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方凜並沒有撞得怎麼樣，就是覺得鼻子要撞碎了。

離焰也好不到哪去，在這一瞬間直接回到了方凜的識海里，他說這具身體非常脆弱，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已經真的變成粉末了。

事實上，爆炸並沒有像小丑面具說的那樣威力巨大，至少人都活得好好的，一個也沒被炸死。

會客室隔音非常好，再加上到十四樓，下面有好幾層樓處於閑置狀態，所以並沒有造成混亂。其中最狼狽的就是毫無準備的幕後老闆，他什麼都不知道，聽到方凜說有炸彈的時候愣在了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就悲催了。

沒有受到大傷，但傷到了俊臉的幕後老闆表示，那個錢老闆真特么坑人，自己要去最貴的整容醫院修臉，並且要讓錢老闆出錢！

「馬勒戈壁的，我現在就去查，誰敢在我的地盤安放炸彈！」看似精明儒雅的幕後老闆嗷嗷叫著，其實他只是個二世祖，也是從皇城來的，自身修養並不好，只是喜歡戴著個眼鏡裝逼，再加上得天獨厚的長相，便造就了這個斯文敗類。

一行人不敢在會客室多待，走到電梯前二隊隊長看到了樓層，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驚叫起來，「我記得咱們到十四層的啊，為什麼這裡顯示的是十三層？是不是電梯壞了？」

幕後老闆聽了二隊隊長的話，驚訝地眨眨眼睛，「你看錯了吧，我這裡頂樓就是十三層啊，哪來的十四層？」

包括方凜在內，所有人都覺得背後一陣發冷，他們都記得，進入電梯之後，那個唇紅齒白的服務生按的明明是最上面的寫著14的按鈕。

電梯緩緩打開，所有人都嚴陣以待，電梯的恐怖之處在於，在電梯門打開之前，沒有人會知道，將要出現在你面前的是什麼①。

什麼都沒有出現，想象中長發口中流著鮮血的女鬼並沒有從電梯里爬出來，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走進電梯，眾人卻驚訝地發現，電梯里根本沒有14這個按鈕，只有1到13，證明幕後老闆並沒有說謊，這家夜總會的的確確只有十三層。

「我看你們是睡眠不足，夢遊呢吧。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找晦氣，告訴你們這些條子，本少從來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不要來盤查了！」幕後老闆囂張地說道。

三名警察面面相覷，幕後老闆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再怎麼笨也知道了，當初那個服務生說老闆在會客室等他們就是瞎扯淡。不，還有另一個可能，服務生說的老闆並不是這個幕後老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幕後老闆口中的那個錢老闆，就需要認真調查一下了。

二隊隊長開口想詢問，電梯卻已經到了一層，幕後老闆不耐煩地捂著臉走出去，撂下一句「你們趕緊滾蛋」，就去治臉了。

那三個警察此時的情況也非常狼狽，雖然沒有傷到臉，但身上卻跟撿破爛的一樣，到處是灰塵，還散發出一股隱隱的糊味。

方凜算是情況最好的了，現在鼻子已經不算太疼了，也沒有傷到別處。

「你那位朋友呢？」二隊隊長終於發現離焰消失了，詢問道。

「……他去廁所了。」方凜摸摸鼻子，覺得鼻子好像又開始疼了起來。

二隊隊長沒有再詢問，說了句各回各家，也不用往局裡去了。都十二點多了，加班又沒有加班費可拿，現在都快十二點了。

方凜沒有回方老爺子在Q市的別墅，因為他不記得路了，錢包里還有不少現金，方凜就近找了家酒店開房。

「你就這麼死了？也太**了點，這可是真正的屍骨無存啊。」方凜在腦海中和離焰交流。

「沒錯，我就這麼死了，真是日了狗QAQ」離焰非常傷心，沒有身體他怎麼和阿凜啪啪啪呀。

縱慾過度不好，洗完澡之後方凜決定跳過擼管直接睡覺，離焰罕見地沒有一直和方凜說話，可能是去休眠了。

方凜開始思考最近發生的，這個主線任務異常困難，如果可以的話，方凜還是想選擇被當成一個渣虐。

先是墜樓女屍，這個方凜並沒有細看，但他記得他一直想弄死的警察湯寶平對他說過，死者是被謀殺的。

第二個死者方凜更是見都沒有見過，只是蹭到了一些血跡，應該是在衚衕裡面蹭到的。

第三個死者在情人湖裡面，是溺死的，卻是在海水中溺死的。

目前有嫌疑的幾個人物首當其衝的就是蕭子瑜，作為404寢室唯一生還的人，很可能因為和室友發生了某些矛盾而殺死她們。蕭子瑜拿出的那封姑且可以算是恐嚇信的信件並沒有檢查出除蕭子瑜外的任何指紋，所以在這方面並沒有進展。

然後就是那個未曾露面的錢老闆。小丑面具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錢老闆，先是約夜總會的幕後老闆某個時間在會客室見面，然後以此為理由進入夜總會的會客室，在裡面安放炸彈。如果錢老闆對夜總會的構造很熟悉的話，就可以在安放完炸彈之後進入監控室，看到警察進入夜總會之後讓某個服務生下去把警察們引進會客室。趁著服務生引著警察來會客室的那段時間，錢老闆去了另一個房間，一個可以監視會客室的房間。那個唇紅齒白的服務生很可能不是在夜總會工作的，而是錢老闆自己帶過來的人。

關鍵是，那個錢老闆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因為和警察有不解之仇嗎？或者說，他另有目的？

還有，他們上樓時明明是去的十四層，可後來卻變成第十三層，幕後老闆更是說沒有十四層，這到底是迷惑眾人的手法，還是真的鬧鬼了？

方凜總覺得有些關鍵地方被自己忽略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從落水后，方凜就覺得腦子好像有些不好用，有什麼東西忘掉了似的。

到底忘了什麼呢？落水……情人湖……對了，他在情人湖水中看到了金光閃閃的東西，之後就被人推入水中……

方凜記得幕後老闆手上戴著一枚特別大的鑽石戒指，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幾乎一夜沒睡，方凜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頂著兩個黑眼圈，刷牙時差點睡著把臉跌進水槽里。無奈，方凜只好又躺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直到中午十二點退房的時候才醒過來。

去警局的路上，方凜習慣性地買了兩份吃的，後知後覺地發現離焰已經「不在人世」了，而且還換來了離焰的嘲諷。

「傻逼，你又忘了我死了。」這是今天離焰對方凜說的第一句話。

方凜忍住了爆粗口的衝動，並不想搭理離焰這個**，到了警局，二隊的所有成員都坐在會議室，而且方凜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蕭子瑜？」方凜有些驚訝，蕭子瑜坐在甄玉旁邊，臉色慘白，比上次在她家中看到時還要差，就像是剛剛生過一場大病。

二隊隊長看到方凜之後，臉色也變得很差，好像剛剛吃過大便一樣，冷嘲熱諷道，「不愧是皇城來的公子哥兒，每天十二點上班都沒人敢說什麼。」

「怎麼沒人，你不是正在說嗎？」方凜回了一句。

二隊隊長冷哼一聲，他真想讓方凜去做二隊清潔工，不過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好在蕭子瑜情緒一直不穩定，甄玉一提起發生的事情蕭子瑜就渾身顫抖，所以只好暫時不言。本來他們想讓蕭子瑜去醫院療養，但蕭子瑜說她小時候因為一次醫療事故，對醫院有很大陰影，善良的甄玉表示對蕭子瑜非常理解，為了方便保護蕭子瑜，甄玉索性把她帶到了局裡。

「我覺得子瑜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甄玉也不避諱蕭子瑜，直接說道。

蕭子瑜感激地看了一眼甄玉，表示她現在沒什麼大礙，然後將當時的情況娓娓道來。

「半夜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那時我因為害怕，根本不敢睡覺。我從貓眼往外看，外面卻根本沒有人，然後我走回房間的時候經過廚房，煤氣罐突然爆炸，還好甄玉姐把我撲倒，壓在身下，我沒有受傷，可甄玉姐卻因為我……」

說到這裡，蕭子瑜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甄玉握住蕭子瑜的手安撫她，「我記得子瑜做完飯之後把煤氣關上了，如果不是有人把煤氣故意打開，不可能會發生爆炸。這次爆炸絕對是實打實的，就連我也被炸掉了半條小命，不過你們也知道，只要不死，我受多大傷也沒事。」

二隊隊長沉思了一會，說道，「看來蕭子瑜也是受害者，兇手的目標或許就是404寢室的四個人。你們有惹到什麼人嗎？」

「沒有，雖然平時和人有些摩擦，但也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是兩句口角，不可能有人因為這個想要至我們於死地吧。」蕭子瑜說道。

他們之前調查的也大致如此，404寢室的四個人經常一起活動，別人根本插不進那個小圈子，而且聽同學們說，從來沒見過她們四個人發過脾氣。

「我們應該去現場調查一下，你們有誰精通現場勘查的嗎？」二隊隊長問道。

「沒有。」眾人一致答道，斷案好手都在一隊，他們這群解決打架鬥毆的會個屁啊！

「隊長，有個叫湯寶平的警察是是一隊的後勤，這次交流也沒去皇城，要不咱們找他幫忙？」瘦猴說道。

湯寶平，方凜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