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很多隻狐狸精
這個女人，身上該凸的凸，該細的細，這是一隻熟的不能再熟的水蜜桃。微微眯起的眼裡透著幾分慵懶，欲說還休的嘴含著風情，柔軟的腰肢帶著嫵媚，那微微抬起的尖下巴竟然還有著一種出塵的神秘。顧盼在心裡嘆了口氣，用狐狸精來形容這叫謝柔的女子，實在是糟蹋了這樣的尤物。
「兩位妹妹也是挂念王妃，一時心急，驚擾了王妃，還望王妃恕罪。」見顧盼不答話，葉淑懿出來打圓場。她心裡有些埋怨謝柔的囂張，把她也拖帶了進去。她來得晚，這些爭吵她也沒有參與。
「姐姐向來是會體恤王妃的，無論哪一任......」謝柔瞟了瞟葉淑懿，「難怪總是讓人放心把管家權交給葉姐姐。」
「葉姐姐自然是最會照顧人的。」最小那個閃著烏溜溜眼珠說道：「沈姐姐是最漂亮的，王妃您說是不是？」
說話的江夢是最小的夫人，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一股子活潑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見了就叫人心裡也歡快不少：「王妃您來了就是最小的了。」江夢捂了捂嘴，輕輕笑道：「呀，臣妾說錯了。王妃恕罪，其實賤妾說的是您最年輕。」她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嬌憨得討好著。
顧盼微微一笑：「是我起得晚了。」
「王爺怎麼不出來見我們呢？」江夢問道：「妾身還等著給王爺賀喜呢。」
謝柔抬著下巴笑嘻嘻望著顧盼。
葉淑懿也忍不住去瞧王妃的臉色。
端坐在正中的王妃是個臉色蒼白的的瘦小女孩，樣貌雖說還算清秀，但也太憔悴了些，看不出半點女人的模樣，難怪王爺不喜。大婚之夜新娘獨守空房，雖說王爺也沒有去誰房裡過夜，但這畢竟也是個笑柄了。聽說去皇宮還鬧了笑柄，把王爺氣得不輕，第二晚就索性在孟弱瑤房裡過了。這王妃又守了一夜空房，大家心知肚明也罷了，這倆人把話這麼挑明了，分明就是讓她下不來台。
葉淑懿看見王妃小小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沒有難堪，也沒有惱怒。
原本這位新王妃原本也算京城名媛，有名的才女，聽說大病一場之後，燒壞了腦子。就這樣的女人，太后愣是把她塞到了王府里，可見太後有多偏心。下人們說，昨天宮裡還給送來了不少御用的藥材。所以想來，就算王妃再怎麼入不了王爺的眼，礙著太后的面子，也不會做得太過分的。剛才參見時，見她還是知曉些禮數的，倒也不像傳言中的那麼痴傻。這樣的人，有著這樣的後台，不知底細前，那也是不能隨便怠慢的。
葉淑懿早就想通了這一層，見顧盼不搭話，於是對江夢道：「王妃昨兒累著了，王爺怕王妃受累，想必去書房歇著了吧。」
謝柔輕輕一笑道：「葉姐姐心疼王妃不比王爺差呢。」
葉淑懿微笑道：「對王妃敬愛，那是妾身們應當的。」
江夢睜著無邪的大眼睛：「妾身還想著能在這見到王爺呢，」語聲帶著失望，「昨兒都沒見著呢。」
謝柔「噗嗤」一笑道：「你這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居然想到王妃這兒來搶人呀？」
江夢咬了咬嘴唇，紅著臉道：「姐姐取笑我我，妹妹這不是想給王爺王妃一起道喜來著呢。咦？曹姐姐怎麼還不來？」她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曹姐姐把王爺給藏起來了？」眼睛若有若無瞟著謝柔。
謝柔又微微一笑道：「你這可算問對人了，要找王爺，還真得去你曹姐姐那兒找。」
江夢驚訝道：「呀，原來王爺在曹姐姐那兒，我還以為是沈姐姐把王爺藏起來了呢。」
平時她這麼說話，謝柔只怕早就變了顏色了。可是今兒，他又只是輕輕一笑：「王爺怎麼是你我能藏得了的呢，我也真是羨慕曹妹妹呢，您說是不是，葉姐姐。」
葉淑懿微微笑了笑，並不答話。按理說，有謝柔在，昨晚是怎麼也輪不到曹弱瑤的。想必她一上來就對王妃陪嫁丫頭下手的事，王爺心裡是不太滿意的，所以才會晾著她，去了曹弱瑤房裡。但是不管怎麼說，王爺總是打發了那個丫頭，如了她的願，不惜為她得罪了顧府和王妃。相比之下，王爺這個迂迴的告誡還是輕多了，所以今天謝柔還是得意的心情居多。
女人們嘰嘰喳喳，聽了幾句，顧盼就覺得無聊了。無非就是口蜜腹劍，笑裡藏刀，拐著彎得損人。
按著顧盼的心意，這麼個出不去的地方，大家吃香的喝辣的，看看美女瞧瞧帥哥，談談八卦，多麼愜意。
當然這純屬她一廂情願不切實際的幻想，看看這幾個女人，沒有一個是善茬。現在沒有孩子還好些，一旦誰有了子嗣，只怕更不得安生了。
最最重要的，論吹枕頭風，顧盼覺得自己是拍馬也及不上這些美人兒的，恐怕以後只有被擠兌的份。
正自己想著心事，這邊有婢女進來通報，說曹夫人到了。
一陣叮叮噹噹的環佩之聲，帶著一股香風。
這進來的女人腰身盈盈一握，一身素衣，一頭烏髮，羊脂般的膚色，小鹿般羞怯的眼睛，嬌柔得讓人忍不住起了憐意。
看著她上前款款拜倒，顧盼幾乎要讚歎起來。
在這裡世界里，一個王爺，四個小老婆應該也不算太多。但是自己這個所謂的老公，倒是真會享福。這四個，端莊的，青春的，楚楚可憐的，妖媚的，各個品種，絕無雷同，而且個個都是品種中的楚翹，這男人日子過得實在逍遙。
一想到自己這個大老婆，顧盼一齜牙，險些笑了出來。有著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只要這王爺不是戀童的變態，那無論如何是不會瞧不上自己的了。
她這一樂，忘了身前伏著的小美人了，小美人趴了半天，心裡委屈得不行。
眾美人見王妃臉色古怪，只以為她對曹弱瑤不滿，各自判斷，看來這小王妃，也不是個真傻子，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
顧盼猛地醒悟過來：「起來吧，眾位姐姐美得跟仙女似得，看得我都傻了。」
面前這位，眼睛已經水汪汪了，咬了咬嘴唇，紅著臉兒羞答答的歸了坐。
江夢問道：「曹姐姐，王爺呢？」
曹弱瑤低著頭輕輕道：「王爺自有要事，便不過來了，奴家也不便多問。」
江夢一臉的失望，小嘴有些撅起來了。
謝柔笑道：「曹妹妹真是好福氣，剛才我們幾個還都在羨慕呢。」
曹弱瑤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不敢搭話。
葉淑懿微微皺了皺眉，這話頭一起，又要一番唇槍舌戰了。她果斷起身道：「王妃身子不好，又被臣妾們打擾了這麼久，一定乏了，好好養著身子，臣妾們就不打擾了。」
看著其他幾位意猶未盡又磨刀霍霍的樣子，顧盼覺得頗為好笑，也覺得很是無聊，點頭道：「既然都見過了，那就不留著姐姐們了。我也是有些乏了，那就散了吧。」
再不管她們，自己起了身就往內院走，清蓮急忙趕上，跟在她身後輕輕道：「原來是一群狐狸精！不過......好像還是那隻狐狸最美......」看著顧盼回過頭掃來的不悅眼神，她及時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