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你說呢?
一連數日,這廢黜一位親王,一位皇嫡子的聖旨帶來的威力才逐漸減弱,前朝似乎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秩序,而齊佑似乎沒有鼓足勇氣去見喜寶,倒是齊哲這個被指使忙成一團的人倒是先來了。
喜寶用完早膳好一會了,正窩在內閣軟榻上看著書,這已經快七八日了,喜寶的心情似乎平順了很多,昨個還宣了內務府問了好一陣關於歡言婚禮籌備的情況,看樣子像是恢復了。
不一會,文琴便挑開帘子笑道:「主子,五王爺來了。」
「咦!這麼這會來了?」喜寶像是在問文琴,也像是在自問。
文琴笑道:「恐怕是因為皇上吧。」
「呵呵,皇上,他自個身上的事都夠我氣的了,他倒是還有心顧忌皇上,成了,人都到了,就請進來吧。」喜寶倒是笑著回了話。
文琴有些無奈道:「主子,這都過去好幾日了,您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待會您怎麼著也得給五王爺留點面子,剛瞧著五王爺可是有些躊躇不安,小心翼翼的,這麼多年,無論五王爺犯了多大的錯,奴婢都不曾見過他這般為難的模樣,估計這心裡正不好受著呢。」
「你倒是慣會心疼他的,他難受個什麼啊,倒是我這心頭的氣還沒徹底消乾淨呢,正好讓我發泄,發泄。」喜寶嘟著嘴哼道。
「主子……」文琴瞧著喜寶的樣子還真是只能無奈了。
「成了,快去請他進來吧。不然五王爺那性子保不齊又得臨陣溜了,下回想再逮著他那可就難了。」喜寶有些梛耶。
「哎……知道了,主子,奴婢這就去請五王爺進來。」話落,文琴便笑著出去了。
喜寶便繼續低頭瞧著手裡的書,樣子很是專註嘛。
文琴到了外殿見到齊哲客氣道:「五王爺,奴婢回稟過了,娘娘她請您進去說話。」
「呃……你家娘娘心情如何?」齊哲倒是沒有著急進去。
「嗯……瞧著還算不錯,正看書呢。」文琴也如實道。
「那這幾日皇上他有沒有來過?」齊哲繼續問道。
「來倒是來過,不過都是在殿門口不遠處瞧了娘娘幾眼。都沒進來。倒是娘娘的兩位嫂嫂來過一回。」文琴笑著道。
「這樣啊!」齊哲心裡直犯嘀咕:這皇兄是個什麼情況啊,搞了半天到現在都還沒見過小嫂子呢,這小嫂子心中的氣還能消了,自個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嘛。這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呢。齊哲為難了。
齊哲其實心裡很想見見喜寶。想要確定她是否安然無恙,可因為之前的事情,他也知道喜寶心裡當然存了氣。他又害怕喜寶到現在還沒原諒他和皇兄,所以倒是真猶豫起來。
文琴見狀便笑道:「五王爺好長時間都沒來了,想必定是宮務繁忙了。」
「啊……哎……一言難盡啊……」齊哲一想起自個被皇兄挖坑設計,這心裡還真是有些委屈呢,可這又能如何,那到底是最疼愛他的皇兄,為他苦點累點倒也無妨。
「五王爺,我家主子還在裡頭等您呢,您這是進去還是……?」文琴有些催促。
「呃……既然來了,那還是進去瞧瞧小嫂子好了。」齊哲似乎心裡沒底,可還是決定先進去看看情況。
「那五王爺,請了……」文琴迎著齊哲進了內殿。
喜寶聽了動靜便微微挑眉,但眼睛卻還是看在手裡的書上,並沒有朝門口打量。
齊哲有些忐忑地進了內殿,轉過屏風就瞧見喜寶正盤坐在軟榻上看書,那樣子安靜極了,齊哲一時倒是不知該不該出聲打擾了。
文琴見狀只能笑著道:「娘娘,五王爺給您請進來了,您二位先聊著,奴婢就不打擾了。」
說罷,文琴便退身出去了,倒是留下齊哲有些不知所措地不知是該站還是該坐。
喜寶餘光便能打量到齊哲的窘迫,她嘴角微微揚了揚,然後又恢復平靜,之後便抬頭道:「五爺,可是好久不見了。」
齊哲立刻來了精神笑道:「嘿嘿,小嫂子,是……是有些時間了。」
「是啊,聽宮人們說,五爺現在真是忙得厲害,怎麼今個倒是有空來瞧我呢?」喜寶板著臉,面無表情地說著不冷不熱的話。
齊哲聽著頭皮有些發怵,可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回道:「嘿嘿,我倒是想早點來瞧您的,可皇兄扔了一大攤子事給我,說自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是弟是臣,哪敢說個不字啊,這不拖到了現在嘛,小嫂子可不要生氣哈。」
「你知道我氣的不是這個!」齊哲在繞,可喜寶沒打算順著他的話。
「這……」齊哲本還想寒暄一陣暖暖氣氛,再提那件事的,可沒想到喜寶倒是比他乾脆。
「怎麼?我不該生氣嗎?」喜寶聽出齊哲的猶豫。
「不是,不是,那倒不是,只是……只是你氣得是不是久了些,再說了,我也不過是幫皇兄的忙,我可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之前我可是再三提醒皇兄了,可皇兄不是怕你擔心,所以就沒如實告知,誰也沒曾想你能氣這麼久啊。」齊哲倒是將責任撇得乾淨。
「哼!你跟皇上最為親近,這事要說沒你的主意,你自個信嘛,你倒是推卸得乾淨,就不怕皇上惱了你!」喜寶眉毛一挑道。
齊哲倒是沒被唬到,反而是有些惆悵道:「惹惱了皇兄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惹惱了小嫂子您啊!皇兄要是惱了最多罵了兩句,踹兩腳的,頂多皮肉傷,可惹惱了您啊,那可是要得內傷的喲!」
「一邊去!胡說什麼呢!」喜寶橫了齊哲一眼。
齊哲倒是瞧出喜寶故意的成分,便繼續可憐兮兮地感嘆道:「難道不是啊,每次惹了小嫂子,小嫂子都得好好說教我一番,這反正從小嫂子您嘴裡的出來的話,好的時候真是如同三月暖陽,可這壞的時候比那十月寒雪都冷啊,得虧我和皇兄的心臟承受能力好,不然這回回內傷的,我和皇兄不知還能活多久了呢!」
「呸呸呸!你再胡說,我當真就氣難消了!」喜寶到底還是很在乎他們的。
「嘿嘿,小嫂子這是捨不得了?」齊哲立刻順杆子就往上爬。
喜寶橫了他一眼道:「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少在我跟前胡攪蠻纏,撒潑耍賴的,你不嫌丟人啊!」
齊哲嘿嘿笑道:「自家人嘛,您這麼心疼我,相信小嫂子是不會說出去的,是不是?」
「你啊……真真是一張巧嘴!」喜寶實在綳不住便笑了出來。
齊哲這才笑道:「哎呦喲,你可是笑了,這樣才對嘛,你笑著的樣子多招人喜歡,冷著一張臉倒是讓我想起輸棋欠你銀子沒還的時候了,哎……說實在的,我應該還清了吧?」
「噗嗤!齊哲,你還有沒有正經事了!」喜寶被逗樂了。
「嘿嘿,我現在最正經的事便是讓小嫂子您的氣消下去,不然到皇兄那還真不好交代啊。」齊哲放下心來,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順手撿起一塊點心扔到嘴裡,嚼著道:「哎呦,可是餓死我了。」
喜寶瞧著齊哲有些狼吞虎咽的樣子,便用帕子遮了遮滿臉的笑意奇怪道:「這是來我這蹭吃的了,你府上沒有啊?」
齊哲倒是不拘,一邊吃著,一邊笑道:「我大清早就被皇兄弄進宮了,早膳什麼的根本沒吃,這會眼看就快晌午了,剛剛又被小嫂子唬了一跳,這胃裡早就空空如也了。」
喜寶挑眉道:「皇上?」
「是啊,皇兄現在怪得很,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我也是人,我也得吃喝拉撒睡的,再這麼下去我可是要頂不住的了,小嫂子,你可得心疼,心疼我的。」雖說齊哲已經三十好幾的大男人了,可這撒氣嬌來還是那麼如火純情,毫無違和感,倒是讓喜寶又倍感親切起來。
喜寶輕嘆了一聲,然後橫了齊哲一眼道:「心疼你,哼!美得你喲,我這心頭的氣可還沒撒完呢,我心疼你,哪誰有心疼我呢?」
「皇兄唄!自然是皇兄他老人家了,你這氣了多久,皇兄那就心疼了多久,雖然皇兄一直沒有跟你解釋,可這不代表皇兄他不心疼你,他就是太心疼,太在乎你,所以才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如何跟你解釋這一切,小嫂子,我想你這般聰明,該是早看出來了吧?」齊哲半玩笑,半認真道。
「他……」喜寶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小嫂子,按理說這是您和皇兄之間的私事,我這個做弟弟的是不該插嘴這些事的,可你們這性子都是屬蝸牛的,慢吞吞的,真是急死我們這一群人了,這都過去七八天了,你們還沒說話,您這是真還在生氣,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啊。」齊哲關心道。
「開口?為何是我開口,怎麼不是他先開口呢?」喜寶不解。
「你們誰先開口倒是無所謂,可如今歡言那丫頭婚事已經臨近,您二位還是這幅樣子,難道到時候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歡言公主的父皇和母妃面和心不合嗎?」齊哲質問道。
「這……這聽起來怎麼像是我的問題了?」喜寶挑眉問道。
「是,皇兄瞞著您是有些不合適,可這並非是皇兄要故意隱瞞,他最終的用意不都是為了你好嘛,既然都是為了你,你又何必計較這是個什麼形式呢?你說是吧,小嫂子。」齊哲開釋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