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成敗

我就這麼地靜靜地看著蘇小玉，這話要是放在之前，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從蘇小玉的嘴巴裡面說出來，我相信，我真的相信蘇小玉的這些話是真的，有些時候人的心裏面真的是十分空虛的話，肯定也是需要作出一些其他的事情來填補一下自己內心的空虛的，我想即使是蘇小玉肯定也是這個樣子。只是這樣子的說辭真的讓我有些懷疑在她的內心深處到底充滿了什麼東西。

但是我想不通這樣子做的理由是什麼，在我這邊，這個原因是肯定解釋不通。咖啡就在這個時候上來了，那悠悠的可可豆的香味，這個時候鋪面而來，我使勁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其實我們不該喝咖啡的，我們應該喝酒，你知道嗎？」

蘇小玉的嘴角邊上出現了一抹玩味兒地笑容，這個時候看起來她也真的是想喝酒。「別喝酒了，喝咖啡吧，喝酒多了不好！」我把其中的一杯咖啡推到了她的面前，但是她又濃濃地吸了口煙，「是啊，但是我寧願喝酒，喝咖啡多了，晚上對我來說睡不著，那更是一種折磨，你知道嗎？」我驚訝地看著她，她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咖啡店裡面播放著是孫燕姿的遇見，「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等我想我期待，未來卻不能依次安排…….」咖啡店裡面的燈光呈現出一種暖暖的金色，蘇小玉的眼淚，就在這一片的金色中，反射出水晶的色澤。是啊，在我的印象裡面，彷彿她好久沒有在臉上出現了這樣的一種神色了。

「這首歌是我們都喜歡聽的一首，你還記得嗎？」是啊，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和蘇小玉喜歡把這首歌下載在MP3裡面，一個人一個耳機就那麼地坐在床上聽這首歌的日子，彷彿離我們已然是上個世紀的日子了，讓人真的忍不住想要落淚了。我緩緩地有些傷感地就這麼地點了點頭。是啊，好像就是這個樣子呢！

青蔥歲月的事情怎麼一下子就會忘記呢？小玉掐滅了煙蒂，她的手指猛然間就這麼地插到了自己的頭髮裡面，瘋狂地搔抓著，「我忘不了他，我一絲一毫都忘不了他，我試過很多次了，忘記他，比讓我戒毒還要難上一千倍一萬倍，我真的忘不了他，雖然他並不愛我，呵呵，我真的是傻得夠可以的，我明知道的……」

蘇小玉說著，言語之間滿是凄厲的意思，我轉過頭去，淚水也從我的臉頰上面滑落了下來，其實我哪裡很堅強呢？但是我連就這麼為李雲翔傷心或者懷念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因為我面臨著更加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要去賺錢，我要去養家，時間不允許我再這麼奢侈地去懷念李雲翔，即使我的心裏面也是一片的悲涼。

看著她這痛哭流涕的樣子，我沒有說什麼，只是這麼地把一張紙巾遞到了蘇小玉的手裡面，蘇小玉抬頭看著我，滿眼的詫異之色，「艾小雅，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他對於我多麼的重要，我這輩子也就是他了，即使他現在不在了，我以後也不會再找男人談戀愛了！」蘇小玉的眼睛，紅的就像是秋天熟透的兩粒山楂。這些話的分量還有真實性程度，我從來都是不懷疑的，於她沒有假的。

「其實我們都挺可悲的，不是嗎？」我看著她，臉頰上掛著那微微的笑意，「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不屬於我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人，到頭來，他走了，徹徹底底地走了！」我說著，猛地灌了一口咖啡，這滾燙的咖啡到達我口腔還有喉嚨的時候，真的快把我整個人都被點燃了，但是那種苦苦的感覺還是流滿了我的全身各處。「可是還是勝利者！」小玉伸出食指指向了我。

「是你留下了李雲翔唯一的血脈，你沒有發現嗎？你家的李小帥和他長得真的是一模一樣。」小玉說著又開始輕笑了起來了，「到頭來，我還是傻逼一個不是嗎？即使他現在不在了，但是我還是兩手空空的守著自己內心，你有李小帥。」

我看著她，就這麼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白天不懂夜的黑，咖啡不懂酒的醉，可是我現在和我面前的蘇小玉我們喝的就是貨真價實的咖啡，為什麼我們現在仍舊覺得快要喝醉了呢？「你今天為什麼要幫助我？」蘇小玉伸出了手指，就這麼地指向了我的鼻尖，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清楚的有些懷疑，十分的懷疑。

我微笑著，「雖然我很恨你，但是看到那樣子的情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只有自己那樣子做，才算是正確的，講真的，蘇小玉，在我的心裏面，還是把你當成了姐妹，不管你之前對我做過什麼，我恨不起來你，雖然我也一度地說服自己想要與你為敵，但是我也做不到，就像是你忘不掉李雲翔是一個道理！」蘇小玉看著我，眼光裡面滿滿的都是詫異，她肯定在質疑我這句話啊！

緊接著，她的眼睛開始變得有些失神了，她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咖啡杯，那棕黃色的咖啡液體，就這麼地「咕咚咕咚」地全部被他喝進去了肚子裡面，天啊，這是要幹嘛，把咖啡當成酒來喝了嗎？就在我的嘴巴還沒有合上的空當，她「咚」地一聲放下了手裡面的杯子，「不恨了，我們都不恨了，好不好？」她說著，趴在了桌子上面，把頭就這麼地深深地埋在了手臂裡面，無聲地抽泣著，但是她肩膀抖動的速度，卻仍舊很是強大。是啊，我們都不要恨了，好不好，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共同愛著的那個男人離開了，這輩子，在這個星球上，我們真的是生死不復相見了。所以何為勝利？何為失敗呢？只會我們都曾經愛過同一個人罷了。

我不知道這次的想見是否真的會加深我和蘇小玉在情感上面的距離，我也沒有讓她知道這次我幫她解了圍，但是我換回的代價卻是失去了這份工作。冬天的冷風還是在我的周身就這麼地涼颼颼地刮著，我縮了縮脖子，沒有想到現在的冬天竟然來的這麼地早，但或許是我今年太敏感了嗎？貌似每年的冬天都會早。

天空中慢慢地竟然飄起了雪花，剛剛和蘇小玉分開的時候，雪花還是那零零星星的，但是這個時候雪花竟然達到了洋洋洒洒的地步了，不一會兒我身上落得全部都是的。街上的人這個時候都在著急忙慌地往家趕，剛剛和蘇小玉坐在咖啡店裡面，現在的時間都很晚了，但是我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就這麼地行色匆匆地往家趕。我倒是很想去到小河邊，很想在那個此時已經閑置了的長椅上面坐坐。不為別的，就像找個地方可以靜一靜可以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沒有其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在我的心裏面真的是很強烈的，深吸了口氣，肺泡中完全被這股涼颼颼的空氣所充滿了，我邁著輕盈的步子，或許河邊真的是鮮少人來，所以積雪在這邊真的落了有很厚的一層了，腳踩上去還真的是「咯吱咯吱」響著的。整個大地都是白色的了，我坐在了椅子上面，天空中的雪花越下越大，這個世界也慢慢地在被這股銀白色給慢慢地覆蓋住了。「老公，你看，今天的我又失業了，而且這場雪是不是就是為了慶祝我失業才下起來了呢？」我打開了錢包，包包裡面是一個牛皮紙的信封，這是剛剛主管給我結的這個月的工資，我打開借著雪光還有燈光數了數，竟然有二十多張，還都是格外的嶄新的。「肯定是他多給我算錢了，我這十幾天的工資哪裡有這麼多呢？」我暗暗地點著頭。

拿起了那個名片，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好保姆家政！范曉雲，主管，電話：135XXXXXXXX。「老公……」我悠悠地說著，「看來，這次我真的就要去給人家當保姆了！」沒有多久就要過年了，如果真的是要好好找工作的話，那麼會耗費我很多的時間，倒不如我就這麼地現在家政公司做著，只要是自己好好的努力，肯定也可以賺的不少的一筆錢，馬上就要到春節了，我必須要在春節前攢一筆錢。

想到此，我握起了拳頭，「艾小雅加油，艾小雅加油，為了李小帥，為了李小帥……」我重複著這句話，在這漫天的大雪下！「嘿嘿嘿……」陰陽怪氣地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我一驚手裡面的名片就飛到了一邊，「哎呀，這是誰啊，真是的，嚇死人了……」我趕緊把名片撿了起來，回過頭去，看到的還是章燁峰，那張辨識度真的很高的臉，他穿著一件棉服，深色的眸子，在雪夜裡面似乎把地面上這白雪的光華全部都反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