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是你,還是別人
我目光望向那兩個人,顧正城和顧傾城面色如常,表情淡定從容,根本看不出絲毫異常。
又瞧了瞧顧正城,也是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情,彷彿剛才那個忠叔說的不是他本人一樣。果真都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臉皮一個比一個厚。
大家交談了一會兒,就停止私語,紛紛側目看向顧正城,等著他給大家一個解釋。
顧正城見大家安靜了下來,正色道:「忠叔此言差矣。我們三兄弟無論何時都非常團結。畢竟金城是老爺子一手創造出來的,凝結了他畢生的心血,我們又怎麼會讓他老人家的辛苦白白付之東流?忠叔為什麼不說這些負面新聞是競爭對手在刻意為之呢?當時和我們搶奪西城片區舊城改造權的有大地房產和天陽置業等幾家畢竟有實力的房產公司,他們都有可能在背後操縱。畢竟金城要是出了事,鬧到一發不可收拾時,得利的是他們。」
與會人員仔細考慮了一番,又覺得顧正城說得也很有道理,個個都點頭附和。
忠叔見狀捂著嘴咳嗽了一聲說:「罷了,不管這件事是誰操縱的。希望你們都能好好處理,給我們這些股東們一個滿意的答覆。」說完就坐了下來。
顧正城頷首一笑說:「那是自然!」
大概彼此都不想弄得太難看,在場的人隨即一笑瞭然,又恢復了正常,開始商討集團的其他事情。
會議結束后,顧氏三兄弟又去小會議室開會,我則去了顧傾城的21樓總經理辦公室呆著,等他回來。
坐到大班椅上,看著面前放著的寥寥幾份文件,比先前堆積如山的案牘,果真少了太多太多,怪不得每天都能按時回家。
顧傾城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裡肯定會不舒服吧?
隨手摸起來一個文件剛要仔細看時。突然傳來敲門聲,我應了聲:「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顧天煦。他邁開長腿閑閑的走到桌前。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揚起一邊唇角笑著說:「小希,好久不見,你還像以前一樣漂亮。」
我盯著他嘴角露出的那兩個酒窩,嗔道:「剛才在會議室里,見你性子比以前沉穩內斂了許多,剛要誇誇你來著,結果一開口就暴露了你這玩世不恭的本性。話說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閑來找我?」自從顧正城上任董事長之後,就把顧天煦由先前的閑職,弄到了集團副總的重要位置。
顧天煦意有所指的笑道:「彼此,彼此,小嬸一個女流之輩都要參與集團政事了。我這個新上任的董事長之子,也應該做點正事了。」
我笑著回道:「確實。恭喜你啊,董事長之子,終於揚眉吐氣了對嗎?」
顧天煦皮笑肉不笑的說:「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爸的,現在只不過是實至名歸罷了。」
我心裡一百個不服氣,但面上依舊笑道:「好一個實至名歸。只是自古以來,都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希望大哥能好好守住這得來不易的位置。爭取多多連任幾年,到時再把這個位子世襲給你,然後再傳給你的兒子,那時候才叫真的揚眉吐氣。」
顧天煦自然能聽出我話中的意思,突然轉移話題道:「你不覺得西城強拆事件有古怪嗎?仔細一推敲,簡直疑點重重。據我所知,當時片區內其他的住戶都搬遷了,就僅剩下這一處釘子戶。圍投私巴。
死的那人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傷的是他兒子。據我爸手下的人說,兒子的胃口很大,既要同面積的房產賠償,還要一筆金額不小的賠償金,遠遠超出了給其他住戶的賠償費。僵持了許久,最後公司不願再拖了,就勉強滿足了他們的條件,他們也答應搬出去了。
可是為什麼已經開始動工拆遷了,這兩人卻又出爾反爾,突然出現在舊房裡?工地是被層層圍住的,如果這兩人強行闖入的話,工作人員肯定能發現。你說,他們兩人是如何偷偷溜進去的?捨命故意製造出這一事端是巧合,還是被人許以重金誘使?」
我自然知道他是來套話的,略一沉思,避而不答,笑著問道:「老人死,兒子傷對嗎?工地現場很吵鬧,到底是誰發現這兩人在舊房裡的?」
「兒子。」顧天煦答。
「這不就對了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可以去問問那個受傷的兒子啊。在這裡問我,問到猴年馬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說。
顧天煦說:「他兒子拒不回答。我覺得應該是被人許以重金,誘使他倆人故意把事態擴大。畢竟事態擴大了,兒子既能得了他爹的人命賠償費,還能得了那個唆使人許諾的重金。」
我說:「會不會是意外?畢竟誰會把自己的命搭上?命都沒了,要再多的錢有什麼用?」
顧天煦說:「這不難猜,八十多歲的人,讓他活也活不了幾年了,既然這父子倆這麼貪財,被人誘使,倒也能說得通,何況下面還有個二、三十歲的孫子急需用錢。」
我說:「你倒得查得清楚。不過,也不對啊,兒子應該才五、六十歲吧?還能活幾十年呢,怎麼也會捨出一條命來?」
顧天煦說:「我覺得兒子肯定是陪著父親,把他送進要拆遷的舊房。至於兒子為什麼會受傷,應該是躲在一邊看著父親受死時,突然良心發現,想進去救他父親,所以才會受傷的吧?艾希,這些都不是關鍵,問題的重心是誘使這父子倆的人到底是誰?他究竟有何居心?」話音剛落,那雙桃花眼就使勁盯著我的臉,估計是想觀察我的表情有沒有異常?
顧傾城在公司里做的事情,從來都不告訴我,我心虛個啥啊。況且我堅信,顧傾城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何況還要搭上人命?
最大的可能就是顧立城也坐不住了,開始放大招,或者像顧老大說的那樣,是競爭對手在興風作雨?
顧天煦見我眉頭緊鎖不答話,就問:「你是不是也在懷疑……」
話說到一半,顧傾城推門進來了。
顧天煦立馬站起身笑得分外好看的走向顧傾城說道:「小叔,你和我爸還有二叔商量完事了?我剛才和小嬸說了會閑話。既然你來了,我就走了啊,艾希回聊。」說完朝我揮了揮手推門出去了。
顧傾城坐到椅子上后,示意我坐到他腿上,低頭問我:「你倆聊什麼了?聊了這麼長時間。」
我看著他正色問道:「西城拆遷死人事件,不是你主使的吧?」邊說兩隻眼睛邊緊緊的盯著他。
顧傾城那張清俊的臉上,依舊無任何異常,唇角微揚的笑著說道:「自從老爺子去世后,集團內部就越發不太平了。我上次把董事長之位輕易讓出去,就是不想攙和其中,現在又怎麼會平白插手導這樣一齣戲,故意落人把柄?」
「不是你就好。」我鬆了口氣:「我不想你的雙手沾滿血腥。」
顧傾城面色微微沉了沉,沒說話,順手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翻閱起來。
我起身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拉開窗帘,看著下面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由於樓層太高的原因,路上的人和車都顯得那樣渺小。
我正愣著神呢,顧傾城突然開口說道:「趙文江如果死了,算不算沾了血腥?」
「趙文江?」我順嘴接道:「他死有餘辜!」
「好的,我知道了!」顧傾城說。
我一驚,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改口道:「你不要動手殺他,讓他老死在監獄里吧,反正是無期徒刑。」
「嗯。」顧傾城淡淡的應了聲,便不再說話。
……
西城拆遷事件還沒處理妥當呢,顧正城人就住進了醫院,強拆事件就由顧立城接手處理了。
我和顧傾城去霖城人民醫院看望顧老大,走到他住的VIP病房,剛要敲門進入時,聽到裡面傳來顧老大呵斥的聲音:「滾,你滾出去,做了這種骯髒事,你還有臉來見我?」話音剛落,傳出摔東西的聲音,以及女人抽抽搭搭的哭泣聲。
我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剛想離開時,門突然被從裡面推開了,一個女人捂著臉哭著向外跑去,看那身形和背影,十有八九是顧正城最寵愛的那個情婦李蕊。
我和顧傾城推門進去,看到顧老大躺在病床上氣喘吁吁,果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不能輕易動怒。
地上是摔碎的杯子和流出來的茶水,我打電話叫人來收拾,掛電話后,把拿來的百合花放到花瓶里插好。
顧傾城把手裡的禮盒放到桌子上,就坐到顧老大床邊的椅子上同他說話,安慰他:「身體要緊,大哥,你不要太生氣,氣壞了身子怎麼辦?公司里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你去處理。」
顧正城緩了許久,臉色才恢復如常的說道:「讓三弟見笑了。」
我在一邊看著這兩兄弟噓寒問暖,「情深義重」,心裡直想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感情得有多好呢。
兩人客氣完后,又說了一會兒公司的事,見顧正城臉上露出疲倦之色后,顧傾城起身說道:「大哥,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說完示意我和他一起離開。
出門后,我問他:「顧老大,這是怎麼了?上次股東會議見到時還好好的,這才過去沒多久為什麼就住院了?他剛才幹嘛要罵那個李蕊?你不是說他很寵那個女人嗎?」
顧傾城笑了笑,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我。
原來,事情果真出在這個李蕊身上。
前些天,顧正城因公出差,在異地處理好事情后提前回到霖城,剛下飛機就讓助理送他去李蕊住的別墅白鷺苑。老傢伙一時心血來潮,學年輕人想給小情人一個驚喜,悄悄把門打開,可她卻給了他一個驚嚇,緊閉的卧室里傳來李蕊和一個男人正行苟且之事的聲音。那叫聲太銷魂,估計場面也很驚艷,顧正城一股怒火直往頭上沖,想殺了那男人的心都有。
按說叫幾個人來把男人狠狠教訓一頓更好,可顧正城這人好面子,出了醜事不想聲張,更不想讓下屬知道。看了看四周,拿了把椅子悄悄推門,狠狠的打向那個男人,那男人挨打后立馬反抗,兩個男人便扭打起來。可顧正城畢竟六十多歲了,體力哪比得上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來二去,最後反而被那個男人打暈了,頭部受到重擊,人也昏迷不醒。
他的助理把顧正城送去白鷺苑后,回家的路上,接到秘書電話說公司有急事,讓顧正城馬上回去開會。助理立馬給顧正城打電話,電話卻沒人接,助理覺得異常,就匆匆返回白鷺苑,按密碼開門后發現顧正城暈倒在地上,急忙把人送去了醫院。
經過醫院最出色的主任醫師奮力搶救后,過了許久才慢慢蘇醒過來。原來顧正城身上不僅有皮肉傷,頭部還受到了輕微腦震蕩,腦子裡也有少量充血。幸好助理髮現得比較早,如果搶救不及時的話,人即使被救過來,也會變得痴獃或者半身不遂,甚至有生命危險。
「顧正城的命可真夠大的,不過這種毛病,我聽說即便搶救過來了,也得留院好好觀察,並且以後也不能再生氣了對嗎?只是為什麼當時李蕊不把顧正城送到醫院?而要助理送?房間里對李蕊行不軌之事的那個男人是誰?竟然會這麼大膽?還有,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這樣詳細?」我一連串的疑問。
「是的,大哥以後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李蕊全程一直在不清醒的狀態下,連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又怎麼能把顧正城送到醫院去?至於別墅里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可以猜一猜,猜出來了,自然也就明白我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了。」顧傾城故意賣起了關子。
我突然想起他前幾天說的話,立馬回道:「噢,我懂了,是李蕊的那個有弱點的前男友周強對嗎?如果沒有內應的話,他不會把時間卡得那麼准。只是你不怕顧老大會猜到事情是你做的?還有,那個周強會不會中途出賣你?看你方才在病房裡,對你大哥噓寒問暖的那模樣,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裝的,演技真好,佩服。」我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顧傾城發動車子,笑著說道:「放心,大哥不會懷疑到我身上的,一是因為這不是我的行事風格,二是因為他家裡有個善妒的夫人。大嫂比我更具備作案的動機,這也是她的慣常做法,大嫂以前曾用這招對付過大哥的好幾個女人。至於那個周強嘛,我手裡的棋子,一向都聽話的很。即使不聽話,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聽話。」
「嗯。」我贊同的說道:「你這種方法老套,但是簡單有效。用來對付你大哥,要比西城強拆事件花費少,且見效快,還不會危害到集團的聲譽。只是,這次你為什麼不顧念兄弟之情了?」
顧傾城面色微沉的說:「他既然不仁,那麼我也就不義了。」
「我還有個疑問,你把你大哥私自挪用集團款項的證據早就交給你二哥了,可顧立城為何卻遲遲不動?難道兩人是一丘之貉?」我問道。
「我派人把歷年的賬本仔細查了,二哥先前也有挪用公款之事,不過他沒多久就填上了。估計不想從這方面下手,是怕大哥會反咬一口。」顧傾城說。
我小心翼翼的問:「你呢?你把柄多不?有沒有被他們捏住?」
顧傾城半真半假的笑著說:「我最大的把柄就是你,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
……
剛從醫院探望顧正城回來沒幾日,程梅同志又住了進去。
原來她老人家在衛生間洗澡時,由於地太滑,一不小心把腿摔成輕微骨折了。
我給她也在霖城人民醫院開了個VIP病房,正好和顧正城住在同一樓層,中間隔著四個病房。
住院后,老程同志吃醫院的飯吃膩了,嘴裡覺得寡淡,想吃點有味的,就安排我去給她買點兒甜品吃。
等我去醫院附近的甜品店,買好步行回到醫院時,在通往VIP病房的路上,看到一個神情窘迫的老太太抱住一個年輕女人的腿在苦苦哀求著什麼。
那個穿著打扮精緻而時髦的女人,我認識,正是顧媛媛,只是糾纏她的那老太太是誰呢?覺得有些面熟。
待細細一看,原來是趙文江的媽,我立馬往後退了退,退到了一輛車子後面,想看看這倆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趙文江的媽一張干灼的嘴,不停的對顧媛媛說:「媛媛,你想辦法救救文江吧,你再不出手,他就要死在裡面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便何況他還是孩子的爸爸,你就忍心見死不救嗎?求求你了,媛媛,你就救救文江吧!你的大恩大德,我們老趙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還沒說完,就嗚嗚嗚的哭起來。
我看著趙文江媽媽的模樣,暗自感嘆她現在的變化好大,這才多久的功夫怎麼就老成這副樣子了?原先燙成精緻小卷的頭髮已經變得灰白且邋遢,臉上的皺紋也深了許多,雙目渾濁無神,臉上老淚縱橫,身上的衣服穿得也不如以前那樣講究,再也沒有了當年那副精明強勢的模樣。
顧媛媛起先面無表情,兩隻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任由趙文江的媽媽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腿。
忍了一會兒,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跟他早就離婚了,婚都離了,我幹嘛還要救他?你再求一百遍,也沒有用的,我還是那兩個字,不救!如果當初他顧念一點夫妻之情,就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白白欺騙了我這麼多年,我這人生平最恨被人欺騙!現在讓他留著一條命苟延殘喘,已經很看得起他了。至於孩子,你弄清楚了,我的孩子姓顧,不姓趙,你就別在這兒亂攀關係了!再說了,趙文江淪落到如今這地步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怨得了誰?!」
說完用力甩開她的胳膊往病房方向走去。
趙文江的媽媽急忙又追了上去,顧媛媛生氣的一把推開她,老太太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
顧媛媛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從側邊過來一個瘦而高的男人,領著個小女孩朝她迎去,邊走邊笑著問她:「媛媛,纏住你的那個老人家是誰?怎麼惹你這麼不高興了?」
顧媛媛頭也不回的說道:「不認識,一個要飯的叫花子而已,不用搭理她。」聲音裡面滿滿的厭惡。
趙文江,果真應了那句老話,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我看了看手中的甜品,再不拿給老程吃,估計她老人家又該嘮叨我了,於是腳步匆匆的往病房方向走。
經過趙文江的媽媽身邊時,她竟然一眼就認出我來了,一把抱住我的腿說道:「艾希,你是小艾對嗎?你能幫忙救文江出來嗎?求求你了!」
我皺著眉頭看向她,除了無語,還是無語,這人當年是如何百般嘲笑我和我家人的,難道現在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我用力抽出我的腿,彎下腰盯著她那張蒼老憔悴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阿姨,你是不是求錯人了?別說我救不了趙文江,就是能救,我也不會救他的。您大概記性不太好,或者不知道內情,他之所以被判無期徒刑,不只因為貪污,還因為捅過我一刀,那刀差點要了我的命。直到現在,我的刀口遇到天氣不好時還會隱隱作痛!對了,他也捅了別人一刀,你引以為傲的兒子其實就是個殺人犯!」
趙文江的媽媽自知理虧,閃爍其辭的說道:「我們家文江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傷你?這中間肯定有誤會。只要你能救他出來,讓他日後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沒鬧出人命,文江就不算殺人犯。」聽聽,這強詞奪理的性情和趙文江可真像。
「不好意思,阿姨,我不需要人給我做牛做馬,請您讓開好嗎?有這閑功夫,您不如多去陪陪趙文江,畢竟以後見一面就少一面了。」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向我媽病房走去。
見到老程同志后后,我把手中的包裝袋遞給她。
她笑眯眯的一把接過去,就伸手拿了吃,吃得倍兒開心,邊吃邊說:「這栗子糕真好吃,那榴槤酥好酥,小希,你明天再去給我買哈。來,你也吃一塊。」說完,拿了一塊塞到我嘴裡。
我吃著甜甜的糕點,看著老程那副樂呵呵的模樣,忍俊不禁,我媽這人就是容易滿足,給點兒好吃的,連腿上的疼痛都忘了。
陪了她半天,看天色已晚,我提出要給她守夜,她老人家非讓我回去好好休息,說讓我弟來守就好。
我拗不過她,只好回到家裡。
到家后,顧傾城早就回來了,正坐在二樓的沙發上看報紙呢。
抬頭看到我,示意我去他身邊坐。
我走過去,騎坐到他腿上,雙手攬住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笑著問道:「顧正城最近一直在醫院,即便以後出院了,也不能太過操勞。那麼,公司里現在是誰在主持大局呢?是你,還是別人?」
顧傾城把報紙放下,笑著說:「是我二哥顧立城,董事會委任他做代董事長這一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