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結局（一）

我望著北虹笑了，他見我突然看著他笑，有些詫異。

「你笑什麼？」他蹙眉，冷凝著我說：「不要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

我搖了搖頭，「你的眼神，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一愣，面上的神色顯然有些裂縫。雖然，他表現的很鎮定。但我可以肯定，我這句話，還是讓他的心，動搖了一瞬。

我說：「在今日之前，我好像見過你。」

他蹙眉，深凝著我。

我說：「長生闖神族，冒死救雲焱時，是你在背後助他上的神界，順利闖入神界的吧。否則，憑他一個人的實力，他根本闖不進神族。」

他挑了挑眉，「那又怎樣？」

「如果，你真的想要害雲焱，想要為玄家報仇，又怎麼會讓長生不顧生命危險，去救雲焱。」我說：「北虹，我不管你有什麼難言的苦衷，還是真的像你所說的那般得到神界和界的實力。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個人不管做出什麼決定，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在我看來，你對所謂的權力，並不是真的嚮往。」

他似聽到了笑話似的，哈哈嘲笑起來：「言梵，你以為你是誰？你又認得我是誰？對我有又幾分了解？你憑什麼說我並不嚮往權力？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誰不想要？」

我垂下眼帘，看著底下的流沙，低低的笑了起來：「你難道會不知道，言咒師想要看透一個人的心，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他一怔，面色冷沉下來：「多說無益，我只給你兩個選擇。救冷宿，還是救雲焱？」

我說：「把冷宿放了。」

他冷笑：「你想好了。」

我說：「廢話少說。」

他扁了扁嘴，沒有再說話，大掌一揮，便撤去了鐵籠四周的結界，將一把鑰匙，扔給了我，「言梵，別說我沒有提醒你。自己選擇的，就要承擔後果。」

不明白，他為何說出這翻話。只見她，身子一閃，便消失了。

我拿著鑰匙，衝到鐵籠前，快速打開鐵籠，撲到冷的身後，「冷。」

伸出的手，剛碰到他的肩膀，想要將他的身子，搬過來對著我。

一抹刺眼的寒光，已然朝我飛快刺來。速度之快，手段狠厲，顯然是想要我的命。

我心下大是一驚，他不是冷，冷是絕對不可能會傷害我。

我立刻向後退去，躲閃刺來的寒光，儘管我躲的夠快，還是慢了一步，肩膀上被刺傷，鮮血直流，鐵門也在下一瞬間，「砰」地一聲巨響關了起來。

我肩膀一陣鑽心的刺痛，眼瞧著對方的攻擊再度攻來，逃不出鐵籠的身子迅速下壓，寒光從我頭頂劃過，再慢一步，就是封割我的喉嚨。

我在這時，才發看清楚對方凌亂髮下的一張臉龐，那張臉赫然是一張艷骨絕代的臉龐。

「玄臧月，你說。」看到她的一瞬間，我心底的盛怒的仇恨，瞬間擴大，幾乎一剎那，就湮沒我的理智。

她頭微垂，雙眼翻白，憎恨的瞪著我，陰冷的桀桀大笑：「我說過，只要這世間，尚有我一滴血在，我就不會死。新宿紫鴛，是我的血餵養的。哪怕我死，也會從新宿紫鴛中重生。言梵，你以為，你能輕易殺了我？北虹是我的表弟，是我讓他，助長生闖神族救雲焱，取得你和雲焱的信任，與你和雲焱相認的同時，救出恆哥哥。你以為，長生會記得，你這個娘親嗎？在他的心中，我才是他的娘親。哈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已經救出恆哥哥，朝月洛城趕來。」

我只覺得體內的血液在沸騰叫囂著要衝破體內，爆發出來，內心的怨恨，像是無境的洪水般將我淹沒。

我從脖子上，一把撈下脖子上的匕首，咒語中，拇指長細的袖珍匕首，瞬間變成一把法力強大的法器，朝玄臧月的心臟狠戾的桶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雲焱，洛籬，洛宸和白雲景的驚呼聲。

「梵兒，住手。」

「梵姐姐，不要。」

「言梵，快住手，他是冷。」

我心一顫，來不及消化所聽到的，也來得及撤招，只聽「噗」地一聲，手上傳來冰冷觸感，黏黏的，涼涼的，從手上，蔓延到我的心中。

那一刻，我感覺體內的血液，都凍結成冰，不再流通，堵塞在血管里冰封起來。

全身上下，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靈魂裡面鑽了出來，正在撕殘著我的血管，我的身體。

我的後背響起一陣輕微的咔嚓聲，皮肉在裂開，像一雙看不見的手掌，在撕裂我的皮肉，從我的靈魂里逃出束縛。

很快，一縷黑氣從我的後背鑽了出來，繞著我的身子轉了幾圈，最後，鑽到玄臧月的體內。

不，她的臉龐一點點的在變，一點點的變得透明。

透明中，我到那張令我深惡恨絕的臉龐，變成了我最心愛的容顏。

他看著我笑，棄了手中的那把劍，顫抖著手抬起手掌，不摸我的臉龐，蒼白的唇艱難的蠕動著：「別哭。梵兒的淚，最我心中最珍貴的寶。」

我沒發現，原來我臉龐，早已經濕透，我握住他的手，貼在我臉上，牽強的扯出一絲笑容：「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我？欠你的，我還沒有還清？你想要我下輩子，帶著對你的愧疚，對你的債，再來還你嗎？」

他一點點的擦去我眼角的淚，溫柔的笑著說：「如果這份糾纏，這分情債，能讓我下輩子遇到你。那就容我自私一點，祈求命運生生世世都不要解開你我之間的糾纏。那樣，我就可以生生世世都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保護你，讓你，做我一個人的妻子。」

他每說一句話，身子便就的透明一分，周身散發著銀色的光芒，已然讓我快要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冷哥哥，你不要死，不要死。」洛籬像是發了瘋似的，哭喊著朝鐵籠衝來，「言梵，你答應過我，你答應過我，不解最後一咒的，你騙我，你騙我的……」

「籬兒，你冷靜一點。」洛宸抓住發了狂的洛籬，「這是冷自己的選擇。和梵兒無關。」

洛籬聽不進去他的話，神智已經崩潰：「她根本就不愛冷哥哥，她根本不配得到冷哥哥的愛。她知道，冷哥哥為了他，受了多少苦難？為了她，受了多少的折磨？她怎麼下得了手，怎麼下得了手？」

「籬兒，你冷靜一點。」洛宸從身後抱住洛籬的身子，用符咒定住她的身子，不讓她衝動犯事。

我耳邊只有冷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冷的身子支撐不住，倒了下去，我抱著他的身子，跪在鐵籠里，撥開他臉上凌亂的頭髮，把唇貼在他的眉心，輕笑的說：「冷，你可以，再自私一點。嗯，就當我給你死前的一個願望，無論你提出什麼願望，我都答應你。」

他捧著我的臉龐，在我眉心落下一吻，眼中含著笑苦澀沉痛的笑：「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長生需要娘。剛出生果果和糖糖，也需要你。還有……」

他扭頭，看向鐵籠外的雲焱，眼中帶著一絲不甘，「我不是輸給你。我只是輸給了我自己。輸給了我不忍心看她在你我之間兩難煎熬。否則，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還是白言的時候，再度重回你的懷抱。」

雲焱抿著唇，神色難看，而又顯得惶恐，看著冷宿說：「我會好好照顧她，愛護她。把你的那份，也一併給她。」

我抬頭看他，眼中含著淚花：「所以，你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他抿著削薄的唇，看著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又看向洛宸和白雲景：「洛宸，你來說？」

洛宸臉色陰沉，猶豫不絕。

最終，還是白雲景開口了：「言梵，你很清楚，想要徹底解除你中的七殺咒，就必需要殺了所有的咒魂。冷這麼做，是為了你……」

「為了我？」我用舌頭舔去唇角的咸甜：「你說的沒有錯。他是為了我能投胎轉世，才甘願成為咒魂，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和若難，是為了我，才一次次步入險境，一次次生死一線。是為了我，才換來最終的不得好死，是為了我，才落得個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的下場。哈哈……都是為了我？哈哈……我何其幸福？這一生中，能擁一個如此愛我的人？可是，我為他，為這個生為我生，死為我死的人，都做過什麼？」

我笑，幸福的笑，發了瘋似的笑。

瞧，誰說我是災星？誰說我命運多桀？

佛說，人有七苦，最苦，莫過於求而不得。

可我，卻得到了，他人窮其一生，也求而不得的珍寶。

我是幸運的，是幸福的。

儘管此刻的心，很痛，很痛。

嗯，肚子也很痛，好像有什麼裂斷的了。

血，從嘴角涌了出來。

止不住，源源不斷的，滴落在冷的臉龐上。

「梵兒……」雲焱滿眼擔憂的衝來，我蹙眉瞪他：「站住，我想和冷，單獨的，好好的說說話。你能放過我們一會嗎？不要來打擾我們。」

「帝九。」白雲景按住雲焱的肩膀：「給她一點時間接受。」

肝腸寸斷，是什麼感覺？

痛，很痛。

可心，更加的痛。

除了痛，我也再感受不到其他。

我緊緊的抱著冷的身子，再復的問他：「冷，你可以，再自私一點嗎？我一點也不為難。煎熬，是有一點。但如你在，這世界的花，都是紅色的。」

他透明到，我幾乎感受不到存在的身子，冰冷的在我懷中漸漸散去，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我吻上他的唇，血，喂到他的嘴裡。

看著他即將散去的身體，凝固了一瞬，我低笑著看他：「冷，我答應過你，這輩子，絕不負你，給你一次完完整整……的愛。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好嗎？我們一起走，去哪裡都可以。天堂，地獄，我都陪你一起走，再也不要分離。」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梵兒，不……」

與此同時，另外幾道焦急而驚慌的恐懼聲，如平地炸雷般傳到我的耳畔。

我看著胸口一點一點綻放蔓延開的紅色血花，靈魂，從肉身裡面漸漸的飄了出來，縹緲輕靈的就像一陣風吹來，就能把我吹散。嘴角勾畫出一抹解脫般的笑，「你若敢丟下我，我會生氣的。再也不會理你。」

晶瑩的淚珠像一顆顆珍珠，從他的眼角一滴滴的滑落，他緊緊的擁抱著我的靈魂，淚中含笑：「好，天堂地獄，不離不棄。」

「梵兒，別走。別走好不好？」雲焱低沉哽咽的聲音傳來，我扭頭看他，只見他跪在地上，雙手痛苦的抱著頭，眼眸赤紅如血，淚水濕了臉龐，「你不要我了嗎？不要長生了嗎？」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冷，笑著跟他說：「我從未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長生長大了，也懂事了，我相信就算沒有我在他身邊，他也會成長的很好。再說，不是還有她在嗎？」

我看著倒在血泊的「肉身」心中一陣酸澀：「雲焱，她，真很愛你。我知道，你心裡深愛的那個人，是她。別再欺騙自己。你可以欺騙任何人，你愛的是我，可你欺騙不了你自己的心。」

PS：送一首非常好聽的歌給你們聽。

女：剛好我們擁有彼此尋找的好可惜不太湊巧在錯的時候情路上遇到

男：若不是不忍心看你兩難中煎熬不然我絕不肯這樣眼睜睜看你重回他懷抱

女：嘴角勉強撐起了笑也要讓你看到最後一絲的驕傲

男：因為你說說到做到提的起放的下才有男人的味道

女：我不是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會有多麼煎熬

男：就算是我傻的可笑失去當成得到只要能夠對你好我都會做到

男：若不是不忍心看你兩難中煎熬不然我絕不肯這樣眼睜睜看你重回他懷抱

女：嘴角勉強撐起了笑也要讓你看到最後一絲的驕傲

男：因為你說說到做到提的起放的下才有男人的味道

女：我不是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會有多麼煎熬

合：就算是我傻的可笑失去當成得到只要能夠對你好

女：你是否懂我的感受

男：說走卻捨不得掉頭

女：我不該愛的太重

男：讓你我如此難過

合：為何我愛的一切沒有結果

女：嘴角勉強撐起了笑

也要讓你看到最後一絲的驕傲

男：因為你說說到做到提的起放的下才有男人的味道

女：我不是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會有多麼煎熬

男：就算是我傻的可笑失去當成得到只要能夠對你好我都會做到……

歌名：（煎熬）

演唱：（王心凌，5566）

非常好聽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