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法正密訪費觀
成都城有三座壯觀的府邸,一座是位於城中間的州刺史府,佔地五百畝,儼如一座皇宮大院,另一座是城北的張府,原來別駕張松的府邸,佔地一百二十畝,張松神秘消失后,府邸並沒有被沒收,依然住著張氏族人,張任的府邸就緊靠在一起,再有就是城南的費府,佔地百畝,是費氏家族的府邸,住著費氏家族百餘口人,象費觀、費詩、費禕等等,都是巴蜀有名的人物,所以成都城內又有『費南張北中劉侯』之說。↖
城南,費觀的馬車緩緩停在台階前,侄子費禕連忙迎了上來,費禕今年三十不到歲,和董和之子董允並稱為巴蜀雙英傑,身材高大,皮膚白皙,氣質溫文爾雅,他是費家後備的佼佼者,被費家寄予厚望。
「叔父」費禕上前施禮道。
「有什麼事嗎?」費觀溫和問道,他知道侄子惜時如金,不會無事站在府門口,費禕上前一步,在叔父耳邊低語幾句,費觀一怔,他怎麼來了?費觀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費禕卻猶豫一下道:「我想為二叔研墨。」
費觀一下子明白了侄子的意思,他也想參與會面,這樣也好,整天讀書,會變成書獃子,法正年紀不過比他大兩歲,如今做了呂布的記室參軍,最近又升為漢中太守,像劉敏、蔣琬等人,都是極為年輕的才俊,侄子如今的年級也不少,是該有所行動了,費觀點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費府的貴客堂內,法正負手在堂上來回踱步,早在魏延奪取劍閣后,他便把事物交接給了馬謖。隻身潛入到了成都城內,現在西涼軍已全面進攻巴蜀,兵臨城下,法正心中有些急切,他想為呂布做一些事,想來想去。他決定從巴蜀世家入手,成都有兩大世家,費氏家族和張氏家族,對政局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左右,張家目前是張松的哥哥做主,法正沒有把握,他便轉到費家身上,原因很簡單,因為費家也是荊州安陸郡人。和東州士有著極深的淵源,而他父親法衍當初也在成都為官,恰好與費觀交好,就算不能說得費觀投降,憑藉他父親和費觀的交情,費觀也不會把自己交給劉璋,他心裡這樣打算著。
這時,堂外傳來的費觀笑呵呵的聲音。「讓孝直久等了!」
法正回頭,只見費觀快步走上堂來。後面跟著侄子費禕,剛才就是費禕接待了他,他聊了一會兒,他感覺費禕頗有眼光,雖然是一介書生,卻令人刮目相看。
法正連忙躬身施禮。「打擾治中了!」在益州官場上,吳懿張任是武將之首,如今卻雙雙投降了呂布,現在的成都是要兵沒兵,要將沒將。就是一個空殼子,在文官方面,在龐羲被調往巴東郡后,費觀就是益州第一號人物,是文武官員之首,比蜀郡太守董和還要高一位,再加上費觀和他父親的關係,所以法正對他極為恭敬也是在情理之中。
費觀微微一笑,擺手道:「孝直坐吧,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如此見外。」
兩人分賓主落座,費觀又給費禕使個眼色,讓他也坐下,費禕便陪坐在末位,費觀先不談公事,而是法正笑道:「久聞孝直有識人之才,不知是如何識人?」
法正輕捋短須笑道:「識人和醫人一樣,先看氣表,也就是氣正儀清,氣質要正,為人正直,處世大義凜然,儀錶要清,見而望俗,這卻不是指天生皮囊,而是指讀書修養的氣度,氣表好,再看談吐,是否胸有錦繡,是否見識長遠,是否思路清晰,是否眼光透徹,一表一內,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前途。」
「說得好!」費觀贊道,他又一指費禕,「請孝直看看我這侄子如何?」
法正微微一笑,「他將來的成就皆在你我之上,我不妨大膽預測,令侄必是宰相之才。」
費禕連忙起身謝道:「孝直兄言重了,在下不敢當此盛讚!」
費觀用食指敲了敲膝蓋,他不露聲色問道:「我一直很好奇,溫侯呂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引得這麼多人如此追隨?」
呂布帳下的確人才濟濟,費觀倒也沒有誇大其詞,法正整理一下思路,他見費禕滿眼熱切,便向他點了點頭,微微一嘆說:「漢室衰微,奸賊當道,帝位不振,董卓、李催、曹操等奸雄先後橫行朝野,荊州劉表胸無大志,劉璋又是庸碌之輩,劉備孤弱無力,皆不足以擔起漢室中興大旗,環顧天下,劉姓者皆無人傑,我以為漢室必亡,但自從建安初年溫侯在隴西崛起,先破西羌,后破漢中,數年戰征伐震驚天下,我敢斷言,得天下者,必溫侯呂布!」
法正很會說話,他的話極有鼓動力,無形中便在暗示費觀,若投降了呂布,費家的收益將不再是益州,而是天下,這就是他先前說費禕是宰相之才的伏筆,法正雖然是一種說話技巧,但他說的都是事實,並沒有誇張,天下很多忠於漢室的名士都將希望寄托在劉璟身上,費觀也知道,只是他有些擔憂家族利益,便低頭不語。
「費公難道以為我是誇大之言?」法正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費觀。
費觀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實不瞞孝直,我是擔憂呂布的世家之策。」
法正笑了起來,「我來的時候,溫侯已經囑咐過我!」
「他怎麼說?」費觀坐直了身體,關切地問道,事關家族前途,他怎麼可能不關心此事,他心中十分緊張,希望能從法正這裡得到答案。
法正笑了笑說:「扶持東林,打壓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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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走進大帳,一眼便看見龐統,當他看到龐統的相貌時,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龐統的樣貌,只見龐統年約十六七歲的樣子,七尺左右的身高看起來還算軒昂,但相貌就實在有點磕磣,濃眉掀鼻,黑面短髯,要多醜陋就有多醜陋,縱然呂布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但此時此刻還是被龐統的樣貌怔得一愣一愣。
龐統低頭嗤笑一聲,隨後起身拱手一拜:「龐統拜見溫侯!」
呂布回過神來,饒有興趣地盯著龐統,好似盯著一截被蛀空了心的木樁,表面看是一截爛木頭,裡面藏著多少蟲蟻,可誰都不知道,龐統將目光迎上,毫無畏懼的和呂布對視了一陣
賈詡咳嗽一聲,代替呂布詢問龐統:「咳咳,不知足下該如何稱呼?」
龐統說:「在下龐統,字士元,溫侯和文和先生可以叫我士元,也可以叫我龐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