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門挑釁
人間界三大超級修真勢力之一的龍吟劍宗山門,兩根巍峨的巨大的盤龍圓柱立於山門外,散發著凜凜劍氣,令人望而生畏。
今天是招收內門弟子日子,沿著連綿的山路一直到山門外的不大廣場上,門派雲集,人頭攢動,翹首以盼等待考務弟子出來。
這時人群一陣騷動,「讓開,讓開,讓我們過去!」帶頭的龍門劍派弟子曾阿寶用力撥開擋在前面的人群,帶著師父和師弟們拚命地往報名處擠,單薄的身子顯得很吃力。
此時他滿頭是汗,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因飛劍門門主突破金丹修為野心大漲,仗著自己的飛劍絕學一直想吞併對面山頭的龍門劍派。附近門派落井下石,將原本屬於龍門劍派的十幾個山頭搶走,只剩下供奉祖師爺的龍門山作為他們師徒的棲息之地。
曾阿寶從小在龍門劍派長大,這裡就是他的家,面對強大的飛劍門,唯有成為龍吟劍宗弟子,才能保住家園。他下定決心今年無論如何也要熬過測試。
隨著他們師徒四人的到來,本來就擁擠不堪的山路頓時炸開了鍋,不時有人爆粗口,要不是礙於「爭鬥者死!」這條鐵律,早就打開了!
「小兄弟,不是老朽要擠你。是他——阿寶,來了!」一個留著山羊鬍須,骨瘦如柴,巍顫顫的好像要散架的老劍修,邊說邊指著從人群中擠出來的曾阿寶。
「阿寶?誰是阿寶?」一修士問道。
「連十年考試第一關都過不了的『龍門廢材』曾阿寶都沒有聽說過,你還來參加這次考試?」老劍修溫怒道。
旁邊的年輕劍修不解地問老劍修,「老哥,既是個廢材為什麼大家都讓道給他啊?他有什麼厲害的背景嗎?」
「呵呵」老劍修摸著自己幾根快要掉光的鬍鬚,一副人師模樣,慢慢說道,「不懂了吧,年輕人。像你這樣不懂就問,又謙虛又有禮貌的年輕人現在真是越來越少了。你聽我慢慢道來。」
原來這曾阿寶是龍門劍派清一道長的大徒弟,十六歲了才納元初期,連考十年,年年第一關都未通過,都是被人虐的對象,故被人視為廢材,譽為「考霸」。因為龍吟劍宗有規定連考十年者不用排隊,所以他才有恃無恐地往前亂擠。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隻腳悄悄地伸到曾阿寶的腳下,「哎呦!」一聲,曾阿寶連翻幾個跟頭狼狽地滾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咦,他被人絆倒了!哈哈,有好戲看啦!」年輕修士連忙圍過來看熱鬧。
在一片恥笑聲中,曾阿寶憤怒地爬起來,像被激怒的兔子,狂奔亂跳地喝道:「誰——誰!誰他媽的出陰腳?有種站出來,看我曾阿寶不收拾他!」
「哦,是你要收拾我嗎?」一個高大強壯的修士傲慢地站到曾阿寶的面前,低頭看著只齊他胸口的曾阿寶。
「庄揚,你以為我曾阿寶怕了你嗎?」曾阿寶劍眉倒豎,厲聲喝道。
庄揚眯著眼睛帶著一臉的嘲諷看著曾阿寶,然後張開雙臂轉過身對圍過來的修士大聲說:「大家說,他怕我『飛劍門』的庄揚嗎?」一臉鄙夷的笑容,根本無視肩下的曾阿寶。
「怕!」「不怕!」……其他門派參考弟子跟著起鬨,一時各種聲音響起,更有甚至發出尖銳的口哨聲,場面混亂不堪。
要不是龍吟劍宗嚴禁附近門派廝殺,他們早就將龍門劍派趕盡殺絕了,至於曾阿寶的憤怒他們根本無視。
鬨笑聲將曾阿寶那一點點尊嚴給淹沒了。他的拳頭握得緊緊地,牙齒將嘴唇都咬出血來了,瘦弱的身軀激動得微微顫抖,正要向前撲去與庄揚拼個你死我活,身後的師父和師弟們見狀連忙將他死死抱住。
「徒弟,性命要緊,你從小體質虛弱,不能跟他拼的!又不是第一年被欺負了,快過來!」
「師哥,不要跟他們爭,上次我大胖和瘦猴差點被他們飛劍削掉胳膊,我們不想你致殘啊!」
看著師父和師弟們無助的樣子,曾阿寶一陣心痛。
庄揚為飛劍門新一代弟子中的翹楚,納元圓滿期修為,離脫凡之境只有一線之遙。他經常帶人到龍門劍派窮盡侮辱之事,由於龍門劍派勢弱,弟子們紛紛離開,只留下曾阿寶師徒四人與之對峙。
這時庄揚將手放在耳朵邊上,「大家聲音大點,他究竟怕不怕我啊,我聽不到啊!」
廣場上的恥笑聲更大了,雜亂的聲音鬧翻了天。
曾阿寶再也受不了這個人的侮辱,他臉色漲得通紅,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掙脫師父三人,揮拳沖向庄揚。
旁邊立刻有人喊道:「快看,那個廢物打來了呢!」「是啊,不自量力!」……
庄揚劍都沒拔,就是一腳蹬在曾阿寶的胸口,直接將他送到師父的手中。
「免費送你一程,不用客氣!」庄揚彎下腰,戲謔地對滿嘴是血的曾阿寶笑道。
鮮血頓時從嘴角流下,師父清一道長想要扶起倒地的曾阿寶,他倔強地甩開師父的手,掙扎著一個人從地上爬起來。
庄揚和他身後的那些飛劍門弟子的譏諷嘲笑令他怒火中燒,正要再次上前撲去,背後的山門亮光閃現,一道怒喝突然背後響起。
「讓開!延誤考試者,永久取消參考資格!」
兩名考務弟子從山門亮光中出現,站在眾人眼前。
師徒三人連忙一起抱著搖搖欲墜的曾阿寶,在一片嘲笑聲中回到隊首。
只見兩名考務弟子,背負長劍,身材修長筆挺,白衣勝雪,劍眉星目,器宇不凡,特別是眉宇間散發出絲絲劍氣,令人不可正視,好像整個人就是一柄劍。
「龍吟劍修果然不凡。」曾阿寶暗暗感慨,「要是成為他們還怕飛劍門?」
測試分三項,一是劍術比斗,二是劍心試煉,三是靈根的檢測。只有三項都優秀無比,才能成為龍吟劍宗弟子,勉強過關者,可酌情成為劍童、劍侍。
人間界的修士等級分為納元、脫凡、結丹、成嬰、轉靈、人仙,六個境界,都有初、中、后、圓滿四層。
參加龍吟劍宗選拔測試的都是納元境界的修士,以曾阿寶納元初期修為,在這群參考者中是墊底的。大胖和瘦猴早就放棄了,所以龍門劍派就只有他一個人參加。
在龍吟考務弟子宣布選拔正式開始后,山門中出現一個漩渦狀的傳送門。
「阿寶,我們還是回去吧。」清一道長擔憂弟子的安危,怕他在測試中出現意外。
「我今年死都要通過!」曾阿寶執拗話著實嚇了他們一跳。瘦猴連忙伸伸手在曾阿寶額頭探探,看他是不是發燒說胡話。
曾阿寶態度堅決,站那裡一動不動。
「大師兄保命要緊,測試中如果扛不住就放棄吧!」瘦猴關切的說道,他知道大師兄倔強的個性,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拽不動。
雖然很尊敬大師兄,但他的實力世人皆知,連兩個師弟都不如。大胖沒說話,只獃獃地看著曾阿寶,他是最聽師兄話的。
「流血不流淚!為了我們龍門劍派,一定要硬抗到底!」曾阿寶目光灼灼,雙手握緊了拳頭。
「為了龍門劍派!」兩個師弟被曾阿寶情緒感染,一起吶喊加油,熱血在這三個少年身上流動。
曾阿寶拿出胸前的血色玉佩閉著眼睛貼在自己帶血的嘴唇,心裡默念道:「沒見過面的爸爸、媽媽呀!保佑你們兒子順利通過吧!」
念完轉身向清一道長他們揮揮手,毅然踏進了漩渦狀傳送門。
在他踏進去的一瞬,手中的血色玉佩發出一道不可查的紅光。
眼前一晃,曾阿寶就來到了寬廣的比武廣場。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但一想到接下來的激烈比斗他還是有些緊張。他拿起手中的長劍,暗暗說道:「曾阿寶,這次你一定要硬抗到底!」
不一會兒所有測試弟子都傳進來了,令曾阿寶詫異的是,他們一進來不是做準備活動,而是虎視眈眈地將自己團團圍住。
「三息之內自由選擇對手。」這時龍吟考務弟子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什麼,自由選擇對手?什麼時候的規矩?」曾阿寶愕然。
原來這次測試跟往年按修為平均分配對手不一樣,變成自由選擇對手,勝利者將參加下一步的劍心試煉。由於龍門劍派被眾門派孤立,獨居一隅,信息隔絕,所以不知道今年的變化。
曾阿寶驚愕之餘想到,難怪進來之人對自己眼色有異,自己修為最弱,原來都想挑最軟的柿子捏。
考務弟子剛一宣布計時,一群飛劍門弟子飛快將其他門派的弟子隔開,擋出一個空間把曾阿寶圍在中間,一個高大的身影飛快地閃到曾阿寶面前。
「三息到!」
曾阿寶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身子一輕,自己被一種神奇的力量牽引走了。剛才還虎視眈眈自己的一群人都已不見,只有一個喘著粗氣的修士帶著勝利的眼神看著他!
等曾阿寶看清眼前之人時,心中的怒火滾滾燃起,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