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番外之我是怎麼來的？

漫天抱著洗的香噴噴的女兒從浴室出來，和羲被一條毛巾包裹著，有些不樂意的踢著兩條胖嘟嘟的腿兒：「我還想玩一會，不要就睡覺。」

「你今天都玩了一天了，明天我再帶你去山下好不好。」漫天很無奈的捏捏女兒的鼻子，給她換上乾淨的睡衣，把小寶貝壓制在床上，扯了杯子蓋住踢騰的胖腿不容半點分辨。和羲雖然備受疼愛，在長留蓬萊和七殺都是無法無天。但是她最怕的還是漫天。見著漫天沉下來臉，最會察言觀色的小東西立刻蔫了。她躺在床上撒嬌的扯著漫天的手：「我就睡覺，娘親不能說話不算話，明天還要去山下玩！」

「哼，我說話一向算話。倒是有人嘴上說一套做一套的，你別給我顧左右言他，我說的就是你！叫你給我背書呢？怎麼一點沒動靜啊！」漫天捏捏小傢伙的臉蛋，哄著孩子睡覺。「我明天就背，娘親，我一定把書背完！」

和羲十分聰慧，過目不忘，漫天有些擔心孩子太聰明了就不肯下功夫學習，太容易驕傲，這麼下去對著和羲的成長十分不利。本想著再和她說說業精於勤荒於嬉的道理，可是看著和羲困得東倒西歪的樣子，也就輕輕地拍著和羲哄她睡覺了。笙蕭默也換了睡衣進來看女兒，瞄著閉上眼似乎睡著了女兒，笙蕭默低聲的說：「和羲聰明，你按著一般資質孩子那樣的教法難免不合適。她還小呢，喜歡玩鬧也是長情。當年我比她還淘氣，不是也一樣學有所成。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笙蕭默疼愛的放下帳子，拉著漫天回房間去。

「哼，你就知道放任著她。我何嘗不知道和羲比天資聰穎，她看過一遍基本都能背下來，但是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算了，我是后媽，反正她不是我生的，我能狠下心來教訓她。你這個做親爹自然心疼了！」漫天瞥一眼笙蕭默，打趣著他。

「話不能這麼說。我以前不該和你說那樣的話，誰說你是后媽的？你是她的親生母親！」笙蕭默摟著漫天的腰出去了。他們誰也沒發現，和羲悄悄地睜開眼，她咬著嘴唇滿眼疑惑，怎麼娘親說她是我的后媽？對了檀凡上仙家的修睿哥哥說不是親生的便是后媽。可是我娘親分明是爹爹的原配妻子啊。

和羲心裡半明不明的翻個身，她還太小，對著漫天和笙蕭默那番對話還太明白是什麼意思。和羲滿肚子疑惑的打個哈欠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晚上和羲放下筷子眼巴巴的看著漫天，漫天知道和羲的意思，笑著說：「你今天表現很好，不僅按著規定背書還多練習了幾篇字。今天娘親和爹爹帶著你去山下。你喜歡什麼，娘親給你買！」

和羲聽了漫天的話頓時喜笑顏開，拍著手笑道：「我要抓小魚，還有花燈，我要個白兔樣子的花燈！」「好，你喜歡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笙蕭默疼愛的捏捏小閨女的臉蛋，抱著和羲先走了。

漫天氣的在後面抱怨著：「你們等我下，我怎麼也要收拾下才能出去！」自從做了孩子娘，她簡直是在向著黃臉婆的路上狂奔而去。

長留山下的鎮子上熱鬧的七夕夜市開場了，今天是最熱鬧的一晚上，不僅有不少的商販在吆喝著，沿街上搭著戲台，上演著愛恨情仇的故事。和羲騎在老子的脖子上，興奮地東張西望著，一會抓著老子的耳朵叫著要去看那邊戲台上的表演，一會鬧著要下去，去玩什麼套圈的遊戲笙蕭默樂呵呵的扛著女兒，女兒指東不敢往西。

走了半天和羲有些累了，笙蕭默立刻心有靈犀的提議：「累了吧，那邊有個冰鎮桂花醪糟很好喝，我們去那邊坐坐怎麼樣？」和羲聽見有好吃的立刻笑完了眼睛，叫著：「我還要吃西瓜糕！」

父女兩個說著就向著一處茶攤走去，等著父女兩個坐下來，漫天才一臉酸溜溜的過來：「慢點吃，你的小兔子花燈也不要了！」漫天說著把手上的花燈放在了和羲的身邊，笙蕭默趕緊巴結的奉上一碗冰鎮醪糟：「晚上還是怪熱的，你也喝一點涼快涼快。小丫頭在山上悶壞了，難得下來一次兩隻眼睛都不夠用了。你還記得當初，我也帶著你逛這個鎮子上的夜市呢。」

笙蕭默心裡暗叫不好，他光顧著女兒，有些冷落了妻子，他看著和羲埋頭苦吃的樣子忽然想起當年漫天剛來長留不小心中了洗髓散的毒，變成了小孩子，自己帶著變成小孩子的漫天逛夜市的情形。世界上的緣分真是奇妙，當年漫天非要什麼求姻緣的紅線，還拿著紅線把她們兩個的手綁在一起，笙蕭默一直以為那都是騙小姑娘的玩意。沒想到他們到底成了夫妻還有了孩子。聽笙蕭默提起來以前的事情，漫天臉上的神色變得溫和起來，她變戲法似得摸出一個紅絲線打成的同心結遞到笙蕭默面前：「你說得可是這個？」

「沒想到你還留著。我還以為早就不知道丟在什麼地方了。」笙蕭默拿起同心結，眼裡滿是柔情。

「說起來那次我中了洗髓散的毒變成了小孩子，我恍惚記著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你的床上，那些天我都在**殿，我佔了你的地方，你住到什麼地方去了？」漫天擰著眉頭，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她恍惚的記著晚上她睡得不安穩，有個人一直抱著她，在她做噩夢的時候輕柔的安撫著她，只是漫天實在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花花呢還是別的什麼人。

笙蕭默一陣尷尬，他抓著漫天的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經忘記了。」說著笙蕭默拉著漫天的手到嘴邊親吻下：「你那個會真是比和羲還淘氣，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多半是遺傳你的性格。你可還記得，你把絕情殿的花草糟踐了不少，子畫氣的罰你抄書，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是被漫天知道，自己曾經趁著漫天中毒變小的時候佔了她的便宜，漫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爹爹，娘親你們在說什麼？」和羲咕嚕著大眼睛，一會瞄瞄漫天，一會瞄瞄笙蕭默。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還沒有你呢。」漫天拿著手絹擦擦和羲的嘴角。笙蕭默則是拉著女兒向外走：「爹帶著你接著逛，看看還有沒有賣月老紅線的了！」

「和羲還小，你是嫌棄女兒想把她嫁出去呢，還是還想和誰再續前緣啊？」漫天跟著出來拉著和羲另一隻手，一家三口接著逛街。

「冤枉死了，我的心裡只有你！」笙蕭默察覺出來漫天的醋意，立刻給漫天吃定心丸。

再續前緣？世尊師祖說這是兩個人分手後來複合的意思，爹爹和娘親不是一直在一起嗎？怎麼娘前說再續前緣？難道是爹爹以前有另外喜歡的人？我到底是不是娘親和爹爹的孩子？和羲的小腦袋瓜裡面全是疑團。她要找個機會好好地問問才行，可是問誰呢？對了，就問——想到這裡和羲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

「青蘿師姐，你再給我講個故事吧。」和羲纏著青蘿講故事，青蘿只能放下手上的針線：「你這個小丫頭，哄你睡覺真難，我肚子里的故事都講完了，再也沒有了。」師父和漫天師姐出門去了，把小傢伙交給她照顧，青蘿快要被和羲沒完沒了的講故事要求逼得渾身出汗了。小傢伙只要聽故事才能安靜下來，可是她肚子裡面沒多少的故事啊！

「青蘿姐姐你講以前的事情也好啊，我想聽我娘親以前的事情。我聽見好些弟子們都說我娘以前很厲害，是不是啊！」和羲抓著青蘿的胳膊撒嬌的搖晃著。

「你娘不只是以前厲害，她現在更厲害，如今仙界誰不知道她的名聲。說起來她當初來長留的時候……」青蘿提起來漫天立刻滔滔不絕的八卦起來舊事。

「那個我爹和娘親是怎麼認識的？」和羲打斷了青蘿的話，她掌握著談話的方向，問出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師父和你娘親，當然是在長留認識的。剛入門的時候你娘親就資質卓絕，師父想必是那個時候就開始注意你娘了，後來你娘做了世尊的徒弟，師父還是時常叫她來**殿，再後來他們日久生情就在一起了。」青蘿好奇的打量著和羲：「小孩子家家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呃，娘親一次和爹爹拌嘴說什麼叫爹爹去再續前緣。青蘿姐姐，再續前緣的意思是兩個人分開又複合的。既然我娘和爹爹一直在一起，怎麼提起來再續前緣的話。我擔心有人把我爹爹搶走了。」和羲豎起來一隻手指頭，一臉擔心的在青蘿眼前搖搖。

「原來是這樣！你這個小鬼頭倒是機靈得很，學會了偷聽了。你放心吧，你爹黏著你娘黏糊的緊，怎麼會還想著錦瑟。當初為了和你娘在一起，師父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青蘿笑著摸摸和羲的腦袋，拉著和羲向著卧室走去：「你也該睡午覺了，小心著你娘親回來知道你不肯按時作息懲罰你。」

「錦瑟，錦瑟是誰。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個人，青蘿姐姐你說我爹以前喜歡過這個叫錦瑟的人對不對。」和羲抓著青蘿的手，不肯去睡覺。

「小孩子別問大人的事情。那個錦瑟可是對師父一往情深，痴情的很。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當初了錦瑟，你娘親可是和師父生了很大一場脾氣。和羲，乖，聽話睡覺吧！」青蘿給和羲換了衣服，給她蓋上被子，放下帳子要出去。

「我不困，我不想睡午覺啊！青蘿姐姐我跟著你去藥房幫忙吧，我認識了很多種藥草了，不會弄錯的。」好容易挖出來一點秘密，和羲怎麼捨得去睡覺：「我娘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我討厭睡午覺！」和羲不滿的嘟著嘴，她是個精力充沛的孩子，叫她安穩的睡午覺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別這麼說你娘親，她那麼疼愛你。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她每天晚上只要你哭了就會起來給你餵奶，幾個月下來她一個完整的覺都沒睡過。她一直親自帶著你，一刻也不肯離開。你還說你娘不疼你，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娘親了，若不是你娘親細緻入微的照顧，你怎麼能長得這麼好，這麼聰明！」青蘿拍著和羲哄她睡覺。

「我娘這麼辛苦的照顧我，我爹呢？」和羲好奇的抓著青蘿問。在和羲的心裡爹爹是最寵愛她的，她肉食犯了點什麼錯誤，只要求求爹爹，爹爹一定會幫著她和娘親求情的。有的時候她生病了，爹爹更會不眠不休的照顧她，而且爹爹那麼疼娘親，怎麼捨得娘親一個人操勞呢。

「那個時候師父不方便。好了你別東問西問了，快點睡覺吧。」青蘿拉好了帳子，出去了。

和羲抱著軟枕皺著眉，爹爹修為那麼高怎麼會生病，還是那麼嚴重的病。而且，她記得看過醫書，女子生產之後需要休養，更有哺乳等等事情。她好像從沒聽過娘親和爹爹提起來她小時候吃母乳的話，外祖父還說她是吃牛奶長大的。而且外祖父和舅公說起來她小時候的事情臉上的表情都是怪怪的，好像大家都在隱瞞著什麼。記得一次她淘氣，把竹染師叔心愛的匕首拿走玩，竹染師叔威脅她，說什麼叫娘親來打她。她頂嘴說娘親不捨得打她，可數竹染師叔說什麼她不是娘親親生的，娘親自然捨得打她。那個時候和羲以為竹染師叔是開玩笑，但是仔細想想，不像是玩笑話。

看樣子她真的不是娘親親生的，和羲小腦袋裡面推論出這個結果，頓時叫她垮了小臉。我的親生母親是誰？難道真的是青蘿姐姐說的那個錦瑟嗎？想到這裡和羲噌的一坐起來，不行，她一定要去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娘親親生的孩子。

「笙蕭默，你找到了和羲沒有！」漫天一臉擔憂的抓著笙蕭默的袖子，逼問著剛去找女兒回來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