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那天,我有把你給弄得很疼嗎?.」他俯首,吻她的額與眉,然後是她的鼻與嘴,最後以挺直的鼻尖,輕輕地挲弄著她柔軟的臉頰。
「你知道的……就別問了。」元潤玉凡是有露出衣料之外的肌膚,都紅得像是被晚霞給染色般嫣紅。
「我不知道。」藏澈搖頭,以一種甜得似蜜糖般的呵護口吻說道:「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很小心,不把你給弄疼了。」
「……嗯。」元潤玉的心口微熱,這一聲輕吭,像是在答他說,那天她被他給弄疼了,也像是在答他說,她相信他,他是有心,不想弄疼她的。
藏澈輕笑了聲,俯首吻住她的唇,再沒遇到任何抵抗,除去了她身上僅余的衣衫,細細品嘗過她身上的每一寸細嫩肌膚。
元潤玉這時候才發現,無論是昏迷或是清醒,他都喜歡對她又啃又咬,雖然咬得不重,但是,已經讓她一身細白的肌膚上,留下了許多屬於他的紅色印記,而當他張嘴,含住她胸前一隻嫩紅時,她再忍不住弓起嬌軀,感覺著這一個屬於女子的敏感部位,正在被他細細品嘗著。
她怯怯地低斂美眸,看著他繾綣的神情,教她有一種自己的身軀彷彿真是無比甜美的錯覺。
藏澈張開了嘴,放開那一隻被他舔吮出石榴般紅潤色澤的嫩蕊,抬頭對她勾起一抹有點壞心的笑容。
「放心吧!我大人大量,必定不對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什麼?」她愣了一下。
「那天的牙印。」他很好心地提醒她,「我比你懂事,所以知道,就算真要又啃又咬,也該留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就在元潤玉還思考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分開了一雙白嫩的玉腿,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挪下長軀,把頭埋進她的雙腿之間……
在被挑逗得無比激動的歡愉之下,元潤玉記不得太多的細節,只知道他在就連她自己都看不太仔細的私密地方,應該留下了不少紅痕,那細細刺刺的痛,讓她感官變得無比敏銳,讓他的每一記捻弄,對她而言,都是一簇火花,終於燎原成災,讓她再不能承受更多,到了最後,求著他佔有她。
當他進入她時,她只覺得自己的細緻,被他撐到再不能更多的緊繃,卻沒有記憶中的疼痛。
然後,男人的剛強,與女人的柔弱,一次次的律動,交纏,相濡,分不清楚究竟是誰的體溫更高些,又或者,他們同樣都被烈火給焚燒著,只是,卻自始至終,都無法明白,是欲-望將他們交揉在一塊兒,抑或是,在最初的最初,他們原本就是對方的一部分,如今,又得以契合在一起?!
情事過後,久久,元潤玉像是回神般,終於想到自己渾身赤裸地躺在藏澈懷裡,她羞怯地想要掙開,卻被藏澈拉過被褥,把兩人裹在一塊兒。
她抬起美眸瞪他,拿他的霸道沒轍。
藏澈咧笑,湊首吻了下她微微汗濕的髮際,「想想,我也只不過偷了你一個吻而已,你倒是色膽包天,把我整個人都吃乾抹凈了。」
「吻……」她吃了好大一驚,連忙揪住他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要轉移話題,你做的事情比較過分,應該先追究你才對。」
「如果是你先吻了我,就應該先追究你的才對。」
「還需要追究嗎?我都已經願意娶你以示負責了。」
元潤玉哭笑不得,看這人一臉理直氣壯的表情,似乎沒發現,或是壓根兒覺得自己沒必要去想這完全是倒因為果?
「到底什麼時候的事兒?」她語氣悶悶的,還是想知道,雖然又是一番雲雨過後,但是,與他離得那麼近,她的心跳還是會快得失去控制。
「你喝醉的那一晚。」藏澈愛不釋手她的嬌美與溫潤,卻見她又開始舔嘴唇,嘆氣道:「別舔嘴,你這樣很容易把嘴唇舔乾舔破。」
「我習慣了……你別讓我太緊張,我就不會舔了。」元潤玉覺得這男人的存在對她而言真是罪孽,一直以來,她只有在忙到根本已經是團團轉的地步,才會緊張得舔嘴,但他只需要待在她身邊,隨便說句話,都會教她臉紅心跳,緊張到覺得快要不能呼吸。
「所以,那天晚上也是因為我讓你太緊張,所以你才一直舔嘴唇嗎?」他咧嘴勾起一抹好得意的笑。
「我有嗎?」她疑惑地眨眨眼,真是一點都沒察覺。
「看來你這習慣真是一點自覺也沒有。」他像是被她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角,「從今天起,改掉這習慣,要不,我看你舔一下,就親你一下,不管有沒有人在看,我都會親下去,你最好記著。」
「你不可以親,一定不可以!」元潤玉急急地喊完,見他微勾起一道眉峰,似乎對她的斷然拒絕不太高興,半晌,才又小聲地補充道:「不可以在人前親我……」
她的妥協換得他滿意的咧笑,只是笑得忒壞,「在人前是以一抵一,換到人後,可就要以十抵一羅?」
「你……奸商!」除了這個字眼,她還真想不到別的。
「好說,承蒙你不嫌棄就好。」還不等她再說出什麼氣話,他已經又吻住了她的唇,順道把剛才在她身上所進行過的事兒,再做一遍……
原本,在那一天之前,在『京盛堂』除了藏澈之外,沒有人知道元潤玉有舔嘴唇的習慣,但在不久之後,就成了眾人皆知的事兒,因為,她的嘴老是嫣紅而微腫,被人問起時,她就會說是因為她喜歡舔嘴唇。
結果,今天她才甫一踏進『雷鳴山莊』門口,沿途就有人陸續送東西給她,瓶裝各異,但裡面裝的全都是蜜。
藏澈一回來就聽說元潤玉來了,輕快大步地回到「不動院」,一進門就看見元潤玉坐在花廳的大桌前,對著幾瓶子玩意兒,一臉苦悶。
「這些是什麼?」他走到她身邊,笑問道。
「蜜,都是蜜,有枸杞的,紅棗的,益母草的……都是你那些兄弟們送我的,他們說要是我覺著嘴乾,就用蜜潤一潤,別再老是舔嘴……我明明就沒有,明明就是你……是你……」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給羞還是給氣的,說到了最後,一口氣接不下去。
「我不介意你告訴他們,你那張嘴老是紅嘟嘟的,是被我給親的。」他這兇手聳了聳肩,說得一派輕鬆。
「你……我哪有可能說……」元潤玉氣惱地瞪他,想他說得倒是理直氣壯,順口得很哪!
那些可都是他的哥兒們,她怎麼可能開得了口,說她其實已經很久沒舔嘴了,最近老是「舔」她嘴的,是另有其人?!
藏澈看她氣得臉兒一陣紅一陣白,很努力才沒讓自己逸出笑來,尋思自己該如何告訴她實情,那些傢伙又不是純潔無思的三歲孩子,哪裡會看不出來她三不五時就紅紅嫩嫩的嘴唇,是被他給吻腫的?!
他們送這些讓她潤唇的蜜,除了存著捉弄她的心思之外,另外還有一個暗示,就是在告訴他要收斂些,別甜得倒掉他們的牙。
或許,他們根本就該送幾壇醋過來?
驀然,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痕,躍上藏澈的唇畔,他執起元潤玉正拿著一瓶蜜的柔荑,取過了那隻帶著淺淺秋香色的琉璃窄瓶,晃蕩了幾下。
「既然他們都是一番好意,那你也不應該辜負,來,我來幫你塗,看看哪種蜜的滋潤效果比較好。」
「藏大總管,我怎麼覺得你的語氣有點不懷好意?」
元潤玉總覺得情況似乎有一點不對勁,但卻還沒想到自己成為他們幾個兄弟相互調侃作弄的引子。
「有嗎?」藏澈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幾許,說著已經拔掉了栓蓋,倒了些稠蜜在食指與中指的尖上,先是探到自己的嘴邊舔了一口,「橙子的氣味,這罐子蜜是誰送你的?」
「蘇小胖。」看著那人臉上有點危險的表情,她後退了幾步。
「改天跟他要橙子酒嘗嘗,他自個兒釀的,味道不錯。」藏澈眼明手快把人給逮回來,把指尖的蜜往她的唇上塗。
「我……我可以現在去跟他要。」明明眼前是他含情脈脈的眼神,元潤玉還是想逃跑,她太清楚這個人喜歡亂啃亂舔的習慣,她才沒傻到以為蜜到了他手裡,只會用在她的嘴唇上……
不,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經忍不住又要臉紅得發燙,一步步後退,他倒也沒堅持,只是拉著她,被她牽引著,跟著她一起往門口走。
直至都快到門檻前時,他好燦爛解意地笑了,說道:「別說我不提醒你,再往後就是門外了,如果你想讓人看見我替你塗蜜,還有接下來要做的事,那你就再退,無妨。」
元潤玉的腳步在一瞬間石化,再不敢退了,她絲毫不懷疑,這個人說到就絕對做到的本事。
下一刻,就換成是他把她一步步拉回屋裡頭,反過身來,一腳把門踢掩上,在把人哄進屏風之後的內室時,不忘順手捎勾進一瓶蜜,至於是什麼口味的蜜,他不在意,反正很快就會知道。
而且,他現在真正想嘗的是人,不是蜜。
藏澈心想,他或許該告訴那些兄弟們,別再白費心機,但是,要是把話說得太明白,也就少了他們藉故送東送西的樂趣;他想告訴他們,他不想含蓄,不想收斂,相反的,他恨不得讓這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元潤玉,而且,就要娶她為妻了!
從『至誠齋』的事情之後,藏晴不止一次想過,她對自己的親弟究竟了解多少?會不會他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是另外一張面目?
不過,即便知道了他善於隱藏自我,但是,當她知道親弟與問家的小總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迅速發展,親密到了得非卿莫娶,非君不嫁的地步,她還是有點小小的震驚。
再加上,眉兒與問家少爺之間,也已經過從甚密到讓她不敢深入去想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幾日,她心裡老是有一種家裡的孩子在外面幹了不少好事,但家裡的大人都被瞞著不知道的微妙心情。
在元潤玉留在『京盛堂』養傷的那段期間,藏晴與這位未來的弟媳見面談過不少話,這幾日,在問家的默許與鼓勵之下,讓她三兩天過來一趟,對於一個未婚姑娘如此頻繁的出入未來夫家,雖然她家夫君與弟弟對此事似乎另有看法,但藏晴其實是樂見的。
在見過他們兩人互動相處之後,藏晴發現,藏澈在元潤玉面前總是可以笑得很輕鬆而愉快,興起時可以鬧得起來,就像是在她遙遠的記憶里,那個總是能笑出深深梨渦的小男孩。
聽說在金陵時,他還曾經戲喊過元潤玉「玉姐姐」,以她對弟弟的認識,再不了解他,也知道他這個人裡外分得仔細清楚,在那個時候,這個小總管應該已經有幾分讓他上心了。
這日一早,藏晴知道今天元潤玉會過來『京盛堂』,便讓人準備,在午後時分,於起居的「卧雲院」設了簡單的茶膳,給了交代,要家僕一看到元姑娘就往她這兒領過來。
不過,人是領過來了,但是,她才與未來的弟媳說不到半個時辰的話,就被她家弟弟笑著進來把人給領回他的「不動院」去,似乎不願意她這個姐姐在他成親之前,在他家媳婦兒面前多泄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