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命定的皇太子妃?
自水路逃脫之後,果再無追兵糾纏。於是餘下半個月的時間,盛安顏的生命里除了趕路趕路趕路之外,還是趕路。
哦,差點忘了,趕路之餘,還得提心弔膽,謹言慎行,必要時候還需奴顏婢膝,諂媚奉迎,否者惡狼不高興了,那可是要甩狗鏈子滴。
沒錯,那丫路過一鐵匠鋪的時候,順便用她的錢買了一根狗鏈子,只要她敢擅自離開他丈步遠,他就要扔狗鏈子出來了。
跑不敢跑,打打不過,她只能沿途以最不起眼的方式留下記號,期盼著她們家靖王爺的影衛能給力一點,趕緊找過來,否則她真要給他算回家當狗養了!
緊趕慢趕了半個月,穿越了大半個聖元,從花紅柳綠的江南水鄉到這最北邊的戈壁荒漠,盛安顏摸著自己歷經風霜的臉,忍不住嘆一聲:「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赫連雲曜眼神怪異地掃看過來,言簡意賅地甩出幾字:「想男人了?」
盛安顏嘴角抽搐了一下,卻不敢真與他嗆聲。
為何?
首先,和他唱反調的下場是很慘滴!
其次,如果她說「是啊」,那傢伙是不在乎身體力行滴!
對於他來說,她從一出現的定位就是「意圖勾引他的女人」,所以親近也好疏遠也好,對他而言都不過是她耍的小手段而已。
盛安顏頭上戴著一個黑紗斗篷遮擋風沙,極目望去,那漫天黃沙茫茫戈壁,看起來蒼涼不已。
「快出聖元國土了吧。」她問他。
赫連雲曜道:「如果你不鬧什麼幺蛾子的話,一天就可以出聖元邊境了。」
盛安顏很想吐血。
什麼叫她鬧幺蛾子?身為一個正常年齡的正常女性,一個月有那麼幾天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管,」她耍無賴道,「反正我現在元氣大損腿腳酸軟不能趕路,你要硬逼著我走,那還不如現在給我個痛快,免得到老了落下病根,還生不如死。」
赫連雲曜冷笑一聲:「你這樣拖延時間,是在等誰來救你?」
盛安顏心頭一凜,連忙掐著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的情緒露出破綻:「你在說什麼啊?我不就是不舒服了想休息一下再趕路嗎?你這樣疑神疑鬼的,倒顯得我幹什麼虧心事似的。不就要趕路嗎?行啊,咱們現在就走,我就算是慘死在路上我也跟你走!」
赫連雲曜倒是沒立馬出發,而是突地問她一句:「你和宗政幽是什麼關係?」
若是他問她和宗政瀲的關係,她還要猶豫一下仔細想想怎麼回答,至於宗政幽,那還用說?
「我是他第十八房小妾啊。他原來對著我山盟海誓說只愛我一個的,結果納了十九之後就再也沒看過我了。我氣狠了,就把他最心愛的花瓶給砸碎了,然後跑出了王府。他也氣狠了,就叫了人來捉我,說要把我五馬分屍千刀萬剮。嗯,在獨峰山,就是我碰見你的地方,當時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他就是來抓我的。」
赫連雲曜眉梢一跳,突地很想知道這丫頭到底有幾句話是真話。
「一個小妾能有這麼出神入化的輕功?」
「這個……」盛安顏扯著笑繼續瞎編,「這是當時燕王殿下教我的啊,他說我有這方面的天分,便教了我輕功讓我和他玩躲貓貓,他說這叫情趣呢。」
赫連雲曜一扯嘴角:「沒看出來聖元的燕王殿下宗政幽,口味還挺獨特的啊。」
「那是!我跟你說……」盛安顏還準備繼續破壞宗政幽的形象,可是才剛開口,就被赫連雲曜打斷。
「那你說說,你和抓我那個鬚髮全白的老頭子是什麼關係?別說沒有。你們兩個的輕功雖有些不同,卻是同一路數。」
當時他就問過這個問題,那時這丫頭裝傻不清楚,一幅「我不知道你說誰」的樣子。
而這次更直接,胡亂瞎編。
「這個……」盛安顏眨了眨眼,道,「我的輕功是燕王殿下教的呀。你說的什麼老頭子,不會就是燕王殿下的師父吧?他請了好多江湖人來教他功夫呢,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而且天下武功,殊途同歸,尤其是輕功,都是飛過來掠過去的,我看差別不大吧?」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盛安顏即便沒有內力作支持,輕功已然當世翹楚。若是輔以內力,或者假以時日,即便是赫連雲曜也不敢有把握能夠捉得住她。
而她輕功步法心法之絕妙,也絕非是一般輕功能夠比擬的,若說宗政幽為了一時玩樂將這樣精妙絕倫的輕功教給她,怎麼都說不過去。
更何況,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赫連雲曜一臉淡然地看著盛安顏胡說八道完畢,然後慢悠悠地說了一句:「那老頭子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
盛安顏一聽這話心頭「咯噔」,頓時緊張起來:「他……說了什麼?」
赫連雲曜一字一字地重複,記得清清楚楚:「能替你拔針的就是你命中的皇太子妃,老頭兒樂於助人,成人之美,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好好對她就是了。」
「什麼樂於助人成人之美?分明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盛安顏聽完這話氣得頓時回擊了一句,說完之後感覺自己好像搞錯了重點,想了想,她面色一僵,轉過頭看向赫連雲曜,「你剛才說什麼?命中注定的皇太子妃?皇太子……難道你姓黃,名太子?你老爹給你取這個名字,不怕被殺頭嗎?」
赫連雲曜雙手抱臂,仗著高個子,居高臨下地睥睨她:「你覺得呢?」
盛安顏覺得自己腦袋有點亂。
她一直以為這傢伙充其量只是個北漠的貴族子弟,畢竟那身氣質在那裡去了,沒有那個環境熏陶根本不可能養成那樣的舉止。
可是她著實沒想到這個貴族子弟如此的貴不可言,竟是北漠的皇太子!
所以說,師父,尊敬的師父,您老到底想把你徒弟坑到什麼程度?
現在她倒有些理解赫連雲曜對她有想法的事了,換做自己也鐵定覺得被人聯手算計了,什麼「命定的皇太子妃」,還能再假再可笑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