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爸爸手心裡的小公主】

【你是爸爸手心裡的小公主】

「福嬸怎麼了?!」顧樂樂驚訝地問道。

田泉陽目光依舊淡然,「剛說了,死了。」

他冷冷地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廚房,去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顧樂樂站在原地呆愣著,腦袋嗡嗡直響,依舊不甘相信田泉陽剛才所說的事。

「樂樂,別想那麼多,回了東城再說。」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

關於福嬸對與顧樂樂來說,等於奶奶。

小時候,顧老責怪她的時候,都是福嬸出來幫她說好壞的。從小到大,她也是吃著福嬸做的飯長大的。

福嬸現在也有八十幾歲,這樣高齡的她,顧樂樂以為她還可以多活幾年的。

沒想到,離別來得那麼快。

沒有一點的耽擱,他們坐上回東城的飛機后,等飛機一到東城,就直接去醫院。

醫院裡,福嬸的遺體放在太平間,醫生告訴他們,福嬸是不小心摔倒,撞到後腦勺當場死亡。

老人總是受不得一點的磕磕絆絆。

在見到福嬸的遺體之後,顧樂樂就不可抑制地哭了出來。

蕭冷安慰著她,田泉陽已經開始籌辦葬禮,安排葬禮和火化的時間。

在醫院停留的時間並不長,約摸一個小時后,顧樂樂就跟蕭冷回去顧家老宅。

還沒進家門,就聽到肉包嬉笑的聲音。

走進屋,看到肉包正在院子里和林郁歡踢足球,肉嘟嘟的他追著足球滿屋子跑。

林郁歡見到他們回來,停下了和肉包玩的舉動。

「回來了,累嗎?」林郁歡問道。

跟福嬸有點感情的她,對福嬸的離去同樣悲傷。

肉包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蕭冷和顧樂樂,開心地跑了過去。

「爸爸!媽媽!」他一把抱住顧樂樂的大腿,「媽媽,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去了那麼久?包包好想你啊。」

肉包癟起小嘴訴說起自己的委屈,顧樂樂蹲下身子想將他抱起,卻發現一段時間不見,肉包好像又長胖了,她好像抱不起……

「媽媽,奶奶生病了,我們快點去醫院看奶奶吧。」想起了重要事情的肉包,牽起顧樂樂的手往門外走去。

聽到福嬸的名字,顧樂樂鼻子又再次一酸。

「包包,爸爸剛才和媽媽去醫院看奶奶剛回來,奶奶沒事,只是今天回不來了。」蕭冷走過去,牽住他的手道。

聽到奶奶不回來,肉包委屈地嘟起嘴巴。

「那包包今晚怎麼睡覺?不跟奶奶睡,包包睡不著。」

「包包今晚跟爸爸睡好不?」

肉包為難地看著蕭冷,雖然蕭冷是爸爸,可是從小就跟福嬸一起睡的肉包,還是很難去答應蕭冷這個要求。

最後,在蕭冷的努力勸誘下,肉包才終於答應了這個提議。

把肉包哄好之後,林郁歡就告訴了顧樂樂和蕭冷,福嬸的事。

在蕭冷去法國之前,他就拜託林郁歡來照看肉包,送肉包上下學。今天早上林郁歡一如既往地來接肉包上幼兒園。

以往來都福嬸給她開門的,這次敲了半天的門福嬸都沒來開門,林郁歡就拿出備用鑰匙開門,誰知道在廚房看到倒在血泊的福嬸。福嬸的身體早就涼了,即便如此林郁歡還是打了120,讓救護車帶走福嬸后,自己就在家裡安慰肉包,再給蕭冷打電話。

給蕭冷打去的電話,接的人卻是田泉陽。

田泉陽說:「蕭冷正在忙,有什麼急事可以先跟我說,我一會幫你去傳達。」

自從聽裘雅說田泉陽搶了樂樂的股份后,林郁歡對田泉陽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再加上討厭。

可福嬸的事不能拖,何況田泉陽也知道福嬸,就將福嬸走了的事告訴了他。

然後,今天顧樂樂和蕭冷就回來了。

福嬸沒子沒女,葬禮就由顧樂樂他們替她辦,在葬禮的那天,顧清滿也來了。

福嬸從年輕開始就一直在顧家,見證了顧樂樂從嬰兒到長大成人,也見證了顧清滿從嬰兒長大成人。

從聽到福嬸走的消息,他也回了東城。

這是,顧樂樂從知道自己體內的心臟是田茵之後,與顧清滿的第一次見面。

看著這樣的顧清滿,她總有一股愧疚感,讓她在顧清滿的面前抬不起頭。

也幸好,葬禮忙,顧清滿沒有察覺到她的愧疚。

葬禮忙碌了一天,等天黑的時候,所有的人才回到顧家老宅。

沒去參加葬禮的肉包,在家裡由林郁歡陪著,見到這麼多人湧進家裡,他害怕地躲在林郁歡的身後,看到顧樂樂的時候,他喊了一句媽媽,跑了過去。

他的一句媽媽,讓顧清滿一怔,瞪大著眼詫異地看著他。

蕭冷蹲下身子,將肉包抱起,「包包,吃晚飯沒?」

「歡歡阿姨帶我吃過了,爸爸,你和媽媽吃飯了沒?」

「沒呢,我們出去買吃的回來好不?」

「好!」

不知道蕭冷心裡想的是什麼,居然將肉包帶了出去。

聰明的林郁歡似乎也察覺到什麼,說了句有事先走,就跟著蕭冷的身後離開的顧家老宅。

顧家老宅里,現在就剩顧清滿,顧樂樂,顧亞伯,田泉陽四個人。

沒人說話,氣氛安靜地有些詭異。

「小公主,那孩子是誰?」顧清滿問出了剛才嚇他一跳的肉包。

「那孩子叫包包,是福嬸在門口撿來的孩子。可能是因為一個老人在無聊,就把自己養了這個孩子。我和蕭冷回來的時候,他以為我們是他爸媽,見他小也就不想打擊他,就和蕭冷商量收養了他。」

顧樂樂乖乖地坦白從寬,顧清滿悠悠地嘆了口氣,道:「我剛才被嚇到了。」

「小公主,我其實一直以來都把你當小孩子,只是沒想到你24,不對,快25了,也是時候該當人家媽媽的時候。說實話,我也有點想抱孫子了。」顧清滿惆悵地說道。

顧樂樂尷尬地抿緊唇不說話,她的感情線那麼亂,給顧先生生個孫子這麼重大的任務都不知道啥時候能實現?

「不過,在那之前,小公主,泉陽你們是不是該回答我,你們在法國悄悄結婚的事?」

果然這事也是瞞不了顧清滿,只是在這件事上,顧樂樂也不好開口。

她抬頭看向田泉陽,這事只有田泉陽開口才行,只是看他抿著唇,什麼都不說的樣子,顧樂樂想也是沒戲了。

顧清滿的問話得不到回答,他臉色一沉,道:「不管,你們倆是以什麼樣的理由結婚?明天去給我把這個婚離了。」

「顧先生……」

「小公主,不要想出任何的辯詞,我不同意你們的結婚,就算泉陽是茵茵收養的養子,在法律上你們還是兄妹關係,哥哥和妹妹結婚,這樣的事我絕對不允許。」顧清滿態度堅決地打斷顧樂樂的話。

不能說話的她,只好看向田泉陽。

「滿叔,媽是一直以來都贊同我的和樂樂結婚的,我和樂樂結婚,只不過是圓了媽的遺願。」田泉陽淡淡地說道,絲毫不懼畏顧清滿威嚴的視線。

「什麼叫媽的遺願?」顧清滿冷冷地道,「且不說你們兩人之間的法律上的關係,再說你們倆之前的感情。我年紀雖然大,但是我眼睛不瞎,你們之前的喜歡我難道看不出來嗎?小公主喜歡誰我看不出來嗎?」

顧清滿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田泉陽抿著唇不說話,只是他的臉色很難看。

「你們現在什麼也不用說,明天就把這婚給我離了。」顧清滿的態度很堅決。

田泉陽搖頭拒絕,「滿叔,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跟樂樂離婚的。」

田泉陽的堅持引起了顧清滿的不滿,他雙眸露著怒意,「泉陽,我是看在茵茵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計較那麼多。你的助理蘇黎安都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股份被你搶走了,無所謂。你要將千媚買給魅華,也無所謂。有我在,在你這隻白眼狼身上奪回千媚也不是件難事!」

田泉陽的臉色一變,他低下頭,失神地低喃道:「黎安,告訴您的嗎?」

「不管你答不答應,這婚你都必須要離,小公主,你跟我過來一下。」

顧清滿的霸氣發話讓田泉陽沒有一點反駁的機會,顧樂樂聽到召喚跟著顧清滿來到書房。

「顧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小公主,你喜歡的人是蕭冷嗎?」

沒想到會問出這個問題,顧樂樂一愣。

顧清滿寬容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害怕,爸爸比你媽明事理,不會強迫你去嫁誰。你是爸爸手心裡的小公主,只要你高興,不管什麼事爸爸都支持你。」

「顧先生。」

「喊爸爸。」顧清滿板著臉嚴肅地說道。

剛才還說出那麼寵人的話,現在就擺出這樣一張嚴肅的臉,鬧的是哪樣?

顧樂樂噗嗤地笑了出來。

顧清滿伸出手,抱住她,「小公主,不要聽泉陽說的。你不知道,當我點頭同意答應茵茵把心臟給你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了我這輩子從沒看過的笑容。她是真的愛你,用著生命去愛你。而且,你媽本來就有腦癌,就算治療也不過兩年左右的時間,但她把心臟給了你,你可以活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如果拿這個按生意來算,只賺不賠,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壓力,好好活著,快樂活著。」

「顧先生。」她哽咽著聲音抱住顧清滿,將頭埋進他的肩膀上。

「小公主,你什麼都不用去想那麼多,做了你那麼多年的爸爸,也是時候該為你做點事。雖然不能像你媽媽那麼偉大,但至少泉陽這事上我能幫你,你就安心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爸爸,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對不起你的,是我們,從來沒做好父母該做的事,只是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怨,好對不起的,過好現下的日子就好了。」

顧樂樂拚命地點頭。

那麼多年,她都在怨父母對她的不理不睬。可是,這一刻讓她知道,她其實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兒,只是,她自己一直不知道。

有要是要忙的顧清滿,沒有在顧家老宅停留太久。

臨走時,他再次向顧樂樂保證,一定會讓田泉陽答應把這個婚給離了才離去。

也不知道蕭冷到底帶著肉包去買什麼,這會還沒回來。

空蕩蕩的顧家老宅里,只剩她和田泉陽。

田泉陽在玩著手機,之前沒注意到,今天這麼認真一看,發現他好像又瘦了不少。

「陽哥。」她小聲地喊道,想說點,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和田泉陽的關係搞得太僵了,只是說句話,便尷尬無比。

「樂樂,我不會離婚的。不管什麼誰說什麼,我都不會離婚的。」

沒想到就算顧清滿說了那樣的話,田泉陽還是這麼固執著自己的意見。

田泉陽也沒了想和她再交談下去的念頭,起身離開了座位,回房間去。

沒過一會,蕭冷終於帶著肉包回來了。

蕭冷提著一大袋的吃的回來,說吃飽的肉包,手裡還拿著個雞腿。

「久等了。」蕭冷將兩袋吃的放在桌面上,「餓了嗎?」

顧樂樂早就餓了,再加上哭過,就更餓了。

「你們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包包聞到香味闖進人家的廚房裡去,害我找他找了好久。」蕭冷責怪地看向肉包。

啃著雞腿的肉包,繼續無憂無慮地啃著雞腿,對與蕭冷的責怪沒一絲的愧疚。

這個吃貨,活該他長這麼胖。

「哭過了?」

她的眼眶還紅著,任誰一眼都可以看得出來是哭過。

在蕭冷的面前也沒什麼好隱瞞,她乖乖地點了點頭。

「滿叔跟你說什麼了嗎?」

「顧先生喊陽哥跟我離婚。」

蕭冷微微一怔,有些意想不到,顧清滿居然知道他們結婚的事。田泉陽將這個消息隱藏地很好,要不是因為在千媚工作的裘雅來告知,他也不知道他們在法國結婚的事。

「蕭冷,我現在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說著她的聲音又有了些哽咽。

「我也幸福,我也幸福。」肉包開心地舉起手說道。

瞧他這積極的樣子,「你知道什麼叫幸福嗎?」

「知道,今天老師在課上有教,幸福是件開心的事,我現在很開心,所以我也很幸福。」

小孩子的思想就是單純,但也確實沒錯,開心就是幸福。

「我去叫陽哥來吃飯吧,他今天也一整天沒吃飯了。」想起田泉陽那消瘦的快看到骨頭的樣子,顧樂樂還是去叫他一起吃飯。

來到田泉陽的門前,正準備敲門,發現門沒鎖,她輕輕地推開門。

田泉陽正坐在床上,他挽起了衣袖,拿著一支針管插進自己的血管里,將針管里的東西慢慢地注入進身體,等針管空了,他拔掉針管,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坐在那,神魂丟失。

「陽哥,你這是在做什麼?!」顧樂樂大聲地喊道。

她氣憤地走過去,在田泉陽光潔的手腕上有著一個又一個的針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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