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今成真
蘇小白還不知道什麼叫背叛,只是覺得有些傷心有些防備,遂留了個心眼,問霜葉舅舅是什麼人,霜葉具體解釋了一下舅舅的親疏關係,蘇小白猶豫半天才問道,「那有沒有舅舅喜歡外甥女的?」
霜葉毫不猶豫,「娘親舅大,只有那黑了心肝的才拿外甥女當外人,昨天我還聽廚房的張大娘說,杏花衚衕的屠戶娘子被那屠戶揍了個半死,她舅舅氣憤下帶著一幫人把那屠戶揍的半死,又把屠戶娘子接了回去,還放話說要屠戶娘子跟屠戶和離呢!」
蘇小白鬆了口氣,原來舅舅都這樣,舅舅肯定也不喜歡夫君,所以才不讓夫君見她,可是夫君生的那麼好看,舅舅為什麼不喜歡他?難道以前夫君也揍她,所以舅舅才不喜歡他?可是夫君那麼好看又怎麼會揍她?
好吧,顏控蘇小白糾結了。【無彈窗.】
蘇荇不知道二貨霜葉在不知不/無/錯/覺中給自己幫了個大忙,在聽到未朝華的話后默默思索了半天,才整理好心緒去見蘇凰歌。
蘇凰歌在弄清楚「舅舅」問題后,再聯想到蘇荇一直以來的溫柔包容,找到親人的喜悅很快淹沒了那一點點的糾結,見蘇荇來了,風一般撲到他懷裡,「舅舅!」
蘇凰歌的動作和聲音中的喜悅,讓聯袂而來的蘇荇和未朝華都怔住了,還沒回神,蘇凰歌又高高興興叫了聲舅舅,蘇荇懷中熟悉的溫度和味道讓她幾乎是本能的做出了與之前撒嬌時一模一樣的動作,說出一模一樣的話。「舅舅,抱!」
蘇荇下意識抱住她,十數年熟稔到深入骨髓的動作和溫暖氣息讓蘇凰歌喜悅而安心,用額頭蹭著蘇荇下巴,一如數年前無數個日日夜夜她依賴而親密的動作。
蘇荇無端鼻頭髮酸,未朝華試探開口,「安安?你沒想起來?」
蘇凰歌不高興鼓起雙頰,「我想起來了,我想起舅舅了!」
「那其他——」
蘇小白想到蘇荇對江流的仇視,不想破壞與舅舅相認的美好一刻。很是機警的住了口。瞪了未朝華一眼。
未朝華苦笑,剛想起蘇荇就仇視自己了么?果然啊!
蘇荇回過神來,一瞬間腦中閃過無數思緒,面上卻只做歡喜狀捏了捏蘇凰歌嫩白的小臉。「想起舅舅了?那隨舅舅回家好不好?」
蘇凰歌想起霜葉說的那屠戶娘子的舅舅。連連點頭。末了還附送一個大大的笑容,朝思暮想的人乖順伏在自己懷裡,對自己綻放喜悅依賴的笑顏。蘇荇情難自禁低頭吻上那比玫瑰花還嬌美的雙唇,甜美的味道讓他沉醉,忍不住伸出舌頭擷取更多——
未朝華只覺心口狠狠一抽,狼狽轉身,落荒而逃,蘇凰歌瞪大眼睛,正想著要不要像未朝華教的那樣給蘇荇一巴掌,蘇荇已抬起頭,玉白的臉頰泛著紅暈,墨玉般的眸子如欲滴出水來,淡雅如水墨山水的蘇荇染上情-欲后直如在那一片黑白的水墨中潑上了絢爛的色彩,穠麗讓人炫目,顏控蘇小白登時看直了眼,完全忘了甩不甩巴掌的問題。
蘇荇勾起嘴角,是寵溺迷醉的弧度,右手輕輕撫上蘇凰歌經過愛撫后越發艷麗的雙唇,「暖暖,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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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雨後的空氣泛著甜潤的味道,西子湖碧綠的湖水泛出層層漣漪,極目遠眺可見一二漁舟畫舫,遠處的山青中帶紫,凝住了雲霞般美麗。
這般美麗的景色,坐在船頭的少婦卻視而不見,只緊緊盯著坐在船頭戲水的男童,生怕他一不小心掉進湖中,那少婦一張尖尖的鵝蛋臉,杏核眼,眼尾挑起的弧度如丹青名手執白玉紫毫細細勾畫而成,自有一股天然而成的風韻,厚厚的額發遮住了她必然秀美的雙眉,卻遮不住她憔悴蒼白的臉色,正是都轉運鹽使司都轉運使程正則的嫡妻舒莫辭,而那男童則是其嫡長子程悅。
「都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果然不錯,這般景緻瞧一輩子也瞧不夠!」
說話的女子二十來歲,瓜子臉,下巴尖尖,水眸顧盼間楚楚可憐惹人憐惜,卻是程正則的平妻、舒莫辭的嫡妹舒月渺。
舒莫辭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舒月渺眼中閃過一絲嫉恨,轉瞬又換做一副笑顏,「巧兒,取些點心來,小少爺怕是餓了」。
玩的開心的程悅轉頭朝舒月渺做了個鬼臉,「本少才不吃你的東西!」
「悅兒,不得無禮!」
舒莫辭稍稍提高了聲音,神色卻柔和寵溺,程悅根本不怕,撲進舒莫辭懷中扭動著小身子,「娘,悅兒餓了,悅兒要吃娘親手做的點心!」
「別亂動,這是船上,危險,我們進艙」。
程悅放開舒莫辭,動作利落的爬了起來,抬頭望著舒莫辭笑,肥嘟嘟的臉頰上兩個酒窩深深蕩漾開來,舒莫辭心頭猛地抽痛,忙低頭整理被程悅拉皺的衣裙。
「啊——」
「嘭——」
「娘——」
舒莫辭遽然抬頭,她的孩子小小的身子奮力在水中遊動著,早春厚重的衣襖卻讓他的動作遲緩笨重,臉上燦爛的笑已被驚慌恐懼代替,卻還努力不哭出來,只尖聲的叫著她,「娘,娘——」
舒莫辭腦中刷地空白,縱身跳了下去,她要救她的孩子!
笨重的裙襖浸了水后鋼鐵似的沉重,她奮力遊動著一把抓住了已沉入水面下的程悅,躥出了水面,湖水寒徹肌骨,她卻根本感覺不到,懷中小小的軟軟的身子讓她快速鎮定下來。
「快,拉我上去!」
舒月渺驚訝瞪大了眼。舒莫辭竟然會游水!不過,她今天難逃一死!
舒月渺雙眼中的嬌怯柔弱散去,怨毒而憤恨,「拿竿子來!」
巧兒答應一聲小跑著進了船艙,舒月渺桀桀笑了起來,「大姐姐,西子湖的水冷不冷,要不要妹妹送件衣裳下去?」
舒莫辭奮力蹬著水,大口喘著氣,「快——」
舒月渺眼中怨毒之色越發濃烈。「快?是啊。大姐姐,妹妹可是一直恨不得你快點死呢!可惜你這病歪歪的身子明明病了這麼多年,竟一直死不了!妹妹也只好請你喝喝西湖水了,帶著你生的野種一起。到地府也好做個伴。大姐姐。妹妹對你可是仁至義盡了!」
舒莫辭大驚,「渺姐兒,你在說什麼?」
舒月渺接過巧兒拿來的竹竿狠狠戳在程悅的肚子上。「大姐姐你看,你生的野種連這點場面都經不住,暈了呢!」
舒莫辭大驚之下嗆了口水,連連咳嗽起來,嘶聲喊道,「鵲兒!鵲兒!」
「鵲兒?」舒月渺桀桀怪笑,柔美的臉蛋扭曲而醜惡,「大姐姐這麼多年只得了這小野種一個,還是去了莊子后,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
舒莫辭一凜,她剛成親時懷過一胎,因故落了,本以為是那次傷了身子,想不到竟然是——
「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老爺?」舒月渺笑的更歡,「不是老爺授意,我敢淹死你和這小野種?」
「不會,老爺不會——」衣物越加沉重起來,手足也漸漸虛軟,舒莫辭狠狠搖著頭,眼睛酸澀卻流不出淚來,根本不願相信結髮十餘年一直對自己溫柔體貼的良人會要淹死自己和兒子!
「大姐姐,你糊塗了一輩子,臨死總該清醒了,否則做個糊塗鬼可是要投畜生道的!」
「不會,不會——」
沉重的衣物拖著舒莫辭慢慢往下沉去,舒月渺忙指揮著巧兒用竹竿將她撐住,不讓她這麼快沉下去,本來要讓舒莫辭做個糊塗鬼下輩子做頭畜生的決心也因舒莫辭痛苦的神色而改變,她要她死也死不安穩!
舒月渺因興奮而雙頰通紅,「大姐姐還記不記得姐姐去莊子后的第一晚?」
舒莫辭緊緊摟著懷中的程悅,意識已有些模糊,那一晚,那一晚,那一晚老爺興緻很高,讓她陪他喝酒,她不忍拂他的興緻,喝著喝著就多了,他也喝多了,那一晚,他很熱情,熱情的讓她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羞赧,也是在那一晚他們有了悅兒——
「想起來了?」舒月渺哈哈笑了起來,「那一晚大姐姐喝醉后老爺就避了出去,大姐姐房裡那個男人根本不是老爺,是游國公府的世子爺,大姐姐,你自命清高了一輩子,卻跟其他男人苟-合還生了個野-種,妹妹倒是很想知道姐姐現在還怎麼清高的起來呢!」
舒莫辭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掙扎著就要往船上撲,「你撒謊,你撒謊——」
舒月渺輕蔑一笑,「我撒沒撒謊你自己最清楚,那天老爺雖灌醉了你,我不信你一點都沒發覺不對,更何況那事過後老爺就一直把你放在莊子上,又恰巧游世子也在那附近有個莊子,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哦,對了,從那之後,老爺就再沒碰過你吧?」
「那是我,生悅兒傷了身子——」
巧兒雖是個丫鬟,卻也嬌生慣養,這時支撐不住舒莫辭又往水中沉去,舒月渺狠狠瞪了她一眼,巧兒忙加大力道又將舒莫辭撈了出來,「鵲兒,快來幫忙!」
舒莫辭又嗆了幾口水大口喘著氣,抱著程悅的手卻沒松,舒月渺看著平日清高矜貴的嫡姐頭髮凌亂面色青白狼狽不堪,心中陣陣暢意,「其實還得謝謝大姐姐,要不是游世子中意大姐姐的美色,老爺又怎能得了都轉運鹽使司都轉運使的缺?哦,對了,這次姐姐下去倒是可以和游世子一家團聚,到時候可別忘了謝謝妹妹!」
「游——世——」
「姐姐是想問游世子是怎麼死的?那姐姐就要問自己了,古人都說紅顏禍水紅顏禍水,那游世子本是游國公府千嬌百貴的世子爺,不是碰了不該碰的人,又怎麼會英年早逝?」舒月渺說到這越發憤恨起來,一個個都瞎了眼,游國公府最受寵的小世子,何等尊貴的人竟然瞎眼看上了這殘花敗柳的賤婦!
舒月渺抄起先前程悅玩耍的小槳狠狠朝舒莫辭砸去,沒砸中,濺起的水花卻淋了舒莫辭滿頭滿臉,舒月渺心中鬱氣盡去,狠狠抽掉巧兒和鵲兒手中的竹竿,意識開始渙散的舒莫辭本能的掙紮起來,舒月渺拿著竹竿狠狠將舒莫辭往水裡戳,雙手因激動微微發抖,神經質的念叨著,「大姐姐,你快死吧,娘和姐姐都說,你死了老爺就會扶正我,我是文昌侯府正經的嫡小姐,又怎麼能做
什麼平妻,你去死,去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湖面上飄著淡淡的暮色,夕陽的血紅從天邊淌下,滴到深黛的湖面上,春風拂過,一切罪惡都被掩埋……(未完待續……)
224今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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