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嫣然!鐸兒醒了!鐸兒沒事兒了!!」三夫人方氏見到祁嫣進來,看著她含淚顫聲道。
有激動,有感激,一切盡在其中。
「三嬸放心,此症雖兇險,卻也並不是那麼可怕,生死關已過,細加調養幾日,就不會再有什麼大礙了」
祁嫣一行說一行來到床前,又細細的看了看鄭鐸。
「嫣然姐姐!」鄭鐸虛弱的喚道。
老夫人在世時,鄭鐸和祁嫣然經常一起承歡老夫人膝下,鄭鐸雖小卻也都還記得,自是比旁人多了幾分親近!
「小六真棒!如此兇險的癥候,居然這麼快就醒過來了,將來必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大英雄!」
祁嫣又細細的診了診脈相,果然又強了不少,心裡也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一行觀察著鄭鐸的氣色,一行淡笑著道。
中醫講究醫病先醫心,病者自己有信心,其他自是有事半功倍之效。
聽祁嫣如此說,鄭鐸臉上果然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雖依然虛弱,卻甚是明亮。
「鐸兒,你今日可是嚇死為娘了!!」見到鄭鐸如此,三夫人方氏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娘親不哭,鐸兒以後再也不惹娘親生氣,再也不嚇娘親了!!」
鄭鐸費力的抬起小手,給方氏擦眼淚,童言童語卻甚是讓人窩心。
「鐸兒醒了!!」
「小六醒了!!」
幾個聲音一起想響起,三老爺鄭衡和方子狂鄭威一起出現在門口。
話落,三人已經來到床前。
「爹爹!三哥!子狂哥哥!!」鄭鐸虛弱的笑著道。
「哎……好兒子!好小子,你今日可嚇死爹爹了!!」
三老爺也是這句話,也忍不住喜極而泣。
「爹爹。娘親我餓了!」鄭鐸突然道。
肚子也應景的響了幾聲,從早上到現在,又吐又泄又怎能不餓!
「紅綃,再取些蜀秫粥來,知道餓了,這病已經好了大半了!」祁嫣淡笑著道。
「等等!哎……我說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兒,小六平日都不曾吃這種粗劣的吃食。如今大病初癒。你卻給他吃這個……!」
方子狂瞪眼道,祁嫣救了鄭鐸,他自是心存感激。可一想到坊間那些傳言心裡就堵得慌,看祁嫣自是哪哪兒不順眼。
「子狂住口,休要胡說,若不是這蜀秫粥。鐸兒還未必能這麼快醒過來,這都要感激嫣然。錦心妙手,又如此細心!」
三夫人方氏拉著祁嫣的手,訓斥方子狂。
紅綃下晌送蜀秫粥的時候都已經說了,方氏自是明白。而且她雖然不懂醫術,但可是親眼所見,鄭鐸喝下蜀秫粥后。有些癥候確實輕了不少,臉色也似有了些血色。
「嫣然。我這侄兒自小言行狂悖,不懂禮數,你且不要和他計較。」
方氏又對著祁嫣道,祁嫣只笑著搖頭,方氏不明就理,不知其中原委,自是不知,她早已領教過方子狂的狂悖無禮,他這種人自己又怎會和他計較。
說話間俏月已經讓人將蜀秫粥送了過來,俏月可不會聽方子狂的,他說等著就等著,她俏月只當沒聽到。
俏月將粥碗遞給紅綃,紅綃服侍鄭鐸喝下,鄭鐸想是真餓了,沒一會兒,一碗粥就見了底,人卻越來越精神。
動作呼吸都不在像剛才那樣虛弱,眼神也靈動明亮了許多,躺在床上大眼睛烏露露的,笑眯眯的略帶著一絲調皮的看著眾人,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看這樣子咱們小六是真的好了!」三爺鄭威看著鄭鐸淡笑著逗弄道。
三老爺和三夫人也笑,心裡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外面夜幕漸濃,三老爺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自己兒子。
抬頭對著祁嫣道:「嫣然,小六這樣可否回去了?!」
三老爺說著臉上劃過一縷愧色,細想鄭家所做所為,他是真沒臉繼續在此叨擾下去。
「回去也好,明日還不知城中情形如何,如若再有發病者,只怕我這裡住著反而不肅靜!」
祁嫣並未看到三老爺的神色,也並未想那麼多。
此症在前世雖要求住院隔離,可這裡畢竟不同現代,如今藥房設施都不甚完善,病患都住在這裡反而不妥。
「嫣然,此症真的會像你說的那樣極惡,一個不好就會禍及京城?!」
三爺鄭威問道。
祁嫣搖頭淺嘆道。
「此事我也說不十分准,但據我翻閱過的醫書古籍記載,此症從無偶發,此症始發於夏秋,發病周期為五至七天,初發者多為孩童和老人,癥候也是輕重不一!因人而異!」
「小六就是因為體內本就有熱症,發病時才會如此迅猛兇險!」
「但防患於未然總好過措手不及,更何況此症初發可防可治,防甚於治,我已經請徐先生和我師兄前去太醫署報備,想來太醫署,御醫院諸多醫者應有人能辨識得此症,知其險惡,朝廷也可早些派人防治,也可免其他日釀成大患!」
「嫣然說的正是,未雨綢繆總好過臨時抱佛腳!」三老爺聽祁嫣如此說連連點頭道。
「即如此明日我正好回河間大營,不如順道送你回去,祖宅肅靜偏僻,總比京城要妥當些!」
三爺鄭威聽祁嫣如此說,略躊躇了下接著道。
此事本不該他操心,可讓祁嫣置此於是非之地,他著實不放心。
室內靜了一刻,屋內又有幾人不知其心思!
祁嫣也自是明白,可漸漸她已不覺彆扭,反覺溫暖!
「三哥放心,此症雖惡,我卻足有能力自保。再者,身為醫者,明日之京城於戰場無異,三哥身為將軍哪有讓我臨陣脫逃的道理?!」
祁嫣淺笑嫣然,自信滿滿又不失俏皮。
著實讓人心安不少。
「外面天色已然不早,三叔三嬸即想帶著小六回去也就趕早別趕晚了,趁他現在精神正好。早些回去在用一次葯。也好早些休息!」
祁嫣頓了一下來到書案前執筆輕書,嘴上接著道。
「小六的精神雖然會越來越好,但畢竟元氣大傷。作息飲食皆要注意,不可過於勞累,飲食上也要注意,生冷皆忌。我這裡寫了幾個適合小六的食療方子,回去妥帖仔細照顧著。有什麼不妥一定要於我知曉!」
三夫人和奶嬤嬤跟過去仔細聽著,皆連連點頭。
這廂紅綃已經幫著張羅好了馬車,停在後院側門。
三老爺抱著鄭鐸上了馬車,祁嫣扶著三夫人往出相送。
「嫣然。多的話三嬸就不再說了,你只記得三嬸沒齒不忘你今日這份恩德!」
「以前三嬸性子棉,有些事心裡看不慣卻不敢說。難得你是個寬厚的,不記恨三嬸。今日你能為小六豁出命去,他日三嬸就肯為你豁出命去!!」
三夫人方氏拉著祁嫣的手正色道。
「三嬸說的這是哪裡話,侯府里的事是是非非,哪是一句話兩句話,說的清楚的,三叔和三嬸都是侯府里難得的厚道人,真心憐惜疼愛嫣然,嫣然哪能不知道的,嫣然也只一句話,我很好!三叔三嬸不必為我掛心!」
祁嫣拉著三夫人淺笑著道。
「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你越是這樣,三嬸越是心疼!」
三夫人本就是個心慈的,看著祁嫣又忍不住流下淚來!
「三嬸不必如此,我現在真的很好!」
三夫人哭的甚是傷心,仿似她才是那個被侯府遺棄的,祁嫣一時真的不知該在說些什麼。
「三嬸還是莫要再說我了,還是快些上車回府吧,不是嫣然攆你您,小六身子正虛,在外面呆久了著了風可是不好!」
祁嫣連忙岔開話兒,果然一提鄭鐸,三夫人連忙止住了哭。
拉著祁嫣的手又囑咐了幾句,才依依不捨的上了車。
三老爺和三爺鄭威也各自又和祁嫣說了幾句,然後各自上馬,只方子狂走在最後。
「喂!」方子狂小聲喚祁嫣。
「本來你得罪小爺,小爺是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不過看你也挺可憐的!」
方子狂搖頭晃腦的嘆了口氣接著道:「更何況今日你救了小六的命,也算是我方家的恩人,以前的恩怨就算一筆勾銷,只是此事絕不可讓他人知曉,否則……!」
方子狂橫眉立眼做了個狠厲的表情。
祁嫣淺笑,上次之事過後,她刻意掃聽過方子狂其人,坊間傳言此人十六歲便馳騁沙場,手段很辣,殺人如麻,疾如風快如電,所犯之地皆如狂風過境,風捲殘雲,片甲不留,狂風將軍因此得名。
一南一北,與鄭擎的鄭閻王齊名。
可不知為何,祁嫣看著他這張討喜的娃娃臉就是毫無畏懼感。
「狂風將軍若是怕人知道昔日之事,最好還是快走,不然有人問起此刻咱們兩人說了什麼,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呢?!」
祁嫣故作為難的道。
「你……!」方子狂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自己大人大量放了她一馬,她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子狂,磨蹭什麼呢?!還不快走!時辰不早了,嫣然也該回去歇著了!」
方子狂正欲發作,不遠處三老爺鄭鄭衡喊道。
這個妻侄什麼性子他自是最清楚不過,可嫣然不止是他鄭家的媳婦,更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他斷不可任人欺負她。
三爺鄭威也看著方子狂,神色甚是不愉。
方子狂撇撇嘴,這鄭威他可以不看在眼裡,可這個姑丈他可是不敢違逆。
又偷偷地瞪了一眼祁嫣,催馬跟上。
看著方子狂跟著三老爺等人走遠,祁嫣才轉身進去。
紅綃命王小寶將門栓好,又回到前院兒。
「錢先生還未回來?!」
一行往前院走,祁嫣一行問王小寶。
「回少夫人,還不曾!」王小寶恭敬的道。
祁嫣心裡無聲的一嘆。看來太醫署此行定是不甚順利。
正想著,錢正元迎面而來。
「師叔,父親回來了,請您過去!」錢正元躬身施禮道。
祁嫣點了點頭,快步跟著錢正元來到前院。
錢世鈞正站在院中背手望天,若有所思。
「少夫人!」見到祁嫣過來拱手施禮道。
「師兄,太醫署怎麼說?!」祁嫣問道。
錢世鈞搖了搖頭一嘆道。
「和咱們事先料想的一樣。我同徐先生在外面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得以召見,本以為那太醫令賈祥德有什麼要緊的事,進去后才知不過是正在宴請趙家的藥房的趙詠春。如果不是我和徐先生一直不肯走,恐怕這一面都難見!」
「只是見了也是白見,沒等我們說完就斥責我們,妖言惑眾擾亂人心!最可恨的是那趙詠春。居然說咱們蠱惑民心,予以牟利。實在是豈有此理!!」
錢世鈞氣憤非常,祁嫣沉默不語。
「少夫人!」默了一刻錢世鈞接著道。
「回來的路上我和徐先生商議過,咱們自己防治不是不可,怕只怕有小人會藉此事大做文章!」
錢世鈞憂心的道。今日那趙家的嘴臉他可是看的清楚,正愁找不到祁家的麻煩呢。
「勞煩師兄明日一早去知會徐先生,防治疫情之事不可延誤。所有藥物有咱們全部提供,百草堂和回春堂明日開始義診。施醫贈葯,防治時疫霍亂之藿香散和紫金丹分文不取!」
祁嫣毫不猶豫的道。
錢世鈞一驚。
「少夫人,這如何使得!這可是上京城,贈葯之數何止千百,縱使有萬貫家財,只怕也……!」
「師兄以為萬貫家財與萬條人命孰輕孰重?!」祁嫣無奈淺笑。
如此做祁嫣自然也心疼自己白花花的銀子,可是有辦法有藥物在手,卻視萬千性命於不顧,她祁嫣實在做不到。
「好在藿香散和玉樞丹都不是什麼名貴的藥材,幾日之內我還應付得了!」
沉吟了一刻祁嫣接著道。
「如果不出我所料,不出三日,京城疫情就會初現端倪,到時必定會引起朝廷重視,師兄你我身為醫者也算無愧於心了!」
祁嫣悠悠道。
「少夫人,在下明白了!」錢世鈞拱手施禮退了出去。
祁嫣踏著夜色緩步往後院走。
「少夫人!!」將剛才的話都聽進去的紅綃欲言又止,少夫人如今雖然不缺銀子,可那些藥材畢竟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少夫人不心疼她可是真有些心疼!
「捨得!捨得!人生有舍有得,最重要的是無愧於心!」祁嫣淡然的道。
紅綃也不再說話,紅綃自幼長在老夫人身邊兒,自認心胸眼界還算開闊,可和少夫人比起來卻還是相去甚遠。
跟著少夫人越久,越是心生敬佩。
兩人回到後院梳洗歇下,一夜無話不提。
翌日一大早,祁嫣也早早起來,和眾人一起忙活防疫之事。
先是命俏月帶人回河間取葯,最要緊的是再請莫雲制幾個木質壓力噴霧桶。
藥房內原本有幾個,祁嫣命人都擺在在百草堂門前臨街的台階上,早中晚三次噴霧,消除穢氣。
想要救人自是先要保護好自己的人,再制幾個自然是給回春堂準備的。
祁嫣將防治時疫事項教於眾人,居然有人用一早上的時間編成了朗朗上口的童謠,這著實讓祁嫣甚是意外。
看來這古人自有自己的宣傳方法。
一切準備妥當,可來領葯的人卻並不多。
雖然人不多,但祁嫣依然反覆交代,推廣防疫之事一定要耐心細緻。
祁家大藥房一大早忙而不亂,元平候府卻一石激起千層浪,泛起軒然大波。
「丟出去!通通給我丟出去,給我送葯,這不是擺明著咒我,毒婦!!賤人!!」
東院紫雲院抱廈內,雲郡主渾身發抖。面色青白,指著面前的東西聲嘶力竭的罵道。
周嬤嬤連忙上前撫胸抹背,嘴裡連連道。
「我的祖宗,身子要緊!!」周嬤嬤心裡發苦。
也難怪郡主生這麼大的氣,自從祁氏離開侯府,侯爺對郡主一直不冷不熱,對梧桐苑那位倒是親近了不少。十天倒有八天宿在那裡。
還允她參與幾個兒女的親事。這不是明著落郡主這個當家主母臉面。
也到此時周嬤嬤才看明白,自家郡主明著是勝了,可真正得意的卻是那個祁氏玉娘。
恨只恨郡主經得少。沒看明白,她這老婆子在大宅門兒里呆了一輩子,卻也沒看透這一層!
站在外面正欲進去給雲郡主請安的鄭擎聽到裡面的動靜,腳下一頓。眸色一沉,默了一刻轉身離去。
屋內。
姜丹鳳扭著腰肢向前走了兩步。
「要我說呀。今兒這事兒就是有人誠心給您添堵!」
姜丹鳳一行說一行小心的觀察著雲郡主的神色。
「闔府上下誰不知道表姑母你最忌諱什麼,昨兒先是鬧了那麼一出,今兒一早又派人巴巴的送來這些東西,不是成心又是什麼?!」
姜丹鳳說著用帕子拭了拭唇角。
「要我說這人吶!就是不識恭敬。她是方家人,咱還是孟家人吶,她家的是皇后。咱家的還是太后呢!」
「方家又如何?!如今西南戰事已平,她方家人還有何依仗!中宮多年無出。太后早就不滿,這皇后能做幾天還是說不準的事兒呢……!!」
「住口?!這樣大不敬的話你也敢隨便說,也忒沒規矩了!!」
雲郡主沒說話,周嬤嬤已經厲聲斥責道。
這姜氏實在是讓郡主慣的不成樣子了,什麼話都敢宣之於口。
這姜氏嫁進侯府這麼多年,什麼性子她又怎會不清楚,對著雲郡主笑臉如花,嘴甜如蜜。
背地裡囂張跋扈,臉急手狠,而且最是記仇。
東西兩院的下人稍有不稱其心意,便非打即罰,弄得人人避她如蛇蠍,敬她如鬼神,避而遠之。
各房的人也是礙於雲郡主,或敬或怕或讓,沒有人與其計較而已。
只是如此一來,這姜氏如今反而俞發託大了,從前在人前還知道裝上幾分,今日卻敢當著人前編排方氏和方家。
難道是因為前些日子方氏攪了姜丹蔻和三爺的親事?!
提起這事兒,周嬤嬤又是一肚子氣看不慣,這姜丹蔻本來是奔著世子來的,住了些時日,眼見著無望,又把心思打到了三爺鄭威身上。
說出來也不怕丟人,六品同知家的庶女嫁進侯府,還要做四品將軍的正妻!
虧得她們想的出來,說的出口,偏偏郡主還縱著她,惹得侯爺對郡主的不滿又多了層。
周嬤嬤哪裡知道,姜丹鳳記恨的可不是這一樁,在她心裡還有一個大忌諱。
「要我說鳳兒說的也沒錯,方家的人又如何,自古皇后可替代,太后卻不可,原先以為她是個懂事的,方家又正得勢,自是不必和她計較,卻不想如今越發糊塗了,也是時候該好好敲打敲打了!」
雲郡主眉眼一厲一仰首傲然道。
「這些東西也不必丟出去了,鳳兒一會兒替我原封不動的送回去三房!」
「那……!」姜丹鳳一抿嘴似笑非笑的問道。
「若是三房問起來,鳳兒怎麼說呀?!」
「你想怎麼說怎麼說!」雲郡主懶洋洋的往旁邊一靠道。
「那鳳兒就明白了!」姜丹鳳笑容漸漸變大。
周嬤嬤的心卻越來越沉。
「總歸是妯娌,如此只怕不好,還是……!」
周嬤嬤勸解道,可是未等說完,姜丹鳳已將話頭搶了過去。
「哎呀!嬤嬤!要我說您就是太過心慈手軟了,才縱的這東西兩院有些人如此張狂!不將表姑母放在眼裡!要我說有些事哪用表姑母親自說話,你就該都給料理了,你看我的院子里,雖說通房姨娘有幾個,可哪個敢跟我扎刺。不肖我說話,我身邊的劉嬤嬤就替我收拾了!!,」
周嬤嬤一愣,不曾想這姜丹鳳竟敢當著郡主的面編排起自己來了!
「嬤嬤!鳳兒說的有道理,這些年如果不是咱們手懶,梧桐苑那小娼婦何以今日這般猖狂!!」
雲郡主斜了一眼周嬤嬤,甚是不悅。
周嬤嬤唇角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家這個主子這一生實在是太過順遂,任性自傲,可是論心機實在是……!
「那表姑母。鳳兒就先回去了,順道把東西給三房送回去!」
雲郡主點頭抬抬手,姜丹鳳讓貼身的大丫頭端起東西,福身退了出去!
出了東院兒。日頭漸大,長長的夾道上只有姜丹鳳和翠喜主僕。
「**奶。您今日可是把周嬤嬤徹底得罪了!!」
翠喜見四下無人,湊到姜丹鳳跟前兒小聲道。
「得罪了又如何?!」姜丹鳳一撇嘴,搖著帕子懶洋洋的道。
「一個奴才主子,奶奶我還怕她不成?!她若真是個不能輕易得罪的。梧桐苑那位哪有今日風光,也不過是個聾子的耳朵擺設而已!!」
「**奶,依奴婢看。那件事三夫人也未必知道,你何必急著在侯府樹這樣一個強敵!」
翠喜接著道。
姜丹鳳側臉兒斜了她一眼。翠喜自知說錯了話,連忙將頭低下,心裡正在忐忑之際。
只聽姜丹鳳輕嗤了一聲道。
「平日見你是個靈精透的,不想也有這糊塗的時候,你以為奶奶我真會去三房給人當槍使!」
姜丹鳳不屑的冷笑了聲。
「啊!奴婢明白了!」翠喜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態。
「咱們只需把東西給三房送回去,至於她們自己怎麼想,怎麼互相猜忌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翠喜賊賊的竊笑了會兒。
「要奴婢說,這府里所有人的心眼子加在一起也不及您的一半,奴婢本就是個笨的,還不是您一直提點著,才顯著精透些!」
翠喜跟著姜丹鳳幾年,最是清楚她的脾性,說出來的話自是貼心入耳。
果然姜丹鳳頗為自得的抬起頭,嘴裡卻長吁短嘆的道。
「誰讓咱們命不好,只能自己掙把了!!」
「這個不也一樣?」姜丹鳳沖著翠喜端的東西一呶嘴兒,意指祁嫣。
「從前木頭一樣的人兒,如今不也是上天入地似的成了精!不過就是再折騰又能如何?!她若是能重回侯府,母豬都能飛上天了!!」
「**奶說的是呢!再說她怎麼能和**奶您比,您還命苦?!穿金戴銀,家裡外頭都有人疼您,您要是命苦,別人可怎麼活呦?!」
翠喜七分羨慕三分調笑,說完自己格格笑個不住。
「小蹄子,皮癢了是不是?!」姜丹鳳粉面羞紅,嗔瞪了翠喜一眼,最後也綳不住跟著喜滋滋的笑出來。
兩人說著話回到西院依翠軒,自從薛氏離開侯府,不幾日姜丹鳳就找了個由頭搬了進來,一直住著。
「**奶,那三房送到咱們這兒的這些東西如何處置?!」
翠喜指著三夫人派人送過來的藿香散和玉樞丹道。
「一併送回去!」姜丹鳳揮了揮手裡的帕子,往美人靠里一坐,懶洋洋的道。
「我可不信什麼這個痧那個痧的,她要早有這個本事還至於落得今日這步田地,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然後在這藉機收買人心而已!!」
「再者,紫雲院都不收,咱們若是收了,你家奶奶我這一早上的戲不是白唱了!!」
「奴婢明白了!!」翠喜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姜丹鳳就勢歪歪在美人靠上不提。
且說三房,三夫人昨晚回來帶著鄭鐸直接住進了自己的杏芳院。
只留了幾個貼心的人服侍,其他人一律不準隨意靠近。
也不隨意見人,三夫人如此自是為了旁人著想。
翠喜自然也在其中,來到杏芳院只將東西送了進去。
三夫人方氏未見著,這回想說什麼也說不得,本來編排好的話又都憋回了肚子里,這讓翠喜好生鬱悶。
翠喜無精打採的回依翠軒暫且不提,在說三夫人。
杏芳院內室。六爺鄭鐸已經能起身,正趴在三夫人腿上撒嬌。
看到兒子這樣三夫人本應該高興的,可三夫人看著面前的東西卻一籌莫展。
「姑母!要我說這事兒您本就不該管!這孟家人慣會拿好心當惡意,您又何必湊過去自己找不自在!」
方子狂對孟家人可是沒什麼好話,自家姐姐在宮裡忍了多少氣受了多少屈,他可是都清楚。
「她們不要正好!我的府上那麼多人正愁沒處弄去呢!」
方子狂就著桌布將東西一包,就要拎走。
這癟螺痧的可怕他可是見識過的。西南侯府留守的人可是不少。他本來想和祁嫣開口,可是又拉不下來臉面,這回正好。
「哎!你這孩子……!」方氏本想攔著。想想卻又作罷!
回身又拿出一個小包裹。
「這本是姑姑給你和皇後娘娘準備的,你這兒即有了,這份就都給你姐姐送進去吧!」
「宮裡雖肅靜,但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方氏絮絮叨叨的交代。哥哥不在京中,自己的侄女侄兒她自是最為掛心。
「姑姑放心。您不說我也記著姐姐呢,只是這些日子我也不方便進宮,只得讓人送進去了!!」
方子狂一行將小包裹裝進大包里,一行道。
然後對著鄭鐸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子!好好養著。回頭好了哥哥帶你騎馬去!!」
方子狂對著鄭鐸道。
「好!!!」鄭鐸也扯出一個頗為類似的笑臉大聲回道。
方子狂哈哈笑著出了杏芳院。
仲夏苦夜短,開軒納微涼!
驟驟炎日,落下又升起。升起又落下,轉眼已是義診第三日。
與前兩日相比。大藥房門前的人驟然多了不少。
一問之下才知道,大多是聞名而來,這些時日正是盛暑,署熱之症正盛,藿香散卻有藥到病除的之效,前兩日來的大多都是附近幾條街的,結果一傳十十傳百,短短三日,已經傳遍半個上京城!
時人淳樸,來的人不乏家境豐厚者,又怎麼好意思白拿人家東西,總要進店再選一些其他藥物,一時倒是忙壞了藥房上下。
祁家門庭若市,有些人看著自然眼紅。
這些人自然是趙家。
「二叔!咱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祁家在咱們面前這麼張狂?!」
同春堂門可羅雀的廳堂內,趙顯急的來回踱步,手指著祁家百草堂道。
他以往花天酒地的銀子可都是這個藥房出的,回家要不出來的銀子都是二叔偷偷貼補,這個月卻是一天不如一天,他的小心肝小寶貝都等著他去呢,他能不著急嗎?!
趙詠春一張大餅臉肥肉輕顫,豆大的小眼劃過一絲狠色。
對著趙顯招了招手,趙顯一看,附耳過去,趙詠春小聲嘀咕了幾句。
趙顯眼睛左右轉了兩轉,看著趙詠春有些猶豫的道。
「二叔,咱們這麼做不會有麻煩吧,鄭家是不會理,可還有端王府和那個大理寺卿姓周的呢?!」
「端王府又如何,咱們背後是孟家,是豫王,那可是今上的親兄弟,真叫起真來,任誰都得掂量掂量,再說那個原來的刑部侍郎,剛剛升任的大理寺卿!」
「這次咱們可是占著理了,這祁家妖言惑眾,藉機予以牟取暴利,他若真管,二叔還真想看看這個鐵面判官怎麼說?!」
「況且此人這兩日可是不在京中。」
趙詠春陰陰的一笑,又意味深長的加了一句!
「對呀!!」趙顯雙眼一亮大聲道。
「這次咱們占著理呢,咱可是依律辦事,等咱們回頭把事兒坐實了,任誰看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二叔你等著,我這就去叫人!!」
趙顯一高興也顧不得午後炎熱,連跑帶顛的出了同春堂,直奔太醫署而去。
祁家百草堂,上上下下忙的人仰馬翻,唯獨祁嫣成了閑人。
碧紗櫥內,午睡後天氣太熱又泡了個澡。燥熱盡去。
手邊兒福嬸準備了一些時令瓜果,祁嫣倚著湘妃榻,搖著團扇,吃著水果,甚是愜意!
祁嫣正吃著,外面突然傳來噔噔的腳步聲。
轉瞬已經進的內室!
「少夫人!趙家人帶來一群人,說是要封了咱們百草堂!」
俏雲一進來便急匆匆的道。俏雲日前和俏月一起回來。帶來林七娘書信,三日後進京。
祁嫣面容一肅,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出去看看!!」祁嫣起身出了內室。俏雲連忙跟上。
百草堂門前,買葯取葯的人已經被衙門的人驅散,只得站在四周看熱鬧!
衙門的人呼和著要沒收百草堂擺在門前的藥物,百草堂的人自然不讓。況且又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俏月在。
帶著一眾夥計橫眉立目的擋在官差面前,相持不下。
「賈醫令!敢問一句這是為何?!!」
本來在裡面忙著的錢世鈞聽到動靜出來。對著為首的太醫署醫令賈祥德道。
賈祥德翻了翻眼皮兒,左右看了看,看也不看錢世鈞一眼,甚是目中無人。
「為何?!!你說為何?!!自是要封店拿人!!這你都看不出來!!」
趙顯狐假虎威跳著腳叫囂。
「封店拿人?!!按大楚刑律。封店拿人,或謀逆,或殺人越貨。或致死人命,敢問我祁家百草堂犯了哪一條哪一例?!」
一個清悅的女音。雖靡軟魅惑,卻又泛著不容忽視的寒意和霸氣!!
話落,一女子站在百草堂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賈祥德等人。
一身天水色長裙,長發輕挽,垂落及膝,雖無顏色卻又勝過世間任何顏色。
在場眾人觀之如一縷清風拂面。
趙顯這種色鬼更是愣在當場,本以為自家妹妹已是難得一見的好顏色,想不到這女子比之自家妹妹更勝三分!
一時張大嘴也忘了自己來幹什麼來了。
俏月一見胸中怒氣更盛,掐腰擋在趙顯身前。
「看什麼看?!再看戳瞎你的狗眼!!」
趙顯卻依然恍若夢中,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俏月又氣又怒,還真沒見過這麼噁心下流的男人。
「賈醫令,您還沒回答我的問話,我祁家百草堂究竟犯了何罪?!」
祁嫣可沒心思看趙顯那副嘴臉,只看著太醫署醫令賈祥德道。
祁嫣再次開口,賈祥德一愣才回過神兒來。
看來這個女子就是祁家的女兒,元平候府的世子夫人,短短一個月名滿上京城的妙手娘子。
本以為只是個深閨女子,卻想不到有如此氣勢,而且有理有據,句句戳中要害!
賈祥德雖術業不精,但能做到七品醫令自然不是個傻的,可自己仰仗的是趙家,今日既然已經摻和進來,開弓沒有回頭箭。
「官府辦案自然有理有據,爾等妖言惑眾,蠱惑人心,藉機予以牟取暴利,太醫署主管醫藥醫政,自然要按例查辦!!」
賈祥德官職不大,官威卻是不小,一副大義凜然的道。
祁嫣淡淡的一笑。
「賈醫令說話辦事前可有打聽清楚?!牟取暴利?!!誰人不知我祁家百草堂是義診,暑熱之症所用之葯一律分文不取!!」
「這妖言惑眾,蠱惑人心,牟取暴利之說從何而來?!」
祁嫣不疾不徐,面色從容,嘴裡的話卻咄咄逼人,不容人迴避。
賈祥德一愣,他可不知道祁家是義診,不由得看向趙顯,暗怪這趙家人事先不說清楚。
趙顯此刻也已回過神來,眼珠左右一轉,強詞奪理道。
「義診?!你這百草堂用這些一文不值的假藥,將人騙過來,再高價賣別的葯,不是藉機牟取暴利是什麼?!」
「假藥?!!你說這話可要有證據?!!」
祁嫣眸色一冷,冷然道。
「證據?!今兒把這些葯都帶回去,明兒爺就給你證據!!」
趙顯淫淫的笑道,一揮手,帶來的那些人就又要動手。
祁嫣心裡一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趙家打的什麼齷齪算盤她又怎會不知道。
今日如果讓他們把葯帶走。這祁家百草堂的罪名到是時可就說不清了。
這邊兒趙顯上躥下跳的攛掇人上前,那邊兒俏雲俏月哪裡肯讓,有人上前直接動手,轉瞬撂倒了好幾個,轉瞬百草堂門前亂成了一鍋粥。
「好啊!!你們好大的膽!居然敢公然毆打官差……看爺今天不把你們都抓回去……!」
趙顯未等說完,哎吆一聲被人踹倒在地。
「小爺今兒就打你了怎麼著?!今兒要不踹你,小爺的腳實在癢的難受!!」
如此囂張狂妄的聲音還能有哪個。正是方子狂。
同時出現的居然還有鄭擎鳳脩。
祁嫣不由一愣。這三個人怎會都出現在這裡。
鄭擎站在賈祥德面前,賈祥德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這幾個人他怎麼會不認識,這鄭閻王更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只是這幾個人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趙家不是說鄭家不會插手管我祁家的事嗎?!
賈祥德心裡一時有些後悔。今日不該貿然摻和進來。
這邊兒趙顯被方子狂一腳踹的暈天混地,也沒看清誰是誰,嘴上依然叫囂罵道。
「哪個沒睜開狗眼的,敢阻撓官府辦案?!」
方子狂抬腿又是一腳。
「官府。你他娘的是哪門子官府,小爺今兒就打你了。你能怎麼著?!」
方子狂自然認識趙顯,也知趙家和孟家的關係,下手自然也狠了三分。
這一腳差點兒沒把趙顯踹的背過氣去,這回只剩下躺在地上哼哼了!那還有力氣上躥下跳!
「下官見過鄭小侯爺。鳳候,方小侯爺!!」
在這幾個人面前賈祥德本就不敢放肆,一見趙顯都被打成這個樣子。更是膽寒。
一瞬間油光鋥亮的大腦門上已經布滿汗珠,哆嗦著拱手施禮恭恭敬敬的道。
「什麼方小侯爺。爺我哪小了?!」
方子狂看趙顯不順眼,看賈祥德也不會順眼到哪去,雞蛋裡挑骨頭,什麼好話聽著也不順耳。
「哎,我說賈醫令,你帶著這麼一大群人呼呼喝喝在這幹什麼呢?!」
鳳脩搖著摺扇明知故問。
「啊……這……!」賈祥德用袖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結巴了一會一咬牙道。
「下官接到舉報,祁家百草堂妖言惑眾,蠱惑人心,以義診之名,用假藥將百姓騙來,在藉機兜售其他藥物,藉機牟取暴利!」
「舉報?!既是舉報就有舉報人,苦主在哪裡?!」
方子狂在一旁抱著膀問,他倒要看看這個賈祥德怎麼編下去?
賈祥德四下看了看,腦門上的汗出的更多了。
這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一時之間讓他上哪兒去找苦主。
可看這架勢,今日若找不到苦主,這幾位爺只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支吾了好一會兒一咬牙指著還躺在地上的趙顯道。
「舉報人正是趙家公子!」
賈祥德說完一閉眼,自己此次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這句話說出來,只怕以後在趙家也落不得好。
「噓……!!」四周圍觀的人瞬間噓聲四起。
圍觀者不乏明眼之人,看到這兒怎能還不明白,這不明擺著趙家勾結官府狼狽為奸,欲加之罪沒事兒找事兒而已。
「哎!我說你這個醫令腦袋長到腳後跟上啦,還是裝的全是漿糊,有人說你就信,你查清楚了嗎,就封店拿人?!」
方子狂上前恨不得也給這賈祥德一腳,這種子虛烏有的罪名他們也想的出來,說的出口,指著賈祥德罵道。
「是是!!下官正待查,正待查!!」
賈祥德頻頻拭汗,這祁家女兒究竟是誰家夫人,怎的這方家也摻和進來了,貌似比正主還上心。
「既然賈醫令懷疑鄭家兜售的是假藥,可當場驗過?!」
一個冷淡的聲音冷冷的道,正主終於開口了。
賈祥德只覺得一把冰刀飛過脖頸,不由自主的一抖。
「下官說的是祁家百草堂,並非鄭家!!」
賈祥德哆嗦了下連忙道。
「祁家就是鄭家!!」鄭擎的話依然淡淡冷冷,在場的人卻都是一驚,鳳脩更是睜大了眼睛。
這鄭閻王這是何意?!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賈祥德心裡暗暗叫苦,嘴上連連道。
趙家說鄭家不會管此事,可聽鄭閻王這個意思可不是這麼回事兒。
「既然有人舉報,就該當場驗過,還有什麼敢不敢的,小爺還真看不出來還有你們不敢做的事情?!」
方子狂冷笑著道。
賈祥德此時已經有些發矇,一時不知該如何。
「還不快去!!」
方子狂眉毛一立,又道,今日之事一定要當場讓人驗清楚,不然不明就裡的百姓只怕以後會對祁家百草堂諸多猜疑。
「是是!!下官這就驗,這就驗!!」
賈祥德硬著頭皮道,招呼跟在身後的兩個醫博士走到案前,各自挑了幾包葯,裝模作樣看了一會兒。
又回到鄭擎,方子狂,鳳脩等人跟前硬著頭皮道。
「下官皆已驗過,全是真葯,並無虛假!!所報之事皆子虛烏有!」
賈祥德說出這些話猶如自己抽了自己好幾記耳光,卻又不得不抽。
「賈醫令你跟我們說沒用,你得跟在場京城的百姓說,是你們是非不分污了祁家百草堂的名聲,身為掌管醫藥醫政的太醫署令,自然有責任為百草堂澄清,洗去污名!!」
賈祥德無法,只得又對著圍觀的人道。
「祁家百草堂所售並無假藥,今日所查之事皆子虛烏有,是所報之誤!!」
賈祥德故意輕咳了一聲,抖抖袍袖又裝模作樣的道。
「但本官身為掌管醫藥醫政的太醫署醫令,一定會恪盡職守,肅清假藥庸醫!!」
賈祥德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本想找回一些顏面,怎奈圍觀之人早已看清楚,並無人買賬。
皆默然以示,偶爾還有幾個膽大者,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場面甚是詭異尷尬,賈祥德見無人捧場,也實在是演不下去了。
又不自在的輕咳咳了聲,回頭對著鄭擎,方子狂鳳脩道。
「幾位侯爺事情即已查清,下官便不再叨擾了,下官告退了!」
賈祥德一轉身又換了一副奴顏婢膝的嘴臉。
方子狂,鳳脩皆搖頭冷笑轉過臉去,這種沒骨頭的傢伙要能是清正廉明之人就出鬼了。
賈祥德見這幾位爺根本不待見自己,他也恨不得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帶著手下人正欲離開,忽聽一個清悅的女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