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跟屁蟲
軒轅傲暗中打算好了,等會兒有空就去找慕容濂探聽下口風。倘若他真對琥珀有心,淬體丹當然就貢獻出來。
大家吃過午飯,也就散了。琥珀回到住處,累得狠了,倒頭就睡了下去。
方翡翠本想同她聊女兒家的心事,卻是不忍心疲勞轟炸,只得作罷。再說還有個影子似的葉小樓。那貨一直傻兮兮的笑,神不守舍的模樣,跟進跟出,一副有話要說又說不出口德行。
翡翠嘆了口氣,先前就不應該應承了他。這麼一來,以後豈不是半點自由都沒了,身邊永遠都貼身跟著個人。
話說她這心思也是古怪。先前是覺得小葉可靠,累了乏了反正有個人在旁邊頂著。可是人家真是寸步不離的守候,她又嫌他煩。
方翡翠無可奈何的對小葉說道,「師兄你晃來晃去,能不能歇會兒。唉,看你精神這麼旺盛,要不去練武場消磨下多餘的精力,劈劈石頭什麼的。你這般走來走去的,鬧得我眼睛都花了。這會兒我還有事情要想想,還得去找柳公子說些琥珀的事情。」
葉小樓原本是個江湖上響噹噹的少俠,性格果斷,拿得起放得下,好生有主見。此時簡直是換了個人似的,粘乎乎的。他夢遊似的快活死了,壓根都不覺得自己變成了個跟屁蟲。
他經翡翠一提醒,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腦袋,恍然大悟。他喜愛師妹就是因為她與普通的姑娘們不同,性情的堅定,見識極其不凡。師妹又不是個凡事倚賴人小女人,怎麼能這般如影隨形的窮跟著。
葉小樓對方翡翠笑道,「師妹,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想與你說說話。」
翡翠心道,你有啥話可說的,不就是再次表明心跡么。
「好的,你去練武吧,別成日惦記著這個,荒廢了武功。」
葉小樓依依不捨的離開,臨走到門口突然轉回來,一把抱住心愛的姑娘。一股女子幽香撲鼻而來,他的心跳得差點停了。
小葉從未與女子這般接近,況且又是他心儀之人。一時間緊張得要命,又怕方翡翠惱他,也就輕輕的抱了三五秒。立刻就鬆開了手,然後飛也似的鼠竄出去。
翡翠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看著葉小樓的身影迅速消失,便去找柳言之探口風商議琥珀的事情。
那邊柳言之為了慕容濂的事情自然也是煩得很,大中午的不方便在月下感嘆。疏散文人落寞心情,只得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盟主府不同其他正常人家,丫鬟們都沒什麼忌諱,都是些練武的直腸子,平時習慣扎堆趕熱鬧,有什麼英俊少俠來拜訪。都愛時不時的去端茶送水,噓寒問暖。
柳言之在房間里很不得安生,他已經被三五個丫鬟們輪流過來詢問要不要喝茶吃點心之類的。雖然柳才子不是個江湖少俠。可是他體態修長,可是相貌堂堂,比起許多練武的人都顯得英氣俊美。他的行情不及慕容濂,但是卻仍舊在盟主府引起軒然大波。
這時候方翡翠來敲門,柳言之無奈到極點。還以為又來了丫鬟詢問茶水之事。
他又不是慕容濂那種任何時候都不失態的人,平時愛隨著心意做事情。於是懶得再客套。便在房間里開口大聲說道,「小生剛歇下,這會兒不渴也不餓,還請姑娘們也歇息下。」
方翡翠聽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愕然了片刻便道,「對不住打擾了公子。我是琥珀的姐姐方驚鴻,有些話要同柳公子你說。既然公子此刻歇著了,我等陣再來叨擾。」
柳言之稍微有點覺得不好意思,竟然不小心唐突佳人了。
他忙打開門,將方翡翠迎進來。
柳言之行了個禮笑道,「對不住了方二小姐。先前是丫鬟們時常進來送茶水,還以為又來了一位。」
方翡翠明白他的無奈,莞爾一笑。
除了挖鼻孔等不堪的事情,美人做啥都好看。這一笑甚為驚心動魄,滿室生春,讓柳言之心神為之一奪,要不是人家還在這裡,他幾乎差點跑到案前寫詩詞了
雖說他不再對她有什麼男女之情,不過乍見美人,心中還是忍不住稍稍唏噓了下。這麼美的姑娘,半點閨閣情趣都沒,怎麼就是個手臂上能跑馬,上山打老虎的俠女呢?真是太浪費了啊!
說來也是有趣,人家葉小樓就是愛翡翠的豪爽勁,在柳言之眼裡,她除了外貌是個極其美的女子,其實卻是個毫無情趣女漢子。真所謂各花入各眼。
翡翠一進門,順手就將門關上。這等私密的話,自然是關上門才好說。
人家柳才子是個古人,一下子驚訝了。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怎可這般關上房門單獨呆在一起。
好在他不是個極其迂腐之人,驚訝了一下也就算了。
換了其他文人們,可不會這麼簡單的就過去了。風流的那些,馬上心猿意馬,以為會有一段露水情份,鴛鴦纏綿。至於滿腦子孔孟思想的那些,肯定會義正嚴詞的要打開門,到外間廳堂里說話。
兩人在桌前坐好,茶水點心現成,都是先前丫鬟們強塞進來的。柳言之給兩人倒了些茶,便問道,「不知方二小姐尋小生何事?」
翡翠不玩那些虛的,毫不忌諱的盯著看了看柳言之上下看了又看,彷彿要將他的靈魂看透似的。
她又琢磨了一陣。此人學問好,愛舞弄文墨,與妹子的興趣相投。據說他還準備考科舉,就是為了多賺點銀子給琥珀看大夫。至於相貌嘛,過於出色了點,倘若再丑些更好,免得會有慕名而來的野花來騷擾。
不過這點她當然也不擔心,如若別的姑娘不知死活,方翡翠有無數方式折騰她們,叫這些牛鬼蛇神們一律有多遠躲多遠。要是這小子將來花花腸子,她自然也有辦法整治。
方翡翠一雙眼睛靈動異常,清澈透明,彷彿能看到人的心裡似的。柳言之給她瞧得毛骨悚然,忍不住突然有點心虛起來,仔細的思索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