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懷疑自己的倒計時
邱阿白來接劉玉行回家,恭喜了鄺耀威后問劉玉行,「生孩子那麼辛苦的事,耀威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都沒準備,只知道傻樂了,我也是只知道傻樂了。」劉大夫說,「畢竟太突然了,如果只診出才一個多月身孕,自然是要緊張。我一上手看,都三個多月了,脈象穩健,胎都坐穩了,除了恭喜沒有其他話了。」
「不是章希安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邱阿白問。
「最近身體好了很多,可以懷孕,說明身體真的調理的差不多了。雙兒本來就不容易懷孕,章希安這本來一點機會都沒有,現在懷孕了,大概一切都好了。」劉玉行說,「你是看見我生產了才會有這樣的感覺,當初我懷的時候你不也是只知道傻樂,所以啊,讓鄺耀威再傻樂一會,到時候緊張了他自己要緊張的。」
邱阿白點頭,劉玉行搭著邱阿白的肩膀,「喂,金寶都這麼大了,我們再生一個怎麼樣?」
「不要。」邱阿白搖頭搖的撥浪鼓一樣。
「真的不要?」劉玉行惡魔般的引誘一樣,「章希安的身體比我差那麼多,如果他都平安生產,我應該也能順利一次。總不會那麼倒霉吧。」
「金寶一個就行了。」邱阿白說,「這幾天把我折騰的夠嗆,第一天叫我叔叔是最客氣的時候,之後叫我爹,我就做牛做馬沒個停歇的時候。」
「你之前都沒陪過他,他再怎麼鬧騰你,你也得受著,你欠他的。」劉玉行說。
兩人慢慢走回去,邱阿白說,「我們給金寶取大名啊。」
「啊,那不是又要開始爭吵了。」劉玉行說,「哎,我不管,隨你們去爭吧。」
鄺耀宗正式登報宣告人民黨的成立,並附上人民黨的黨章和黨義,鄺耀宗作為第一任的人民黨主席,即刻辭去豫市市長之職。鄺耀宗如此說,從前鄺家以個人微薄之力在對抗浪人的入侵,卻被說成別有用心,企圖分裂國家。如果不是對這個國家愛的深沉,做個自在瀟洒的軍閥有多容易。如今成立人民黨,不是為了和國民黨抗衡,更不是為了分裂國家,這個黨的成立只是想告訴世人,現在為了國家的統一和完整,還有這樣一群人在努力。
這份申明一出,舉國震動,凡夫卒子說個熱鬧,學者們在反覆議論一個新政黨的成立意味著什麼,什麼,他說不是政黨,他說不是你就信啊。你看看他手底下有多少兵,有多少地,有多少人。三分之一的黃金國他佔了,你說他不是政黨?不當豫市市長,也是方便管理其他地方,豫市只是一個市,一個市長的編製能管理那三分之一的黃金國嗎?
這個新出的人民黨讓姜中正很是緊張,第一個這個黨在籌劃的過程中他竟然一點都沒聽到風聲,是看到報紙后和大家一起知道的消息,這說明,他在豫市長達幾年的滲透行為一點都沒有成效,他在豫市就是個瞎子聾子。第二個就是鄺耀宗在報紙上宣告人民黨成立,有多少地方的執行官登報稱已加入人民黨。那數字擺成文字出現在他面前,讓他心驚,也讓他看到,鄺家如今已然成勢,實力與他不相上下。
蘇維埃黨他也知道,但那不過是一群泥腿子為主的政黨,姜中正不以為意不放在眼裡,但是鄺家的人民黨,有軍隊有地盤還有大財閥支持,如今連大義都有了,姜中正夜不能寐。
大規模的反撲開始,第一當然是質疑人民黨的正確性,不過是鄺家的一人堂,又何必借著為人民服務的外衣。鄺耀宗自然是告訴他們現在他們地方上發展的怎麼怎麼樣,有修路有工廠有公益學校,人人都有事做,能吃飽穿暖,鄺耀宗還順勢打了個招人廣告,現在地方上很缺人,歡迎大家過來尋找新生活。
第二個就質疑鄺耀宗的人,說他和董蘭君不幹不靜,在董蘭君和朱令聞的離婚事件中扮演幕後陰謀者,甚至他是個無節操荒口的人,包養戲子。對此,鄺文武的收養玉堂春為義子的消息和鄺耀宗與玉堂春結為契兄弟終身不娶的消息同時放出,鄺耀宗甚至說,我不結婚,我沒有兒子,大家就不用擔心父傳子,家天下。
有人質疑那可以讓你侄子什麼的當啊,鄺耀宗說,那如果我侄子能力最強,能擔起重任,難道因為他是我侄子,就不能有機會了嗎?人民黨不鼓吹民主,不鼓吹自由,他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人民服務,普通民眾是沒有入黨的可能,他只針對在職的官員公務員。
他有嚴格的審核標準和嚴苛的反腐制度,鄺耀宗說了,政務和黨務都是公開的,歡迎大家監督嘛。
那一水漂亮的數據,是讓大家監督還是來招人眼的。連番戰後,人口銳減,各地的人都不多,而現在鄺家實際控制下的地方就像吸引螢火蟲的光,多少人就算不遷到那,也是拖家帶口去那找活。
鄺文武要收玉堂春為義子,改名鄺玉堂,入鄺家的族譜宗祠。這個消息讓多少人羨慕就算了,即使要辦規模盛大的認親宴,鄺耀宗仍覺得對不起玉堂春,他面帶沮喪,「搞這什麼黨,對名聲要求高,就算人人知道我們是怎麼回事,我不能娶你,光明正大叫你老婆。」
「當兄弟也很好啊。」玉堂春摟著他說,「我不用擔心你哪天不喜歡我了,我就晚景凄涼。」
「我怎麼會。」鄺耀宗說,表情很受傷,到現在都不相信他。
玉堂春捧著他的臉,安撫似的親親,「那這是所有女人都會擔心的事嘛,人老珠黃什麼的,女人能生兒育女都尚且如此,何況我。我要真擔心,早就不跟你處了。好了好了,別鬧脾氣了,我們下去吧,從今天以後,我就是鄺玉堂了。」
認親宴是從鄺園擺桌子一直從巷子擺到大街上,園子里自然是親故好友,園子外就是歡迎別人來吃流水席。御芳園的老闆和其他人也收到了邀請,甚至位子都不錯,緊靠著園子,戲老闆高興的和旁人碰杯,被旁人笑道你這該是娘家人住裡面去,戲老闆一個白眼,「會不會說話呢,大喜日子別整什麼幺蛾子。人現在鄺玉堂姓鄺,你惹的起嗎你就亂說話。」
旁人訕訕住嘴,自罰三杯以表歉意。酒過三巡,沒想到玉堂春和鄺耀宗出來了,直到戲老闆這一桌,戲老闆摸著衣角有些緊張,玉堂春對鄺耀宗說,「你給叔敬一杯,要不是叔我早就餓死街頭了,叔收留我,教我唱戲,寧願不賺錢也不逼我去迎客。」
鄺耀宗以子侄禮敬了一杯給戲老闆,戲老闆高興的眼淚都出來了卻不自知,「我做了什麼呀,你自己爭氣,學戲從來又快又好,戲園子快倒閉那一陣,你才多大啊,就出來挑大樑,拯救了戲園子。論起來還是叔欠你的。真是想都想不到你現在會有這樣的好事,真是菩薩保佑,好人有好報。」
玉堂春笑,拍拍戲老闆的肩膀,兩人走到馬路中央,舉杯跟四周人群示意,就不一一敬酒了。
有帶家眷來吃酒席的,家眷不解問,「這不是認義子嗎?怎麼他們兩個穿著大紅衣裳就出來謝酒了,跟一對新人似的。」
「這你都不知道?」同桌的人說,「這明面上認親宴,實質就是婚宴,他們兩一對,現在豫市還有不知道的人?」
「啊,那多噁心啊,男人和男人,玩玩就算了,還整這麼大陣仗。」問的人面帶鄙夷的說。
其他同桌的人不約而同的離她遠一點,翻個白眼,「人家樂意,人家父母都樂意,你噁心個什麼勁?有本事別來啊。」
說話的人默不作聲了,這流水席頭茬也是有講究的,離鄺園越近的桌子,坐的人也有講究,她男人在政府里做個不大不小的主任,她才能坐到這,這不,就看到鄺耀宗真人了,要現在走了,回去她男人非剮了他的皮不可。
一切塵埃落定,鄺耀宗和鄺玉堂才一臉疲色的回房間休息,因著鄺耀宗的不甘,房間布置的跟新房一樣,到處紅彤彤的。鄺玉堂看看滿屋的紅,又看看鄺耀宗非穿上的和他一樣的紅長袍馬褂,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翻湧,停不下來,鄺玉堂咬下唇,把鄺耀宗拖到床上躺好,他坐在鄺耀宗腹上,口含春酒以舌度他,「今晚上洞房花燭,玩點特別的。」
鄺玉堂什麼不知道啊,從前是戲子下九流,污言穢語聽的多,他從前只老實的讓鄺耀宗做,也是不想讓他誤會他懂的多,可是今天,他特別想取悅他,就像他曾經聽說的女人取悅男人一樣。
他想給他無邊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