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們!」文旭緊張的盯著突然出現的眾人,他沒想到他們真的將秦炎給救了出來。
秦炎將懷裡的白一輕輕放下,瞧著她遍體鱗傷不省人事的模樣他渾身都繞了黑暗之氣。
不等秦炎吩咐,白兔已經跳上前照顧白一。
門口闖進來的是文旭培養的殺手,他們個個都吃了林念所練丹藥,因而比頂級殺手還多了些常人所不及的能力,如此文旭這邊很明顯人多勢眾。
金行極力在壓制白一體內的力量,只那力量看來不容易對付。不過他卻發現,她體內的力量竟與秦炎的有幾分相似。
文旭還搞不清楚狀況,只知道對方要帶走白一與秦炎,這一次他便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於是一聲令下,眾人蜂擁而上,開槍的開槍,施法的施法,一時本來寬敞的房間便成了硝煙不斷的戰場。
秦炎揮手,對方的子彈便停在半空繞成螺旋,再一放,子彈便朝那些射出它們的主人飛回去,有閃得快的並無大礙,有閃的慢的便傷的傷死的死了。
書靈飛身與柳書言再次正面衝突。
帶傷的靈叔對上在後面指揮的林念。
睡蓮則一邊幫秦炎對付文旭一邊還要為他抵擋像程峰那般殺手的攻擊。
一場混戰外,白兔扶住看似昏迷的白一,金行極力想用自己的道術幫她清醒自己。方才明明已經將她制暈怎的一場妖魔混戰交替之氣便又喚出她魂魄中不可預測的東西!
黑暗中,白一瞧見某個看似陌生卻又極為熟悉的場景。似是大漠似是草原,似有微風似又暴雨,這裡到底是哪裡?她在內心呼喚,呼喚秦炎能否聽到她的恐懼。
不遠處站著一綠衣長發女子,隨風飛舞的絲帶以及那黑如瀑布的長發,如柳樹般婀娜窈窕的身姿,正背對著她眺望遠方。
「你~是誰?」白一想要走近。
忽的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白一想抓住什麼,一眼望去卻無邊無際,只得撐手遮目。再一睜眼卻見面前一切又歸於黑暗。
黑暗中。有個影子若隱若現,借著她身上發出的熒光,她看到對方似是方才的女子,只此刻她已換了一身黑衣。綢緞輕揚隨風飛舞。像極了武俠小說仗劍天涯的俠女。因著她一頭烏黑的馬尾、碧綠的絲帶顯得越發英姿颯爽。雖只瞧見她的背影卻已是被對方的魄力所震懾。
「你~又是誰?」白一再次想要走近。
對方卻忽的隱匿在黑暗中,白一隻覺身後有誰將她朝後拉去,一道強光射來。整個人被帶回現實之中,嘴裡還吶吶一聲:「別走!」
「主人!」白兔緊握她手,心疼的淚流滿面。
白一一睜眼便瞧見白兔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以及一邊盤坐在地擦汗嘆惋的金行。
「清醒么?」金行問。
白一點點頭,雖還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環顧四周,此刻房間內只剩下他們三人,她一下子又想起了什麼。急忙抓住白兔的手:「秦炎,秦炎呢?」
黑夜,兩方勢力不相上下。
白一被白兔攙扶著走了出來,眼睜睜看著秦炎被文旭一拳狠捶在地,頓時灰塵四起煙霧繚繞。
白一也顧不得一身的傷急忙奔向他們。
文旭欲揮手對白一下手,秦炎急忙閃身將白一護住逃開幾米開外。
白兔、金行迎了上來。
「你沒事吧?」白一關切的問。
秦炎眉頭微擰:「回屋裡去。」
扔下這句話飛身接住被文旭打飛的白兔:「帶白一離開。」
白兔張嘴欲爭辯什麼,只被秦炎充滿殺氣的目光又攝了回去。
白兔落地拉起白一的胳膊便跑。
白一三步一回頭,她自知無用,在這裡只會給他們添亂,可是~這場戰爭她豈能夾尾而逃!
「帶我去婚禮現場!」
白兔不解卻還是照做,一路上不少小嘍啰要攔她們去路,那些被雄鷹咬死的冤魂紛紛朝她們追來,無奈之舉,白兔與白一隻好上了一輛車,白一用自己蹩腳的開車技術朝著前方衝刺以減少白兔的負擔。
一下車,白一便朝婚禮大廳內跑去,此時大廳內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反正他們吃宴席的地方與這裡相距甚遠,據說是某某超豪華酒店,依著文氏集團的財大氣粗,豪車相迎相送,酒店吃喝睡覺服務周到還避免麻煩,所以如今只剩下幾個打掃衛生的,一見衣衫襤褸渾身染血的新娘從外面衝進來,幾個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一時也驚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一不顧他們的驚訝,走向某處的帘子後面有一個消火栓箱子,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把古劍!
這麼晚了,大家都去吃酒席去了,怎新娘還渾身是血蓬頭垢面的回到這裡來,莫不是酒席上出了什麼亂子?有人猜測,有人卻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報警電話了。
「白小姐~」身後有人小心翼翼關切喊道。
白一轉頭:「我沒事,現在外面很危險,你們最好別出去!」說著攜劍朝外狂奔。
一身婚紗,長發及腰,手持古劍,目露凌光。白一從裡面出來時,拔劍便朝飛撲而來的怨魂一陣亂砍。
古劍能殺秦炎,自然對妖魔也有克製作用!水能覆舟亦能載舟,她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初見成效后她便篤定,她並非毫無用處!
「主人!」白兔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白一,此時的白一渾身散發魔氣,眼眸也發生奇異的變化。
「趁我清醒,快回去!」
這一次,不是白兔帶白一。而是白一帶白兔,這次她們沒有用車,她刻意讓怨魂激發她本有的力量,她其實是清楚的,只是有時候寧願裝作糊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去問!她想活的簡單可如今她沒辦法再得過且過,即是她的力量縱使到時候她會駕馭不住陷入混沌,她也要趁還能控制之時結束這一切。
拔劍,飛身。長長的白紗隨風飄舞。她從身後給了文旭致命一擊,文旭回過身來時滿眼的不可思議。
一口血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文!少!!」柳書言絕望的吐出這兩個字便消失在空氣中。
眾人還在戰鬥,只他們的主子不是身疼而是心疼,他幾次三番原諒了他愛的這個女人。只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死在了她的手裡。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曾記否,校園裡的他們。她的百依百順,她的寬容忍讓...是她變了亦或是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一~一~」強喊出這兩個字,一陣黑煙從文旭體內溜走。
金行追那黑煙而去。
文旭失去法力,渾身如泄了氣的皮球直直下墜。
白一急忙伸手將其抓住,兩人就這麼同時落地,他倒在她的懷裡,凝固的表情有錯愕,有惋惜,有悔恨,更有那戀戀不捨的愛。
她哭了,這麼多年的情誼豈是說斷就斷的,何況他還是死在她的手裡。
吶吶低語:「回不去了,為什麼?文旭,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死在我的手裡,你活過來,寧願你從不曾認識過我,只要你活過來~」她搖曳著他僵硬的身體,那把古劍還插在他的身後。
人的感情是多麼複雜,明明不是男女之情卻還是能為他哭的昏天黑地。明明已經以死明志,可最後他死在她的手裡,她又該如何釋懷。
「一一~」秦炎拖著疲憊的軀體靠在她身邊,他伸手輕輕將白一攬過:「睡一覺,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就算此刻她懷裡抱著的是其他男子他也不在乎了,她為他所做的犧牲,他又豈會不明。
金行此時在她的身後將一道金符打入白一體內。
「只怕也撐不了多久。」金行嘆息道。
「我會想到辦法的。」秦炎淡淡道。
眼見大勢已去,林念被抓,雄鷹被殺,程峰見鈴音已去便也跟著殉情,只感嘆果真是情為
何物,生死相許。
戰爭,從來不是輸贏那麼簡單。
宋白楊帶著大隊人馬包圍了現場,他竟以卧底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潛伏好一陣子,總算掌握崔昌盛的犯罪證據,這還得感謝從國外聯繫上他的單傳書。當然此已是后話。
更重要的是,杜雨花被捕,文旭利用杜雨花斂財也是不爭的事實,何況他已掌握他教唆殺人,與別人共同殺人的充分證據!官商勾結將c市弄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這次總算夠他揚眉吐氣顯擺一番了!
當他來到秦炎面前時,秦炎已經抱起昏睡的白一準備離開。
他看看躺在地上已經僵硬的文旭嘆了口氣叫住了秦炎:「秦先生~」
秦炎沒有回頭:「前事既往不咎,我會為白一請最好的律師辯護,至於給檢察院什麼樣的證據。」
還不等秦炎說完,宋白楊已經搶先應聲:「你放心,這次讓秦先生與白一九死一生,我當然不會恩將仇報,正當防衛也好還是其他原因也罷,此次我只抓文旭與他的走狗,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他利用秦炎套出文旭,明理人都看得出來,何況他還把自己陷入其中做起卧底。一開始對文旭的妥協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只他順水推舟打入文旭內部是他下的最好的一步棋,他不再上報崔昌盛以下的官員,而是直接越過市長朝省級公安廳彙報此事,加之鄰近的幾個市也受此波及,上級格外重視,既然要打老虎便要來一記猛葯,於是就算知道秦炎無辜,白一被逼,宋白楊也不得不裝作看不見繼續裝狗,雖是九死一生可總算沒有白費。
從一開始本來可以省下很多麻煩,只要當初白一答應幫他!
可惜~走到今天這一步,都不能說是毫無責任的,宋白楊如是想著對秦炎、白一一行人的內疚便也釋懷了許多。
文氏集團突然瓦解,新聞滾動一會出一條一會出好幾條,無論是新娘失心瘋殺人,還是新娘不堪為虎作倀為正義舉刀,亦或者是文氏集團的真實內幕......各種吸引眼球的大標題層出不窮。大家都去關注文氏集團的興衰成敗於是也忘了前陣子鬧得人心惶惶的吸血鬼事件了。好在雖是前一陣子通緝過白兔他們,但官方出來闢謠說那些都是崔昌盛與文旭的陰謀詭計根本毫不屬實,於是此事便石沉大海就算有人關切也引不起太大動靜。
外面吵吵嚷嚷紛繁複雜,有人為了挖新聞奇真相,硬是查出秦炎與白一居住在同一座別墅區,一傳十,十傳百,曾經是警察包圍別墅區,如今倒換成了媒體包圍別墅區了。
秦炎為了避免麻煩帶著他們遠離別墅區躲去了另一處海景別墅。
初春,還有些涼意,寒風吹起窗前男子的長衫,他瞧瞧躺在床上的白一以及坐在床邊冷著臉一籌莫展的秦炎有些欲言又止。
睡蓮看看沉默的眾人,終於率先打破沉默:「好歹把一一叫醒吧,也許~」
金行朝她搖搖頭:「未可知才是最可怕,那是埋在靈魂深處的黑暗之氣,別說你也招架不住何況是白小姐這般凡身**毫無道行的極陰之體。」
「那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麼睡下去吧!」
「在沒有辦法之前,這就是最好的辦法。」金行聳聳肩轉而又道:「而~且,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因為我也不敢肯定,什麼時候那力量便衝破我的符咒~我唯一能保證的也就只是此時此刻。」
白兔急的跺腳直哭,看看默不作聲的秦炎又瞧瞧對面的靈叔。他們能給的也只是菱草這種救死人肉白骨的東西,而~對於目前狀態的主人,他們亦是毫無辦法。
忽的她望向書靈,書靈的目光與她交替轉眼別過頭閃躲她的目光,她微微一怔他似是有什麼事瞞著大家。
她目不轉睛的目光惹得久未開口的書靈總算忍不住了,他拂袖擦了把冷汗,畢竟躺在床上的人與他亦是息息相關。
「我有辦法。」書靈的聲音不大,幾乎是細弱蚊音可還是一石激起千登浪,惹得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他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