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戰之前(上)
拓拔玉雙肩上類似於鷹爪的這對奇門兵器被喚做飛撾,中間系有一根丈許長的細索,既可遠攻又可近守,當真是遠近皆宜,攻守兩便。不過,真正令陳窯擔心的,卻是這等奇門兵器都有其自身的獨門招式,若是第一次碰上,難免要吃個大虧。
更為可慮的,卻是在雙方開打之前,拓拔玉便已經先借身後漠北十八騎的威勢以及淳于薇的言語佔據了相當的上風。因此,雙方的這一場比試根本沒有絲毫公平性可言!只是,有淳于薇有言在先,這等看似公平的不公平已經完全被在場的其他人忽視了。
而其中一個就有當事人跋鋒寒。
跋鋒寒正是那種遇強則強、遇弱更強,天生為戰鬥而生的練武奇才,又豈是這等小小的陣仗所能嚇倒的。僅僅一個眨眼功夫,跋鋒寒一個晃眼便已經閃到十八騎其中一人的身邊,抽走了他腰間別著的酒袋。
跋鋒寒這一次的出手,頓時讓所有人對其刮目相看,更等同於打了漠北十八騎乃至於淳于薇、拓拔玉一個響亮的耳光!隨手取走酒袋,赫然便是告訴對方,要取走你的性命也是這般簡單容易。
陳窯的擔心終於稍稍少了一些。
仰起頭,三兩口將酒喝光,跋鋒寒隨手將酒袋扔回給那滿面鐵青的大漢,回頭對拓拔玉狂傲道:「當日我既能殺了你大師兄,今日我便可殺了你!我倒要試試看,畢玄若是連你這唯一的男徒弟都沒了,會否心痛至死,會否繼續來追殺我!」
伴隨著淳于薇的嬌叱聲,酒樓內頓時又是一陣騷動。所有人都未想到,跋鋒寒竟然能殺了畢玄的大徒弟,而且還能從草原來到中原。雖然這肯定是逃難的無奈之舉,可僅僅只憑能逃脫畢玄的追殺這一條,便已經足夠令跋鋒寒在中原揚名立萬了,這比他挑戰百位、千位武林名家更來的直接有效!
拓拔玉悶哼一聲,也不說話,閃電一拳擊向了跋鋒寒。
樓內的漢子們哪想的到拓拔玉竟是說也不說的便出招傷人,頓時紛紛叫囂起來。陳窯卻是看的眼睛一亮,對於這場強強對話他可是期待了許久。在這一瞬間,對跋鋒寒的擔心已經完全被他拋在了腦後。
跋鋒寒哈哈一笑,猛地踏前一步,右手同時抽出巨劍,頓時寒光四射,勁氣逼人。跋鋒寒對拓拔玉的一拳不閃不避,竟是直撞而去。不過,在拓拔玉的拳頭擊中跋鋒寒的身體前,跋鋒寒的巨劍定能搶先一步捅穿拓拔玉的身體。
拓拔玉則是露出一絲不屑笑容,身體閃電橫移向大廳中心一側,同時左腳閃電踢出。
跋鋒寒面容一沉,以右腳為軸,瞬間將身體轉過一圈,不僅閃過拓拔玉一腳,手上巨劍則是順勢橫斬而出,端的是氣勢驚人。
拓拔玉神色終得一緊,右腳瞬間回收,同時右手疾斬而出。
「砰!」拓拔玉右手手刀正好斬在巨劍的中間部分,跋鋒寒驚天動地的一刀瞬間被破,氣勢瞬間全消。只是還不待拓拔玉發出得意笑聲,面容卻是倏地一緊,卻是察覺到巨劍上傳來的如狂海浪淘一般的強大氣勁攻勢。
拓拔玉吃虧在發現較晚,想要組織體內真氣抗拒已是來之不及。跋鋒寒狂猛的真氣瞬間就破入進拓拔玉體內,直令這畢玄的愛徒悶哼一聲,倉皇而退。只要是有眼的,俱能看出拓拔玉在雙方的這一次交手中吃了暗虧。而且,開戰前誰也想不到,信心滿滿的拓拔玉竟然會在雙方甫一接觸時就吃上這麼一記大虧!
跋鋒寒面上露出一個奚落笑容,漫不經心道:「你是否想與你那個沒用的師兄一樣死法呢?哈,我忘記告訴你了,當日他還來不及抽出兵刃便被我給割了他的腦袋下來呢!」
拓拔玉眼中倏地露出一個極兇悍的眼神來,直接盯在跋鋒寒身上,一字一頓道:「你已經激怒我了,今次我絕不會放過你!」
跋鋒寒面容閃過一抹極怪異的笑容,顯是對拓拔玉的話充滿了不屑!
拓拔玉卻在這一瞬間連跨奇步,迅速欺進跋鋒寒身側。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法,原本扣於左肩上的鷹爪飛撾突然脫離肩膀,向跋鋒寒直飛而去。鷹爪飛撾在空中飛行時發出的破風聲仿如凄厲的鬼嘯。
拓拔玉終於出動了自己的奇門兵器,跋鋒寒心中則是亦喜亦憂。喜的是終於將拓拔玉的后招逼了出來,憂的卻是這后招著實不好防守。
跋鋒寒巨劍一動,隨即向拓拔玉左肩斜挑去,打的正是攻其必守的主意。若是拓拔玉不將鷹爪飛撾回防,跋鋒寒定會趁機廢了拓拔玉的手臂,好讓他再也沒機會去用這怪模怪樣的奇門兵刃傷人!
拓拔玉冷哼一聲,卻是不避跋鋒寒對自己挑來的一劍,手腕猛地一抖,飛撾瞬間便改變了方向,斜繞一圈后反往跋鋒寒下陰抓去。若是被抓實,有命無命先不去說,反正這男人是做不成了,端的是歹毒非常。
雙方交手僅僅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可其中的兇險卻是越來越厲害,當真是令看者心驚,見者后怕。
跋鋒寒自然不會為了拓拔玉的一條手臂賠上自己的下半輩子,飛撾近身時,跋鋒寒臨危不亂,倏地一個旋身,巨劍恰好點在如影隨形的飛撾上。
「當」的一聲脆響,兩件兵刃瞬間相交,雙方均是悶哼一聲,顯是同時吃了對方一記暗招。樓內眾人激動的心情也是隨著這一記交擊猛地一顫,過了半會才回過神來,明白雙方竟是勢均力敵。
拓拔玉卻似是對這個結果甚是不滿,口中冷哼一聲,右肩上的飛撾瞬間飛出。兩隻鷹爪似的飛撾在這武尊親傳弟子的操控下,頓時化成萬千光影,組成一道極凌厲的攻勢如水銀泄地一般向跋鋒寒猛攻而去。
陳窯原本放下的心隨著拓拔玉的這一次攻擊瞬間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