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親自問他（1）

「經歷了什麼？呵呵。」杜小沫鼻孔里冷哼出一口氣然後微微彎起了腰，她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掏出一盒女士香煙，夏安望了一眼，低聲問她：「你抽煙？」

「和哥哥學的！」杜小沫熟練的點了一根放在嘴裡吸了一口，這煙不嗆可是她卻覺得五官都涌滿了辣意，她夾著香煙對著夏安抬了抬眼皮低聲道：「哥哥恢復記憶后就愛上了抽煙喝酒，起初他也不說為什麼，就把自己沉寂在一種發泄痛苦的氛圍里！」

她想到那段時間的杜林就覺得心疼，也慶幸自己陪著他熬過了那段時間，杜小沫說：「那時候的哥哥就像個活死人，我不知道怎麼幫他就只能陪著他，陪著他喝酒，陪著他抽煙，最後哥哥振作起來了，我卻愛上了這股煙味！」

杜小沫在說這個的時候瞳孔里是灰暗的，就像是掉在了一個黑洞里，抓不到任何錶情。

夏安心不由自主地酸了一下，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杜小沫從第一次見她就涌滿了敵意，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杜小沫一直要強調她的副董事長夫人的身份，因為她動了情。

夏安側過臉想逃避一下這種半帶著嫉妒的心緒，她吸了口氣平緩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林殊為什麼會失憶！」

「林殊死了！他是杜林，我杜小沫的哥哥！」小沫似乎對稱呼很在乎弄得夏安也有些無奈，卻也只能依著她做了退步。

「好，不是林殊，那你告訴我，杜林為什麼會失憶！你又是怎麼成了他的妹妹！」

杜小沫垂下腦袋把手裡沒抽完的煙摁在了牆上，雪白的牆面頓時留下了一條灰黑色的痕迹，她抬起頭，像是在用力回憶，但其實和杜林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杜小沫都記得異常的清晰。

她說：「我是因為家庭變故和母親偷渡出國，也就那時候在海里救起了哥哥，那時候他傷的很重，身上百分之四十的皮膚都是燒傷的，腦子也因為窒息缺氧的關係受了些創傷，所以等他醒來的時候他能記得的都是片段，拼不起來。」

「所以他容貌的改變也是因為受傷？」

杜小沫點了點頭繼續道：「他臉一大塊地方燒傷了所以要做植皮，皮都是在大腿和胸口取下來的，前前後後動了六次手術，後來哥哥想回來，又怕你們認出他，乾脆就叫整容醫生給他做了手術。」

痛！很撕心裂肺的痛！光是聽著這些字眼她似乎都能感覺到那種連皮帶肉的血腥，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問道：「是你照顧他的對嗎？」

「對！」杜小沫點頭實話實講，「我媽心軟看他可憐就收了他做乾兒子，也慶幸在美國我媽嫁到了一個有錢的后爸，不然哥哥那時也不會有這個手術錢！」

「他受苦了！」似乎除了這句話夏安已經說不出其他了，她壓根不敢想象這些年來杜林到底是怎麼熬過來了，一個人要抹去自己以前所有的相貌那是一種怎樣的決心？

他一定是在心裡涌滿了堅持，而這種堅持應該是恨，夏安似乎已經猜到，杜林回來應該和六年前那場姦殺案有關。

此刻的杜小沫已經站直了身體，因為她已經在門外透過玻璃看見杜林清醒過來了，她高興至及立馬推門進去卻在看見杜林的眼色時很不甘地撇了撇嘴，然後繞出一條路對著夏安講：「你進去吧，哥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