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由之約

城外，陽光透過樹梢，撒在地上斑斑點點的光影。

光影中秦政彷彿是千百年來就那麼的站立著，如同便是亘古的存在，那麼的協調，那麼的隨意。

跋鋒寒眼神酷厲，雙手分握刀柄劍柄，腳下輕抬向前邁出一步，一股慘烈之氣立時瀰漫全場。

秦政此時卻是心念電轉，甫見此人秦政便動了收伏之心。可是他也已看出跋鋒寒屬於野豹，雄鷹一般的人物，那是不屬於任何人的，是屬於整個天下的。這樣的人物能夠收伏得了嗎？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收伏呢？

跋鋒寒之所以是跋鋒寒就因為他那種孤傲，那種野性，那種不斷的尋求逆境中的突破。要是有一天他做了自己的手下他還是跋鋒寒嗎？老虎的爪牙雖利，可要是成為了豢養之物那估計便是利也不利了。

秦政腰肢一挺，一股同樣慘烈的氣勢悍然迎上，對於孤傲的人，你狂我比你更狂，你傲我便比你更傲，要用與他同樣的法子取勝才能使其心服口服，這個道理秦政是深深的知道的。

那個與跋鋒寒同桌的少女，這時也白衣飄飄的飛身落在了場外，站定后冷眼旁觀，也不知與跋鋒寒是什麼關係。不過看這少女的樣子卻與傅君綽有七八分相似。

一片電芒爆起，電芒中分出一道冷光電掣秦政胸膛，跋鋒果然看得起秦政，出手便是刀劍齊用。劍挽劍花護住全身，刀化長虹奔敵奪命。

叮，這一刀竟是點在了秦政未出鞘的黑刀柄上。跋鋒寒只所以看出那是刀，是因為看這鞘比劍鞘略寬，卻比刀鞘要窄的多，更主要的是這鞘竟也帶著某種奇異的曲線，使刀的形狀隱約可以預見。

跋鋒寒雄軀一震，要知他這砍中帶刺的一刀挾著奇異的角度直有銳不可擋之威，只要不是比自己功力高太多的人都會避其鋒芒，絕不會選擇封擋。

跋鋒寒不退反進，眼中求戰的光芒更盛，只有與強者的對決才能使自己的武技不斷的向上攀升，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攀上三大宗師的境界打敗「武尊」畢玄，這是跋鋒寒畢生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從來沒有鬆懈過。

秦政依舊左手握刀，右手虛垂，腳下自然站立，臉容沉靜的緊盯著跋鋒寒，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給跋鋒寒留下深刻的印象，卻絕不能擊毀他的信心，雖然跋鋒寒的信心也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毀的。

兩人氣勢緩慢而合著某種韻律的節節攀升，一時地上的枯黃落葉紛紛旋飛，那少女卻安然無事，依舊不移不動的仔細看著二人的變化。

秦政抬起虛垂的右手，微微一笑道：「不知我和你跋鋒寒立下一個約定，你可有膽量一試？」

跋鋒寒眼露寒光，聲音卻溫和的道：「秦兄武功果然高明，我自知當前與你尚有段兒距離，這約定嘛卻是不提也罷！」

秦政踏前一步，凌厲的眼神罩定跋鋒寒，當仁不讓的道：「傳言你跋鋒寒將畢玄做為你畢生超越的目標，秦某與你的約定便是在你自認有資格挑戰畢玄之前，秦某接受你三次挑戰，作為你挑戰畢玄前的試金石。」

跋鋒寒眼中光芒更冷了，眉頭漸皺。那少女本已是為秦政的風姿氣概所吸引，這刻聽到秦政出言狂妄，不禁也是柳眉輕皺。卻不知秦政那讓二人更皺眉的話還未出口呢？

秦政看著二人的表情，又舉起右手，淡淡的道：「何時找我由你跋鋒寒自己決定，我只用此一隻右手，你可以隨意使用任何兵器，贏了我，今後秦政唯你跋鋒寒之命是從，贏不了我你跋鋒寒助我一統天下。」

跋鋒寒心中頓時翻起滔天巨浪，少女也是一付驚呆的表情，秦政的每一句話都對二人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秦政呵呵一笑，雙手背負身後，眨眨眼道：「當然你跋鋒寒也可以永遠不找我，那我們的約定亦會無限期的延後！」

跋鋒寒雙目之中森寒之氣更盛，臉上神光湛然，白晳修長的手指緊攥刀劍，心中充滿了一往無回的悲壯。

須知秦政此約定雖然看似可有可無，主動權全在跋鋒寒手中，可跋鋒寒深深知道要是始終躲避與秦政交手，就會成為他前進中的心障，那便終生也別想指望能夠達至畢玄那種境界。

這個約定對跋鋒寒是一個絕大的壓力，甚至比來自畢玄的壓力更大，輸給了畢玄他最多便是失卻性命，可要是輸給了秦政失卻的卻是自由。話又說回來，秦政給他的條件又是優厚非常。秦政只用一隻右手；時間由跋鋒寒自選；且有三次之多。

跋鋒寒如何也不信自己會贏不了秦政的一隻右手，跋鋒寒徹底被激起了雄心壯志，這隻會令他更快的成長，更快的向著武學的巔峰攀升。

跋鋒寒仰天大笑，厲烈的道：「好！在此我跋鋒寒接受你秦政的約定，只是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讓跋某一領秦兄你的高明。」

秦政似是心情大暢，左手中戰神刀旋出令人眼花輪影，呼的一聲收入袖中不見。右手平伸，隨著秦政平伸出的右手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罩定跋鋒寒。

跋寒心中徹底鎮靜下來，眼光清澈，秦政的每一個變化盡映心中，跋鋒寒回憶著自己與畢玄手下那慘烈的，不公平的追擊戰，心中湧起強大的鬥志。全付心神的投入其中，只覺平時一些難以悟出的玄機這刻豁然而通，耳中傳來的聲音一下清晰了許多，跋鋒寒眼中秦政那黑袍的紋理此刻亦是清晰可見。

跋鋒寒知道在秦政提出的約定的壓迫下，自己終是再做突破，心道此時要是不能戰勝秦政那以後怕是更難，自己在進步，那秦政又何嘗會停滯不前呢？想到此跋鋒寒刀劍各出鞘半寸，那刀劍之氣奇異的混雜為一，挾一股摧枯拉朽之勢，帶起枯黃的落葉席捲秦政。

秦政右掌虛伸，欲拒還迎，恰到好處的抵著跋鋒寒的氣勢，一道刀影無聲來到眼前，比起跋鋒寒先前奔雷疾電般的攻勢真是判若兩人，秦政一拳迎上，拳在半途中拐彎，一拳砸上刀身，這時後面的一劍幾乎同時來到，劍尖眩出千百幻影吞吐不定，罩定秦政胸前六大**位，秦政眼睛瞬時變得明亮起來，三指成鷹咀狀就那麼的探入劍影中。千百劍影立時消失，劍被秦政三指一捏即松。

跋鋒寒身化狂風，周身遍布刀影劍芒，毫不停歇的狂攻秦政。秦政左手負后，一隻右手如同變戲法般，忽拳，忽指，忽掌，一陣的彈，拍，砸，壓。化解著跋鋒寒一輪強似一輪的攻勢。

那旁觀的異族少女看得目不暇接，一臉驚訝，暗咐這樣的身手就是師傅親來怕也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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