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任你處置
而養心殿內,素問還沒有離開,齊佑坐在軟榻上身子有些酸,素問上前,直接搭了齊佑的脈搏,片刻后才道:「就算小貴妃還在生氣,你也不能這麼不顧身體吧。」
齊佑有些尷尬道:「和那丫頭關係不大。」
「少來,能讓你動了心性的也只有你的小貴妃了,你的脈象紊亂髮虛,這就是思慮過甚的表現,除了了小貴妃,誰還有讓您老擔心的本事?」素問有些無奈。
「哎……那丫頭那朕至今都還么去呢,倒是真不關丫頭的事,是最近煩心的事有些多罷了。」齊佑揉了揉發酸的眼角道。
「你們天家的事情,我反正是看不明白,不過……二皇子已經蘇醒,再休養一段日子就沒什麼大礙了,到時候他和齊慎便會一道離開,你該是也可以放心了。」素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
「二皇子的傷真無大礙了?」齊佑問道。
「是,花了我上千根銀針,總算是救回來了,哎……你們還真是奇怪,他恨不得你去死,你卻還要拚命去救,我真是想不通。」素問撇撇嘴道。
「哎……他到底是朕的兒子,雖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可血濃於水,即便是要處置,可朕也不能親手要了他的命啊。」齊佑到底還是個仁慈的父親。
「可你又將他過繼給齊慎,這跟殺了他又有何區別?」素問不解。
「至少朕未殺他,這一點便足夠了。」齊佑微微嘆道。
「那齊慎呢?」素問不解道:「他曾多次要置你於死地。如今正是大好機會,你為何卻如此網開一面?難道真是想繼續折磨他?」素問猜測道。
「呵呵,你倒是看得明白,朕確實有殺他之意,可朕卻犯不著為了他壞了名聲,況且齊慎心胸狹隘,此次失利足夠他自個折磨自個半輩子了,這就足夠了,朕沒那麼心狠。」齊佑挑眉回道。
「那劉霸呢?他們劉家難道不該為此付出代價?」素問問道。
齊佑微微側頭道:「朕知道這事一直是你心中的一個坎,所以他們便就留給你了。是生是死由你來處置。朕不會過問的。」
「當真?」素問有些懷疑。
「自然當真,當初劉霸血洗終南山,本就是他欠你們的,只是當初父皇沒有追究。如今就當是朕替父皇向你表示歉意。這後頭的事你怎麼處理都好。朕絕不會插手。」齊佑倒是決然。
「呵呵,你就不怕我鬧大了?」素問稟著臉問道。
「你鬧得再大也有朕在後頭頂著,況且以你的心智朕想是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的。」齊佑很是篤定。
「哈哈哈……哈哈哈……齊佑。你知我甚多啊!」素問突然笑了起來。
齊佑便也樂道:「朕當你是知己,自然明白你心中所想,如今的劉家已是衰敗之際,你隨意折騰,朕還是罩得住的。」
素問深吸了一口氣道:「齊佑,多謝了。」
齊佑卻搖搖頭道:「舉手之勞,只希望從此之後你便能放下心中的執念。」
素問有些發愣道:「執念……呵呵……是啊,這輩子若不是因為有這份執念,我怕是也撐不到現在,如今總算可以了結了,我終於也能安心了,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齊佑不解。
「你的執念呢?」素問問道。
「我的執念?」齊佑有些逃避。
「齊佑,你當我是知己,那我這個知己就得說些知己該說的話,也許不中聽,可也是肺腑之言,你別見意。」素問鄭重其事道。
齊佑一愣道:「有什麼你就說吧,很少見到你如此正式的模樣。」
素問微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因為之前小貴妃氣惱的事情,我只想說你對於小貴妃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太過深邃了,你就不怕哪一日會因為她而遭受創傷嗎?」
素問其實想表達的是齊佑對於喜寶的愛已經深不可測,這般寵愛和依戀對於一個帝王而言並非是一件好事。
齊佑微微發愣道:「你在擔心什麼?」
素問卻道:「你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之所以這麼處理不就是為了小貴妃和她的孩子嘛,為此你甚至都有些孤注一擲了,齊佑,我知道你對小貴妃的深情,可你到底是皇上,這般不管不顧的不一定是好事啊。
「我知道,打這丫頭進了我的心之後,我就都知道,所以我才捨不得她受到半點傷害,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該是看得很明白的。」齊佑沒有避諱這個問題。
「我自然知道,從那次墜馬事件之後,我就知道這小貴妃註定要成為你命中的劫數,齊佑,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素問也是真心關心齊佑。
「我知道,所以我更是不會,我之所以朝前朝後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她,其實你不知道,雲傾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可同時她又很慵懶,她喜歡的事物她可以廢寢忘食,可她不喜歡的事物,是一點都不會去觸碰,這後宮宮務就是一樁最讓她頭痛的事情,可她還是為了我硬著頭皮接了下來,她的心我看得很明白,所以我才要儘快還給她一個簡單安逸的生活。」齊佑有些動情道。
「簡單安逸?齊佑,你是皇上,她是貴妃,將來更可能是你的皇后,你覺得你們能簡單安逸得了嗎?」素問不信。
「呵呵,近幾年倒是有些困難,可一旦歡玥成長起來,很多事我便能慢慢脫手了,到時候這日子也就會悠閑一些了。」齊佑說出了自個的安排。
「原來你都安排好了。」素問有些失笑。
「是啊,不然朕這般辛苦做什麼。」齊佑也笑道。
「那……太后和皇后那裡呢?」素問忍不住又問道。
「順其自然吧,朕不想再在她們身上浪費太多是時間。」齊佑微微勾起嘴角。
「那好,既然你心中早有安排,那我的那點擔心也是多餘的,不提也罷,時辰差不多了,我是該回去瞧瞧二皇子的情況了,至於你心中的執念,若是真覺得開心,一直執念下去卻也無妨,那我就先告辭了。」素問知道了齊佑的心意,便就沒再廢話了,而是選擇安心離開。
素問從養心殿離開,去瞧了二皇子一眼之後便領了令牌匆匆出宮去了,而太醫院一處靜謐偏僻的院落里二皇子正依著床在喝葯。
二皇子蘇醒,太醫院還是派人去通知了皇後娘娘,這段日子一直在禮佛求拜的皇后一聽聞這個消息,險些驚得將手中的木魚落在地上。
一旁的紅箋立刻扶著皇後起身道:「娘娘,小心些。」
皇后愣了片刻后問道:「二皇子當真無礙了?」
傳話的宮人點點頭道:「太醫院的太醫說二皇子需要再將養幾日方能康復**成的。」
「這麼說還有幾日瑋兒便要出京了」皇后直接聯想到之前聖旨上的安排。
紅箋微微勸慰道:「娘娘,此事已成定是,無論如何,二皇子安然無恙便是好事啊。」
「可瑋兒終究是要離開的,也不知他是否知道了皇上的旨意?若是知道他的心該是要多難受啊……不行……本宮要去見見二皇子!」皇後有些擔心道。
「娘娘!沒有皇上的命令,咱們誰也見不到二皇子的,您這是要……?」紅箋有些擔心地提醒道。
「那就再去求見皇上,瑋兒都需醒了,本宮該是能見一見了吧。」皇后話落,立刻就要轉身行動。
一旁的紅箋有些著急道:「娘娘,您……您既然決定去了,那是不是要先換身衣裳?」
皇后卻低頭打量了自個這一身的素衣之後道:「已是空銜,又何必在乎呢,走吧,陪著本宮再去見一見皇上。」
話落,皇后僅帶著紅箋就往養心殿去了……
而養心殿門口,薛公公正安安靜靜地候著,一旁的宮人倒是先瞧見了遠處走來的皇後娘娘,便提醒薛公公道:「薛公公,那處來到好像是皇後娘娘。」
薛公公一愣便回頭望去,果真就瞧見皇后僅帶著貼身的宮女朝這頭移來,薛公公心下一稟,便有瞭然:看來皇后已是知道二皇子的醒來的消息了。
薛公公想歸想,可皇后前來,他自然要出身相迎,於是他抖落了兩下拂塵便上前幾步在迴廊口候著皇後娘娘。
不一會,皇后便來到迴廊口見到薛公公后直接就問道:「薛公公,皇上可在養心殿?」
薛公公先是恭敬地給皇後行了禮,然後才道:「皇上在殿內,不過五王爺正在裡頭和皇上商議朝事,娘娘可得稍等了。」
「還要到什麼時候?」皇後有些急切。
薛公公卻道:「這個老奴不確定,不過不知娘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若是為了二皇子的事,那娘娘可以不用等了,皇上知道二皇子蘇醒,也已經召見過素問大夫問明情況了,皇上還吩咐老奴,若是皇後娘娘要為此事求見,便讓老奴直接告訴娘娘可以去見二皇子了。」
「當真!」皇後有些詫異。
「皇上的口諭,老奴自然不敢作假,若娘娘僅為此事那娘娘此刻便可以前往太醫院去瞧二皇子了,若娘娘這還有其他事情,那就得請娘娘稍等了。」薛公公認真道。
「好,本宮知道了,多謝薛公公了,既然皇上有事要忙,那本宮的事就不用麻煩皇上了,本宮就先走了。」皇后得知齊佑解禁了二皇子,心下自然歡喜,這會是一刻都不想耽誤,她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二皇子了,這心裡全是期待。
所以還沒等薛公公恭送的話說完,皇后便已經帶著紅箋匆匆離開,又朝著太醫院的方向趕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