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逼宮不成反被逼
當時任添堂幾個就嚇了一跳,以為皇甫尚發飆要跟大長老火拚,上來就要勸架。
皇甫尚卻把人一一推開,喊說:「怕什麼,要還認我是以前的少宗主,都給讓出一條道來。」
然後,氣勢不凡的,將手中瓷罐往大長老臉上一指:「你要預支利息,可以。但賬目要分明,六個月給三成,才過去一個月,我最多給你半成的紅利。至於我爹給的靈石,甭管你是怎麼知道的,那東西要還你也得請我爹來,我親自給他老人家。」
「至於其他的,誰再他媽多嘴,我就給他開個瓢!」
啪的一聲,原本裝果汁的瓷罐,被他狠狠扔在地上,頓時摔得粉碎。
這一手震得大長老真的無話可說,皇甫尚說得沒錯,他爹借他的東西,自然要還給他爹,管你這老頭兒什麼事?
大長老過來白白獻醜了,當時氣得吹鬍子瞪眼,連說好好,正沒詞的時候,忽然有弟子上來跟他耳語。
頓時臉色一變,竟然連場面話也不說,就帶隊走人了。
皇甫尚一看這就灰溜溜走了,不由得意,吩咐請來的夥計繼續開工,咱接茬賺錢。
要在老子頭上撈錢,門都沒有你的。
但是,看大長老夾著尾巴走得飛快,又似乎天元宗出了什麼事,就拉著沒及時走的任添堂問:「老任,這風風火火的,又什麼事?」
任添堂被他嚇得一愣一愣,只說:「不清楚,好像是有外敵過來挑戰。師兄你暫時不要露面,免得長老們難做,我回去盡量幫你疏通。」
皇甫尚看他匆匆離開,心說你也是牆頭草,看我如今佔盡優勢,過來投誠。
算了,不和這些混黑的修士一般見識,全世界都一樣。
轉回身繼續他的發財大計,帶領一幫凡間過來的小工,採摘果實,釀製果汁,配置飲料。
這幾天皇甫尚找了好幾種器皿,用來做果汁的容器,可惜都是罐啊壺的,不太方便。
而且這玩意兒要想批量生產,還得注意防偽的問題,等數量大了搞不好還要回收容器。
可惜,皇甫尚不是理工高材生,否則就攀科技樹,直接生產易拉罐、塑料瓶去了。
想一想在修真界,若盛行清一色的碳酸飲料,那畫面該是何等酸爽?
皇甫尚搖搖頭,還是慢慢來,步子別邁得太大,不然容易扯著卵。
但他接下來專心想要幹活,卻又有點兒心神不寧,大約是聽說有人去天元宗搗亂,就想起了父親。
不知道敵人會不會對父親不利,給天元宗造成重大威脅,話說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搞事?
因此有些三心二意,南宮夢很快看出來了,問他:「師兄,你是不是擔心?要不去看看,這裡有我。」
「哈,讓你們幹活,我去看熱鬧?」皇甫尚不好意思地說,「再說我也不會御劍飛行,沒人帶我啊!」
「那就讓暴雪帶你去。」南宮夢給他出主意,最近智商長得飛快。
皇甫尚動了心思,也想回門派看個究竟,別讓那個大長老天天欺負老爹。
誰知還沒去找暴雪,卻有個天元宗的弟子火急火燎趕來報信。
「大師兄,不好了!任師兄、苗師兄他們都被人打敗了,宗主和長老他們也都……」
「都什麼啊,你別告訴我人被妖怪給抓走了!」
皇甫尚聽了一頭霧水,話說這什麼節奏,難道真的大難臨頭了?
那弟子卻著急帶他回去,還說這事只有你出馬才行,南宮夢一看趕緊把慕容暴雪叫來,送他們過去。
坐上飛劍,嗖嗖就到了地方,還沒降落的時候,發覺偌大的天元宗內,聚滿了門人。
數百名弟子著急地圍在場中,卻對一個上門挑戰的弱質女流,無可奈何。
路上聽那弟子說了些,貌似是另一大宗門乾坤宗的人,過來踢場子了。
皇甫尚冷笑說:「這還得了,大白天的來砸場子,還派個女人出面,這不是羞辱人嗎?」
一面暗自笑破了肚皮,心說任添堂他們也太白給了,怎會被一個女子打得找不著北?
於是悄然落下,先去跟老爹回合,誰知還沒上去通往內堂的台階,上面站著的皇甫德等人就朝他一個勁使眼色。
那眼睛眨得,恨不得都擠出眼眶外面,還嫌不給力。
皇甫尚看著一身驚悚,心說什麼意思,這都集體著魔了嗎?
後來尋思著不對,出這麼大事老爹還不想讓自己來,莫非尋仇的對象是自己。
方才動了這個念頭,就聽場中一個陰柔的聲音喝道:「皇甫尚,你終於露面了!到了今日,反而要做縮頭烏龜嗎?當日說我配不上你,主動退婚的時候,又在幹什麼?」
啥意思,退婚?
皇甫尚猛地轉身,望著那個手持神奇機關的紫衫少女,一臉的深仇大恨,全奔自己來了。
也就頃刻間的功夫,女子忽然操縱陣法,竟從身下冒出強大的禁制,呼嘯而來。
轟的一聲,一道道巨木機關轟殺而來,幸虧皇甫尚反應夠快,一下子就跳到房樑上去,怒說:「搞毛,殺人啊!」
下面天元宗弟子亂成一團,紛紛避開,卻讓出一條通道。
紫衫少女一步步踏著巨木,走了上來,咬牙對他說:「怎麼,如今連我納蘭飄柔的樣子,都忘了?」
納蘭飄柔,乾坤宗首席女弟子,皇甫尚幼時結下的一門姻緣,本該是一對神仙眷侶,模範道友才對。
後來不知為了啥,好像被皇甫尚給甩了。
皇甫尚當時一捂臉,以前的皇甫少主真不是個好東西,這麼霸氣可愛的女孩紙,你怎能辜負?
但看著納蘭飄柔暴走的表現,忽然也明白了,這估計是個學霸,不解溫柔,皇甫尚處久了乏味,就給退婚了。
你妹,當年一時退婚爽,如今差點兒全家火葬場!
八成納蘭飄柔當日受辱,也立下三年之約,要殺上天元宗,這和說好的劇本不對啊!
明明自己才該是逆襲的那個,怎麼又變成虐主了?
皇甫尚拋開這些雜念,先辦正事,他主動跳下來,擺手說:「喂,乾坤宗的姑娘。咱有事說事,我知道當年悔婚不對,但我後來也受到懲罰了,你知道我一個月前被雷劈了有多慘嗎?」
「什麼,你被雷劈了?」
納蘭飄柔也是一愣,但很快居然笑了:「被劈,那也是活該!但這和我報仇有關係嗎?難道你被劈了,就可以饒恕你對我的無禮?」
「哇,你說話好刻薄。但我實話告訴你,被雷劈以後,我已經忘記以前的事,如今也不在天元宗了。」
皇甫尚搖搖頭,繼續嘴炮:「你要報仇,也可以。但我如今修為從零開始,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你的修為也沒了?」納蘭飄柔臉露一絲嘲諷,又是活該的表情,但這回她好像怨氣小了些,「好吧,我總不能欺負人。還是像他們那樣,無論機關術數,還是醫卜星相,亦或者針織女紅,你任挑一樣,但能贏我,今日事便算我無禮取鬧。」
「呵呵,這話說的。」皇甫尚搖頭表示不對,「明明就是你的不對。為了私人恩怨,把門派都牽扯進來,你考慮過乾坤宗的處境沒?你又考慮過東方神州宗門的局勢……」
「咳咳,人家是向你挑戰,你能痛快些嗎?」慕容暴雪在旁邊聽得無趣,居然插嘴擺了他一道。
皇甫尚不由怒目而視,話說你個眉清目秀的,也叛變革命了!
但他明知自己實力不濟,當然不能以卵擊石,就笑說:「比就比,好歹我也是天元宗出來的,豈能沒有一點兒責任感。」
跟著大步走到對方面前,很坦然地說:「你說隨便比什麼,只要贏了你就成是吧?」
「當然如此,我苦修數年,鑽研奇門機關,就是要你心服口服。」納蘭飄柔一臉的自傲,深信她已脫胎換骨。
而皇甫尚回頭望著任添堂等人,顯然是被人家給打敗了,輸在奇銀技巧上了。
便說:「好,我也要求不高。我若輸了,只求你對付我一人。反之我若贏了,之前的事,便一筆勾銷。」
「尚兒你可不要隨便承諾,納蘭飄柔毀我宗門,乃是大事……」皇甫德眼見兒子出來一力承擔,不由擔憂。
皇甫尚望著老爹關懷的神情,卻淡定地點頭,這個時候他只能頂上去,不讓旁人背後說他是無膽匪類。
看著大長老等人複雜的心情,皇甫尚把心一橫,回頭說道:「好吧,我們比彈琉璃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