便看到寧鳳兒提著刀奔了出來,披頭散髮的好似鬼邪附身一樣,著實被嚇了一跳。

寧鳳兒齜牙咧嘴的樣子把寧老頭嚇的一愣一愣,見她這樣,也咽了咽口水道:「大膽妖孽,居然敢附上我女兒的身,趕緊離去。「袁氏都快要暈過去了,抓著寧鳳兒的手便哭道:「兒啊,我是你娘啊,你怎麼了這是?「

看著被護的實全的林光宗,寧鳳兒一陣氣惱,當下便把菜刀丟了,怒指著林光宗道:「你們問問他究竟做了什麼事,居然敢引誘三弟去分人家家產。「

聽到家產倆字,袁氏和寧老頭眼睛一亮,對視一眼后才看著林光宗,「女婿啊,這是怎麼回事?「

寧鳳兒氣的咬牙,「他如今已經不是我丈夫了,怎麼還稱他做女婿?「

寧老頭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什麼是不是的,我們說是,那他就是,既然之前休了你,那大不了再娶一次不就好了么,反正你們倆以前便是夫妻,若是能重歸於好,那是再好不過了。「

「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們……你們真的要答應他么?不怕他把你們送上死路?「寧鳳兒出言恐嚇道。

林光宗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好的替罪羔羊,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忙解釋道:「岳父大人,當真是鳳兒她誤解我了,我知道你們一向對我有看法,但如今你們看著最不順眼的人已經到了牢里,難道這不是個機會么?我可以擔保,他絕對出不來,所以完全可以放心的去搶奪他的家產。「

寧老頭還是不知道是誰的東西,只能抬頭問道:「這家產是誰的?「

袁氏倒是猜到了幾分,試探般的問道:「莫非是寧遂和寧簡的?「

林光宗但笑不語,「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合作的誠意呢?「

看他們相談甚歡,寧鳳兒氣惱的直接回了屋子,這些人都瘋了,林光宗能是個什麼好東西,居然能聽他挑唆。

吱呀一聲,聽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寧鳳兒眯著眼看過去,便冷哼道:「姨娘來的可真快,這會兒的功夫,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李桃花笑嘻嘻的道:「哎,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嘛,你瞧瞧你,有人送前上門都不要,這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燒壞了腦子?」

寧鳳兒冷笑,「想要這筆錢才,也是要有這個命才行吧?我娘會讓你得逞么?」

李桃花身子一僵,她是想過也從中間得些好處,但是卻不能硬來,本還想和寧鳳兒這個歸宗女好好聊聊的,現在看來,是她想岔了。

撫了撫衣服上的轍痕,便徑直離開了,臨走時又道:「寧鳳兒,你可別得意太久,別忘了這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又怎麼會抵得過一個貌美的女人呢?」

寧鳳兒懶得搭理她,這女人就是個蠢的,她娘何等精明?除了在任曉身上受過挫外,還真沒有人能算計得了她。

她可不認為就李桃花那幾點子,能直接把東西搶到手,她還是在旁邊看好戲的好。

而這會兒整個堂屋裡的人,都已經是熱血沸騰了,包括袁氏,「沒想到,沒想到女婿你這般厲害。」

張口女婿,閉口賢婿的,那邊再稱幾句好姐夫,倒是讓林光宗更為高興,這樣一來,即便除了死,這寧簡沒死,被翻案了,他也有替罪羔羊。

林光宗笑的一臉邪氣,只可惜,這抹笑容並沒有讓人看見。

在寧簡用了飯後,他才離開了清溪村,離去時,村民們看著寧家人臉上笑嘻嘻的模樣,倒是看不懂了,這老寧家不會是想再把寧鳳兒嫁給林光宗吧?

不消一會兒的功夫,這寧鳳兒再嫁林光宗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清溪村,便是寧鳳兒自己也知道了,對此,她只能憤恨的捶著掌心,怒罵著自己的親娘和寧老頭,寧發財三人。

「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危險?這稍有不慎,那便是死罪。」

寧發財不悅的看著她,語氣極為不滿,「我說姐,你之前就阻攔我們,如今還在阻攔,我就不明白了,這林光宗就算之前休了你,你對他不滿,我能理解,可是如今人家來示好,你為什麼要阻攔呢?」

寧鳳兒冷笑,「你可還記得你自己說寧簡收藏了誰的書被抓么?」她雖然不是很懂這些法律條令,但是很不湊巧,幾個月前,她在鎮里大街上的時候,看到了衙役們押著一群人往大牢里去,幾番打探后才知曉,這些人都是收藏了一個叫吳華的人詩集,最後這些人被定為附逆,沒出一個月,便株連九族,各個都是身首異處。

本來她也是將這件事當做一個警醒自己的事來看,如今沒想到,事情過去了幾個月,現在又被翻了出來,而涉身其中的,居然還是寧簡,而如今自己的親弟弟居然還想要往那泥潭裡鑽,那不是找死么。

聽著寧鳳兒的問話,寧發財極為不滿的道:「我記得啊,吳華嘛,姐,你沒事扯這個幹嘛,我們現在在說的是錢的事,你別……」

「我別幹嘛?我若是不阻止你們,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寧鳳兒怒道,「這林光宗根本就沒安好心,你們當這吳華是什麼人?他可是被定為犯上作亂的人,凡是和他有關,以及收藏他書籍之人,都被關押起來,最後都被處斬了,嚴重者是株連九族,輕的還株連三族呢。」

寧發財皺眉,「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還是沒反應過來,這寧簡已經和他們斷絕了關係,即便是死,也和他們沒關係啊。

寧鳳兒深吸一口氣,以前只覺得這弟弟混賬了點,倒是沒想到如今越發的蠢了,令她有種想一巴掌抽醒他的感覺。

袁氏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后,也是一身冷汗嚇出來了,忙道:「咱們不能和他合作,不然……不然會出大事。」這次輪到寧老頭不悅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兩個的,都說不好了。」

袁氏顫著音道:「老頭子,鳳兒說的對,這林光宗,就是沒安好心,他想我們寧氏一族,都死無葬身之地。」

寧老頭瞪大了雙眼,「你莫不是嚇唬我,這怎麼可能呢?」

「爹,是真的啊,若是這寧簡真的被判定附逆的話,那是要株連的,首先株連的便是他最親近之人,之後便是同族,再之後便是好友之類的,咱們和他雖然斷絕了關係,但卻還是同族啊。」

寧鳳兒簡直是要哭了,她這爹總算是理解這意思了,該死的林光宗,你當真是厲害了,這般陰狠的點子都能想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聽到寧老頭怒道,「這該死的逆子,想死就死吧,居然還拖累了咱們,當真是個禍害。」

聞言,寧鳳兒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了,這件事如此明顯,就是林光宗做的,卻沒想到寧老頭居然會相信他,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鳳兒,娘子,咱們現在怎麼辦?」寧老頭髮完了脾氣后,皺眉問道。他真的不善於用腦,家裡只有他娘子和鳳兒最聰明了,定然能想出來主意。

寧鳳兒和袁氏對視了一眼,皆道:「咱們就先等著,看林光宗那邊的情況,先不答覆他,直接吊著他的胃口,若是他那邊第一步成功了,那咱們就離死不遠了,所以那會兒,咱們便佯裝和他合作,實際上尋找個機會外逃,不管哪裡,只要能活下來就好;,若是直接失敗了,那更好,咱們也不用逃亡,更不用死了。」

涉及到了自身的存活,寧老頭的選擇很明顯,直接便念叨道:「希望林光宗計劃失敗,希望計劃失敗……」

寧發財也是傻眼了,沒有想到這潑天富貴之後,是這麼個事情,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了,「姐,你說,這些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寧鳳兒被他問糊塗了,奇怪道:「什麼真的假的?」

「就是他說的這些,他之前還和我們說過,會保證咱們的生命安全,不會讓咱們受牽連,你說,這會是真的么?」寧發財抱著一線生機的問道。

「假的,當然是假的了。」寧鳳兒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僥倖心理,冷靜道:「以前他便和我說過,這種附逆的情況,從來就沒有生機可循,除非真的是人家提前有安排,會偷偷留下一點血脈,否則都會死。」

寧發財打了個哆嗦,看了一眼家裡的人,縮了縮脖子,他還不想死,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還沒過夠,為了這麼些小錢,讓自己沒命,那才是不理智的。

他在給自己做著催眠,一直到了晚上睡覺,他都沒有停止過,直把蔣氏念叨的煩不勝煩,「當家的,你這是犯了什麼病了還是怎的?一大晚上說胡話。」

寧發財蹦起身就給了她一巴掌,低聲吼道:「你個婆娘,瞎嚷嚷什麼東西,大晚上的不睡覺想什麼呢?」

蔣氏捂著臉敢怒不敢言,只能生著悶氣,「我這還不是看你有心事么,才問一下么。」

寧發財悶聲嗯了一下,才嘆道:「你說我應不應該答應林光宗呢?」

看著蔣氏一臉疑惑,他便把林光宗帶來的消息一一說清楚了,而後才看著她,「你說應不應該這麼做?」

蔣氏遲疑了一下,便道:「當家的,我倒是覺得這是個機會,既然林光宗選擇了咱們,那就說明他還是相信咱們家的,又何必直接拒絕呢?」

「可是爹娘和姐那……,他們說的也未必沒有道理啊!」寧發財糾結了,他是又想保命,又想拿到這個錢,可是魚與熊掌,不能兼得,難啊。

蔣氏那雙小老鼠眼,亮晶晶道:「爹娘和姐那,咱們不去說不就好了么,等東西拿到手后再說,豈不是更顯當家的本事?」

寧發財點頭同意了下來,他也是這般想的,得,明天他去找林光宗說清楚才行,到時候可不是三七了,而是二八分賬,他要八成,給林光宗兩成就夠了。

林光宗在自己家裡喝了個爛醉,他總算是沒有後顧之憂了,到時候出了事,把這些事情往寧家人頭上一扣,他就可以逃之夭夭,哈哈,果然是天衣無縫。

翌日,林光宗還在休息,這寧發財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也不顧這林氏夫婦對他的冷臉冷眼,舔著張笑臉一直坐在那裡。

直到日上三竿后,才看到林光宗慢悠悠的過來了,忙拱手的行了個怪異的禮節道:「見過大人,小人寧發財恭候多時了。」

這樣酸不拉幾的話被他說的讓人直倒胃口,林光宗隨意的擺了擺手,「怎麼回事?」昨兒個他們不是還說要考慮考慮么,怎麼今兒個就派人來信了。

寧發財笑道:「大人,是這樣的,小人的父母和姐姐是不同意這事的,所以……」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既然如此,那就到此結束,本官自會再找他人合作,只可惜了,白送給你們的錢都不敢要,嘖嘖,你一個大男人,當真是窩囊。」林光宗臉上帶著譏諷道。尤其是嘴角那抹明晃晃的嘲諷,讓寧發財面色窘紅。

林光宗看他還是沒有所表示,抬腳就欲離開,卻被寧發財給攔住了,「大人,若是您不嫌棄的話,和我一人合作如何?」

「你?」林光宗挑眉,好像是個不錯的誘餌呢。

寧發財點了點頭,誠如蔣氏所說,這種機會不抓住那便是傻子了,他不想當這個傻子。他也想讓人對他刮目相看。

「可是你有什麼值得我和你交易的?」林光宗心裡早已經得意了,整個寧家套不進來,可是把這寧發財套進來就已經是再好不過了,這傢伙在寧老頭和袁氏心裡分量不低呢。

把他控制住了,就相當於制住了寧家的七寸,想不妥協都難了。

寧發財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眼神中相當失落的看著他,「沒有,但是我……」

林光宗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我同意了,既然你想這麼做,那我就成全你,你先回去吧,再等幾日,必然會有結果的,這個是我的信物,也是咱們這一次交易的一個重要憑證,你也給我一個吧,這樣也公平,如何?」

寧發財點了點頭,從自己脖頸上掏出了一塊兒翠玉遞過去,「聽我娘說,這是我姥姥家家傳的,已經好久了,如今便以它為憑證吧。」

林光宗笑道:「這才是好男兒呢,志在四方。」

收好了翠玉,送走了寧發財,林光宗冷笑了一聲,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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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妻發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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