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124章

這裡是……警局？當探照燈照射過來時，赫比心頭一陣恍惚，半響才回過神來。

「**！」赫比怎麼都沒想到，今晚碰見的幾個顧客竟然真他媽是卧底的警察！一想到自己在那幾人面前說了些什麼，赫比的臉色頓時青白交加，怒火噴涌而出，「我要起訴你們！你們這是非法刑拘！別以為警察就能隨便抓人，我要找律師！」

「律師？」此時的道格拉斯已經洗去妝容，重新梳理好頭髮，換上一身警服的他，看起來氣勢相當攝人，「在你老實交代前，你不會見到任何你想要見到的人。」

赫比不是沒接觸過警員，但像道格拉斯那樣毫不講理的警察，他是頭一次見。赫比的文化程度不高，但這不代表他不懂什麼是人權，什麼是公民應有的權利，就憑道格拉斯私自刑拘他的做法，他就能讓對方丟掉飯碗！

「你的長官是誰？我要見他！」赫比雙手被手銬牢牢鎖住，整個人被捆在座椅上不得動彈，他向周圍張望了下，可惜這是個完全封閉的審訊室，除了坐在對面跟他隔著審訊桌的道格拉斯外，只有那兩個和道格拉斯是同夥的男人在，「你沒有權利審問我，在律師到來前，我什麼都不會說！」

赫比說完閉上嘴巴，擺出一副絕不合作的架勢。他知道，這些警察只敢做出嚇唬人的樣子，他們是不敢動手打人的，不然這就是刑訊逼供，到時候犯法的就不是他這個人了！

「很抱歉，雖然請你來的方式粗魯了些，但這裡的長官就是我。」道格拉斯說著拿出自己的□□，放在赫比的面前，「我叫艾德·道格拉斯，你可以記住這個名字，等你出去后，你想要投訴或是起訴都可以，前提是……你能走出這個地方。」

道格拉斯薄薄的嘴唇牽起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選擇配合，你能早點離開這裡，否則……」道格拉斯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明確。

這傢伙在威脅他！赫比咬著后槽牙，惡狠狠地瞪了道格拉斯一眼，這個混蛋，以為這樣就能嚇唬到他？做夢！

「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道格拉斯忽然轉移了話題，他走到穆梓里和寧哲身邊，向赫比介紹道：「這兩位是德薩斯學院的高材生，和我這個擁有警長身份的人不同，他們只是普通的學生。」

赫比有點不解，那兩個人不是警察，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動手的話……」道格拉斯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作為警長，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讓他們停手，盡到作一名警員的責任。」

「對了，我還要提醒你一句。」道格拉斯說，「這個時間點警局不會來人，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也很不錯，你不用擔心你的叫聲會騷擾到別人。」

「……」赫比眼皮跳動了下，勇氣消散了不少。

「道格拉斯警長，你這是要把打人的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么？」穆梓里見赫比的心理防線鬆動了，趁熱打鐵道：「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辦？」

「是啊。」寧哲介面道：「我這人下手很容易沒有分寸……」

「夠了你們，我是不會認罪的！」赫比到底是沒憋住，開口喊道：「你們想動手就動手啊！」

「還挺硬氣。」道格拉斯輕拍了下穆梓里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莫爾，我是拿他沒有辦法了，接下來由你來審訊怎麼樣？或者你需要什麼配合，我都可以滿足你。」

穆梓里發現道格拉斯明擺著對他比對赫比更有興趣，相比從赫比嘴裡挖出傑弗里的消息，道格拉斯更想看到他對赫比的審問過程。道格拉斯僅僅是對他怎麼改變罪犯感到好奇嗎？

「不用什麼配合，讓我單獨和他談談就好。」穆梓里不覺得自己能被別人看出什麼不對，在目送寧哲和道格拉斯走出審訊室后，他坐到了赫比的對面。

然而就在審訊室只剩下穆梓里和赫比兩人時，赫比一反剛才萎靡的神情，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穆梓里，下.流話脫口而出，「寶貝兒，你想用什麼辦法讓我認罪呢？用你的手掌觸碰我的身體，或是用你那潔白的牙齒為我留下一個個印記？」

「……」媽的，這傢伙變得有夠快！穆梓里暗罵了一句，一臉嚴肅的敲了敲桌子，「別忘了你現在是在哪兒，對我的態度放尊重些，不然我可不保證你能完好的走出大門。」

大約是認為穆梓里是那幾人中最沒威脅的一人，尤其是赫比本身對穆梓里的好感值就高，如今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加上想要釋放出先前的惡氣，赫比幾乎是毫不掩飾的對穆梓里表現出了興趣，「你不會動手的，我明白你和那兩個人不一樣，其實我這個人沒什麼遠大的理想，只要賺點小錢，和像你這樣的男人滾滾床單我就知足了。說真的，你不該和那個道格拉斯和沃倫混在一起……」

眼看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在面前意淫著自己，穆梓里成功被噁心到了，他平靜的拿出手機，調好音樂，接著對赫比輕柔一笑，「好了，赫比，放輕鬆，我的確不會動手，所以我們好好聊聊好么。」

赫比一愣，他還以為自己會激怒對方，哪想到穆梓里會是這個反應，這令他在驚訝的同時，心情陡然舒暢了起來。

「你這是要調節氣氛？」赫比向前俯了俯身，該死，要不是他被綁著，他說不定就能親手觸碰這個與眾不同的青年了！

「隨你怎麼想。」穆梓里按照催眠的要求，在讓赫比放鬆身心的同時，用語言的技巧來獲取赫比的信任，「實話說，我並不贊同道格拉斯警長的方案，幫助他來威脅你也不是我的本意。」

赫比明知道穆梓里這是在軟化他的態度，但他偏偏對對方毫無抵抗力……

【叮！因宿主的眼睛受到了強烈的摧殘，觸發「受害人」條件，罪犯赫比同化值已被激發！】

許久沒有動靜的系統終於發出了聲音，穆梓里不由吐槽道：[我忍了那麼久才讓你開啟赫比的同化值，你究竟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啊混蛋？]

【宿主您怎麼能這麼說？難道您是在懷疑本系統的工作態度嗎？】系統滿是委屈地回道：【QAQ像赫比這樣的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同化了他也拿不到多少行善值啦。】

【如果不是本寶寶感應到宿主您劇烈的情緒波動，寶寶都想無視他的！】

[……系統，你變勢利了。]穆梓里感慨道：[想當初，是個罪犯你都想讓我同化，現在你變了。]

系統驕傲地說：【我們要把目標放在更高更遠處，拯救那種超高危險值的罪犯，才能體現出我們的價值！】

[……]系統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穆梓里就在一邊和系統閑聊中，一邊成功洗腦同化了赫比。穆梓里表示，初始同化值為90%的外掛實在太好用了，他沒費什麼力氣就讓赫比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真不知道當他的外掛升到滿級時會發生什麼樣改變。

當道格拉斯看到那個原本販毒、不學無術的混混赫比，哭倒在桌面上時，他眼底也不禁多了幾分詫異。赫比的轉化太過迅速，要不是他從頭到尾親眼看著穆梓里和赫比的談話，他都無法相信這是穆梓里短時間內做到的事。

神奇，太神奇了！道格拉斯在驚詫過後，嘴角緩緩揚起，他控制不住的感到了興奮。以他的能力，令赫比乖乖聽話不是難事，但手段絕不可能像穆梓里那樣柔和，並且……他不會讓赫比露出那種噁心的表情。

穆梓里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催眠？心理暗示？道格拉斯在心中否認了這幾個選項，沒有什麼催眠會強大到改變一個人的本質。老鼠永遠是老鼠，不會基因突變成小白兔，穆梓里身上的特質果然……

「收起你的眼神。」

道格拉斯的思緒被寧哲的話語打斷，他側頭一看，那個在穆梓裡面前表現溫柔的青年，此刻看向他的視線既尖銳又冷酷，道格拉斯的瞳孔閃爍了一下，隨後彎起眉眼輕笑，「莫爾知道你是這麼一個專.制的人么？控制欲太強不是好事啊……」

「不用你來操心。」寧哲面無表情的瞥了道格拉斯一眼，打開審訊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道格拉斯托著下巴，透過審訊室的玻璃，凝望著房內的幾人，喃喃低語道：「太有意思了，你們覺得呢？」

赫比在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後，成為了警局的內線，他知無不言的將他做過的所有壞事全說了出來，不單單供認了為他提供毒品的上線，連他同行的消息都供認的一清二楚。至於穆梓里他們最想知道的傑弗里的消息，赫比是這樣說的：

「傑弗里確實和我有聯繫，他的毒癮犯了自然會來找我買貨。這陣子他消聲覓跡，低調的讓我都感到奇怪，當聽到包養他的那兩個有錢人出事後，我猜到這事肯定跟他有關。」

「不過就算跟他有關，我也沒關注。像我這樣的人，只要嗅到危險的氣息，立馬會躲得遠遠的。」

「嗯……被你們抓來這是意外。」赫比低下頭快活的笑了起來，「我愛這個意外，是意外令我重生，我感到自己脫胎換骨，這都是莫爾的功勞。」

穆梓里扯起嘴角，揉了揉僵硬的臉頰，「你繼續說，你能不能找到傑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