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調戲
覃青趕到名仕坊的時候,距離劉朝霞打電話給她已經過了四十五分鐘。天氣略有點熱,她趕得急,白皙飽滿的臉蛋此刻白裡透紅,像名仕坊門口正在盛放的牡丹花一樣粉嫩動人。她朝正在門口翹首企盼的劉朝霞說:「對不起,霞姐,我來得有點遲了。希望沒有耽誤客人的時間。」
劉朝霞見到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她的手腕:「青青,你可算是來了,正等你來救火。我的手昨天燙傷了,我老公又不在家,有個客人明天就要衣服,還差一點工,我做不了,只能向你求助了。」
覃青壓低了聲音問:「客人來很久了嗎?」
劉朝霞用沒受傷的左手拉著她往門內走:「沒有,趕得正好,客人才到了一會兒。你要先去洗把臉嗎?」
覃青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將肩上的雙肩包放下,走向洗手間。
覃青洗完臉走進會客室的時候,便見劉朝霞滿面堆笑地對那名背朝她的客人說:「陶先生,青青來了,可以幫您試衣服了。青青,這位是陶先生,今天需要幫他試衣服。」
坐在沙發上的陶蠡一扭頭,看見了臉上還殘留著紅暈和水汽的覃青,不由得眼前一亮。這是個非常漂亮清新的女孩,她梳了個簡單的馬尾辮,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齣頭,沒有化妝,皮膚白裡透紅,鵝蛋臉,兩隻眼睛又黑又亮,清澈如泉,另人一見就生好感,鼻子小巧而挺直,嘴唇是健康的粉色。她上身穿一件竹綠色上衣,下面是一條白色繡花闊擺長裙,腳上穿著一雙湖藍色的帆布鞋,個子不算高,但由於身材比例好,顯得很高挑,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株清新健康的春苗。陶蠡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左眉,該不會是店家交不出貨來,便使美人計來迷惑自己央求拖延時間吧。
覃青淡淡掃過對方的臉,視線落在對方的肩上,那是一雙寬而平的肩膀,幾乎沒有下滑的幅度,不知道是不是墊肩托的,職業使然,她習慣看人先看身材。男人站了起來,朝覃青伸出右手禮貌地說:「您好,是您幫我改衣服嗎?辛苦了。」
覃青將放在男人腰腹的視線收回來,伸手和對方握手,略略頷首:「我是覃青,很高興能為您服務,請多指教。」
陶蠡身高1米82,覃青只有1米61,她低頭的時候,陶蠡看見了她白皙修長的頸脖,心裡不禁有些異動,他的左手指在手心裡撓了撓,忍住去摸一把的衝動。把注意力放到右手上,手掌里的手小得令他有些意外,然而並不是他想的那麼柔弱無骨,相反,掌心裡還有些硬繭。
覃青覺得對方握自己的手力道大了點、時間偏長了點,便抽回自己的手:「先生請這邊來。我幫您試穿衣服,看看還有哪裡需要修改的。」
陶蠡回過神來:「哦,好,那就有勞覃小姐了。」
劉朝霞趕緊對覃青說:「陶先生的西裝就在這個模特身上。青青,麻煩你幫忙取一下。」
覃青看了一下,這是一套三件套的黑色晚禮服,版型是名仕坊最拿手的義大利版,非常貼身的裁剪,用手一摸,便知用的是進口頂級美利諾羊毛面料,羊毛直徑不會超過15微米,看衣服上的線頭,基本算是快完工了。她將衣服從模特身上取下來,轉身對陶蠡說:「陶先生,麻煩您移步試衣間換一下衣服。」
陶蠡看著她手臂上的西裝:「好。」
陶蠡進了試衣間,覃青這才有空問候劉朝霞:「霞姐,你的手不要緊吧?」
劉朝霞嘆了口氣:「別提了,昨天燙衣服的時候被蒸汽給燙傷了,你看看,皮都破了,好嚇人吧?這十天半月是別想拿針線了。這套西裝的扣眼我還沒鎖好,背心和外衣的扣子,起碼要一整天的工夫。客人又急著要衣服,我聽你說昨天剛完工,要休息幾天,所以就麻煩你來了。對不起啊,青青,打擾你休息了。」劉朝霞和覃青都是從事手工西服製作的,靠雙手吃飯,手一受傷,基本上就只能停工了。
覃青笑了一下:「那你要好好休息。我倒是沒關係。就是我婆婆可能有點失望,好不容易抽空陪她出去轉轉,還沒到地方,就被你一個電話叫來了。」
劉朝霞用手扶著額頭:「真是太對不起師母了,改天一定登門賠禮道歉去。」
覃青笑了笑,瞥見陶蠡從試衣間里出來了,趕緊過去幫他理衣服。陶蠡只換了褲子,背心和西服都沒有穿。覃青便將背心和西裝展開,伺候他穿上,陶蠡的肩果然寬厚,脊背筆直,身材勻稱,天生的衣服架子,覃青給不少男客人量身定製過西服,像陶蠡這樣身材的客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陶蠡低下頭,看覃青用白皙纖長的手指替自己系背心扣子,不由得想起了削蔥指這個詞語,覃青的手指偶爾無意識地隔著衣服碰到他身上,令他心頭不由得騰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他回了一下神,說:「老闆娘,上次不是說要換扣子的嗎?」
劉朝霞想起來這茬:「對,對,您要的扣子前兩天到了,我拿來給您過目。」說著趕緊去裡面找扣子了。劉朝霞兩口子開了一家手工西服定製店,有些年頭了,在本市也頗有點名氣,但一直都是夫妻檔,沒有請過人,一來是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二來定製手工西服的畢竟還是少數,夫妻二人足夠忙得過來了,因此一出雙重意外,就不得不向外人求助。
覃青替陶蠡穿上背心和西服,細心地替他抹平每一個皺褶:「先生天生的衣架子,最適合穿西裝了。您覺得哪裡還有不舒適的地方嗎?」
陶蠡活動一下胳膊:「左腋下那兒感覺稍有點緊。」
「那我給您再稍稍放鬆一點。」她抬起對方的胳膊,將線頭稍稍放鬆一點,「這樣可以了嗎?」
陶蠡「嗯」了一聲:「覃小姐做了幾年衣服了?」
覃青一愣,明白過來,對方怕自己手藝不精做壞他的衣服,便說:「先生放心,這衣服版型是宋老闆做的,我只負責幫您鎖扣眼,做一下收尾工作,不會影響到您的衣服效果。」她說著蹲下身去,給他整理褲子。
他低頭去看覃青,視線卻被她衣領里的風光給粘住了。覃青今天本是要出去遊玩,穿了件長橢圓形衣領的上衣,站著的時候倒是沒關係,這一矮身一低頭,儘管很注意了,但衣內的風光還是呈現在了陶蠡眼前。陶蠡知道這樣不對,然而卻移不開目光,覃青身上的肌膚比臉上的還要白皙,薄薄的內衣托著兩隻隨時都要跳脫而出的白兔,目測起碼是D罩杯的,令陶蠡不由得口乾舌燥。
他有些控制不住內心的小惡魔,抬起手,摸向覃青纖細美好的頸脖,如果可以,他很想幫那兩隻白兔釋放出來。他的手才碰到覃青的脖子,就被她抬手一拍揮了出去,她這動作純粹的下意識的,她猛地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用凌厲的目光瞪著陶蠡:「先生,請您自重!」
陶蠡看著覃青臉上浮起了紅暈,使她顯得更加嬌艷欲滴了,他心中那把無名業火越燒越旺,簡直無法遏制,他看著對方眼中的戒備和憤怒,不知怎麼地就升起了一股征服欲,他挑眉:「難道不是覃小姐在故意勾引我?」
「先生您誤會了!」覃青氣得滿臉通紅,看著對方的眼神越來越放肆,完全沒有半點愧疚的神色,不由得咬著下唇,嘴上還不能破口大罵,畢竟這不是她自己的顧客。她給人做了很多年衣服,隨著年齡的增長,碰到這樣的客人是越來越多,所以她平時都很注意,衣著打扮都很保守,今天因為出去玩,才換了這身衣服,沒想到臨時被叫了來,就被客人給調戲了。
這邊二人正劍拔弩張地僵持著,劉朝霞的出現打破了僵局:「哎呀呀,對不起,這扣子被我老公收起來了,找了好久才找到。陶先生,您看看這扣子您滿意嗎?進口的純天然牛角扣。」
陶蠡只瞥了一眼:「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