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暴走的綠蘿
「這絕不可能!」
看台之上,一眾城主終於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除了商缺平靜地看著下面,其餘人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其中,下陵城烏冬更是一下跳了起來。佐羅的實力無需置疑,可是那個小傢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的實力更在佐羅之上嗎?再加上那個一直被眾人輕視的虢涵關斗卒,這斗卒大會簡直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咔嚓!」
就在眾人愣神之時,原本被張揚一拳震飛的離火龍魂獸猛地從牆壁中掙脫出來,它抖了抖身體上的塵土,竟然又毫髮無傷地站到了張揚的面前。
而在它的不遠之處,佐羅亦是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但從那殘破衣袖下露出的同樣血紅的臂膀來看,隱藏於內的血魔之血已經熾烈地沸騰起來。
「對不起,」佐羅的表現完全出乎張揚的意料,血紅的影子不斷前移,最後終於是站在綠蘿的面前。「我要為我之前的無禮道歉,明明知道你是他的血脈,卻沒有拿出自己實力,真是失禮了。但是接下來……」
佐羅話音未落,隱在黑袍中的影子已經像是一道寒光掠到了綠蘿的面前,黑色的影子上搖曳著閃爍不定的血光,只一掃便直接切開了綠蘿頭上的面具。
「啪嗒!」
面具應聲碎城兩截掉落在地,原本被面具遮蓋的面容立即呈現在眾人的面前。狂暴的頭髮之下,一雙駭人的嗜血雙眸若隱若現,雙眼之下則是一道細線般觸目驚心的切口。傷口之處雖盈滿了血紅的血滴,卻並不滴落,看起來極為詭異。
「綠蘿!」
見此人果是綠蘿,張揚心中暗叫一聲,立即就要衝上前去,然而他才剛走出一步,忽然心中一驚,抬頭看時,正有一道熾熱的白焰劈頭吞噬過來!
「天賦神通!」
先前死於這白焰之下何止百人,張揚又豈能不知其中厲害,然而他心繫綠蘿,一時根本沒有察覺,東躲西閃之下卻是根本甩不掉,白焰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一口將張揚吞入口中!
「啊!」
這白焰乃是離火龍魂獸天賦神通,其中厲害可想而知。張揚剛一落入白焰之中,身上的衣服立即化成飛灰,那熾熱的溫度使得他哀嚎不已,不過只不過是片刻的時間,白焰中的聲音就漸漸萎頓下去,慢慢地消失不見了。
「父親!」
綠蘿雖然被怒火沖得血氣沸騰,但是僅存的理性告訴她,再不出手,張揚可能就真的要葬身在白焰之中了。
不過就在綠蘿才沖了一步,忽然只覺身體一滯,竟然登時停在了原地。她努力地想要邁開步子,奈何整個身體就像是被一把大鎖鎖住一般,任憑她如何掙扎也掙扎不開。
「影之法則!束縛!」綠蘿的腳下,一條難以察覺的纖纖黑線連接著不遠之處的佐羅,黑色的長袍中傳出他那冷冷的聲音,「可能之前的表現讓你對我有所輕視,但是目前,你的對手是仍是我!」
佐羅沒有多言,隨著影之束縛而去的是一條條細小的黑刃,那黑刃像是樹杈般從佐羅的黑色長袍中發散而來,只一下便將綠蘿的手腳貫穿。
接著,隨著佐羅猛地將給色大袍擲到空中,偌大的花網一下被黑暗籠罩,當此之時,那黑色長袍就像是迷霧一般在死亡之花下擴散,不但是台上一眾城主,就連下方的離火龍魂獸也瞬間失去了方向。
「影之法則!魚骨刺針!」
黑暗之中,隨著佐羅一聲低喝,原本貫穿綠蘿手腳的影子立即像是一叢叢嫩芽一般瞬間生長,只片刻就像是細密的針線一般將雙臂縫在了身體雙側,雙腳則是被緊緊地縫合在一起。
「房枚!吹散黑霧!」
死亡之花的上方,商缺略有些心煩地對著房枚揮了揮手,房枚也不多言,妖嬈的身姿一閃便懸停在花網之上。接著,但見她口中一縷白煙衝出,原本籠罩四方的黑霧立即被白煙衝散,斗卒場又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這是……」
斗卒場內,佐羅依舊站在原地,而在他不遠之處,綠蘿的身體上閃著血光,只不過血光之內,被縫在一起的手腳隱隱滲出大片的血滴,那血滴凝而不落,遠遠看出,就像是四枚血紅的魚骨貼在身體兩側。
而在另外一邊,離火龍魂獸已經從空中落了下來,然而讓眾人吃驚不已的是,那個原本應該熄滅的白焰卻還在熊熊燃燒著,白焰之中隱隱有一個光點,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揚!」
斗卒場一側,靈月的臉上滿是絕望,雖然她早知張揚神異,但是如今靈魂被禁,即便是他也必然無法逃脫這恐怖的火焰。念及龍顏君之前所託之事,她的臉上不禁黯然神傷。
「那個光點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道他還活著嗎?」
看台上一眾城主議論紛紛,下陵城城主烏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輕咳一聲道:「離火龍魂獸乃是神界之神獸,天賦神通更是無可匹敵,就算是諸位又有多少把握能夠抵擋此種神火,何況是一個斗卒。」
此言一出,百位城主皆是心中一驚,如果就連他們也無法抵擋的話,那麼萬一這魂獸之主獅羅城蒼玉對他們出手的話,豈不是只能束手待斃?
烏冬見眾人將矛頭對向蒼玉,本想再說些什麼之時,轉眼卻見商缺正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直直地盯著下方。他再去看時,亦是立即吃了一驚。
佐羅兩人暫且不提,那離火龍魂獸見白焰仍不熄滅,竟然猛地上前,大口一吸就將白焰聯同其中光點一口吞了下去。
眾人的眼裡,如果說之前張揚尚且能夠憑藉實力抵擋一時,那麼這一下被吞入腹中可謂是必死無疑了。
「父親……」
場地一邊,綠蘿不停地掙扎著,雖然之前她憑藉精純的血魔血脈之力擊退佐羅,但那正如佐羅所說,是他太過輕敵了。如今佐羅拿出實力,影之束縛此等詭異的法則就遠遠不是綠蘿一股蠻勁所能撼動的了。
「啊!」
望著張揚被生生吞入腹中,綠蘿先是驚了一下,不過片刻就變得狂暴起來!小小的身體里不斷發出撕心裂肺般吼叫,不僅是近處的靈月等人,整個死亡之花上的人都不禁為之頭皮發麻。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
隨著綠蘿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和微弱,原本興奮不已的佐羅立即沒了興緻。就在他的面前,綠蘿就像是失去生命的枯樹一般,腦袋緩緩耷拉了下來,原本閃爍不定的血光也瞬間黯淡無形。
「嗯?」
佐羅微微一愣,正想上前去看時,忽然只覺一股狂暴嗜殺之意蕩漾而來,原本萎頓下去的綠蘿忽然像是一頭出籠的暴龍一般猛地仰天怒吼起來。
那聲音凄厲異常,除了駭人的殺意之外似乎還存在一種別的什麼東西。綠蘿的頭髮已經完全變得血紅,原本血紅的雙眼卻是變得空洞,彷彿根本不存在似的。
「這是……血魔!」
看台之上,如果說眾人之前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個女孩正是靈界之人最為懼怕的魔族,而且還是其中最為厲害的血魔!
死亡之花的上方,人群已經開始有些騷動,甚至有人不由自主地縮在座位之上,想來要不是有死亡之花的花網擋著,他們早已急急離去。
「商缺大人,這……」
主位之上,一眾城主略有些擔憂地望著商缺,一方面有心責備他為什麼選了一個血魔到斗卒之中,另一方面又隱隱有些擔憂起來。因為除了那女孩之外,那青黑面具明顯也是個血魔!血影瀰漫的雙臂就是最好證明。
「不用擔心,這一來倒是正好可以和下陵城的那位較量一下。」
見商缺渾然不在意,眾人雖然不忿,也只得坐到位子上。只是原本見張揚被殺之後,以為勝券在握的蒼玉、蛟龍、房枚三人不由地暗暗叫苦。血魔的威力他們豈能不知,離火龍魂獸要想取勝只怕是難上加難。
「據我所知,魔界之中的血魔不是已經被屠戮一空了嗎?」蒼玉定了定神道。
「那你現在可要好好看看了,你面前的可能就是僅剩的一個。」烏冬得意地笑了笑。
「一個?」蒼玉一臉古怪地看了看烏冬,「不知烏冬大人有沒有把佐羅大人算進去。」
「你……」
烏冬自知失言,索性也就不再說話,悶頭只是盯著下方的局勢。斗卒場中,佐羅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而他正要用手去摸綠蘿的額頭,忽聽得面前一聲霹靂,原本將綠蘿緊緊鎖住的魚骨針刺竟是寸寸斷裂,瞬間崩斷開來!
「什麼!」
當此之時,佐羅還未來得及驚訝,綠蘿卻將血紅如火的頭髮猛地一甩,那有如火鞭的血影瞬間將佐羅抽飛出去!
「得意忘形!」佐羅吃痛,半空中穩住身子,「影之法則……」
「魂之法則!束縛!」
然而,就在佐羅後面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恍然只覺周遭空間一緊,原本不受死亡之花拘謹的靈魂竟然瞬間被封住了!
「怎麼可能?!帝剎的魂之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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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骨針刺,一種毛衣的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