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 易容
在雲景話音落下的剎那,君離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顯然是被雲景給嚇到了。
隨後,君離直接一把推開了雲景,拉著我的手拉著我走進了屋內。
雲景氣的差點在原地跳了起來,卻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擺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跟在了君離的身後。
才進屋子,君離便忽然將目光轉向我,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了句:「你把白玉佩給我下。」
我一聽君離這話,頓時一愣,連忙將君離先前給我的白玉佩拿了出來,君離接過之後,直接將他放在了雲景的臉上,讓雲景自己拿著。
雲景一見君離把這白玉佩放在他臉上的剎那,也是一愣,之後非常聽話的將這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只見雲景那鼻青臉腫的臉,在君離這塊白玉佩的『治療』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開始癒合了起來。
我這才想起,君離這玉佩能療傷啊!
幾分鐘之後,雲景的臉恢復了原樣,正打算將手裡的白玉佩還給君離,君離竟幽幽的道了句:「我怎麼感覺,你還是剛才那個樣子順眼一點。」
君離話音剛落,雲景渾身一僵,笑的比哭還看,估計是怕君離在幫他變回之前那樣子。
不過事實證明,還是他想多了。
君離一把將他手裡的白玉佩接過,放回了自己的身旁,將他從外面帶進來的袋子打開,裡面竟有三張晶瑩剔透的人皮面具!
還沒等君離開口,我已經大致猜到了君離的意圖,他這是想要我們易容,換個身份么?
對於易容我相當不陌生,之前師父曾經給過我三顆藥丸,還給了我一個張春霞的身份,讓我偽裝自己。
可當時那易容是用藥丸來易容的,此刻卻是君離拿出了人皮面具……
而且這三張人皮面具好真,真的就像是從人的臉上硬生生刮下來似得,逼真的不行!
「你不會殺人了吧?」忽然,站在一旁的雲景吃驚的開口,顯然也是沒見過這麼逼真的面具。
可君離卻沒說話,看似隨意的在這三張面具里,隨便抽出了一張,拿給了雲景,又拿了一張給我,隨後頭也不回的直接走進了廁所,留我和雲景倆人站在原地發愣。
在原地發愣了好一會,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君離已經頂著一張十分陌生的臉從廁所里走了出來。
而他身上的氣息,早就被壓到了最低,甚至是丟進人群中,只要他不出聲,都察覺不到有他這個人。
哪怕是我和君離在一起這麼久,這麼了解他,此刻看著他這幅樣子,要不是知道他是君離,我還真不敢認。
君離出來之後,直接踹了雲景一腳,讓雲景去廁所里貼人皮面具,之後將放在一旁的礦泉水瓶打開,倒了約莫一瓶蓋的水,將這水直接倒進了人皮面具里之後讓我抬起頭來。
我聞聲下意識的抬起頭,只聽「啪」的一聲,一張粘乎乎的東西,就直接被君離蓋在了我的臉上。
我緊張的閉著眼,只感覺君離在調整我臉上的人皮面具,許久后他這才讓我睜開眼看看。
房間里沒有鏡子,我看不了自己的臉現在長得什麼樣,可自己的手卻能摸得出來……
雖說我的皮膚算不上特別好,可也特么的沒這麼糙吧?
這張臉摸上去的感覺,就像是摸在了什麼地球表面的上面。
耳旁忽然響起開門的聲音,下一秒,雲景直接從廁所里走了出來,可就在他從廁所走出的瞬間,我止不住的直接笑了出來。
君離這到底是在整雲景還是想玩他啊?
若說君離貼的那張人皮面具特別的大眾,那麼雲景就是特別的引人矚目了。
他的身高約莫一米八多,卻頂著一張十分小巧,特別女人的臉……
而且這特別女人的臉上,還長滿了胡碴子,幾乎是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而雲景從廁所里走出時的表情,也是一臉怨婦的樣子,顯然是被氣的不行,又不敢反抗君離。
我笑了幾聲之後,連忙從床上坐起,猛地跑向廁所,將雲景直接拉了出來,關上廁所門的那一瞬間,我直接愣了。
特么的,剛才就覺得君離給我的這張臉是糙漢子的臉,這下一見,直接被雷的不行!
這特么哪是粗糙能形容的?明明就是左一個坑,右一個坑,濃眉大眼,嘴巴還特別大,配這我這嬌小的身子,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好在雲景的情緒被囚禁在自己的臉上,根本沒時間笑我,否則剛才就不是我笑雲景,是他把我嘲諷死了吧?
嘆了一口氣,從廁所里出來,卻見雲景一臉陰沉的坐在了原地,小心的抬起頭偷偷看著君離。
而君離壓根兒就沒看雲景,而是將目光轉向我的位置,見我從廁所里出來,對我招了招手讓我過去。
我過去之後,君離還給我們倆人一人發了一張身份證。
先前就非常好奇君離是怎麼弄來的這三張臉,他現在還能拿出身份證,我是直接化好奇為震驚了!
一個沒忍住,我直接開口問君離:「你怎麼弄來的這張臉?」
君離沉默,沒回答我。
我又接著問了句:「該不會真的從人的臉上剝下來的把?」
想不到的是,君離竟淡淡「嗯」了聲,把我和雲景嚇的直接一屁股從床上坐了起來,差點沒直接跑到廁所里去把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下來了!
可就在我和雲景的手,觸摸在這張人皮面具之上,想將這張人皮面具拿下來看看,卻猛地發現,這張人皮面具就像是和我的臉融合在了一起似得,無論我怎麼用力,都毫不動搖……
「君離,你和我說說這人皮面具到底哪來的?我可是在這面具上感受到了生氣。」
雲景不緊不慢一字一句的說道,眼底相當認真。
而他這句話里的生氣,指的是活人身上的氣息,死人根本不可能有,更何況君離這陰司的十殿閻王呢?
「有死人臉煉化出來的。」
君離淡淡開口,絲毫沒覺得貼在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是從死人臉上煉化出來的有什麼不妥。
可就在我被噁心的不行的時候,雲景一聽這話,竟然淡定了不少,還嘆了口氣,道了句:「這還差不多。」
我一聽,頓時有些聽不明白,問雲景:「從死人臉上煉化出來的人皮面具,你不噁心?」
雲景卻在這時,直接對我翻了個白眼,一臉嘲諷的道了句:「你覺得,以君離這種這麼潔癖的人,會用死人臉嗎?」
這句話說的不是太明白,卻讓我聽明白了意思。
他這意思是,雖說這人皮面具是死人臉提煉出來的,其實和死人臉根本沒多大關係是嗎?
想到這,我卻發現,自己還有一點想不明白!
君離一隻和我還有雲景在一起,哪有時間去弄這人皮面具?
而且,還是在他只出去那麼一會兒的情況之下?
我才把這問題一問,君離竟淡淡吐了三個字:「顧以城。」
顧以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似得,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好久,我自然想不到,他竟然會在背地裡幫我們。
不過,竟然是顧以城在背地裡幫忙,那許多的一切,倒是可以說的開了。
畢竟靠君離和雲景倆人雖然強大,但很多事情,倆人還真做不到裡應外合。
不由得,我嘆了一口氣,狠狠的白了君離和雲景一眼,小聲的道了句:「你倆的嘴還真夠密的。」
他倆沒回答我,我又接著問了句:「那我們三個,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