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夢境 (二)
田雨默被女皇突然吩咐要斬首她的女兒吃了一驚,不知道這人到底犯了什麼錯誤,才弄成這樣。
看自己的女兒被人拖下,女皇彷彿瞬間老了十歲,聲音蒼老地說道:
「退朝」
當滿朝的文武都走了個乾淨,女皇的臉上終有一滴清淚划落。
聲音悲慟地道:「明德,你說我這樣做得對不對?」
一個身材矮胖臉色暗黃,雙手拿著浮塵的太監從後面走出來,聲音尖細地道:
「女皇英明,雖心痛,但卻沒錯,畢竟是公主夜半偷人在先,這才毀了先帝訂下的婚約,如果不治公主的罪,滿朝文武定會心有不服,畢竟這是先帝的旨意,如果縱容,就是抗旨不遵」
田雨默在旁邊聽著,心裡感嘆這個封建的社會,這要在現代,也就罵這女人兩句就完了,沒想在這裡卻是要命的。
女皇嘴裡唉的一聲嘆了口氣,之後什麼話也沒說,只顫抖的起身,扶著太監明德回了自己的寢宮。
田雨默也默然地在後面跟著。
女皇叫所有的人都退下,這才孤身一人站在窗邊大聲嗚咽痛哭起來reads;。
一個人哭了好半天,嘴裡才斷斷續續地說了句:
「暗雷……,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拿我們的女兒怎麼辦才好?……你為什麼要走得這樣早,把我一個人留下」
田雨默想,這個暗雷定是先帝了。
女皇說完又嗚嗚地哭了會,才轉身躺回了床。
不一會婢女在外面喊女皇用晚飯,也被女皇一口回絕了。
田雨默雖不能現身,但她依然能感覺到屋裡有一種壓抑悲傷的空氣,在四處飄散。
當夜色降臨,女皇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田雨默知道,這人定是在想她的女兒,比竟是骨肉至親,要自己親手下命令殺死,這種心痛定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小玉,女皇對著屋裡的空氣喊了句」
這時田雨默就看憑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婢女。
「有什麼吩咐,女皇」婢女說道。
原來竟是隱衛,而且具然還是個女人,想想也是,在暗中保護女皇,怎麼也不能是個男人。
「陪我去天牢看看」女皇起身說道。
「是」
待婢女為女皇穿戴整齊,兩人才齊齊地避過屬下,來到了天牢。
田雨默看女皇終抵不過思念,只領一名婢女,偷偷到天牢去探望將留在世上最後一晚的女兒,心裡無故有些擔心。
女皇和婢女小玉來到天牢,看那位公主正蜷縮在地上微閉著雙眼。
「朝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女皇先出聲說道。
公主睜開了雙眼,目光獃滯沒有出聲。
此時女皇早已淚流滿面,看著從小長大到疼愛的女兒,終忍不住走上前去擁抱。
邊哭邊心痛地喊道:
「朝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苟且之事,你不同意為什麼不偷偷告訴我,那怕提前說一聲也好」
朝陽公主依然沒有回答,像個木偶一樣,任女皇摟在懷裡。
天牢里只有女皇一個人嗚咽的聲音,再無其他。
可能牢頭也知道女皇到來,暗自通容,要不然,這麼大的聲音定會驚動所有人。
然而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每個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時候,在田雨默都因此時太過傷感不想再看的時候。
就聽女皇嘴裡喊道:「朝陽……你……為什麼……」。
田雨默回頭就看摔到在地上的女皇身上突然插了一把剪刀,鮮血順著刀柄快速地流出來,染紅了女皇的身體和地面reads;。
這個犯了錯還不知悔改的朝陽公主,具然拿刀刺殺了她的母親,簡直太不可思議,也太不敢讓人相信了。
田雨默睜大了雙眼走到近前去看,此時女皇滿臉悲痛,而那位朝陽公主,卻只是滿臉的害怕和吃驚,像從睡夢中突然醒來一樣。
婢女趕跑上前去「女皇……你怎麼樣了……別說話……我帶您去看太醫」
女皇卻拉著婢女的衣襟艱難地說道:「別出聲」說完就用力地拿下手腕上的暗紋手鐲接著說道:
「快去拿著這個叫所有的皇子快走,要快,什麼也不要問,他們看了這個就會明白的,快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婢女從剛開始的哭著搖頭,到最後的妥協,堅難地看了女皇一眼才跑了。
女皇交待完這句,就雙眼望著婢女遠去的身影不動了。
田雨默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哀痛萬分。
她想去幫忙,但眼前像是有個玻璃罩的東西擋著她不能前行。
此時天牢里只剩下那位朝陽公主坐在牆角邊抱著雙腿的哭聲,像從睡夢醒的小孩子,望著母親的遺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女皇就這樣被她的女兒殺死了,田雨默直看到她的眼睛一動不動了,才跑出去追那個婢女。
婢女小玉奔得飛快,幾乎是一直飛著跑到眾皇子所居住的房前,想也沒想就奔了進去。
然而在她剛跑進去五分鐘沒到,田雨默就看到有一眾隊伍也緊隨其後進去了。
婢女小玉看到眾皇子就拿出手上的暗紋手鐲說道:「快走」
眾皇子先是一愣,隨後看到暗紋手鐲,才相互對看一眼,同聲說道:「快走」。
一共有三位皇子,看年紀都還未成年,最大一個,看起來也就有十二三歲。
幾人快速出了房門,就奔向最後面一排的房屋。
走到最後的一間,才一腳踹開房門跑了進去。
這裡竟是一處卧房,幾人來到一個床下,掀開床板就乎乎地往下跳。
原來裡面竟是一個暗洞,田雨默在邊上看著,只覺得裡面黑乎乎的一片,好不陰森。
最後下去的一個皇子說道:「大哥還不知道呢?」
婢女小玉馬上回道:「你們快走,我去通知」
說完也不等眾皇子們說什麼,在最後一個皇子跳下去,她幫忙蓋好床板,就從窗子直接飛走了。
然而在婢女前腳剛走,那一眾軍隊就闖了進來,那也沒去,直接掀開床板就都呼呼的進去了。
田雨默看到這心裡冰冷一片,想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