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識趣的魚

3.識趣的魚

自己居然穿越了。

郁有魚忽然明白了這些人為什麼莫名其妙的稱自己為皇帝,就因為自己沒有被摔死!郁有魚驚恐得汗流俠背,連忙猴急澄清,「你們弄錯啦,我不是皇帝,我只是個學生,12級會計三班郁有魚,掛過兩次科,腐門逗比一枚……」

然而並沒等他把話說完,舒晉從兜里的小藥瓶內取出一隻沾有蒙汗-葯的毒針,彈指一瞬飛射出去,直扎進有魚的頸項,有魚當場昏迷。

尉矢驚詫的看著舒晉,「你想幹什麼。」

舒晉有條不紊的收好自己的小藥瓶,整了整衣冠后淡漠的轉身離開,「不該說的話要是說了,事情就麻煩,我去買葯了,你自己看著辦。」

見郁有魚暈倒,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尉矢見狀跑上了祭台,故作樣子給郁有魚拔脈,細瞅他模樣覺得還長得不賴,只是這副憨然懵蠢的面相,怎麼看都不是做皇帝的料。

「大家安靜,這位……」尉矢不知怎麼稱呼有魚是好,反正自己不信邪,咽了口氣大聲宣告,「這位壯士受驚過度暈過去了,睡一覺便好,他也許還不知道自己是帝皇星,受不起大夥的跪拜大禮,在刑帝沒有降服之前,這位壯……壯士還算不得是皇上,這樣吧,我們先擁他為汝縣縣長,待他帶領我們剷除刑帝后,我們再擁護他做皇上,大家認為如何?」

壯士……其實有魚長得還是挺「小家碧玉」,身高一米七三,體型偏瘦。

大祭司認同的點點頭,「嗯,現在宣帝確實不合理,樹大招風,免得他遭到攻擊,剛才他說他姓郁,我們喚他做郁縣長吧。」

群眾們紛紛叫好:「好,郁縣長,郁縣長……」

尉矢轉向大祭司道:「大師,蓬萊山上我有一間空閣可供郁縣長暫住,可讓我帶郁縣長去休息?」

尉矢算得上是起義軍里的小隊長,說話也有些份量,大祭司允了他的建議,「你的為人我信得過,好生照看郁縣長。」

「是。」

大祭司由衷的嘆了口氣,小聲的問道:「哎,這刑兵殺來,我們手無寸鐵如何應付得了?」

「大師莫慌,」尉矢把有魚馱在肩上,自信滿滿的勾起嘴角,「有這幌子在,定能一呼百應,勝算多了三成。」

大祭司顯然對尉矢輕佻的態度很不滿意,皺起眉頭,「他可是真主,不是幌子。」

尉矢看大祭司呆萌的樣子,忍俊不禁,他眼裡大祭司也只是個思想刻板、愛裝神弄鬼的市井老痞,但是能籠絡人心,管他是故弄玄虛,還是裝瘋賣傻,奏效就行。尉矢湊近大祭司,「老鬼,你以為我真相信什麼北宸帝星呀?那不過是你一套說辭,不過你演得跟真的似的,有兩把刷子。」

大祭司神情更嚴肅了幾分:「你這臭小子,老子吃過的鹽巴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我閱人無數,此人眉宇間透露儒善,若是當了皇帝,定是萬民之福。」

尉矢奉承的笑了笑:「是是是,大師說得有理,你給大夥吩咐一下事宜,我先帶他回去了。」

大祭司轉向群眾宣告:「還請鄉親們奔走相告,上蒼降我真主,勢必滅刑……」

——

晚上蓬萊山。

不知是不是蒙汗-葯的濃度過大,郁有魚睡得死氣沉沉,而屋內相對而坐的兩個人也死氣沉沉,靜悄得能清晰聽到有魚的憨吸聲。在這本該和諧的晚宴時光里,尉矢再熬不過這種不和諧的氛圍,擠出一張慘白的笑臉,討好的往舒晉的碗里夾了一塊雞肉。「為什麼不說話,不吃就涼了。」

舒晉始微微抬了頭,一口質問的冷漠語氣:「我讓你把他抬回來了么?」

尉矢無奈的咬著筷子根,「你不是讓我看著辦的么。」

舒晉忍無可忍的一掌桌面,然後指著床榻上的有魚,「我讓你把他抬到我床上了嗎!」

尉矢撓撓頭,「這個我有……有想過,我是怕,」尉矢低頭抿了抿嘴,「怕把他抬到我床上,你會更生氣。」

舒晉:「……」

尉矢連忙解釋:「沒關係,今晚你可以睡我床上。」

舒晉:#…

郁有魚再也矜持不下去,聞著香噴噴的菜肴,餓著的肚子咕嚕直叫,難以抗拒的弱弱坐起身子。一時辰前他便醒了,饒有心機的裝睡竊聽屋裡人的對話,現自己躺在床上,可知那兩人並沒有惡意。

有魚看著桌上的菜肴,咽下了口水,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餓了。」

舒晉聞聲,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半邊臉,起身走去一旁拿起面具戴在臉上。

「請,」尉矢給有魚斟了一杯酒,知道他心裡有所忌憚,所以笑臉示好,「你是怎麼從天上掉下來?」

有魚鬆了口緊張的氣兒,學尉矢的模樣坐在飯桌前,違和的喝了一點兒酒,「我不知道,我被……被拋上天後就掉下來了,我怎麼會在這?」

「你暈倒了,是我把你背來的,哎?什麼東西能把你拋到天上。」

儼然自己怎麼形容都無能解釋了,有魚敞開雙臂比劃:「我被一隻這麼大的鳥叼上天,然後就被扔了下來,你們誤會我了,我真不是什麼皇帝。」

「我知道你不是皇帝,沒有摔死真是稀奇。」

舒晉坐回位上,不咸不淡的說道:「你要是掉進灰缸,同樣死不了。」

有魚被舒晉身上蒸發的寒氣逼到,他說話的語氣怪異,不知道是針對什麼。有魚默默的遠離他坐到尉矢身邊,恭敬的說道:「說起來也怪,總之,不死真好。」

舒晉瞄一眼有魚,「你是異族?為何是黃-色的短髮。」

這不都是為了趕時髦么燙染的么。有魚看了看他倆烏黑順直的長發,撓了撓頭,「我家在西邊的荒蠻地,短頭髮是家鄉的風俗,家鄉有草藥,能把頭髮染黃。」

「咦~」尉矢嫌棄的看了有魚頭上蓬鬆的黃髮,倒了胃口的放下筷子,沒有了食慾,「好噁心的頭髮。」

猶如一陣涼風吹過,有魚一時竟無言以對。

「嗯,」舒晉不知是怎樣一種得意的心態,拿起尉矢放下的碗筷遞到有魚跟前,給有魚盛了一碗蓮湯,「你們西域的鳥真大。」

「我也沒見過那麼大的鳥……」有魚牽強的笑著,眼前這男人不僅遮著臉,連一丁點表情都沒有,著實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舒晉:「你想過當官嗎?」

這還用說,在21世紀的今天,誰不想當個有錢的商人清閑的官,有魚是個俗人自然也不例外,最好還能娶個賢惠年輕的漂亮老婆,那這輩子就圓滿了。有魚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飯,一遍肯定的連連點頭。

舒晉:「你想回家嗎?」

如果能回去的話……有魚的情緒一落千丈,不敢有任何指望,這不是憑藉兩千年前落後的科技能解決的事情,就算是現代的科技也做不到。「想啊,可是我迷路了,除非那隻大鳥再把我叼走。」

舒晉:「既來之則安之,你命好,如今百姓都舉薦你做汝縣的縣長,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縣長?」有魚好奇的看看舒晉,又看看尉矢,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沒什麼陰謀吧。」

尉矢不悅的一手掃過有魚頭上的小黃毛:「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看在你縣長的份上,老子早把你扔到山溝里。」

有魚沒有反駁,他已然體會到來自這個時代的深深惡意。

「聽聞刑皇宮裡有一件神器,能上天入地,穿梭時空。我見過一個跟你一樣的西域人,是紅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穿著跟你相似的衣裳,也有一個這樣的標誌,他說他忽然出現在刑宮裡,然後逃了出來。」舒晉指著有魚破T恤上僅有的耐克商標的圖案。

「NIKE?!」有魚興奮得眉梢都揚了起來,「你真的見過這樣的標誌?那人在哪,我要去見他。」

舒晉:「聽說被刑皇逮回去了,從此銷聲匿跡,估計是回到了故鄉。」

「我怎麼才可以找到刑皇?」有魚顯得迫不及待。

「簡單,」舒晉喝了半碗湯后,說道,「當縣長,然後一層層往上爬,等你官升至三公九卿,自然能見到刑皇,到時候請刑皇賜你國璽去打開穿梭之門,你就可以回家了。」

有魚一時間又愁眉緊鎖,「那猴年馬月我才能見到刑皇,有沒有別的方法,我能不能潛入刑宮?」

尉矢哂笑:「異想天開,怕是你剛踏入皇宮第一重門,就已經被亂箭射死。」

「那我該怎麼辦,一個君主怎麼可能把玉璽借給我。」有魚焦躁得沒了胃口,本來是萬念俱焚,心灰意冷,可舒晉的話又讓他有了一線希望。

「如果你覺得十年太久,那就……」舒晉把聲音拖得微長。

「就怎樣,你說說,拜託你們幫幫我。」

舒晉簡簡單單吐出兩個字,「造反。」

……

時間忽而靜默了許久,屋子裡鴉雀無聲,尉矢專註的看有魚臉上微妙的變化。然而……

「卧槽,」有魚猛地站起身來表示強烈的抗議,不小心蹭翻了飯桌撒了尉矢一臉的湯,「nozuonodiewhymetry。別當我蠢,我高中拿了三年的守紀標兵!」

「敬酒不吃吃罰酒。」尉矢忍無可忍抹掉臉上的湯汁,起身憤怒的拔出劍架在有魚的項上,「信不信老子手起刀落斃了你。」

「你幹嘛這麼凶!」

到底說有魚也是一個見風使舵,隨機應變的小滑頭,雖然對當下的情況不甚了解,但也隱約有所察覺。總之原則只有一個,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就是當個縣長,我當還不成么!」

舒晉悠然的舉起一杯酒搖晃在手裡,滿意的說道,「嗯~我很欣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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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踩到朕龍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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