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三章

王楠承認自己對章清玄是抱了那麼一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可上床什麼的，那是真沒想過。所以一旦做了，她有點感覺面對不了——不是那種「天啊我怎麼做了那樣的事」的面對不了，是「我、怎、么、可、能！！！」的那種面對不了。

可連續痛了兩天的腰殘酷地說明了真相：就是這麼可能！

王楠懊喪不已，簡直恨不得忘了章清玄這個人。

直到溫燕打來電話。

她跟溫燕算不上朋友，頂多就算個認識。溫燕跟章清玄才是朋友，兩人還是舊鄰。王楠是不大瞧得上眼她的。

溫燕家世一般，人長得倒是白皙漂亮，又跳古典舞，氣質出眾，當年在x大跟章清玄還有個噁心稱號，叫什麼「絕艷雙姝」來著。章清玄是能文能武，她是能文能舞，雙方擁躉無數，有人說章清玄就是那正午耀眼的太陽，形容溫燕是初一、十五流瀉一地的溫柔月華。月華自然比不過正午的太陽耀眼，溫燕不管什麼時候都被章清玄壓著一頭——也許不止一頭。她臉上倒是平和，可王楠瞧著她總帶著一股子不甘......

章清玄當時有一個外國名校交換生的名額，後來出了那事兒，名額就落到了溫燕頭上，王楠瞧她就更不順眼了——儘管這種不順眼是有點不合情理的。

可王大小姐需要什麼情理？所以，溫燕後來湊上來，王大小姐是一點臉色也不給的。

她們那圈子的人都說她偏見、戴有色眼鏡看人，讓她不要這樣。可王楠直接說了：怎麼，本小姐瞧她不爽還得給她賣笑？

這話說得......

其他人便不好勸了。可溫燕似乎毫無察覺，偶爾遇見，依舊好脾氣的笑笑打招呼，一副小白蓮模樣，看得王楠怪倒胃口。

這會兒她打電話來，竟然是問章清玄的。

「王楠，我今兒在懷安廣場見著一人挺像章章的，你知道嗎？她出來了？」

王楠對她對章清玄的稱呼也覺得噁心——儘管這稱呼似乎是人家從小所有親近的人就那麼叫的——所以更覺得噁心啊。

「你跟她不是好朋友嗎？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王楠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溫燕似窒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說，「哦，那可能我看錯了。我最近忙，都沒去看章章，不知道她怎麼了。我還以為......那就這樣吧。有空一起吃飯。」

王楠連再見也沒說一聲就直接掛斷了。想了想，又覺得不爽，把人拉黑了。

溫燕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不過是試探她，那句「以為」後面估計要說的是：你幫了忙讓她提前出來了或者諸如此類的話——最討厭這種鬼鬼祟祟的試探了。

是又如何，關她屁事。

王楠暴躁不已。正在這時候，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王楠按了接聽鍵，冷硬的「喂」了聲，對方靜默了一秒，「王楠。我是章清玄。」

王楠沒作聲，心裡的怒火倒是熄滅了些。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搬家了。」

王楠在「見面很尷尬」和「不過一頓飯，反正總會見面的」間掙扎了一下，「嗯」了聲應許了。

章清玄給了她一個地址。王楠以為是先去她家接她然後出去吃，沒想到章清玄自己親自下廚了。

章清玄找了間精裝修的單身小公寓，一進去是個帶飄窗的小廳，對著開放式的卧室，旁邊是浴室，挨著浴室的是一個小廚房，看著倒有幾分精緻。

章清玄做了火鍋。用骨頭熬得奶白奶白的湯麵瞟著幾片酸菜、蔥花、番茄片，在小小的電磁爐上咕嚕咕嚕的翻滾著，旁邊擺滿了菜，都是三兩樣的合併放一碟子，擺滿了不大的一個小茶几，還有一大碗散發著香辣味道的調料——

章清玄做菜很有一手，據說是在餐館打工學的。王楠以前雖然跟她不對盤——當然現在也是——可章清玄做吃的她也沒少吃就是了。

關著窗，關著門，開著冷氣足足的，吃火鍋別有滋味。

王楠便竭力不去想那事兒——瞧人自然得若無其事，她幹嘛彆扭？

兩人吃著火鍋，因為沒話題，王楠便說起了溫燕的電話的事，章清玄淡淡的「哦」了聲，似乎漠不關心，然後說了一句：別管她。

王楠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章清玄對她笑了笑，沒解釋。

王楠便理所當然的認為章清玄是在不爽當年溫燕搶了她的名額——她這個外人看了也不爽，何況當事人？

王楠問怎麼找的這裡，這裡是精裝小戶型，據說住了不少「清純大學生、美艷空姐，寂_寞少_婦」之類人群，王楠對這裡是有些不歡喜，她手上有兩套空著的房子，住這裡，還不如住她那。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網上找的，覺得湊合，懶得跑了。」章清玄剛出來，又進去了兩年多，對這裡的什麼「清純美艷寂寞」風氣不了解，自然不知道王楠的糾結心理。

「租金多少？」

「1800，押一付三。簽了半年。」

王楠淡淡的說了句：「還成。」這樣的小精裝在這裡起碼得2300以上，1800是夠可以的了。

「房東趕著出國，便便宜租了。我也覺得成。」

王楠看見沙發上堆了幾本財經雜誌和炒股技巧之類的書，沒話找話地問了句：「你要炒股。」

章清玄隨她目光看了眼沙發，淺笑了聲問：「打算而已。畢竟這個不出門也能卷點錢——有沒有什麼好股推薦？」

王楠冷哼了一聲，「原來是鴻門宴。」

章清玄笑了笑，剛好是低眉垂眼，這笑，便有幾分溫柔婉轉的味道，她悠悠道：「別這樣說，多傷感情啊。」

王楠脫口而出，「說得我們多有感情似的。」

章清玄哈哈大笑，「這倒是。」

兩人說起了股票。章清玄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恐怕不好找工作，故而打算把未讀完的課程讀完，她以後還是想出國，不過因為有了前科，恐怕申請學校有困難。不過那些是以後的事了，以後再考慮。她想一邊學習一邊賺點小錢好歹能應付房租之類的費用，最近都在研究這個。

王楠忍不住問了句，「夠用不？」不夠可以再......「借」給你。

章清玄愣了一下，笑了起來，「夠了。」又說賺了錢請她吃飯；王楠哼了聲，「還以為要說等你賺了錢給我十分利。」

「你是豪啊，跟我這種窮人計較有意思么？」章清玄笑嘻嘻地說，夾了一塊雪白的豆腐給她——

王楠認為她故意：

請你吃豆腐。

嘖！

王楠一陣牙酸，簡直不能忍。

吃飽。章清玄從廚房拿兩罐冰凍的涼茶遞給她。王楠掀了蓋子喝。章清玄忽然問了句，「今晚要過來不？」

王楠一口涼茶就噴了出來，嗆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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