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這一生，有子，有你，足矣！
程怡的臉別過去，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顯然沒想到董旭如此執拗，「我不知道！」
「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轉過頭，重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有些縹緲，「我不知道我了不了解你，但我知道，我們不適合。」
「程怡，我只告訴你一次，你聽好了，我不喜歡秦晴，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喜歡受人擺弄，就算我喜歡你，你也不能仗著這份喜歡左右我的決定，你這輩子都無法和南山在一起，與其這樣，倒不如是我，我認識你的時間夠長，彼此夠熟悉，甚至，我比他更愛你，嗯？」
程怡倒是頭一次見到董旭有這樣口齒伶俐，思路清晰的時候，他說的沒錯，他的感情不是別人能左右的。
他要和誰在一起那是他的事，只是，他要選她，她也是當事人，她有拒絕的權利，只是看著這樣的董旭，她居然，他媽的不忍心了。
她一直知道，她並不討厭董旭，知道董旭出事的時候，她比誰都著急，如果董旭真的醒不過來，她可能會恨自己一輩子，居然在他出事前跑去跟他離婚。
可她也知道自己還沒有放下許南山，她怕自己模稜兩可的感情傷害了董旭，董旭也同樣是這個世界上她不願意傷害的人。
「董旭」程怡這聲董旭叫的有些猶豫，完全是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的唇印在她的臉頰上，低啞模糊的嗓音，但緩慢的一字一句也足夠她聽清楚所有的音節，「你喝了酒，腦子可能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再說一次，程怡，我認定了你，這輩子你就走不掉了。除非有一天許南山回頭找你，但我想這輩子不大可能，你還是我的，明白？」
程怡有些飄飄然，不管多大年齡的女人，被男人這樣表白的時候大腦都會不聽使喚，程怡覺得自己剛才挺清醒的，但這個時候，她真不確定，她能做出什麼正確的決定了，想了想，回答，「我想回家了。」
「這才乖！」董旭拍拍程怡巴掌大的小臉，笑了笑，很是滿意。
程怡看著車子駛向和程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尼瑪，他這是耳朵聾了，她說的是回她家，這個男人住了躺醫院回來，成精了都。
程怡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眼睛大而澄凈，因為她一直在部隊，又被程家保護的夠好，三十歲的女人，眼中的澄凈和年齡有些不符，「我說的是回我家。」
董旭捏捏她的下巴，低低的笑，「我的就是你的，一樣，春明，車子開快點，太太累了！」
她眉頭皺了皺，好像很苦惱的表情，還沒說完話就被男人用唇狠狠的堵住了。
他既然活著，就不會把自己的女人再交給任何人。
程怡安靜了下來，徹底安靜了，可能真的太累了，再加上喝了酒，車子一走，睡的死死的。
程怡喝完酒倒是沒什麼不良嗜好，不吵不鬧的，找張床躺下就睡。
第二天程怡醒來，董旭躺在一旁，洗了澡，衣服也換過了，程怡在努力思考，自己為什麼在這裡，雖然喝醉了，但還不至於斷片，慢慢的想起來了。
想要起身的時候董旭醒了，看著她笑了笑，笑容燦爛，沒有初醒的惺忪感，「早！」
「早！」程怡正視他的眼睛，溫溫靜靜的綻放笑顏。
「董旭，昨晚我說了什麼？」
「就說覺得我不錯，想試試！」
「是嗎？我覺得你現在很自戀！」
男人勾了勾唇，「你忘了，昨晚是你主動吻我？若不是我身體不適，估計要被你非禮了去。」
「別鬧，我說正經的！」程怡的表情很是正經，「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不過，若是有一天，你很難忍受這樣的程怡，一定要告訴我，我不希望你痛苦，也許，有一天我會愛上你，但我不知道那需要多久！」她柔軟的身體靠著他，聲音很清晰，「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了。」
董旭抬手捏著她柔軟下巴，低低沉沉的道，「你說話要算話。」
「這個自然。」她抿著唇靜靜的道，眼眸黑白分明，「不過，我說的那個條件，你一定要先答應我。」
「好，不過，我想你等不到那一天。」董旭深深的看著她。
程怡和董旭和好，過年許家鬧騰的厲害，直到蘇悠然胎兒過了三個月，這四個人才有時間聚到一起吃了個飯。
悠然工作室想拍一部軍旅的電影，這個題材算是冷門，小熒幕上不少，但大熒幕爆的並不多，悠然想試試，這方面程怡自然是行家，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兩個男人被扔一邊，程怡和悠然聊的火熱，許南山和董旭臉色都有點不好了，怎麼感覺最近這兩個女人的感情越來越好，有蕾絲邊的嫌疑。把他們兩個大老爺們甩一邊了。
飯後，從電梯里出來，往停車場去的時候，取下墨鏡，睨了身側冷漠的男人一眼，語氣頗涼的道，「人家才兩個才剛剛重和好，正熱戀著呢，你在這兒挑撥什麼勁兒啊。」
見許南山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悠然微抬了下巴，瞪了回去，「你那什麼表情。」
說罷，她又轉而朝程怡笑著，「程怡姐，改天我們兩個再好好商量下這事。」
董旭那個大寫的醋罈子，看程怡面對悠然的時候，表情比起平日，那叫一個明艷，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在程怡心中他比不過許南山他認了，現在這是連許南山的老婆都比不上了？
摟著程怡的腰緊了緊，「拍戲當導演，你做不了，太累！」
「我怎麼做不了，當導演難不成還要命不成，手拿開，一點都不懂溫柔，你是想把我腰捏斷不成！」
悠然素來會察言觀色，自然看得出來這兩夫妻之間的小火花，拉著許南山往前面走了兩步，但是距離不能太遠，所以還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董旭淡淡睨她，不咸不淡的發問，「你在說我不夠溫柔體貼。」
程怡哼唧了一聲，「這個詞跟你有關係嗎？」
「怎麼沒有！我不溫柔體貼，哪次在床上不說話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程怡臉蛋漲得粉紅，惱怒道，「董旭，你要死啊，給我閉嘴？」
董旭側首看了一眼她臉上三分嬌羞七分惱怒的臉蛋，唇上抿唇一層笑，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旁若無人的摟上她的腰，「知道了，是你讓我說的，這會又讓我閉嘴。」
女人連更燙了，看了眼前面西裝襯衫的男人和穿著長裙的女人，瞬間炸毛，「董旭你這個粗蠻人，有沒有羞恥心？」
「這個可以沒有！」
程怡被他氣得語無倫次，瞪他，「等下回去再收拾你！」
「哪裡？床上嗎？」
悠然聽他們對話臉蛋也是有些燒，她拉著許南山加快了腳步，結果鞋子一滑，就往一邊踉蹌了下，幸好身側的男人反應夠快，穩穩的圈著她。
悠然已經好久沒穿高跟鞋了，今天出來，為了搭衣服好看，穿了雙平地的皮鞋，鞋底並不怎麼防滑。
許南山看悠然險些摔倒。嫌棄道，「在公眾場合調一情，有沒有公德心？」
程怡和董旭自然聽到他們的聲音，這會停車場就他們四個人隔得也並不算遠。
悠然忙抓著他的手臂，「沒事，鞋子新買的，有些磨腳，我沒事的。」扯了扯許南山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不然讓他們兩個多不好意思。
許南山停下腳步看看悠然，又看看他裙擺下細細的腳踝，低聲嘆了口氣，打橫把她抱起來。
悠然有些窘迫，低低的道，「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以後還是少出門的好。」
悠然手臂圈著他的脖子。看著男人線條完美的下頷，「你故意的吧。」
許南山聳聳肩，一副你自己猜的表情。
其實他覺得程怡對董旭並非沒有感情，只是，兩樣東西，你對一樣東西花費的時間多了，自然忽視另一樣。
對他們兩個而言，需要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可以是患難見真情，可以是日久生情，也可以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董旭悄悄看了眼程怡的表情，臉有些紅，但看前面兩個人秀恩愛，表情倒是沒有太大反應，貼著程怡的耳邊道，「說說你想怎麼懲罰我？」
「混蛋，不說話會死啊！」程怡被董旭塞進了車子，董旭送她的禮物，問她喜歡什麼車型，程怡說喜歡悍馬，這款是限量版，董旭插了隊，拖了不少關係才買到的。
他以為程怡會喜歡跑車什麼的，誰知道，一個女孩子喜歡這麼大的車型，但其實這輛車在不平坦的道路上開才有優勢，程怡剛開始得手的時候，恨不得天天開著上山兜風，不過，後來董旭陪了她幾次，她才發現在城市裡，這車只適合車震。
兩個人一直沒有舉行婚禮，就這樣耗著，用程怡的話說是彌補她這十年沒有談過戀愛的空窗。
她嘴上沒說，但董旭知道，她心裡還沒安定下來，不過他願意等。
其實他們這樣也結婚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是沒有公布，在別人看來，不那麼名正言順罷了。
悠然孩子出生，程怡專門到醫院看了幾次，看得出她很是喜歡孩子。
「你不打算要孩子嗎？」
「這個，順其自然吧！」其實程怡和董旭雖然沒舉行婚禮，但她是想要個孩子的。
畢竟已經三十一歲了，總是要生個在這個世界上和她有聯繫的人，在這方面，她和董旭都很有默契，不戴套，不吃藥。
也很奇怪，她的身體也算健康吧，董旭就更不必說了，可是這大半年，兩個人從來沒有採取過什麼措施，倒是愣是沒有懷孕，說起來，這或多或少都有些缺憾。
房事頻繁，身子也請了專門的老中醫調養，程怡卻還是遲遲沒有懷孕的跡象，她猜想，自己真的是糟了報應，可能不會有孩子了。
董旭他們家就剩他一個，老董家還指著他傳宗接代呢。
他們的年齡真的是到了該有孩子的時候了。
她有些失落，董旭倒是沒怎麼表現出很在意，只摸著她的腦袋道，「就算沒有孩子，也不打緊，收養一個也不是不行。若是她不喜歡，大不了以後我死在你後面，不會讓你孤獨終老。」
「你傻不傻！」
「你喜歡，我就傻給你看！」
程怡笑，靠在董旭的胸口，晚風拂過，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很舒適，就如同此刻的陽光，讓她只想閉上眼睛好好享受。
他不想給她壓力，程怡明白，董旭這個人是不夠溫柔，但是有些地方真的是對她到了縱容到無法無天的地步，真的和程峰有一比，就連程峰提出將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必須姓程這樣的話就答應了，可這麼多人盼著，這孩子就不來。
年輕的時候。那些情呀愛呀真的是不重要了，程怡發現自己現在見到許南山已經沒有那種要死要活的感覺了，甚至看到他和悠然秀恩愛的時候心也不會疼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程怡其實這段時間一直在B市電影學院導演系學習，董旭為了讓她壓力小些，轉移下注意力，在悠然的搭線下，跟著徐東導演打副手，在劇組幫忙，倒是學了不少東西，空餘的時間她就準備軍旅題材的電影劇本。
程怡是大院子弟，又在部隊多年，由她來親自寫劇本再合適不過，現在就是要怎麼把這些故事，穿成一條線，然後呈現給觀眾。
程怡這個劇本寫了整整一年零八個月，悠然的孩子都會叫爸爸媽媽了，悠然拿到劇本后，很是喜歡，「程怡姐，這個劇本一定會紅的！」
程怡倒是沒有那麼大的雄心壯志，「我只是想記錄下我們的青春！」
口氣淡淡的，帶著釋然。
劇本中，悠然能找到她的影子，許南山的影子，董旭的影子，也許，她真的放下了。
只有放下，才能擁有。
投資的事自然不用她操心，甚至，程怡這個電影劇本一出，很多演員都想演，程怡親自去挑的演員，都是生面孔，北影的學生，只有年輕才有那股子拼勁。
董旭照常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像塊牛皮糖，劇組裡的人也都知道他們的關係，董旭現在B市也是風雲人物，許南山的好兄弟，鼎盛的大股東之一。
董旭本就是軍營出身，對這個地方是有著熟悉感的，倒是能幫得上程怡的忙。
表面上好似風輕雲淡不緊不慢，可是骨子裡卻透著越來越濃厚的霸道跟步步緊逼。
很明顯，董旭從來都是毫不掩飾他對她的勢在必得。
程怡程家大小姐的身份自然大家不知道，圈子裡也從來沒有這麼號人物，像是憑空冒出來似得。
可是董旭的身份卻是人盡皆知，大家都潛意識的覺得，這是有錢人錢多的沒地方花，在捧程怡。
程怡從來也不是一個在意別人眼光的人，愛怎麼猜測怎麼猜測。幾乎所有的心思全都傾注在電影上。
電影正式開拍后，她更是忙得沒有任何的多餘的時間來考慮談情其他的事。
休息的空擋，程怡裹著厚軟的圍巾坐在椅子里，眼睛盯著屏幕，看完后，她蹙著眉頭，問一邊的助理，「副導呢」
「他在那邊給馮凱說戲。」
「幫我請他過來。」
「好的程導。」
沒過一會兒，四十歲的穿著比較隨意的男人拿著手裡的東西走了過來，「程導，什麼事？」
程怡仰起臉，臉上掛著舒適的笑容，「蔡導，我剛剛看了你剛剛拍的那場戲，我記得劇本里不是那麼寫的。」
「劇本里的確不是那麼寫的，但是拍的時候我認為這樣會更好，更何況如今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男友撕胯的戲碼。可以增加矛盾，加大看點。」
程怡垂著眸，手指靈活的把玩著一個道具手槍，看不出她臉上的喜怒。
蔡銘在圈內算是很有資歷的了，但是這麼多年來沒拍出過什麼有影響力的電影，所以熬到這麼大歲數才能在悠然的公司里做一個副導。
這部電影前期籌備都是程怡親力親為的，從演員到道具，場地，就這場地，沒有面子，絕對不可能讓劇組直接進入部隊拍。
其實程怡的想法就是想還原當時的某些場景，開拍前一段時間，李平把他分了下來，給她幫忙，畢竟資歷深，做事很有一套，也熟練，做副導沒有問題。
程怡剛剛有事出去了一趟，讓他盯著，卻沒想到這一會的功夫，戲就被改了。
程怡沒有抹他的面子，畢竟這是悠然公司的人，以後總是要見面的，像是思考了一會兒，程怡才抬頭道，「我不認為這場戲有要改的必要，按照劇本來拍會更好，不管他們是不是喜歡嘉慧，都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壞了兄弟情義，這樣刻意的將抹黑兄弟感情只會破壞整個故事的完整，我寫這個劇本的時候就是想要這麼表達的。」
她的話說的很客氣，但是言辭之間半點沒有商量的意思，她拍這部電影，不是為了嘩眾取寵，迎合觀眾的，況，事實就是那樣。
「下場戲推遲，這一場必須重拍。」
「好的導演不會只是照著劇本來，程導，你沒有經驗所以不懂。」
周圍的人都聽得出來，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掩飾不住的鄙夷泄露了出來。程怡也不在意，她確實沒經驗，再加上，她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脾氣，只是淡笑，「我是沒經驗，不過這場戲包括這個人物沒有被改的必要，這樣拍出來觀眾也不喜歡，戰友間的情義你沒經歷過，並不懂。」
程怡只是想把自己的青春做一個完美的呈現，給過去道別，她沒必要向誰妥協。「程導，你年紀輕輕的還是不要太自負，我怎麼說都拍了這麼多年的電影，我比你清楚觀眾更喜歡什麼，這段就這樣演，最好是男二這個角色在之後的情節里都做一下調整，必須和男主有衝突，這樣才能更吸引觀眾。」
程怡始終沒有打斷他的話，只是手中轉槍的動作沒有停，待他說話，她方眯起眼眸淺笑，語調不變，「不必改，就這樣決定了，副導，麻煩你去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場景。」
程怡脾氣好，但她是一個強勢的人，並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改變初衷，她要拍的是戰友情，從來不是愛情片。
稍微敏感一點的人都能感覺得到，氣氛有些僵持和尷尬。
蔡銘站著沒有動，就這麼看著坐在椅子里的程怡，而程怡只是低著頭看屏幕，好像毫無察覺。
公司的工作人員連忙站了出來打圓場，「那個，蔡導，時間不早了，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這場補完吧。」
「程導，李總來找我擔任這部電影的副導的時候跟我說，你是新人，雖然有才氣，但他讓我在拍攝的過程中多提點你。」
程怡轉著槍的手終於停了下來，但她沒有抬頭，平靜的道，「蔡導，你的意見我考慮過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按我之前的設定更好。」
「程導這樣一意孤行，我們很難繼續合作下去。」
程怡把手裡的資料放到一邊，淡淡的道，「如果副導您認為，我什麼建議都得聽進去才好合作的話，那我想我們的確很難合作。」
蔡銘對她有意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明面上一直顧忌著董旭，畢竟董旭和許南山的關係人盡皆知，悠然是許南山的老婆，都覺得是董旭在砸錢捧她，暗地裡沒少跟人扯七扯八的嘲笑議論她。
這些她也無所謂，反正她一向心大，只要不耽誤正常的拍攝，那些都不重要。
「程導這意思是要我離開劇組~」
蔡銘顯然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不過是個靠著男人的恩寵才有當導演的機會，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還聽不進他的建議，甚至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不就是靠男人嗎？
蔡銘最不屑這些人！
什麼玩意！
「我沒有這樣說，蔡導，我們不過各司其職，既然我是導演，也是這個電影的編劇，我有按著劇本拍的權利，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不要浪費時間，副導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你既然一意孤行，那麼很抱歉，我想我不夠資格提點你，給你當副導。」
「既然蔡導覺得很為難的話。那就沒必要強人所難，等會收工后我會跟製片人說這件事情。」
蔡銘看著她那樣志得意滿的樣子，堆積的不滿一下爆發了出來，心頭怒意肆起，「哼，現在什麼人都敢出來說自己是導演了，不要以為靠著男人就能紅，你敢這樣趕我走，不就是覺得自己是董旭的女人，我告訴你，這個圈子就是被你們這些蛀蟲給弄壞了。」
蔡銘有些鬱郁不得志，當了這麼多年的副導所有的憋屈，全發到程怡身上了。
周圍除了死寂就是抽氣聲，沒人敢上來再勸什麼。
雖然暗地裡大家是有點覺得程怡靠男人，可是誰敢說出來，董旭可不是好惹的，聽說前幾天就把許氏的大公子許伯年給揍了。那許伯年以前多風光啊，可愣是沒敢還手，聽說，就是因為許伯年罵了程怡，這才打起來的。
這個蔡導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蔡導這是在嫉妒她，還是恨不得自己重新投胎成女人，也找個男人的大腿來抱抱？」
董旭邁著步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蔡銘的腿軟了下，不過為了自己男人的尊嚴，也是豁出去了，「好好的藝術都被你們這些人敗壞了，這樣的電影請我拍，我也不拍！」
「那既然這樣，蔡導還啰嗦什麼，是自己走，還是我讓人請你離開！」董旭最後一句話的使喚聲音冷的厲害。
蔡銘哼了一聲，還是離開，這樣的人，他確實得罪不起。
程怡挑了挑眉，仿若無事道，「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說你仗勢欺人，沒有我在，你怎麼仗勢，程導，你看，給我安排個角色演演？」
董旭知道，程怡被氣的不輕，劇本他看過，和蔡銘怎麼起的衝突，他也聽說了，他倒是贊成程怡的觀點，軍旅電影哪裡那麼磨磨唧唧的情呀愛呀的，都奔著感情去了，誰來保衛家國？
軍旅電影就是講的戰友情，保家衛國，男女情愛從來就不是主旋律。
「滾遠點，沒空搭理你！」
許伯年那邊是徹底的歇菜了，兒子被許南山送去了一家英國的封閉式學校，蘇心甜當時不是以精神有問題出獄的，既然有問題，那醫院才是她的最佳去處，以前睜一隻眼閉一眼算了，既然他們要整幺蛾子，那就比比誰更狠。
他現在有大把的時間陪程怡，耐不過他的死皮賴臉，程怡倒是給了他一個角色，就是程怡父親的原型，本來那個角色就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角色，董旭的形象倒是挺合適。
董旭沒想到三十多歲的人過了把明星癮，只有他加盟，這才叫夫妻檔嘛！
悠然探過一次班，膩歪的她都看不下去。
程怡不再想著孩子的事，電影在他們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老部隊里整整拍了十一個月，在進組九個月，程怡傳出了好消息。
她懷孕了。
電影已經到了尾聲，程怡自然不捨得離開，越是到尾聲，她越是發現，這麼多年對許南山的迷戀除了男女情愛，還有很大一部分割捨不掉的就是戰友情，她真的放下了。
她還是想堅持拍完，孩子重要，可是她第一次執導電影，這個電影是她在對過去做一個完美的告別，也像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終於熬完最後兩個人月，宣布殺青。
三個月的時候B超已經檢查出是雙胚胎。也就是傳說中的雙胞胎，所以，程怡的肚子比尋常九個月要大些，幸好她體質夠好，不然挺著這麼大的肚子走路都困難，可她愣是跟著劇組走了不少的宣傳。
7個月後電影上映，如同黑馬一般從眾多賀歲檔中殺出重圍，以20億票房收官，懷孕九個多月的程怡挺著孕肚參加完慶功宴直接被送進了產房。
兩個足月男孩，這可把程峰給樂壞了，抱著孫子日夜不撒手，可憐董旭每次抱著孩子回來餵奶的時候都要頂著鍋蓋去。
孩子在次年的四月照百天照，專門請了攝影師到家裡來，程怡坐在椅子上一手抱一個孩子，在那凹造型，董旭站在程怡旁邊，低頭看著越發明艷的妻子，一臉喜感的孩子，他就已經忍不住低頭親吻了上去，程怡感受到他籠罩下來的氣息，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咔擦攝影師眼疾手快的搶拍，畫面定格。
這一生，有子，有你，足矣！
程怡董旭篇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