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長城第一章童年

「大哥，什麼是倒斗啊？」只有八歲大的紀雲正坐在床邊問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哥哥紀龍。

「你知道什麼是斗笠吧？那個東西也叫做斗。你說說像斗笠一樣的東西都是什麼？」

小紀雲沉思了一下：「斗笠我知道，老爺爺整天戴的那東西不就是斗笠嗎。要說這東西像什麼，我覺著應該最像家裡面的地鍋了。把那東西反過來不就是和斗笠一樣嗎？」

「呵呵呵。你還挺有想象力的，居然想到了地鍋。你再想想，你還記得去年清明節我帶你去掃墓的時候你見到過什麼東西像斗的沒有？」

「這個···哦··我想起來了。不就是墳地里的墳頭嗎？那東西最像鬥了。只是這和倒斗有什麼聯繫嗎？」

紀龍摸了摸小紀雲的腦袋說道：「倒斗的意思就是把墳頭裡面的寶貝給倒騰出來。人都死了，你說還留著那麼多的東西幹什麼，這也就是倒鬥了。行了，不說這個了。來，這是我這次回來給你帶來的一串十八羅漢玉石手鏈，你戴上試試。」紀龍說完就那從一個小盒子里拿出一串玉石手鏈給小紀雲戴在了手脖上。

「哥哥，這東西值多少錢啊？」

「紀雲，你要記住，這是哥哥用生命換來的東西。你一定要保管好，千萬不要讓咱爹看到了，知道嗎？」

「嗯。」見哥哥把這串手鏈說的那麼重要紀雲堅定的答應了下來。

「王八羔子！你還有臉回家？又在教你弟弟那些違法的手段是不是？哎呀！我們老紀家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啊，怎麼讓我生出你這個混蛋玩意？我，我要找個東西把你的腿給你敲折了才行。不然，不知道你還會給我在外面瞎搞···」紀雲的爸爸見紀龍回來了便大聲的指著紀龍大罵了起來，還不時地要在院子里找有什麼趁手的棍子之類的東西。看樣子，紀龍的爸爸是真要把紀龍的腿給敲折似的。不過紀龍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在等自己的老爹找到棍子打自己啊，紀龍在聽到他老爸罵自己的時候便急忙站起身又囑咐了紀雲一句：「紀雲，把東西放好，千萬不要讓爸爸看到。大哥我先走了。」紀龍說完這話就往紀雲懷中扔了幾疊一百元面值的人民幣便逗留都不在逗留的就拎著自己的包裹飛奔出了門外。也幸虧紀龍跑的快，不然的話他老爹手裡剛拿到的棍子定會抽在他的身上。

「爸爸，大哥一回來你就打他，他到底做錯什麼了？」小紀雲忙拽住爸爸的胳膊問道。

「你小孩子，你知道什麼。哎，我都快五十了。你說你哥就不能學點好，一出去就是幾年不歸家不說，他是根本就不想結婚。這敗家玩意，敗了。」紀雲的父親紀四海哀聲看著已經跑遠的紀龍說道。

紀四海正想接著追紀龍卻是看到了紀雲懷中的幾疊人民幣，隨後就指著這些錢對紀雲問道：「這些錢是你大哥給你的？」

「嗯，大哥在看到你后就扔下這些錢就跑了。」紀雲認真的說道。

「把這些東西都扔了！都是一些來路不正的髒錢。紀雲，你記住了，以後可不准你像你大哥那樣的不學好。他乾的那些事別人不知道，但是能瞞過我嗎？」紀四海說完便把紀雲懷中抱著的人民幣就扔在了地上。

「爸爸，你怎麼把錢扔了？我大哥犯了什麼錯，值得你這樣發火。」紀雲說著就把被打落在地的錢給撿了起來。

紀四海聽到八歲的紀雲說出的這番話便也不再惱怒了，而是把紀雲拉到自己的跟前摸了摸他的頭：「紀雲啊，你大哥的事情···哎！··算了，我就是現在給你說這些你又能知道多少呢？」

「爸爸，你就把大哥以前的事情給我說說嘛。」紀雲見紀四海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焦急的搖起了他的胳膊追問道。其實這也怪不著紀雲，因為紀雲實在是對這個比自己大了二十多歲的大哥不太了解。從紀雲記事起他大哥就沒有回家幾次。他還清楚的記得紀龍上次回來是在一年前了，但是只要紀龍一回來就在家呆不幾天。原因很簡單，紀四海一見到紀龍不是大罵就是要拉他去相親什麼的。像相親和挨罵這種事情對於紀龍來說無非是要他的小命一樣作難，因此紀龍很少能在家呆很長時間。就拿這次來說吧，紀龍本就從外地剛剛回來，回到家就見到紀雲在院子的床上看書便想和他這個弟弟聊聊天，結果他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紀四海給追罵著跑掉了。

紀四海摸了摸紀雲手中撿回來的一疊人民幣對紀雲嘆了口起：「哎！你大哥的事，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我知道他絕對不是幹什麼好事的人。說起這件事還要從你剛出生那會，也就是你媽媽去世的那一年。那時候你大哥剛剛大學畢業，我們是農村人，家裡沒有幾個錢，能供自己的孩子讀大學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說，我和你那去世的媽媽也沒有什麼大本事，你老爹我連斗大的字都不認識幾個，只是希望你哥哥上大學會有出息，能出人頭地的。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敗類居然去干一些違法的事情。」

「什麼違法的事情啊？」紀雲搓了搓手中的十八羅漢玉石手鏈向紀四海問道。

「那時候他剛剛畢業，說是帶他的幾個同學和朋友回老家來看看。他一共帶回家了三個人，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是他朋友，其餘的他說是他的同學。剛一開始的時候你哥哥說他們都是城市人，說是要到咱農村來轉轉什麼的。我就沒在意，可是到了後來我就覺著他們這些傢伙不太對勁。都來了好幾天了，他們除了第一天來的時候說是要你大哥帶他們去我們村南邊的古河道去看看風景什麼的。可是到了後來他們就是白天睡覺，晚上出去，也不知道他們整天搞些什麼。記得他們最後一天在咱們家住的時候我才無意中知道你大哥在搗鼓什麼東西。也就是在凌晨四點鐘左右的感覺我起床去了躺茅廁，等我回來則正好看到你大哥他們幾個正在家裡坐著呢，幾個人圍在了一張桌子上在看一個東西。等我進屋才發現他們看的是兩卷像是用竹籤刻成的竹簡書。但是我走進才發現，原來我看錯了。那不是用竹籤刻得書，而是用··是用碧綠色的玉石雕刻的書柬。那種玉石是我這一輩見過最漂亮的美玉。且不說玉簡里的內容寫得是什麼東西，我想就是把那玉簡上面的一片玉簡卸下來放在博物館里也會成為博物館的壓軸文物。一見到這麼好的東西我當然忍不住了，就問他們玉簡是在哪弄的，但是你大哥那個王八蛋居然說是他朋友帶過來的。看他們一身的水，看樣子是剛下過河，而且他們四人的身上還有河水的腥臭味呢。你哥一說這話我當然不信了，因為在屋子裡還有一個被水泡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而且還長滿了銅綠的半大的銅質箱子呢。我一見那箱子就知道這東西肯定是在古河道裡面撈上來的。我本來想再問問他們的，但是我轉念一想，算了，還是明天把這裡的情況報告給政府吧。最後我只有睡覺去了。」

「爸爸，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實在想不明白我大哥會是犯法的啊？」小紀雲聽得雲里霧裡的向紀四海反問道。

「呵呵呵，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對的了。走吧，我帶你到老爺爺那去玩，我要下地給麥子打葯去了。」

「嗯。知道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