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日常居家
當蕭闌醒來的時候,依舊是一個人佔了一張偌大的床。
昨天,孟大老闆似乎很興奮,將他折騰得不要不要的。但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卻不知蹤影了,蕭闌醒來之後內心還是覺得有幾分怨念。
蕭闌知道孟謹很忙,而且不是一般忙得地步。而且現在蕭闌也漸漸開始忙了起來,甚至於秦姐似乎越來越致力於將他的空餘時間剝削乾淨。這對於蕭闌而言,秦姐完全是趕鴨子上架似的急著推銷自己,或者說,估計秦姐也存著讓蕭闌少和孟謹接觸的心思。
所以,總而言之,蕭闌和孟謹真正幾天來才能見一次面。而每一次見面都是在約炮,蕭闌覺得自己和孟謹真的已經成為炮/友關係的存在。
雖然蕭闌的確是不急,想要和孟謹慢慢發展關係,但是這種每次見面都直接上床。上完床,把自己折騰得一倒就睡,醒來后那人就不見蹤影是不是也太揪心了。
蕭闌輕嘆一口氣,然後從一旁床頭柜上拿過了手機,果不其然秦姐發了許多簡訊過來,已經在手機里炸開了鍋。今天早上其實和莫哥他們有約節目時間要開始單曲的製作,結果昨晚卻被孟謹折騰成那樣。他一直覺得孟謹還算比較節制的,但是昨晚好像是真的脫韁了似的。
果然制服誘惑這種事情,有風險,嘗試要小心。
而且,用帶子綁人手腕這種事情,孟謹還真是和楚凌一樣做得得心應手啊。
早上又困又累得爬不起來是一回事,就算起來了頸脖上都是吻痕齒印,雙手上還有綁痕,恐怕去了都會不小心暴露什麼,特別還是要被錄製,被觀眾不小心發現的話更是一堆熱議紛紛。
不過也是孟謹清早在自己耳邊說已經和秦婉如說好了,蕭闌才能安穩得一直睡到正中午才起來。一看手機里都是秦姐發的簡訊,念叨著什麼不要再發生這種事啦,別人會認為你耍大牌的,這樣子對你的形象不好啊,讓莫哥他們等你他們心裡可能也會什麼什麼的。
蕭闌在手機里下載了一個糯米糰子表情圖包,然後發了一個[可愛的糰子已醒!]的糰子從被窩裡跳出元氣爆滿的表情給秦姐。
秦姐不到兩分鐘,立馬回了一個[把頭伸過來,看我不砸你!]的糯米糰子一塊塊扔板磚的表情。
然後秦姐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在電話里又和蕭闌好好溝通交流了二十分鐘。
掛下電話的那一刻,蕭闌覺得秦姐對自己是真是操碎了大姐心。
當蕭闌真正走下床的時候,腳都是發軟的,心裡不禁暗罵一聲孟謹,衣冠禽獸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真是一點不錯。但是孟謹對某些事情卻也特別細心,比如每次蕭闌起來的時候,都會在藤編躺椅旁的小木桌上看到一套新的衣服,顯然是為蕭闌專門定做的,孟謹似乎很執著於送衣服這件事。
蕭闌反正不急著出去,就鬆鬆垮垮穿著孟謹的一件襯衫在房間里亂轉。
在一個放置書櫃邊的大青瓷瓶里,蕭闌看到了幾幅捲起的如同字畫般的宣紙,難不成孟謹也有收集名人字畫的愛好?畢竟富人總喜歡收藏之類的,蕭闌覺得這也很正常。
蕭闌隨意抽了一卷出來展開一看,那宣紙里的是[年諾]兩個字,是他在微博上第一次發出的毛筆字帖。蕭闌的手不禁一顫,然後將這宣紙捲起放回去,再拿出其他去看。
[三月東風吹雪消,湖南山色碧如澆。一聲羌管無人見,無數梅花落野橋。]
這是在《音樂速遞》的第一期里蕭闌當場寫的一首詩。
[情不知所起,而又不知所蹤。]
這是蕭闌在第二周的時候,在微博里放的毛筆字帖。
[末年歌。]
這是蕭闌應秦姐的要求,在前幾日寫了也發在微博里為了宣傳末年歌組合的。
還有一幅竟然是昨天蕭闌在試鏡的時候,當場臨時寥寥數筆做的那幅畫。
蕭闌忍不住扶額笑了出來,孟謹真是有些小心思實在太可愛,還要暗搓搓地專門收集他寫的字畫。還有秦姐也是,雖然一邊和自己說要和孟先生保持關係,但這些字畫也肯定是秦姐交給孟謹的。
房裡的書桌上竟然也多了筆墨紙硯,光是用眼看就知道孟謹肯定是花得大錢買的珍品,就連張張宣紙都是韌而能潤,光而不滑,潔白稠密。蕭闌忍不住鋪開了一張宣紙,筆墨調勻。
蕭闌頓了頓,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在紙上隨手勾勒出了孟謹的身影。恩,眉眼是這樣的,眼神要冷冷的,高挺的鼻樑,嘴唇抿著,髮型要帥,不對,孟老闆本來就很帥。
輕而易舉的,孟謹的臉就在宣紙上躍然紙上,神態神似。那勾勒的五官即便蕭闌不看孟謹都能在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落筆紙上。
然後蕭闌故意地,在孟謹的臉下面畫了一個短小的身體,短手短腿。矮胖的衣服上面還畫了一個糯米糰子,糯米糰子外面還特意勾勒一個愛心框子,就和糯米後援團的隊服似的,手裡還拿了兩根糯米糰子的發光棒。果真是違和感十足,但是蕭闌還是忍不住被自己腦里構想出來的畫面想得樂開了,而後大筆一揮,在這大頭孟謹娃娃旁邊寫了[孟小渣]三個字。
咔嚓一聲,門突然被打開,蕭闌立刻被嚇了一跳,抬眼便對上了站在門口的孟謹的雙眼。
「你,你……」你原來沒走啊。蕭闌有些震驚,隨即突然想到自己手下的畫,頓時大腦一懵。糟糕,做壞事了,他趕忙想要將自己的畫收起來藏好。
「你在做什麼。」孟謹眯了眯眼,他望著蕭闌有些小慌的表情也知道這人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他的事情了。從他的視角來看,似乎是在寫毛筆字,所以到底是寫了什麼?
「沒什麼。」蕭闌一臉正直地隨意抽了一本書蓋在了宣紙上面。
果真是掩耳盜鈴之式。
孟謹微挑了挑眉,走了過去,隨意地將那本書拿起。
他的視線淡淡掃過那幅畫,然後落在了那[孟小渣]三個字上面。
當他再抬眼時,就看到眼前的青年笑得一臉毫不吝嗇的燦爛地望著自己。
「渣?」孟謹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個字。
蕭闌忙不迭地搖頭,「不,是我筆誤,筆誤。」
孟謹望了蕭闌一眼,也不再去深究這件事。
「穿條褲子,屋裡開的冷氣會冷。」孟謹看著蕭闌依舊穿著自己的襯衫,微大的襯衫露出蕭闌精緻的鎖骨還有大片自己昨晚製造的吻痕。而在襯衫的下擺,蕭闌依舊只穿了一條黑色平角小短褲就在這裡晃蕩,孟謹不禁眸色一暗。
「哦。」蕭闌點頭,然後便去拿上了茶几上的褲子自己穿上。穿褲子的時候,蕭闌忍不住心裡在想怎麼今天孟謹還呆在家裡。孟謹一直都忙的不可開交,他想當然地以為孟謹外出辦公了。
「餐廳桌上有一鍋粥。」孟謹看著蕭闌穿好長褲,走了過來摸了摸蕭闌腰間的褲邊,尺寸正好。
「你煮的?」蕭闌不禁詫異去問,他知道孟謹家裡不喜歡有外人在,而且孟謹忙自然不會在家裡吃飯,更不會去請人做飯。雖然之前蕭闌在孟謹床上醒來的時候,有幾次吃過孟謹定的中式和西式的早餐,但是一鍋粥什麼的,聽起來就像是自己專門下廚做的一樣。
「恩。」孟謹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他順手又摸了摸蕭闌的腰身,似乎最近瘦了些,孟謹不禁蹙眉,是因為近來行程太忙嗎?
而此刻蕭闌的內心是受寵若驚的。
孟大老闆竟然親自為他下廚,簡直了,蕭闌都還沒有逮著機會為孟謹大秀廚藝過呢。
「那我去吃了哦。」蕭闌偷偷瞄了眼桌上的[孟小渣]之圖。這人估摸著為了自己放棄了公務時間還特意為他下廚煮粥,自己還寫他渣,求問孟老闆的心理陰影面積。
「恩。」孟謹點頭,伸手幫蕭闌把有些褶皺凌亂的襯衫整理了下。
蕭闌抬眼望著孟謹的臉,總覺得,這人對自己的態度經過昨晚後有些轉變。
「親一下。」蕭闌決定試探一下,他伸手點了點唇角。
以前蕭闌為了促進孟謹的關係,也經常會做些故意曖昧的舉動,但是孟謹通常都會比較冷淡地假裝置之不理的模樣。只有真正在床上動情的時候,蕭闌說的那些話,孟謹才會都跟著做。
孟謹一手抬起,指尖從蕭闌的眉眼落在他的唇間。
他凝視著蕭闌,而蕭闌也在回望著他,孟謹的面容冷漠心底卻一片炙熱。
當孟謹緩緩低頭的瞬間,蕭闌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窒住。
孟謹親上蕭闌的嘴唇,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關。他的指尖摩挲著蕭闌的柔軟的髮絲,溫熱的呼吸侵入,纏綿悱惻的唇舌交纏,並不激烈反而很溫柔的一個吮吻。
「夠了嗎?」孟謹緩緩退開,他的唇親貼在蕭闌的耳側。
「恩。」蕭闌低垂著眼,他的胸腔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不管和這人之前上多少次床,都及不上剛才一個吻,如此的珍惜和溫柔。他心潮翻湧,恍若體內完全被孟謹佔據了一般。
蕭闌能夠感覺到的,孟謹對他,有什麼變了。
而這正是蕭闌想要的,原本蕭闌覺得孟謹還在蕭闌的網旁觀望著是不是要走進來,如今孟謹恍若已經直接墜了進來,主動被完全纏進了名為蕭闌的網裡。
「那我去喝粥了。」蕭闌微微平復心底的起伏。
孟謹點頭。
蕭闌走到門口時,卻發現孟謹沒打算自己一起去,他的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幅畫。
……算了,還是去喝粥吧。
孟謹看著蕭闌離開房間,然後走到了書桌上定睛去看那幅畫。
看了許久,孟謹的手輕輕落在了畫中自己神似的眉眼之上,嘴角卻是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孟謹唇間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他將蕭闌的畫小心翼翼地捲起,然後也一同放在了青花瓷瓶里。
蕭闌在餐桌上喝粥,雖然說孟謹的粥做得很普通,但也足夠讓蕭闌內心喜滋滋的了。赫赫有名的孟大老闆親自下廚為他做的粥,說出來估計誰都不敢信。
才嘗了幾口,蕭闌的手機響了。
是莫白歌。
「莫哥。」蕭闌接了電話。
[諾諾,你身體沒事吧?]莫白歌他們本來定好的今天的錄製,聽到秦姐說蕭闌身體不舒服要暫時推遲,莫白歌他們自然不會生氣,反而擔憂蕭闌的身體。
「恩,沒什麼大事。」如果莫哥他們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的真實情況,不知得做何表情。
[你的病……]莫白歌一直在擔心蕭闌的病,所以即便是錄製節目也很照顧蕭闌。
「真的沒有大礙的。」雖然蕭闌知道自己有輕微心臟病,但事實上他從小到大的記憶里這個病對自己沒什麼特別大的影響,「莫哥,你別太擔心,錄製的時候不用那麼小心我的。」
至今蕭闌都記得第二期錄製的時候,莫白歌一口一個不行,硬是讓他動彈不得似的。
[今天我還會和剪子他們好好商量單曲的事,你也不要對這個節目有太大壓力了。]莫白歌覺得蕭闌年輕,錄製綜藝節目肯定會有壓力,特別是蕭闌作為主推的新人。
蕭闌又與莫白歌說了幾句,當掛了電話后發現又有個電話打進來。
這才醒來沒多久,怎麼這已經是第三個電話了。
當看到屏幕備註時,蕭闌卻是一怔,心裡想到終於來了。
是陸子軒。
[你在哪?]
才剛接電話,電話那頭就撲頭蓋臉地問他在哪裡。其實陸子軒昨晚有發一條簡短的簡訊給蕭闌,說今早會回來,但那時蕭闌睡著了晚上又被孟謹折騰,自然沒有看到。
如今陸子軒回了家,卻發現年諾竟然不在家裡等自己,心裡沒一陣好氣。
「我在外面。」蕭闌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粥。
[你怎麼不在家裡等我?我不是跟你說我今天回來嗎?]陸子軒質問著,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口氣。平時年諾在家裡萬事都順著陸子軒的步調走,陸子軒如今自然想當然地認為年諾就應該在家裡做好飯等他回來才對,哪知道回來后卻發現房子里空得沒人。
「陸子軒,我們,在交往嗎?」蕭闌也不想委婉,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電話那頭突然間一陣沉默。
[諾諾,你怎麼突然說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心虛的緣故,陸子軒的語氣倒是有些放緩下來。在陸子軒心裡,年諾肯定還是占著一定地位的,但是這個地位還不足夠讓陸子軒光明正大地承認他會去當年諾男朋友。
陸子軒理所當然地接受著年諾的喜歡,卻又當年諾如同從小把玩專屬的玩具一般。在他眼裡年諾也有許多毛病,像是太節儉,太啰嗦,太懦弱,太單純。比起他身邊跟著的奪目亮眼的鶯鶯燕燕,年諾實在不夠看,但是陸子軒又不想丟了年諾。
即便知道年諾喜歡自己,陸子軒的態度也故意的模稜兩口,但是陸子軒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的和年諾在一起。年諾是個男人,陸子軒想著自己的父母肯定不會同意的,這麼想著心裡有了合理的借口,心安理得地有了年諾的心卻還不斷招惹其他女人。
「如果你覺得我們在交往的話,那我們就結束。」如果可以的話,蕭闌都不像再去見陸子軒了。這個人他實在看了沒有好感,將年諾把玩在手心自己卻仍然洋洋得意地在外面拈花惹草,「如果你不覺得我們在交往的話,那,我們也結束。」
這個孟謹從房門走出來,看著在接電話的蕭闌。
[年諾,你這是什麼意思!]陸子軒不禁吼了出來,他至今都沒和年諾提出結束的事情,這個人竟然敢提出來!陸子軒從來沒想過,那個跟著自己死心塌地這麼多年的年諾竟然有一天會對自己說出結束二字,[你讓劉奇將我欠錢的事情告訴我爸媽我都沒有怪你!你現在竟然和我說結束?]
即便是孟謹都聽到了手機里吼出的聲音,他的眉頭不禁一蹙。
「陸子軒,劉奇給我發了你在酒吧里的照片。」蕭闌一手接電話,一手幫孟謹盛粥。
[我那是喝醉了,諾諾。你知道的,公司里實習的團康我不能不去啊,我真的喝醉不記得了。]陸子軒意識到年諾估計這回是真的吃醋生氣了,像往日里哄幾句便好。
「我不是第一次收到那樣的照片了。」年諾有種很奇怪的體質可以讓身邊總有善良的人幫他,比如說秦姐,劉奇,還有一些大學同學都挺照顧年諾。不少人知道年諾和陸子軒的關係,一直提醒年諾陸子軒不值得喜歡,不止一人發過陸子軒和其他女孩子的親昵照片,但年諾就一直悶聲不提。年諾一直心裡就有些自卑,覺得自己對陸子軒的喜歡是一種負擔,而且他是真的喜歡陸子軒,怕說破了陸子軒會讓他走,就一直不敢說。
「陸子軒,你既然不喜歡我,就別再和我拖泥帶水了。」蕭闌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反正他是絕對不可能和陸子軒再有一絲一毫曖昧了。
[年諾,你現在有名了,翅膀硬了所以想著從我身邊離開了?]陸子軒卻是氣得用嘲諷的語氣說了出來,[有錢了?有名了?所以現在覺得我沒什麼好的,要結束了?你口口聲聲對我說的喜歡,也就才這樣?呵,果然出名了就有本事了。]
蕭闌一頓,實在要被陸子軒給氣笑了。
「陸子軒,你吃的用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我在花錢?你是大少爺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在乎,但是我沒有,我打工賺來的錢全部都花在你身上。」陸子軒從小被父母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完全包辦打理,就算上了大學也是這樣的調子。年諾照顧了陸子軒的一切,陸子軒心安理得,年諾也不想去問陸子軒要錢,只是自己去打工賺錢,「陸子軒,我沒靠過你什麼,更不欠你什麼。」
蕭闌是真的為年諾感到悲哀和憤怒。
這份喜歡對於陸子軒和年諾兩人而言,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永遠只有年諾單方面地付出而已。
孟謹的臉愈發的陰沉,他伸手將蕭闌手裡的手機拿了過來直接扔進了一鍋粥里。
「……」蕭闌不知道是該哀悼那鍋粥還是自己的手機。
「有必要說這麼多嗎。」孟謹嗓音微冷。
「哦,我喝粥。」蕭闌點了點頭,便繼續喝粥。
孟謹今天沒有去公司,只是下午在書房裡開視頻會議。蕭闌想看著孟謹,孟謹也不在意會議內容被蕭闌聽到,蕭闌便坐在沙發上望著孟大老闆氣勢凌人地開會。
我家男人認真起來就是帥。
蕭闌花痴了一會兒后又困了,直接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的時候了,他身上蓋了一條毛毯。而孟謹已經開完會了,但還是在書桌前辦公,蕭闌心裡有幾分愉悅,感覺還是第一次與孟謹單獨相處了這麼長時間。
「晚上我做菜給你吃好不好?」蕭闌問孟謹。
「好。」孟謹抬眼說好。
「可是家裡好像沒有食材吧。」蕭闌記得冰箱里只有一瓶瓶純凈水。
孟謹一個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全職秘書姜林。
不到半小時姜林便神奇地拎了幾大包菜到了孟謹家,當他看到開門的人是蕭闌的時候,內心雖然已經意料到,但還是有無法壓制的震驚。他是真的沒想過孟老闆竟然會對這個小藝人這麼上心,就算他當了孟老闆秘書這麼多年,能夠呆在孟老闆家裡的時間也不超過半小時而已。
但是年諾竟然可以隨意出入孟老闆家裡,而且還一呆就是這麼長時間。今天孟老闆竟然還在家裡辦公,開視頻會議,顯然是為了抽時間陪年諾。
更恐怖的是,孟老闆竟然讓他買菜!
姜林對孟老闆的敬佩之情滔滔不絕,他實在無法將買菜做飯這種類型的詞和高高在上,簡直不食人間平凡的孟老闆扯上一點關係。
「你準備做菜?」姜林問蕭闌。
「是啊。」蕭闌看了看姜林帶過來的菜,挺全面的,似乎將能想到的好做的菜都買回來了。
姜林不禁鬆一口氣,果然不是冷麵老闆下廚。
「畢竟禮尚往來嘛。」蕭闌瞄了眼姜林的神色,故意挑眉多說了一句話。
禮尚往來的意思得有往有來,那就是說……
姜林的腦袋裡已經腦補出了酷拽到天際的孟大老闆穿著圍裙做菜的情景了,隨即腦容量不足得頓時塗滿了馬賽克,簡直畫面太美不敢想象。他一直覺得孟老闆喜歡付聿懷,但如今他覺得相比於此時對年諾的用心而言,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年諾的影響已經不可估量了,對於姜林來說,這個人已然將孟老闆拉入凡塵了。
蕭闌在姜林走後便開始下廚做飯,終於有了可以大顯廚藝的時候。蕭闌做得很開心,孟謹吃得心情也不錯,等兩人吃完后還來個小情調得倒了兩杯紅酒。
隨意挑了一部科幻片看,蕭闌抿了口紅酒然後微微瞥眼看向孟謹,發現這人也正在看他。蕭闌喝了一口酒湊上前去,一吻吻住對方,將口中酒液盡然渡入對方的口中。
蕭闌將孟謹壓在沙發上,口中溢滿了濃烈的酒味,蕭闌覺得自己已經有幾分醉了。他們唇舌相交,泊泊而酒紅的液體自兩人貼合的唇角滴漏下來,將衣襟也染濕了一小片。薄暈染上了蕭闌的臉頰,眼中流轉著漫不經心似的水色。
孟謹一手摟著青年的腰,一手壓住了蕭闌的後頸,讓兩人之間愈發親密無縫般,溫熱的呼吸交融,空氣紅都散著一張迷醉的氣息。他的手撩起了蕭闌的襯衫,然後炙熱的手心在青年光滑潔白的脊背上撫摸著,而唇間的微微用力的親吻也蔓延到了蕭闌的頸脖間。
「不行。」蕭闌微微喘息著,年輕漂亮的臉蛋暈紅,儘管已經被孟謹撩撥起來了,他也極力按捺住,「明天我真的有很多行程安排,今天不能再做了。」
「真的不行。」孟謹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撫著他背部線條的手已經解開了褲子,手順勢伸了進去。然後已然不輕不重地開始摩挲起蕭闌已經半硬的勃/起,蕭闌伸手去抓孟謹的手腕,「老闆,你饒了我吧,我明天再不上工真的要被秦姐給拆了。」
「一次,就一次。」孟謹褪去冰冷的嗓音在蕭闌耳邊混著溫熱的呼吸說著。
蕭闌無法拒絕,輕聲支吾了一聲。
下一秒他與孟謹的姿勢便全然顛倒,他躺在了沙發上,孟謹壓在他的身上。蕭闌的眼神有些迷離,孟謹隨意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那強健完美的身軀簡直讓蕭闌離不開眼,而孟謹平日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如今十分凌亂,襯得他本就俊美無鑄的臉越發狂野性感。
這個人是我的。
他曾經不懂這個人對他的佔有慾,但是如今蕭闌已然懂了。
孟謹的所有,他都想要佔有。手心炙熱的溫度,唇齒間的溫柔,或冷然或溫柔的話語,傾注愛意的眼神,不管是什麼,那已經不是被動地接受,而是蕭闌都想要,完全佔有這個人的一分一毫。
當孟謹猛力進入他的時候,蕭闌只想要這個人再完全一點侵佔他的所有。
他願意一直這樣為這個人意亂情迷,無法自拔。
也許很久的曾經,蕭闌期待過愛情。少男少女,青春花季,兩個人有了感情之後會戀愛結婚,但是蕭闌的心裡卻總是帶著不確定。只要一想到,他會與一個二十年都未曾謀面的人在一起一輩子,還要幾十年來都互相看著對方同一張臉,就覺得是一件有些可怕的事。
但是現在,蕭闌不覺得可怕了。
因為他是如此愛他,所以他會用他生命余留的每分每秒都去愛這個人。
如果我就是年諾多好,我今年才只有十九歲,我有幾十年的時間用我的餘生去愛這個男人。我會看著孟謹一天天變老,看著他頭上長出花白的頭髮,看著他臉上布滿難看的皺紋,看著他的身材發福走樣,看著那張我深愛的面孔變成糟兮兮的老頭臉。
但是我願意,我還是會愛他,我的內心一點都不會感到彷徨。
我滿懷期待著想要與這個人廝守一生,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不管多久我都願意。
我願與他,年年今日,歲歲今朝。
而後,平生一顧,至此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