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吵個架都這麼溫柔

「你最近怎麼了？」夢夏輕輕握住吳曉的手，「患得患失的樣子，不像你……」

吳曉抿了抿唇，很用力，咬得嘴唇都發白了……當他鬆開的那一瞬，被壓抑的血流湧上來，唇瓣又泛著一種異樣的潮紅。

眼睛，深深地看著夢夏，像是怕永遠都見不到了一樣。

這樣的目光，夢夏並不覺得陌生。十年前，當吳曉還是亦峰的時候、當他被確診得了腎衰竭的時候、當醫生告訴他病情惡化得很快的時候。

他看什麼都還是那麼淡然，唯有看著夢夏的時候，眸子里總是有深深的隱忍和不舍。

那時候，她還是小女孩，他也只是個初初長成的少年。有別於平常人的經歷，固然讓他們都比較早熟而又比較堅韌，可說到底，他們不過還是孩子罷了。

那時候，夢夏沒有真的看懂的眼神……如今再次看到，卻是心裡一驚。

難道……

本來輕輕搭在吳曉手上的纖纖玉手，下意識地多用了幾分力氣，指尖變得冰涼、微微顫抖。咬緊了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吳曉感覺到夢夏的眼神、感覺到她心情的波瀾，反手把夢夏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輕輕放在胸口。

「我沒事……我就是……擔心你。」語調聽不出什麼波瀾，似乎就是在說大實話，心中並沒有什麼起伏的情緒一般，「十年了……能夠再次遇到，能夠得到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太幸福了，所以……會害怕。」

聽他這樣說著，夢夏深深地看向他的眼睛，那裡面……那麼多的不舍，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可是……還能因為什麼呢？

畢竟，他們分開了十年啊！

自己不也是一樣嗎？就算是相認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每每想起不都還是一樣的覺得不可思議嗎……

於是緩緩地蹲下來，把頭搭在吳曉的膝蓋上，「我一定會小心，不會亂來的。你放心……」

工作室里還是靜靜的，牆上的時鐘那滴滴答答的聲音被陽光照得軟綿綿起來，本來刺耳的聲音也漸漸淡了下來。

「好吧……那你準備怎麼調查，要去哪個單位，採訪什麼人……都不要瞞我。」吳曉輕嘆了一聲，緩緩說到，「最近工作室好歹也和S市所有的職能部門打過交道，很多情況也都比較了解。如果你真的要去調查，至少可以從我們比較了解和熟悉的人和部門入手。一來，免得你被『踢皮球』，走太多彎路；二來，也比較安全。」

「好，都聽你的。」夢夏伏在吳曉膝頭沒有動，聲音卻沒了剛才的倔強和疑惑。

她的亦峰，是不會騙她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和她在一起，天大的麻煩也可以解決的！

見到裡間漸漸從劍拔弩張的樣子變成了一派溫馨，外間的單身狗們忍不住小聲詛咒：「NND，本來還打算看老大跪鍵盤睡地板，結果人家吵個架都這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