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初提學業

晚飯很豐富，葉媽媽的手藝也過得去，白菜燉凍豆腐、紅燒肉和滿滿一大盤子的炒雞蛋，黃黃的顏色看著就讓人有胃口。

現在這個年代，家家條件都不好，在部隊里的條件還能好些，起碼能吃的飽，隔三差五的還能吃燉肉解解饞，葉家今天做的這幾個菜也算是最豐盛的了，過年也不過就是多條魚多個餃子什麼的。

吃飯的桌子就是客廳里靠著窗戶的那個木桌子，一頭緊貼著牆所以不能坐人，其他三面都能坐人，左右相對的兩面能各坐四個人，南北單面那個能坐兩個人。

一家人吃飯的時候，葉鈴和葉老太太坐在北邊，葉鈴右邊是葉老太太，左邊手靠著的正是葉媽媽，葉媽媽裡面是葉茜，她們對面是裡面劉致遠外面葉和平。

三個菜都是足量的，紅燒肉放在裡面，中間是炒雞蛋最外面是白菜燉凍豆腐，葉和平向來對這些從來不上心，也沒有覺得什麼，況且這桌子也不大。

可葉老太太和葉鈴卻是女人，一眼就看明白了，紅燒肉靠著劉致遠這個客人近，那到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劉致遠是客人。

但是那炒雞蛋放在中間，卻是離著葉茜近，這不用說都能讓人明白怎麼回事，葉鈴在農村裡早就把雞蛋吃夠了，不過看著母親這麼偏心，就是不想讓她順心，同時感受到身旁的奶奶不高興，葉鈴在桌下輕輕的踢了奶奶的腳一下，側過頭掃了奶奶一眼，發現奶奶跟本沒有看自己，就又踢了一下，不等吸引奶奶看過來，到是斜對面的劉致遠輕咳，把一桌的人注意力引了過去。

「致遠，是不是感冒了？眼看著要過年了，可不能凍到了，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找點葯，先預防著。」葉媽媽一邊說一邊夾了肉放到劉致遠的碗里。

「白姨，不用，我沒事，就是剛剛米粒進了嗓子。」劉致遠禮貌的回道。

眼睛卻掃著一眼葉鈴。

葉鈴原本就在聽到母親的話的時候輕視的掃了劉致遠一眼，一個男的還這麼嬌氣，上輩子她怎麼會看上這個男人，而且這男人還言語犀利的拒絕了她，現在想想都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待見到他看向自己，狠狠的挖了他一眼，才收回視線。

隨後葉鈴的筷子隔著白菜燉凍豆腐的大海碗一直到了炒雞蛋那裡，一筷子就挖出了半碗的量來，眼角掃到母親跟過來的視線，葉鈴直接當不知道，把一大筷子的雞蛋放到了奶奶的碗里。

還用著一桌子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奶，你多吃點。」

遠遠的從農村到這裡來，兒子和兒媳婦沒有讓葉老太太心裡感到暖和，到是從小帶到大的孫女心裡真的惦記著自己，葉老太太心裡很是安慰，看著大孫女的目光越發的慈愛。

葉鈴齜牙對著奶奶笑了一下，緊接著第二筷子就又奔著炒雞蛋去了，又是足量的筷子，這次才落到了自己的碗里，其實她真的不愛吃雞蛋，不過看著母親這麼當好東西給葉茜，葉鈴此時發現這吃到嘴裡的雞蛋都比往日里好吃了。

葉媽媽僵硬的臉上強擠出一抹笑來，葉和平到是突然才想起來，忙從裡面夾了一大筷子的肉放到母親的碗里，隨後又是大女兒的碗里。

「媽，你和鈴子多吃點。」隨後葉和平還不忘記關心一句。

不等葉媽媽反應過來，裡面坐著的葉茜已經接過話，「是啊，奶，你和姐多吃點。」

又推推身邊的母親，撒嬌道，「媽，致遠哥雖然是客人，可奶和姐剛回來，把肉放到奶那去吧，致遠哥也不會計較。」

「致遠哥，是不是？」

劉致遠被問道，點點頭，「白姨，拿到葉奶奶那去吧，我又不是客人，再說教敬老人是應該的。」

葉媽媽也是精明的人，笑道，「不用挪，你葉奶奶是個開明的人，可不是那些農村老太太會在意這個，雖然也沒有把你當外人，可你到底是男孩子又是長身體的時候，再說這菜就放在一個桌子上，伸筷子就能夠到，就放在那吧。」

話里的意思直接抬了婆婆，葉媽媽當然不會放自己落下這個話柄。

葉和平原本就沒有多想，聽到妻子這麼解釋，就更沒有多想了。

劉致遠到底是個男孩子，當然不會再多說，自顧的吃飯，到是葉茜和葉媽媽開始給葉鈴和葉老太太張羅著夾菜。

葉鈴是一點也不客氣，夾到碗里的菜就吃，還一邊勸著身邊的葉老太太，「奶，你多吃點，咱們昨天站了一宿，你再不多吃點，身子可吃不消。」

「好好。」葉老太太高興的直點頭，

葉媽媽眸子閃了閃，才笑道，「媽，鈴子現在書讀的怎麼樣？這次考試排多少名？」

「第十名。」說起孫女的學習來，葉老太太是一臉的驕傲，「近二百的學生呢，鈴子打上學起上學這塊就沒有用操過心，村裡的人可都誇她呢。」

「農村不比城裡，教學質量也跟不上，排在前十等中考怕也不容易。」葉媽媽忍不住擔心道。

葉老太太到沒有多想，聽了到也覺得有道理，「你說的也是，還有半年就要中考了，要不讓鈴子回城裡來念？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急。」

葉老太太說著也認真的思考起來。

葉媽媽微微一愣，並沒有應下，到是笑道，「到這邊來上學到是容易，可是學籍不容易弄，再說這還有半學期馬上要中考了，又換新環境怕她更不習慣，先這樣念著吧。」

「也是。」葉老太太聽兒媳婦這麼一說，到也不再想了。

葉鈴挑挑眉，她可不相信母親是擔心她考不好，是想借個引子提出不讓她念書的事吧？

抬眼掃了父親一眼，見父親低頭吃飯，葉鈴的心又是一沉，看來父親這裡也是有這個想法，那麼說上輩子並不是母親一個人做決定的了。

發現了這一點，葉鈴的心沉了沉，看來親情果然不是她能奢求的。

飯後，葉鈴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正好與進衛生間的劉致遠擦肩而過，劉致遠狠狠的掃了葉鈴一眼，葉鈴直接狠狠的瞪過去，然後扭身回了屋。

等帶上門，葉鈴才低聲道，「奶，吃飯的時候我踢你你怎麼不看我？」

葉奶奶正在摘衣服上起的小疙瘩，聽到孫女的話抬起頭來，「你啥時候踢我我了？」

「我踢你兩腳呢。」

「沒呀，啥時候？」

確認奶奶說的不是假話后，葉鈴呆了一下，葉奶奶卻追問道，「到底咋了？」

「沒事沒事。」葉鈴揮揮手，直接倒到床上。

不是踢的奶奶那踢的是誰？

回想起飯桌上其他人都沒有反應，到是只有劉致遠被嗆到了，再想到劉致遠掃向自己的眼神，葉鈴一拍頭，果然是鬧了個大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