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能生兒子
澹臺父女兩人扯閑話,大家見他們是江湖人氏,都不敢打擾。
柳言之慕容濂琥珀三人尋了個稍微遠點的桌子坐下來,盡量讓存在降低,默默地吃喝,一句話都不說。
他們均想著這父女二人耳朵那麼靈光,說什麼都是給人聽去了。萬一哪句話說得不對頭,觸動到他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柳才子和琥珀還罷了,就是憂心荷包里的銀子,慕容濂卻是五味雜陳。
他眼前大約也就是兩個可能。要麼被抓回去魔教繼續被折磨,還有一條路更慘,眼前這頓飯就是最後一餐了。
小地方沒什麼好東西,不過是些尋常的家常菜。客棧已經盡量擺出像樣的玩意了,也就是多了條魚和一隻燒雞罷了。慕容濂心中更是覺得凄涼,作為最後一頓晚餐,這些也太粗糙了。他向來錦衣玉食,淪落到這麼個境地,難免感懷身世。
琥珀偷偷看了他幾眼,發現慕容公子與平日里不大相同。
他這人是個最講面子的,就算是內力全失,但是一身貴公子的氣派不落,不管內心如何沮喪,但是永遠都是那麼斯文淡定,有一股泰山壓頂不變色的優雅。
這會兒在琥珀眼中,慕容可不怎樣優雅。本來不健康的臉色更是青白,一臉凄蒼,眼神獃滯的看著某個不存在的空間,神遊太虛。
「慕容公子,你。。。你是不是累著了。要不我們快些吃完,早點歇息可好。」
慕容濂被琥珀打斷了思緒,頓時發現自己失態了。他尷尬的一小會兒,對著她微微一笑,「大約是有些累了,我先告退了。」
「公子你沒吃多少啊!我與你先去房間。等會兒你餓了,再叫夥計做點飯食。」
柳言之一邊吃一邊以眼角餘光注意那邊的澹臺父女,壓根都沒注意到慕容濂,聽了兩人交談才將注意力轉了過來,發現這位江湖第一公子果然不大妥當。不過他又不是個習慣察言觀色的,要是換了心思細膩的虞若風,早發現是從澹臺長川駕到,慕容濂就開始失魂落魄了。
柳言之還真以為他身體累著了,本著人道主義,自己是個健康的。當然要照顧下對方。他趕緊的起身,走到一旁對某個正在擦桌子的夥計道,「叨擾這位小哥了。能否給我等帶個路。我們有位同伴不大舒服,得先歇息下。對了,燒些熱水來,他習慣先沐浴再休息。」
慕容濂愛洗澡這個癖好,就算柳言之不是個細心的。如今也早發現了。
五櫻一聽慕容濂不舒服,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好生心疼起來。女子天性如此,不在意的時候當人家是根爛白菜,喜歡的就是個寶貝疙瘩。她當初將慕容濂綁在低等窯子的床上,或者是關在馬棚中。還在一旁樂悠悠地看熱鬧。這會兒他眉頭皺一皺,就生怕他不舒服。
「爹,我去瞧瞧慕容公子。他有傷在身,似乎不大妥當。咦,對了爹,他這傷是文龍哥折騰出來的,要不您給看看。能不能治了。」
澹臺長川老早就看到慕容濂,知道他死而復生。從趙文龍的手上逃脫了。一時間忙著和閨女說話,懶得理會,本來打算等會兒再去看看。
慕容濂被趕出了家族,死活其實都無所謂。魔教又沒打算將這些家族趕盡殺絕,只是滅滅他們的氣焰,讓他們損失錢財,影響力和聲望。既然目的達到也就作罷。所謂窮寇莫追,逼得太狠,將人家滅門抄家血洗了,武林同道就會糾集起來,魔教也不好過啊。
澹臺長川一個飛身快速無比的跳到慕容濂的身邊,將這位公子立刻嚇得面色入土,虧得是他心態還算堅強,強撐著硬是沒跌倒在地上。
慕容濂心道,這就來了,哥真的要死得這麼輕於鴻毛么?
未來慕容家主的位置已經撈不到了,他還盼望著哪天治好了傷,能另起爐灶,在江湖上干一番事業。武林盟主什麼的,萬一十來年後,軒轅傲打算退位,葉小樓是個閑雲野鴿子,說不定也就輪到他慕容濂了。
澹臺長川一把握住慕容濂的手腕,仔細的探了探脈搏,探完伸手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咦,你這小子中毒中成這個樣子,內力一乾二淨半點不存,竟然還活著,真是不容易。老子沒辦法治你,你自求多福吧!」
五櫻雖然曉得慕容濂估的傷重得很,卻沒料到她老爹都沒辦法,一下子傻了。她情急之下衝口而出,「爹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治好了慕容公子,回頭我給在娘那裡說些好話。」
澹臺長川聽了這話,驚詫的看了看自己家女兒一眼道,「閨女啊!你不會是看上這個病秧子了吧!不成不成,他的傷太重,半點力氣都沒有,你嫁了他以後說不定連兒子都不能生。」
客棧大堂不少人忍不住噗哧笑起來。五櫻先前和掌柜的說話,非常的惡聲惡氣,澹臺長川又顯露下高強的輕功,原本大家都在扮演透明人,怕惹禍上身,可是他的話太過好笑,這些人忍無可忍,拚命捂著嘴,笑得唾沫都噴滿了手掌。
五櫻尷尬得滿臉通紅。她老爹向來說話百無禁忌,雖然她近墨者黑,平日里也是如此,但是涉及到自身,又是芳心剛剛暗許,這麼給他捅穿了,還外帶生兒子云雲,這也太羞人了。
琥珀卻是一心憂心慕容濂的傷勢,年歲又小,不懂得澹臺長川話中的玄妙,算是場中唯一沒啥想法的人。
柳言之早就笑到腰都直不起來。女土匪的爹果真是個老土匪,真是粗糙得有趣。
「爹,你。。。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叫娘以後再也不理會你了。」
她話音剛落,客棧的大門外突然飛進來好多花瓣,粉的紅的白的紫的,紛紛落到地上,桌子上,大家的菜中都有不少。
緊隨著花瓣,好幾條白色長紗布唰唰的緊跟著飛進來,卷到樓梯橫樑等上邊。
大家都愣得一塌糊塗,這是在玩啥猴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