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眾生苦 今天三更，未改錯字。
我聽著一言說這些，只感覺腦袋有點大，我直接問道：「我想知道沉淪之河的秘密。」
一言剛準備落下的木棍停下來了。
他的眼裡像是藏著一汪清澈，一塵不染。
一一告訴我他知道沉淪之河秘密，所以我才會來黃泉路尋找一言。
「沉淪之河？」一言用疑惑的口吻呢喃了一遍。
「你要成佛還是成魔我管不了，但是我只想知道沉淪之河的秘密。」
泥菩薩這會也從我身後站出來了。她說：「和尚，快點我告訴我們。」
「傳說中的沉淪之河，你真的相信存在嗎？」
我說我信。
一言又沉默下去了，但是他的眼神變了，我能感覺到一言的靈魂變的很弱了，我說：「一一讓我來找你，帶你回去。」
「一一？」
「是的，一一」
我鈴鐺都給他看了，一言不會裝失憶吧。
「一一……」一言呢喃幾聲。然後從地上起來說：「小僧不認識一一。」
「不認識？」
這讓我心裡起了些疑惑，難道一一騙我，不過不可能啊！就算一一騙我，這鈴鐺也不會騙我吧。土私大號。
「和尚，你說謊。」泥菩薩指責一言。
一言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句句是真。」
我也覺得這一言說謊了。
「你不願意回去？」我最後問說，我心裡想，要是他不願意回去。我也無法強求了，我只要我的秘密了。
我等待著一言的回答。等了許久，等了靈魂的抽泣的聲音愈來愈大，我覺得是這片沼澤之海里靈魂聽到我要帶走一言才會如此。
我聽著這裡的靈魂抽泣的聲音，忽然感覺有些難過。
為什麼在黃泉路上，會存在著這樣的一片沼澤著，這片沼澤底下，肯定埋著數不清的靈魂。
「和尚，你快點說。」
和尚看了眼泥菩薩，之後說了句：「回不去了。」
我說你要回去，咱們現在就可以回去。
一言忽然朝著我走近一步，泥菩薩被嚇的往我身後躲去，嘴裡喊道：「你不要過來。我三寧哥會揍你的，很痛的，我剛才已經被揍過了，和尚你怎麼不聽話。」
我沒有退後，因為我沒有感受到一言的惡意。
「回不去了。」
我問：「你在這裡呆了多久了？」
一言說：「不記得了。」
我說，可是一一在等你。
「等我為何？」
泥菩薩像是突然抓住了和尚把柄。跳著腳指責一言說謊。
一言的面孔很年輕，但是我卻感覺他歷經了萬年的滄桑一般，這裡有著一片死亡沼澤，而在這沼澤之下，葬著億萬的靈魂。
難道一言當初因為這裡的靈魂才留在這裡的嗎？面對泥菩薩的指責，一言很淡薄。一眼說：「若生苦，若死苦，都不若眾生苦……」
我：「……」
我一時無語。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一言忽然朝著泥菩薩走去，泥菩薩被嚇的往我身後奪去。
「你要幹嘛？」我忍不住問道。
一言說：「小僧有幾句話和這位女施主說。」
「我不聽。」泥菩薩直接拒絕。
一言渾然不在意說：「女施主願與我佛門結緣嗎？」
「不結。」
「我最煩和尚了，看著你就煩，還結什麼緣。」
「女施主喜歡什麼？」
「喜歡……」泥菩薩剛要說出口，然後立即改口罵一言說，我喜歡什麼，關你什麼事。快點將沉淪之河的秘密告訴我們，你喜歡在這裡，我們還不願意在這裡呢。
一言無言，我也在等。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言嘆了口氣。
我說：「一言你說的眾生什麼的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有個叫一一的女孩在等你，另外，你快點將沉淪之河的秘密告訴我。」
「你會明白的。」
就算我受苦，我也不願意可兒受苦。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言讓我附耳過去，對我說了一番話，他說完后，我的面色變了。
最後我問了句：「你真的不願離開嗎？」
「三寧哥，她是不是告訴你了，告訴你了，咱們就走了。」
我瞪了眼泥菩薩，泥菩薩趕忙的閉上了嘴巴，我在等待一言說話，一言忽然看向我身後，一言不發。
我扭頭看去，只見身穿盛裝的陰差朝著這邊而來。
「你們先回去吧。」一言對我說。一言話落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就推拒著我們離開，推拒到恰好避開鬼兵的視線時，才讓我們停下來。
鬼兵和一言接觸，而且手上捧著一件紅色的衣服，看著像是新郎的衣服，這些鬼兵目不斜視，及時我們就在遠處，只是稍稍的藏匿了一下，它們都不曾看我一眼。
我看著那套衣服，忽然明白什麼，難道婚嫁的新郎是一言？泥菩薩此時明顯和我有一樣的想法，她說：「這和尚果真道貌岸然，轉身就去當新郎了。」
我看著一言將新郎服換好，真是儀錶堂堂。
我不知道一一等了一言多久了，但是此刻我看著一言這樣做，還是有些氣憤。
雖然我和一一不熟。
只是靈魂的抽泣聲越來越顯的悲慟起來了。
這場婚禮到底是什麼樣的婚禮？我很好奇，一個活人能在閻王殿娶什麼人呢？
一言已經告訴了我好沉淪之河的入口了。
除了這個之外，一言還對我說了句話，不過卻仍舊和一一無關，出奇的是這句話和泥菩薩的有關。
不過我是不太信一言的那句話。
「三寧哥，現在怎麼辦？」泥菩薩問我。
我故意問了句：「你想怎麼辦？」
泥菩薩捏了捏自己的拳頭說：「是哪獰惡，我想揍他一頓。」
我：……
「怎麼辦啊！三寧哥，我真的很想揍他，我不喜歡騙子，我剛才還和騙子說了話。」
我看著泥菩薩這副模樣，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一言將一副換好，然後他手抬起來，將穿著紅線的鈴鐺往空中一拋就落到了我腳下。
只是這鈴鐺上已經帶著紅色的血液了。
剛才還在和我滿口說著眾生的一個和尚，轉身就要結婚了嗎？這難道也是為了眾生嗎？媽的，我蹲下身子將鈴鐺撿起。
我捏著鈴鐺捏在手中，我忽然能想到我現在回去，一一會是什麼的感受。
這算是背叛嗎？一一等了多久，難道只能等來一次背叛嗎？
「三寧哥，你想什麼呢？」
我對泥菩薩說：「我決定了要和你去揍他一頓。」
泥菩薩先是愣了幾秒，隨即就歡呼起來了，三寧哥，你真棒，看著泥菩薩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
我將兩個鈴鐺放進口袋裡。
此時，一言朝著奈何橋走去，後面跟著穿著盛裝的鬼兵。
這一去，可算是為什麼？為了眾生嗎？還是為了自己？簡直他媽的胡扯。
我和泥菩薩偷偷摸摸的跟在後頭，只是還沒離開這片沼澤之地，我的腳就被這片沼澤之地的靈魂給纏住了。
我說：「鬆開。」
它們像是沒有意識一般，仍然死死的纏住的我腳，我伸出觸摸靈魂，靈魂瞬間灰飛煙滅，點點的星辰般的光點開始漫布這裡。
可是這裡的靈魂不畏死，一直阻撓我前進。已經不少的靈魂在我的手中，綻放成了光點，後來我就停住了手。
因為這裡所有的靈魂都像是帶著哀怨，所有的靈魂都是殘缺不全的。
在這種黑暗之地，它們存在著，在這裡，它們被黑色的沼澤掩埋著，若是有一天有一個人走進這裡，願以佛經度化，願以歲月清洗，願意執念相伴。
在這裡，我忽然聽到了傾訴，聽到了靈魂的傾訴，聽到里經綸的誦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