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殘酷的現實
珊莎看著一臉興奮的艾倫，不禁開口問道：「怎麼，有什麼收穫？」
艾倫笑著回答道：「收穫不小。來這裡之前，我雖然找到了自己要走的道路，但是那只是一個方向，就像是一座大橋，剛剛選好了建造的地址，至於如何建，要建到什麼程度，卻一無所知。但是，就在剛剛，我看到那精銳戰士的動作和戰鬥方式，我這座大橋就彷彿找到了橋墩，而且還是一個令我非常滿意的橋墩。」
「有意思的比喻！」珊莎繼續問道，「我能問一問，你這座大橋究竟通向哪裡嗎？」
「未知的未來！」艾倫沉默良久，卻說出了一個極其模煳的答案，甚至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只是在那一瞬間，他本能的認為，這個答案最為合適。
珊莎一愣，她並不知道艾倫這句話的具體含義，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她只能看著艾倫的臉上洋溢的笑容，卻並不知道這條大橋到底要走向哪裡。
經過了這短暫而激烈的戰鬥之後，艾倫兩人便加快了速度，他們可不想招來大批的色列斯人軍隊。
好在兩人提速之後，前沿陣地的輪廓已經逐漸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這是一座建造很是簡陋的防禦工事陣地。外圍是雜亂無章、甚至是胡亂拼湊在一起的合金鋼板。三門大口徑的煉金火炮架在合金鋼板之上，只不過那煉金火炮外表坑坑窪窪，恐怕距離報廢也沒多久了。艾倫的目力何其毒辣，前沿陣地的布置完全逃不過他的雙眼。
「這裡……」艾倫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他只能問道，「我們的境況看來有些糟糕啊？」
珊莎苦笑著回答道：「不是糟糕，是非常糟糕。自從色列斯人的等級提升之後，我們的壓力異常巨大，類似這樣簡陋的前沿陣地是最近的無奈之舉，匆忙間我們只能將陣地突前，提前截斷色列斯人的補給線，一旦我們的防線被全線壓后的話，我們的在域外的主要戰略城市都將陷入危機，這是所有人類國度所不能允許的。所以，像我這種見習機甲駕駛員，都全部被派了出來。可見現如今的戰況惡略到了什麼程度。」
「看來，我來的而還真是時候。」艾倫看向那破敗的陣地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樣惡略的環境，才能更鍛煉人啊。」艾倫雖然心情同樣沉重，但是內心卻隱隱有興奮的感覺，他的那顆好戰之心已經越發的激動！
終於，兩人安全抵達了前沿陣地的大門外，合金鋼板建造的防禦牆上面，兩名士兵抬起了自己手中的煉金槍對準了兩人。珊莎則跳下機甲，然後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一張淡黃色的金屬卡。這種身份證明是域外戰場所獨有的，因為整個材質是由塑能結晶融入了域外戰場一種特殊的金屬融合而成，所以做不了假。
前沿陣地的大門緩緩開啟，珊莎領著艾倫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前沿陣地，艾倫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街道兩旁搭著各式各樣簡陋的帳篷，帳篷下面是一個個傷員。那刺鼻的血腥味就是由這些傷員的身上傳了出來，這些傷員大多昏迷不醒，身體殘缺不全，不是被斷了一條腿，就是被斬斷了一條臂膀，艾倫甚至看到一名血族被直接切掉了四肢，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廢人。
「這……」艾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那顆激動好戰的心卻突然變得無比的沉重，他勐然感覺到自己的肩頭彷彿壓著千斤的重擔。他本以為自己進入域外戰場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在生死之間磨鍊戰鬥技藝。可是眼下，他卻突然感到，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守衛人類的世界，將那些色列斯人抵擋在人類國度的大門外！
「第一次來到這裡，我也很震撼，甚至有些害怕。」此刻珊莎已經從機甲裡面跳了下來，有專門的人員將她的機甲回收並修理，而她則陪在艾倫的身旁，向著前沿陣地的指揮所走去，「這就是戰爭，我們與色列斯人的戰爭不死不休。他們想要離開域外，進入繁華的人類國度，而我們就必須將他們阻擋在這裡，不惜一切代價。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只有種族的滅亡才能化解的仇恨。」
珊莎說到這裡，眼裡滿是憤怒的火焰，艾倫輕嘆一聲。這仇恨的確是無法化解的，生存、資源向來就是所有生命體爭奪的重點，這也是戰爭的本質！
掠奪和殺戮，是戰爭永恆的主題！
前沿陣地的指揮所簡陋的可怕，說是指揮所，不過是一個四面都漏風的軍用帳篷。鎮守在這座前沿陣地的總指揮是來自於斯帝朋共和國的一位將軍，同時也是艾倫的老熟人。曾經落銀城的軍團長班森。
此刻的班森與之前有了天壤之別。或許在域外戰場真的能夠磨鍊人，班森之前的等級不過**級，可是眼下他的等級已經突破了十六級。那凝如實質的強悍氣息無不昭示著他的強大。而十六級的強悍實力，而且還是在域外戰場廝殺而來的實力，足以配得上斯帝朋共和國中將的軍銜。
只是，艾倫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短短的時間裡面，班森能夠成長到如此的境界，這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此刻的班森的上衣解開了幾個扣子，露出了結實的胸膛，還有胸膛上面那一條巨大的疤痕。他正在和幾名軍官盯著眼前的煉金地圖，顯然正在推算近日來的戰況。
艾倫和珊莎靜靜的等待著，足足過去了十幾分鐘，班森才抬起頭來，當他看到艾倫的時候，不禁眼睛一亮。
「艾倫！」班森哈哈大笑著走了出來，直接給了艾倫一個熊抱，「我就知道，你小子絕對是個好苗子，要不然也不能將亞莉克希亞那丫頭迷的暈頭轉向的。」
班森的力氣極大，即便是艾倫的身體強悍，也被這熊抱弄的一陣齜牙咧嘴。珊莎則一臉好奇的看著兩人男人，然後才開口說道：「班森將軍，這位艾倫先生初次進入域外戰場，所以我帶他來申請身份牌。」
班森點了點頭：「辛苦你了，我和這小子是老熟人。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安排，你下去休息吧。」
珊莎行了一個軍禮，便退了下去。而班森則把艾倫讓進了所謂的指揮所里。
「別見笑，拉扯個軍隊不容易，尤其是這前沿陣地的情況很糟糕，所以一切從簡。」班森說著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了艾倫的手中，然後對著四周的軍官說道，「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朋友，艾倫。初次來到域外戰場，各位兄弟多多照顧點。」
四周的軍官全都笑著跟艾倫打著招唿，這些都是班森的心腹愛將，所以看向艾倫的目光多了幾分熱切和真誠。艾倫也笑著打招唿，心中不禁暗嘆自己的運氣，顯然碰到這樣一個熟悉的頂頭上司，對於自己在域外戰場的發展肯定會是一股助力。
「身份牌我等下吩咐人去做，來來來，我們遇到了些難題，正好你過來一起商量商量。」班森說著就將艾倫讓到了那煉金地圖前面。
這是斯帝朋共和國為了域外戰場專門委託尖端實驗室定製的一批煉金地圖。這種地圖可以立體的將周邊的環境顯露出來，並可以認為的對地形進行標記等等，功能異常的強大。
班森指著地圖上面一片紅色區域說道：「這片區域就是敵人的聚集地，從規模上看來，這裡至少有三名精銳戰士在鎮守……」
班森剛剛說道這裡，艾倫便插口說道：「不，現在還剩下兩名精銳戰士。我和珊莎來的路上，已經解決掉了一個。」
艾倫說著就將那拳頭大小的塑能結晶掏了出來，突然看到這麼一大塊塑能結晶，就連班森都有些愣神，而艾倫明顯的感受到四周軍官的唿吸開始便的沉重，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一絲嫉妒、一絲羨慕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殺意！
班森一陣苦笑，一把就按在了艾倫的手上：「你這小子，是勾引我們動手是嗎，趕緊收起來。」艾倫不明所以，但是他明顯感受到了氣氛的異樣，所以趕忙收起了塑能結晶。
「各位，今天的會議暫時先到這裡，我和艾倫兄弟還有些話要說，咱們明天再做定奪，怎麼樣？」班森突然說道，四周的軍官知趣的行禮告別，一個個快步離開了指揮所。
看著眾人消失的本應，班森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然後轉頭一臉凝重的看向艾倫：「你是真不怕死啊。」
班森突然一句話說的艾倫愣在了原地：「將軍，這話怎麼說？」
「在域外戰場，這塑能結晶就等同於貨幣。有了這東西，可以換來一切你想要的東西，裝備、秘法、煉金藥劑！尤其是精銳戰士掉落的塑能結晶，更是有價無市。因為王族戰士還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所以精銳戰士身體裡面的塑能結晶變成了價值最高的東西。所以，財不外露啊，兄弟！」
「難道，還有人敢明搶不成？」艾倫不解的反問道。
「明搶？哈哈，何止是明搶。」班森說到這裡，然後看了看四周，隨即壓低聲音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三大國度都彙集再次，雖然我們名義上相互合作一同抵禦色列斯人，可是在私底下卻也相互競爭。曾經就有為了塑能結晶而兩大國度直接開戰的事，足足三座前沿陣地被毀。」
艾倫不禁開口問道：「這塑能結晶不就是一種能源石石嗎？就值得這樣大動干戈？」
「能源石？哈哈！」班森不禁放出了笑聲，甚至笑容之中多了一絲扭曲，良久之後班森才止住了笑聲，「能源石不過是一個幌子，什麼有學者討論將來必將用這種能源取代蒸汽動力……都tm的是放屁。這塑能結晶最大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激發生物的潛力。不然，你以為我這十六級的修為是怎麼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艾倫算是徹底呆住了，他看向班森，洞察世界驟然開啟。班森看到艾倫的雙眼勐然一亮，然後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知道對方在探查自己的身體。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雖然塑能結晶可以提升我們的潛力，並大幅激發我們的戰力，但是也有一個最為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我們自身會被塑能結晶所產生的能量侵蝕。輕者縮短壽命，重者……」
班森說道這裡突然頓住，艾倫趕忙問道：「重者怎麼樣？」他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所聽到的事情，絕對讓他難以接受。
「重者會淪為塑能結晶的奴隸，成為……成為一名新的色列斯人！」班森神色痛苦的說道。
「你說什麼？」艾倫驟然站起身來，雙手勐然揪住了班森的脖領，「你說什麼？」
兩人突然爆發的衝突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艾倫顯然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他鬆開了雙手，然後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班森面色痛苦，也有些頹廢的坐了下去：「知道嗎，我們在這裡的戰鬥很辛苦。色列斯人得天獨厚的戰鬥力讓我們難以抵擋。而且我們的強者數量遠遠不及對手，直到我們發現了塑能結晶的秘密。強者數量的平衡讓我們逐漸掌握了主動，但是，伴隨著第一次能量爆發，我們的尖端強者在事後全部被能量轉化，而我們口中的王族戰士，就是能量爆發時期，那些人類戰士所轉變的。當年，他們的實力都達到了至少人王境界，甚至有多人已經達到了傳奇境界！」
艾倫愣愣的看著班森，一時間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詞窮，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現在又該去做些什麼。
足足沉默了十分鐘，艾倫才開口問道：「所有的色列斯人都是由我們的人轉變的？」
「不，這些只是一小部分。而真正色列斯人的主力軍隊，我們迄今為止還沒有遇到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