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 逼供

「易雪……」易天看看神色陰晴不定的女孩，小聲在李老身邊問道：「倒是誰歸誰管？到底她是我的僕人，抑或我是她的僕人？」

「僕人？」他的聲音雖小，易雪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冷笑：「這個稱呼蠻有意思……」

「你們是平等的關係。」李老糾正易天的認知：「平時有事就讓著點嘛，好歹人家也是女生。不過從根本上說，你才是掌控者。」

李老忽然臉色嚴肅起來，隨意的看了易雪一眼。卻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她囂張的姿態稍微收斂了一些：「你腦海中那個石台，就是易雪的脫胎之處。有了這個根由，她是要聽你話的。」

「這麼個小子，他能有什麼閱歷？」易雪有些不滿，卻不敢太過於放肆：「別到處惹麻煩，把我再連累了……」

「誰會比你更善於惹麻煩呢？」李老苦笑一聲：「不要多言了，以後你就聽易天的話兩個好好在這世上廝混，爭取將來得個好結果。」

「李老，我……」易天還想再問，李老卻不願意再跟他多言：「年輕人不要過於好奇。有些答案，到時自然揭曉。現在知道的太多、又沒辦法入局，不過徒增煩惱。」

「李老，接下來該怎麼辦？」看李老有要走的意思，易天急忙問道。

「你是小孩子嗎？」李老瞥他一眼：「自然是等著楊家四少來救你咯。」

「那易雪……我姐姐怎麼辦？」易天看看在旁邊負手而立、氣焰囂張的易雪。

「讓她在外面等你咯！」也沒見李老有什麼動作，易雪忽然從原地消失，不知道被傳送去了哪裡。

「這個姐姐有點不好對付，有沒有緊箍咒什麼的傳授一點？」易雪離開，易天臉上露出一絲放鬆的表情。他腆著臉看看李老：「或者，我能不能把她再收起來？」

「收不了了。」李老搖搖頭：「石台已經融進了你的識海，莫非你想把她收進你的身體里？」

「不要！」想到某種男變女的可能性，易天瘋狂搖頭，苦著臉問道：「那我們以後就要相依為命了？」

「不死不休。」李老如釋重負的點點頭：「這次出來，倒是辦了點正事。不但遇見了你這個奇葩小子，還甩掉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為什麼要害我？」易天感覺到一片陰雲籠罩在自己的頭頂。

「易雪是個不錯的孩子。」李老笑笑的看著他：「不過是在我們那裡有些淘氣罷了。沒有了禍害的環境，她還是個很不錯的女孩。你要好好照顧她，將來她可能是你最大的臂助。」

「好吧，這回真的不孤單了。」易天苦惱的皺著眉頭：「李老，你住在哪裡？將來有時間我去找你玩兒。」

「嗯。」李老點點頭：「等將來遇到了麻煩，你就讓易雪帶你回村子里來。」

「村子？」易天一愣：「李老是在村子里隱居？」

「到時你自然明白。」李老的身體慢慢的沉向了地底：「唉，又睡不成覺了……」

易天疑惑的揉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下，才確認這不是一個夢。在他的識海之中，那個古樸的石台依然在浮沉，散發著玄奧的氣息。易天用思感稍微觸碰了一下，石台一個輕巧的飛旋，放射出一道淡淡的毫光，然後飄到遠處去了。

黑牢之中。隨著李老的消失，空間又恢復了正常。低低的呻吟傳來，那幾個被打廢的餓殍慢慢蘇醒過來，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那個『大哥』也清醒過來。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已經統統被碾碎，除了痛苦再也沒有別的感覺。

失去了足夠的武力，也就失去了統御黑獄的能力。很快這裡就會發生一次洗牌，然後決出新的領袖。

但是這些已經與易天無關。一陣腳步聲傳來，牢頭帶著一個公差走過來打開牢門：「今天在市場鬧事的那個，出來！」

易天看看這個不過呆了一個時辰的牢房，依依不捨的站起身來，邁步走了出去。

「你還挺能鬧事，一看就不是良善人家的子弟。」牢頭探頭看看黑獄中的情景，搖頭嘀咕一句，又把牢門鎖上。這牢房在他們看來就是牲口棚，即使裡面的人死絕了，也不會讓他們多看一眼。

跟著前面的公差，易天再次穿過熟悉的甬道，離開這深沉地底的牢獄。兩邊牢房裡依舊是道道冷光，讓他感覺到這裡就是非人間。

再次看見耀眼的陽光，讓易天身上暖了一些。穿過人來人往的院落，易天被帶進了一個狹小空蕩的房間。

一張簡陋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氣質超越常人、身上的服飾也和普通公差不同的差人，看上去是個公差頭目。帶易天進來的公差打了個招呼，讓易天在桌子對面站定，然後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你為什麼在市場與人打鬥？」那公差頭目盯視易天半晌，凌厲的目光把他逼得低下頭去，這才淡淡問道。

「請公差大人明鑒！」易天急忙解釋：「我不過站在市場門口等人，就有幾個不知所謂的人上來圍攻我。我剛要反抗，公差大人們就過來了。那些人都逃走了，就只留下我一個。」

他說的很清楚，事實也就是這麼簡單。公差頭目皺皺眉頭：「就這點事情，你是在哪裡做事的？」

「稟報公差大人，我是北城大統領楊家的家僕，我跟的是楊家四少爺楊博。」易天老實答道。

「楊家四少？」公差頭目好像吃了一驚：「我經常在楊家走動，怎麼沒有見過你？既然是四少的跟班，為什麼會出現在市場？你不要說謊，要不然吃虧的只是你自己。」

「請大人明鑒。」易天急忙說道：「我是四少新收的奴僕，到楊府還沒有多長時間。今天我是臨時有事出來，並沒有跟隨四少。如若不信，派個人到楊府一問便知。」

「那倒不必。」公差頭目淡淡一笑：「如果你是楊家的人，那自然另當別論。我跟楊家精熟，有幾個問題問你。如果你能答上來，自然是楊家人無疑了。」

「大人請問。」易天擦擦頭上冷汗：「我在楊府時間並不長，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

「四少有幾個姐妹？」公差頭目隨口問道。

「四少本家兄弟四人，有一個姐姐。」易天答道。

「嗯。」公差頭目點頭：「四少現在是什麼修真境界？」

易天咧嘴笑了起來：「大人明鑒。四少從小經脈堵塞，是沒有辦法修真的，所以現在還是個普通人。這事一般人都知道的，卻也不是什麼秘密。」

「四少最近是不是得了什麼奇遇？」公差頭目忽然問道：「比如功法、靈藥或者劍譜之類？」

「沒有啊？」易天心中一動。他淳樸的抬起頭斜視著天花板，仔細想了想：「就我跟著四少這幾天來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啊？」

「你不要自誤。」公差頭目冷笑一聲：「四少帶你去拍賣行做什麼？你們在那裡買到了什麼？」

易天吃了一驚。他欽佩的看著公差頭目：「這事大人都知道！」

「說！」公差頭目一拍桌案。

「我說，我說……」易天想了想：「那天四少帶我去拍賣行，跟拍賣行里的人問了問有沒有能夠改善經脈的靈藥。結果沒有答覆，我們就離開了。」

「改善經脈的靈藥嗎？」公差頭目低低的冷笑一聲：「那是不容易買到。而且即使有，價格也是常人接受不了的。」

「是啊，拍賣行的人也是這麼說的。」易天欽佩的點點頭：「大人真是睿智。」

「嗯。」公差頭目點點頭：「你繼續說。」

「沒有了。」易天搖搖頭：「就是這一點事情，也已經被大人知曉了。」

「你是不是想對抗審查？」公差頭目有些不耐煩了：「我擠一下你說一點。劍法的事，你還沒有交待！」

「劍法？」易天似乎吃了一驚，擦擦額頭冷汗：「這件事啊，我覺得是小事一樁，所以就沒有當回事。」

「你不要自己下判斷，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公差頭目瞪視著易天。

「好吧。」易天只好說道：「是這樣的。四少前兩天去駱家提親，帶了大批的聘禮。結果駱家的長輩心情愉悅，就交給四少一本什麼劍譜作為回禮。四少把那劍法當成寶貝，這幾天一直在練習。有沒有什麼進益，我就不知道了。」

「那劍法叫什麼名字？」公差頭目追問道。

「我是僕人哎，四少怎麼會讓我知道那劍法的名字？」易天叫了起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跟著四少到處亂走，然後混頓飯吃。我的飯量太大，一般人家也養活不起。幸虧遇上了四少，我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要說刺探四少的什麼私事，打死我也是不敢的啊！」

公差頭目低頭默默思索，把易天晾在了一邊。易天看著他不說話，等他最後的決定。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公差走了進來，看了易天一眼，然後來到那公差頭目身邊低聲說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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